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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两人身处绝壁之间,偶遇旷世宝藏,又见“岭燕双侠”中秦岭留下的悔过书,得知他如此残忍地杀害爱侣铁燕之事,朱瑶对世间真爱,一度心下迷茫,对萧影也是一时反感至极,可也并未生发与他绝决之意。
绝壁逃生,原想着两人将会是一场依依不舍的别离,她却忽而反目,绝情孤去,这究竟为何?其间的盘根错节,萧影一时思之不透,总想着她另有隐情,不便直言相告,或是有感于“岭燕双侠”之殇,一时心下郁闷,这才绝然而去?
这时看到她的来信,字字句句,无不如巨石撞在胸口,又如当头棒喝。猛然间想到秦岭当年为了私吞那批宝藏,想要亲身尝一尝当皇帝的美梦,先自将爱侣铁燕一家灭门不算,还蒙了猪油心,刺死有孕在身的铁燕。“岭燕双侠”声动江湖,其两人的情深爱长,更是家喻户晓,为人乐道。这对死生不渝的爱侣,见了宝藏尚且蒙生异心,朱瑶之所以甩手而去,那是再明白不过,自然是她起了私吞宝藏之念,将这事回去告知父皇。
想到这儿,他仍是怔在当地,心里却“啊哟”一声道:“朱温挖空心思,便要得到这批宝藏,这时只怕早已给他派人掘了宝藏去,我还答应楚天河楚叔叔联合武林豪杰,一并发掘!宝藏没了,倒也罢啦,可朱温荒淫无荡,让他得了宝藏去,兴那兵戈之事,危害天下苍生,自必不用说了。他坐拥天下之后,以其淫邪无道的德性,普通百姓,哪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萧家的血海深仇,要报可就更难了!”
不觉心下大悔:“唉,只怪我一心只想着朱瑶的好处,全然没防到,她心地原亦毒辣,见了宝藏,全然没将咱俩昔日的情意放在心上。萧影啊萧影,你当真糊涂透顶,自认阅尽江湖险恶风波,到头来,还不是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骗得团团转。瞧信中内容,毫无情意可言,过往的绵绵情意,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朱瑶彻头彻尾,当真只为替她父皇夺得惊鸿簪!”
想到这里,心下既是惭愧无地,又是怒火中烧。
白若雪身子不能动,于萧影的脸上神情,却是尽皆看在眼内。
见他脸上时忧时怒,时悲时愤,整个人怔颤不安,这等情形,可是头一次在他身上见过,不由又在心下害怕,担心他抵受不住刺激,忽而发狂或自此痴癫。
心自愤愤,却也隐忍不发,柔声安慰道:“萧大哥,事已至此,你要想开些。朱瑶那样的女子,你还一心想着她干么?你瞧,她骗了你,对天山派做下这等蒙昧良心之事,到头来,你却吃力不讨好,可曾得她片言温慰……”
话到这儿,萧影大喝一声:“住嘴!”
白若雪忍了一肚子的气,好言劝慰于他,却遭他厉言相加,直将一颗热心贴在冷屁股之上,吃了个好心没好报,不由满腔怨怒又生,大声道:“你恨便恨她,却把对她的气,撒在我头上,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我。你爱死爱活,关我甚么事!”
萧影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天山派四位老道姑,我一根毫毛也没碰过。你口口声声咬定是我杀的,是什么道理?”
白若雪回嘴道:“不是你杀的?哼,你当我是瞎子么,朱瑶在信中白纸黑字,写得再明白不过,你还想抵赖?”
萧影道:“她哪里说过了?”
白若雪道:“信中说‘天山派之事,承蒙你从中周旋,虽说事与愿违,终不尽如人意,可你也费力不少,朱瑶在此真心谢过。’这几句话,难道不能说明一切?”
