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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却哪给他半分空闲思量,上前就要将女儿拉到自己一边。
蓦地亮光一闪,宿婉情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她梨花带雨,咽声道:“爹爹你别过来,不然女儿死在你面前!”说着锋利的匕尖顶在白嫩如脂的颈项上,登时涔涔渗出鲜血来。
福星了解女儿的个性,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异常刚烈,自己若是逼急了,她定然说得出做得到,当下并不敢上前。
如尘陡见宿婉情拿出了匕首,只道她要对萧影不利,慌忙叫道:“影儿小心!”哪知宿婉情竟用匕首顶在自己的颈中。师徒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萧影急道:“婉情姑娘,万万不可!”
宿婉情凄然道:“萧大哥不肯相信我,今日婉情何惜一死!”
萧影道:“我相信你……你快些放下匕首,好么?”
宿婉情面色一喜,正要放下匕首,但见爹爹眼色有异,凝住匕首对他道:“爹爹,萧大哥被你们关在牢笼中那么多年,吃尽了苦头,您便饶过他吧!”
福星面色铁青,愠道:“这人分明是耶律楚南,你别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今日他们不说出侠影剑的所在,休想活着走出去。快让开!”
宿婉情右手微微收紧,雪颈间鲜血迸流,语气坚决道:“爹爹,女儿不孝!今日你若要杀他们,就先杀了女儿!萧大哥不是耶律楚南,他们不是契丹人。”
福星脸上青筋暴起,怒道:“他们是契丹人也好,是汉人也罢,这与我无关,只要说出侠影剑所在,便可饶了他们。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竟敢要挟爹爹。你快让开!为了侠影剑,你爹爹我可什么都做得出。”
宿婉情双眸含泪,面色苍白,道:“爹爹,值得吗?为了一把虚无缥缈的剑,置女儿的性命不顾。”
听闻此言,福星一怔。他本无心伤害女儿,但适才暴怒下,言语失妥,笑着连声赔不是道:“乖女儿,是爹爹说得不对,你快放下匕首,咱们一家人,有甚话儿不好说?”
禄星在一旁冷笑道:“世人皆说女儿外向,大哥,你的宝贝女儿该不是看上这臭小子了吧,你这养了她十几年的爹爹,还顶不过与她一日之缘的情郎!”
听闻此言,福星脸色复又转为铁青,右手指着宿婉情道:“你……你真要胳臂肘往外拐?”
突然间眼前人影晃动,女儿身子一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福星大惊失色,抢身上前,大声叫唤:“情儿,你怎样了……你别吓爹爹……”说着老泪纵横。
禄星道:“大哥,你忒也紧张不是,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
福星这才松了口气,将女儿扶到一旁,收泪起身,正要再相逼问侠影剑的下落,蓦见洞口人影晃动,细碎之声不绝于耳,心下一凛,朗声道:“何人鬼鬼祟祟?”
话声甫落,七个青袍道人走了进来,六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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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九宿纷争煞气腾
禄星打哈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五岳七侠’。七位今日到此,有何见教?”
陆长青道:“我等路过此地,听到洞中又哭又闹,心下好奇,便进来瞧瞧。这伙契丹人不是逃跑了吗?怎会在你二星手上?哈哈,该不是二位想独吞侠影剑,拿他们来这儿审问吧?”
禄星道:“陆掌门说笑了,我等也是恰巧在此碰上了这伙契丹奸细,这不正在逼问他们的主使是何人呢。”
陆长青面带微笑道:“原来如此,二位报国之心拳拳,我等真是自叹弗如了,哈哈!”
福星眯眼笑道:“陆掌门客气,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二人也只是想为国为民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萧影心下想:“这两个老儿脸谱变得真快,这就装腔作势起来了。却不知五岳七侠是否冲着侠影侠而来?即便不是为宝剑而来,他们心里料定我和师父等人是契丹奸细,定然放我们不过。”
岂料陆长青道:“我看这九人孤儿寡母,即便他们是契丹奸细,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便请二位兄台赏贫道一个薄面,放了他们吧。”
禄星哈哈大笑道:“老夫听闻七侠对契丹人恨之入骨,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反为契丹奸细求情。七侠倘若有别的事儿相求,老儿今日无不应允,只是这叛国辱节之事,却万万不能答应了你。”
说此话时,他心下却在想:“七只老乌龟,嘴上说得大义凛然,谁不知道你们想我放了人后,又去逼问侠影剑的下落。我禄星岂是傻子,连这点伎俩都看之不出,还用在江湖中混么!”
萧影却在想:“五岳七侠果然名不虚传,大有凛然君子风。”心下对七侠好生敬佩。
陆长青道:“我等七人自愧武艺低微,然而见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福星冷哼一声道:“我等二星也不是好惹的主,七侠有何能耐,尽数使将出来吧!”话未说完,手中的龙头杖一抖,脚下生风,倏地向七侠攻到。
禄星哪将七侠放在眼内,铁扇嚓的一响,打了开来,光影晃处,已然攻入战局。
霎时间,紫微洞内光影闪耀,兵械交接之声响成一气。
二星的武功当真了得,以二敌七,仍然略占上风。
眼见不敌,陆长青大喝一声道:“布五岳奇门阵!”
“五岳奇门阵”乃五岳剑派的杀手锏,此阵一旦使出,威力大增,一人足以顶得两人。
只见七侠站位似一条蜿蜒流动的蟒蛇,尾受敌则首相应,首遇险则尾相顾,首尾相护下,中位之人丝毫无险,可将剑法使得淋漓尽致,成了攻人克敌的要害所在。
二星虽然武功高强,怎奈对方阵法毫无破绽,硬要强闯,犹如送身于虎口,自寻死路。
斗得数百招,兀自僵持不下。
九人激战伊始,萧影跑过去解开宿婉情的穴道,说道:“你没事吧?要不是姑娘及时赶到,我现下已然身首异处。方才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说话间见宿婉情的颈中鲜血殷殷,自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帮她拭去血渍,又撕下一块,悉心包扎。
宿婉情苍白的面颊泛起红潮,羞答答只是低头不语。
李宛儿在一旁看着,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气道:“二师哥,这衣服是我昨夜连夜给你赶制的,没想到你一点儿也不珍惜。哼!”说完就向洞口悻悻走出。
萧影喊了一声,正要追去,却被如尘伸手过来,轻轻捂住他的嘴,悄声道:“影儿,别作声,咱们悄悄出洞,别让这些人听到了。你跟宛儿先去,我跟你几个师妹随后就到。”
萧影低声道:“师父,七侠为救咱们,尚自不顾性命,咱们岂能不讲信义,舍他们而去?”
如尘一听之下,大是气苦。她知道萧影秉性淳良,虽身遭诸多不测,侠义之心非但未泯灭,反而愈长愈盛,对之只能晓之以理,便道:“影儿,人心叵测,却不可以表面现象观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与善人讲仁义,自然很好,倘若与恶人讲仁义,终要害死自己。五岳七侠表面看来以侠义为怀,实刚包藏祸心。你还记得吗,当日在归鹤山庄,他们七人本该一走了之,却留了下来。若非为了侠影剑,他们留在山庄作甚?五岳地处中原,此处位在北荒,他们今日无故跑来此处,你不觉得事有蹊跷么?”
萧影听师父的话虽然在理,却也只是推测得出,在归鹤山庄时,七侠从未表露对自己师徒加害之意,心下好生踌躇。转念一想,总不能因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将师门一众性命押在赌注上。
当下正要蹑足而出,李宛儿忽然尖声惊叫着跑进洞来,气喘吁吁地道:“师父,不好了,咱们被官兵包围了!”
如尘惊道:“有多少人?是哪国官兵?”