萧影一怔,面上神情更是大变,突而声嘶力竭地一声狂啸,整个人暴怒如雷,体内真气催运开来,四周败叶如同狂风席卷,在空中乱飞乱舞,他人亦直冲上天,双掌劈空挥打,直如狂龙上天,翻腾得空中气流嘭嘭炸响,仿佛要将上天捅个窟窿一般。
白若雪吓得花容失色,哭着叫道:“你疯了么,你疯了么……”
只听萧影连喊带哭,嘶声大叫道:“瑶儿,瑶儿,你好不心狠,你好不心狠!你使千般诡计,害我还不够,如今更投来绝命书,陷害我杀了天山四老。在你心里,究竟想置我于何地?”说着落下地来,又将四周树木,劈成一块平地。
他起初愤情难抑,一心只想着朱瑶对自己的一番柔情蜜意,原来只为谋得惊鸿簪中的那批宝藏。她的虚与委蛇,直将他的一颗心伤得支离破碎。没想到她恁地不死心,还自火上浇油,写来信件,明言感谢自己为天山派一番周旋,其背后却是暗藏匕首。她自始至终,从未对自己提及天山派之事,何来感谢?这摆明便是口蜜腹剑,明着感谢,实则诬蔑。其歹毒用心,可是更甚了一层!
他原就对朱瑶倾心相恋,信中“我心永诀,休再来缠”八个大字,早便将他伤得心成碎片,体无完肤。白若雪一语道破,自己如梦方醒,信中原来另有玄机,想到自己心之所恋,原来却是蛇蝎心肠,非制自己于死地不可。任是换了何人,岂又能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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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回 黯然生死情关剑
见萧影如癫似狂的样子,又听他说“如今更投来绝命书,陷害我杀了天山四老。在你心里,究竟想置我于何地?”这样的话,白若雪心中隐约觉着:“这件事情,只怕是另有蹊跷,如此癫狂之下,他岂能再说假话?他现下装模作样,意在欺骗于我,这倒并非不可能?可他对我白若雪,说得上一无所求,又来欺骗我作甚?若他有轻薄之意,时机一大把,我岂能安安稳稳站在此处?若要虚情假意,博得我的欢心,却也没这个必要。我不顾一切跟了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想将天山派这场大仇,从此掩盖过去,也不必在我一个人面前煞费苦心,毕竟天山派之仇,乃举派之事,我一介天山弃儿,他在眼前使好卖乖,又有何用?”
她虽性情**冲动,眼前景象,却是显而易见,心里只需粗略一寻思,便将之想得入情入理。只是想到萧影心丝所系,只在朱瑶一人身上,她心里大觉不是滋味。
萧影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周边树木,遭殃非少。
这时理智稍复,整个人如同虚脱,委顿于地,心死如槁木,一边流泪,一边喃喃道:“瑶儿,你我天涯路窄,非要到我死你活的地步么?我萧影只不过贱命一条,碍着你什么了,你何必又要将我逼上绝路?你父皇杀我爹妈,你倒一点自愧之心也没有,现下对我这个孤儿,还要赶尽杀绝,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么?”
仰天卧地,瞧着天上白云悠然飘过,不由自怜自伤起来:“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反反复复将这句诗词吟念。
白若雪听来,心下亦为凄凉。
念得一阵,突又似想起何事,他自言自语道:“瑶儿,你在信中说‘心有所属’,你是喜欢上了谁?他人一定不错,待你也有我这般好么?只盼你一生平安喜乐。我死后,你必定也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那也无妨,我的死,得能换你一生完满如意,又有何憾!”
白若雪将他的一席话听进耳去,又是感动,又替他伤心难过:“想不到他对朱姑娘情深如此,明明是她害得他这个样子,还痴心依旧,盼着人家一生平安喜乐。”
再想想自己何不如此,先自以为萧影杀了四位师叔,还巴巴跟他在一起。人间情情爱爱,大抵如斯,却又能怪谁去?
不由幽然唱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吟得数句,不觉泪湿双颊。
两人正在黯然自伤,蓦地闻得哈哈两声笑,转眼便有一荷衣女子飘身近前。听得白若雪吟唱,她似有所感,身在数丈之处站定,亦是悠然自吟:“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哈哈,这诗句我最爱听不过,你这妹子小小年纪,与萧影这小子卿卿我我之际,还念这诗句,做甚?知道他快要死啦,这才吟来,想以死相报,是不是?”
白若雪陡见此人,心下一凉,叱声道:“幽情妖姬,你得偿所愿,与那个假吕洞宾结成夫妻,还不称心如意,又想来祸害于人么?”
幽情妖姬冷笑一声道:“白妹子,你的嫉妒心,恁地也强,你知道萧影心里没有你,与他不能燕好,便瞧旁人不顺眼,硬要说宾哥是假,是不是?我现下心中欢喜,倒也懒得与你这小姑娘较真。我最爱看人家为了情情爱爱,闹得鸡飞狗跳,原本为报残月老贼道夺夫之恨,今日非杀你不可,现下见你这小美人儿可怜兮兮之貌,倒也不必再杀你啦!噫,你怎地站着不动,是不是萧影情伤过重,点了你穴道,想要在你身上发泄发泄?你何不遂了他之意,我也好在旁边瞧瞧,乐呵乐呵!”