李宛儿道:“数也数不清,洞口附近密密麻麻都是人,不道有多少。他们个个模样儿凶煞,瞧起来不似中土之人。”
七侠与福禄二星听在耳里,仍僵持而战。
福星道:“几个毛头官兵,怕他作甚?你们都给我乖乖呆在洞内,待老夫和二弟收拾了这七个老匹夫,再带你等走路。”
七侠中的张令楚道:“你这老儿,口气也忒大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你却先放起了臭屁。你们福禄寿禧四怪,少了短命鬼和臭老鼠,想赢咱们七侠,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他说的“短命鬼”和“臭老鼠”,自然便是指瘦骨嶙峋、面无人色的寿星宿万寿和颏下留一撮鼠须的矮胖子禧星宿万禧。
那宿万寿虽然自称寿星,外表看来却是痨病缠身、命不长久的猥琐之相;那宿万禧非但颏下留有鼠尾须,而且两颗门牙直如老鼠牙齿一般,向外翘出。江湖中人以貌取之,都叫他二人“短命鬼”和“臭老鼠”。这外号非但寿禧二星听来会暴跳如雷,福禄二星此时听来也大为恼怒。
福星嘴里哇哇大叫,攻势更疾。
这时只听洞外一个声音笑道:“哈哈,我道中原狗熊只会拿契丹人撒气,原来还喜欢窝里斗!”
福星怒道:“哪来的小蟊贼,老子爱打不打,关你屁事。”
那人道:“尔等窝里斗,自是不关我事,但很快便要死了,这倒关我的事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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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小儿毒计吞天梦
禄星一向狡猾机智,听这人说话的口吻,心知不妙,料必对方有备而来,却不可轻敌,当下朗声道:“且住,且住!待我去宰了外面那个黄口小儿,咱们再来打过!”
七侠亦觉事有蹊跷,当即纷纷住手。
禄星一晃身,整个人似只大鸟般飞了起来,眨眼间攀附在洞口上方的藤蔓之上,扒开绿叶,伸头出去,只见外面黑压压挤满了契丹兵士,队列森严,人人手里都持有强弓硬弩。
说话那人站在距洞口十余丈处,长眉大眼,脸形方正,鼻梁高耸,长得甚是英伟不凡,正是归鹤山庄道破如尘皇妃身份的木南。
他见禄星自老藤嫩叶中探出一颗头来,远远站着笑道:“看到了吧?我这三千弓弩手,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神射手,且每支箭头都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今日你等便是插上翅膀,断难飞出洞去,哈哈!”
禄星腾地一声跃下地来,在洞内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今日大动兵戈所为何来?”
木南道:“禄老怪,你老儿好没记性,我被你们四怪关在牢笼中五年之久,你老儿却来问我!”
禄星大惊失色,道:“你胡说,咱们关押的人现下分明便在洞内,我等何时关押过你了?”
木南道:“你老儿老眼昏花,人质被调了包都瞎眼不知。你面前那臭小子做了我的替死鬼,你现下兀自蒙在鼓里,哈哈。我瞧你们福禄寿禧四怪,都是些脓包笨蛋,趁早不用混江湖了!”
禄星瞅了一眼萧影,向外问道:“阁下当真才是耶律楚南?”
那人道:“正是区区,哈哈!”
福禄二星和五岳七侠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向萧影端详,这一看之下,才觉萧影体貌确非契丹人一般粗犷。
萧影见他们面有疑色,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我叫萧影,不是契丹王子。”
福禄二星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福星支支吾吾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自忖自己四兄弟精心打造的牢笼,人质绝无被人偷梁换柱之理,但眼前这少年说自己并非耶律楚南,而外面那人却承认自己便是耶律楚南,两人绝无作假嫌疑,刚才自己偷眼出去望了一眼洞前那人,见他形貌粗犷,完完全全一副契丹人模样儿;眼前这少年凤眼龙睛,面目清朗,确确实实带有几分中原人士的儒雅气质。谁真谁假,不辨自明,只不知何时给人调了包?
如此一个大活人给人调包,自己四兄弟却浑然不觉,这事儿传扬到江湖中,四兄弟的老脸还往哪里搁?福星压住心头怒火,问道:“原来你才是契丹王子耶律楚南,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来此作甚?”
耶律楚南阴恻恻地道:“天底下难道只有你们四个老儿会用瞒天过海、欲擒故纵这等伎俩?当日我见你等将那替死鬼和一群小道姑押进庄,料定你四个老儿不怀好意,命人一面盯紧庄子,一面回大辽调齐兵马,潜行南下,伺机而动。说来也巧,这群道士逃出之后,一路北上,却省了我等潜入中原长途颠沛之苦。更巧的是,今日你福禄两老儿也自动送上门来,妙绝妙绝,五年牢笼之仇,今日一并得报,可喜可贺,哈哈!”