白若雪羞愤难当,骂道:“臭妖姬,你哭鼻子的日子还在后头呢,那吕洞宾分明便是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冒牌货,只你眼瞎,还当他是情郎。你的武功不及萧大哥,瞧不一掌劈死你!”
幽情妖姬一凛之下,哈哈大笑道:“一个半死不活之人,岂奈何得了我幽情妖姬,笑话!”
她听白若雪提到萧影,先是心下惊惧,随即见他四仰八叉躺卧地上,神智恍惚,顿即宽心。
她边说边走到白若雪身前,伸指轻轻一点,便即解开她身上穴道,冷笑道:“你的崔赫哥哥马上便到,见到你这个样子,他定然心下难过,我先替你解开穴道,免得他说我忘恩负义,虐待了你这冰肌玉颜的红粉知己。”
白若雪心下怒极,本拟与幽情妖姬拼死一搏,但听崔赫即刻便到,心想那个假吕洞宾定会同来,萧影眼下毫无斗志,只怕要吃大亏。
穴道一解开,转身奔到萧影身前,躬身拉了他一把,急切道:“萧大哥,咱们快些逃走!”
萧影浑然不理,将手一挣,脱开她的手。
幽情妖姬在一旁嘲笑道:“哎哟哟,明知人家心里想着别人,还这般不要脸,定要将热脸嘴去碰冷屁股,你这小妞儿羞是不羞?如你这般犯贱,索性给这小子下点**药儿,与他大被同眠,挨得一年半载,生个胖小子,他还将你甩得脱?”
白若雪一听之下,又羞又怒,骂道:“老不要脸!”
幽情妖姬也不发怒,笑道:“我当年要如你这般不要脸,早便与宾哥生了十个八个胖小子……”
话未说完,“吕洞宾”飞奔而来,出口便道:“小倩,哪来这多啰嗦,何不一刀宰了这小子!”
幽情妖姬呢语道:“人家与你初初完婚,心下快活着呢,不想便杀人,逗来玩玩倒也痛快!”
“吕洞宾”瞧了一眼萧影,对幽情妖姬道:“这小子留不得,叫他翅膀硬了,日后咱俩性命难保!”说着抽出身上宝剑,飘身上前,狠狠一剑朝萧影胸口刺到。
白若雪见萧影委顿如初,剑尖刺来,浑似不觉,深知假吕洞宾手中宝剑厉害,这一剑若给他刺中,萧影性命必是不保。慌忙斜剑向“吕洞宾”腰眼刺去。
她这招围魏救赵,意在叫对方不得不自保。
“吕洞宾”出手之前,便已在心下思定,白若雪倘或挥剑来挡,宝剑对破铜烂铁,她手中的长剑定然一削即断,倒也不放在心上。全没想到她毕竟是名门之后,造诣眼见颇也不低,这一剑刺来,又是出其不遇,自己的肚腹险要给她刺穿。
危急之下连忙收剑变招,嘴里道:“待我先拾掇了你!”挥剑横削。
白若雪不敢与他宝剑相碰,闪身急跃,却是慢了一着,对方出剑奇快,全无闪避余暇。眼见便要自腰肢给削为两截,不由惨然色变,只叫得一声:“萧大哥……”
蓦见一物远远飞来,托地砸在“吕洞宾”拿剑的右臂之上,他身形一晃,剑锋缓得一缓,白若雪借机跃开。
崔赫气喘吁吁奔了过来,一脸惶惶道:“韩……吕真人,休下杀手!”
“吕洞宾”停手道:“杀她做甚?只怪她碍手碍脚,坏我好事!”
崔赫瞟了一眼萧影,怒声道:“师妹,你性命不保,他却在一旁不管不顾,这等窝囊废,你还死心塌地跟着他!若非我来得及时,你还有命在么?”适才确是他飞来一石,救了白若雪一命。
白若雪想想方才一幕,也自心寒,却朝崔赫道:“便算我死了,也胜过跟了你!”
崔赫道:“师妹,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白若雪道:“天底下,逼不得已的事多了去,你心眼儿不好,怪得旁人么?”
崔赫一听之下,气往上冲,拔剑扑身刺向萧影。
白若雪横起一剑,封住他去路,边格挡边哭道:“萧大哥,你死了啊,非要若雪给人家逼死了,你才肯醒么?”
萧影心伤之余,巴不得有人前来一剑杀了自己,是以两次危难,均是闭目不理,哪里还顾得了旁人的死活。
白若雪这句话一出,如同当头棒喝,想到父母屈死,想到这一生自己不知受过多少艰难困苦,尽都咬牙坚挺了下来,唯独“情”字这一关,何以叫人肝肠寸断,竟致让自己变成一滩软泥?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爹妈大仇未报,身负种种冤屈不白,我这般死去,爹爹妈妈在地下焉能瞑目?非但天下人会耻笑于我,便连瑶儿,也会笑话于我。若雪孤苦无依,对我又是一心一意,岂容她任人玩弄宰割?”
想到这些,不由豪情大炽,飞身而起,凌厉无俦的一掌,迎着崔赫剑锋直劈上去。
崔赫先是见萧影死蛇一般,陡然这般宛若飞龙现世,一呆之下,全然忘记闪身避开,硬挺挺持着长剑,只等萧影这一掌劈来。
白若雪心下大骇:“你疯了么,用肉掌去对人家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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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回 摧金断玉掌**
未及出口制止,耳听爆炸也似的一声脆响,崔赫手中长剑节节寸断,叮铃铃落了一地碎片。
萧影迎刃劈出的这一掌,在常人看来,那是一万个不可能破敌。殊不知他在这掌之上,迸发了以往的所有悲屈和愤怒,势如万钧,前面任是铜墙铁壁,非也给他劈出个窟窿不可。
也亏得这一掌未对正崔赫拍至,否则长剑断折之后,他的身子哪能吃消如同火山喷发般击来的这一掌。饶是这样,他持剑的右臂,已然筋断骨碎,勉强连在肢体上,瞧来是废了。
萧影威风凛凛这一掌,白若雪、幽情妖姬、“吕洞宾”直瞧得半天合不拢嘴,惊骇之情,见于颜色。
幽情妖姬自忖,这般凌厉的招式,别说自己做不到,活了一大把年纪,便是见也没见过。
崔赫趴在地上,不住嘴惨呼叫痛。
他一经中掌倒地,萧影满腔悲怒之下,岂留敌人思索余暇,跟着呼呼两掌,分击幽情妖姬和“吕洞宾”。
幽吕二人胆战心惊,看萧影便如金刚下凡,不道他更会使出何等凌厉招式?唯有招架之功,哪敢冒进邀功。
萧影看准势头,右手刚力猛出,电闪雷鸣般劈向幽情妖姬,左掌柔劲轻吐,与“吕洞宾”婉然拒斗。
幽情妖姬为掌风袭面,大感吃紧,喘气也有些不顺。
“吕洞宾”原可着着进逼,使得萧影折身而顾,以此缓解盟友压力。可他先自在心中惧了,又抱了坐山观虎斗、据地自保之心,对幽情妖姬的窘迫形势,竟然来个视而不见,只是见招拆招,勉作敷衍。
哪想到萧影正是看准了“吕洞宾”私心甚重,又知他手中宝剑厉害,明着佯攻幽情妖姬,实则麻痹“吕洞宾”,好借机乘势夺取宝剑。
见幽情妖姬愈斗脸色愈难看,知她心下抱怨“吕洞宾”自私自利,这会儿颇起自保之心,大是有机可乘。当即连挥数掌,逼得她退开丈余,闪电般调转攻势,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击向“吕洞宾”。
“吕洞宾”猝不及防,剑势给萧影掌力带偏。
萧影见有隙可入,哪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立时揉身而上,单指在对方臂弯运劲一弹,他手中的宝剑泛着寒光,远远直飞出去。
“吕洞宾”一觉不对,回手抓来,萧影早自脱身出来,又与幽情妖姬绫来掌往,斗得正酣。
“吕洞宾”失了宝剑,更是惧怕,一心只想抽身出来,前去拾回宝剑再斗。
可萧影好不容易才卸去他的宝剑,岂容他抽身出围?与幽情妖姬竭力拼斗之余,对“吕洞宾”却用了“缠”字诀,总是让他近不了身,却也抽不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