福星道:“区区三千虾兵蟹将,能将我怎样?老夫先牢了你这契丹胡狗!”说着纵身而起,右足在岩壁上一蹬,便要飞身出洞。
但听嗖嗖声突作,数十枚羽箭倏乎而至。
福星急引内劲,双手起处,劲道自双臂奔涌而出,衣袖呼呼夹着劲风,迎着箭尖裹夹而前,眨眼功夫便将十余枚羽箭尽数收于袖中。随即他袖风一扬,羽箭疾射飞出,似都长了眼睛,嗖嗖尽皆射向耶律楚南。
他接箭抛箭,数个动作快如闪电,只在一瞬之间,耶律楚南猝不及防,大惊失色,慌忙中横身一倒,骨碌碌向山下滚去。
只听“啊啊”数声,几个兵士中箭倒地,口吐白沫,面色青紫,一动不动,早已毙命。
洞内诸人尽皆失色,都在心里想:“耶律楚南真个歹毒,箭上不但喂得有毒,而且见血封喉!”
这时,羽箭飞蝗般射进洞来,洞内众人都将身子贴在两侧的洞壁之上。
方才吃了亏,给福星接箭回掷,眨眼功夫死了数人,契丹兵士这回有了防备,纷纷在洞外架起盾牌,挡在洞口。
耶律楚南适才吓了个半死,知道箭上剧毒无比,一旦射中,立时毙命,沿着山坡滚得一程,料必无险,这才伸手抓住一根树枝,惊犹未定,战战兢兢在众兵士身后慢慢爬上坡来,见洞口盾牌森列,被自己手下兵将守得铁墙也似的,便即放心,高声道:“大家小心封死洞口,休要逃脱一人!”
他说完右手一挥,立时便有百余兵众涌上前来,在盾牌之后排成一列,各自左手上箭,右手拉弓满弦,锋利的箭头齐刷刷对准洞内。一队列好,又来一队,如此五列箭阵,数百支毒箭,森严伺立,真个麻雀也飞不出一只去。
离洞口稍远处,又有五百阵列,如此层层包围,密密麻麻,水泄不通,三千兵将皆有毒箭在手,便如蚂蚁护住蚁穴一般,就算飞鸟,那也无隙飞遁。
福禄二星纵使武功高强,却如何只凭两双肉手,挡拒那数千毒矢?其余诸人,武功远不及福禄二星,纵叫身披铁衣,只怕也无济于事。
经适才一吓,耶律楚南哪敢再走近洞口,他站在众兵士身后,大声道:“你等都看到了吧,箭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就算武功再高,躲得了成千上万支箭,只需有一支箭擦破皮儿,便就算跟阎王爷报了到,哈哈。”
洞内众人看到适才几个兵士中箭而亡的样子,皆知耶律楚南言语非虚,人人心下早凉,面如死灰。
禄星心想,耶律楚南大举而来,绝非单单只为报仇了事,定是冲着侠影剑而来。想到此节,他心里便有了计较,当下朗声道:“你等若敢攻进洞来,老夫立时便杀了这些大小道士!”
听闻此言,萧影和众师妹都围住师父,拔剑侍立,以防福禄二星忽尔来袭。
耶律楚南道:“今日洞内人人都得死,你要杀便杀,与我何干?”
他嘴上这么说,心底下却在恶骂禄星奸诈狡猾。正如禄星所料,耶律楚南此来的主要目的是夺取侠影剑,杀不杀福禄二怪,却在其次。
萧影见洞外杀机四伏,洞内人心不齐,眼下唯有说服洞内众人,共抗强敌,或可保得大伙性命。言念及此,他道:“福禄二星、五岳七侠几位前辈,咱们暂且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陆长青却不来理他,朗声向洞外道:“五岳七侠与耶律王子无冤无仇,可否行个方便,让开一条道,放我等出去?”
耶律楚南道:“你们中原武人奸诈狡猾,人人该死,凭你老儿三言两语便放人,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自被人救归契丹后,耶律楚南休整一段时日,便即动身南下,明着到处找人拜师学艺,暗地里探知中原武林底细,乘机拉拢中原武人投靠契丹。他还到处煽风点火,挑拨是非,搅动中原武林自相残杀,为契丹大军南吞做准备。
在归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