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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儿听到萧琴这个名字,脑海里嗡的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幽情妖姬的一名弟子背着行进。
她一跤摔在地上,跳起身来,见后面说话之人,正是日间受了师命,持剑要杀死萧影之人。当即紧跟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她道:“你们说什么,你叫萧琴是不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
萧琴甩开身子,睁大眼睛看着她道:“你干什么?”
李宛儿大声叫道:“我干什么,你弟弟死了,你干什么!”
萧琴满脸疑窦道:“你疯了吗,大吼大叫,你以为你是谁呀!”
李宛儿心下难过,火气压也压不住,冷嘲热讽道:“你跟着这个大魔头到处杀人放火,你爹妈地下尸骨何安!”
萧琴怒道:“我自跟师父,关爹妈什么事!”
李宛儿道:“我听你弟弟萧影说起过,萧家当年因为幽情妖姬捉了你去,将家丁家将派了出去找你,这才给坏人钻了空子,弄得家破人亡。”
萧琴一听之下,急切道:“什么,你知道影儿,他现下身在何处?”
李宛儿气极而笑道:“他死啦!”
萧琴一声惊噫道:“你说什么,他……他怎么死的?”
李宛儿冷冷道:“你看着他掉下悬崖死的。”
萧琴失惊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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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苍天觑我无双翅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萧影潜意识间嗅到芳香阵阵,耳中听得鹿鸣呦呦,鸟啼嘤嘤。微睁惺眼,丽阳刺目,碧空如洗。
他迷迷糊糊,所见所闻,亦幻亦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随着意识的渐渐苏醒,身上也有了知觉,发现身下晃晃荡荡,竟然是仰天漂泊在玉溪碧水上面。
这一回复知觉,登感四肢百骸剧痛难忍,不由自主向前上方的悬崖看了一眼,只见悬崖高耸入云,不见其端。
他缓缓翻过身来,这儿原来是一条溪流,水流清幽,无声无息地向下游流去,自己则处身浅滩之上。溪流源头离此不远,便在那高不见顶的悬崖下面,被郁郁苍苍古翠苍柏掩在后面。
此刻全身疼痛得厉害,他试着想从水中站起身来,扑通一下,重又跌入水中。实在不行,只好手摸着浅滩,缓缓爬了上来,坐在柔腻松软的细沙之间,一边歇气恢复体力,一边观看四周。
他又向悬崖上面看了一眼,不知怎地,每看一次悬崖,心里就觉着有些儿害怕,这悬崖峭壁仿佛也很熟悉。
他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心里恐慌,自言自语道:“我……我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我……我怎么都记不起原来发生过什么事了!天啊,我……我是不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摔坏了脑袋,得了失忆症了?”
他又一次看向悬崖,这一次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幻觉,竟然看见自己从悬崖上面飘飘荡荡坠了下来,满眼都是灰白色的浓雾,下面是尖刀乱石,抑或深沟大壑,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好一会儿,只觉自己的身子一阵剧痛,似是撞上了树枝,扑啦啦一阵响声过后,又似乎掉进了水里。
突然之间,他记起了以前的一些片段,一边回思,一边自言自语道:“那个娇俏可人,笑容纯真甜美的少女是谁……这个身姿曼妙,憨然坏笑的女孩又是谁……”
突然之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实在无法坐稳,抱着头滚倒在软沙之上,便似患了癫痫病一般,浑身抽搐得一阵,再次坐起来时,便就都想起来了。
虽然记起往事,但仍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暗道:“好险好险,若不是多看了几眼悬崖上面,这记忆只怕便永远无法回复。唉,我若得了失忆症,那可就大事不妙,非但记不起师父和宛儿她们,就连父母的大仇人也不知是谁。心中无爱无恨,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回想往事,他心下一阵疼痛,自顾自的道:“宛儿,我救你在崖上,到头来反而害了你的性命。要是你也随我掉到崖下这条小溪里,总还有活着的指望,而你留在崖上,现下必定成了幽情妖姬的刀下亡魂。唉,贾宝珠啊贾宝珠,你这女人是什么做的,你陷害我成了小淫贼,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灾难,说白了宛儿是给你害死的!不知这儿是什么地方,日后得能活着出去,若你没被幽情小妖婆杀死,必定向你讨回这笔血债!”
又想到幽情妖姬在崖上说过:“不过看在你对这小子恨之入骨的份上,姑奶奶我倒是不想杀你。就留你在世上当个痴儿怨女吧。”以此说来,幽情妖姬倒非一定会杀宛儿。
坐在溪边发了一阵痴,慢慢身上也有了几分气力,便就忍着疼痛,撑地起来,缓缓顺着溪流往下走。
但见远处四围都是悬崖,崖下林海郁郁葱葱;眼前绿树摇影,花香四溢,伴随着无声流淌的碧溪,说不尽的美妙幽静。这儿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是那样的古朴自然,不着人迹,当是一个世人绝足之境。
想着千年万年,花开花落,自己才是这儿的第一个造访之人,心中连番赞叹道:“好个人间仙境!”
但心中的惊喜一闪即逝,随即愁上眉梢,心下暗暗叫苦道:“地方是好地方,可是没有人,再好的地方,又有什么用?”随即又想到外面的人不能进来,自己自然也不能出去,心下叫道:“啊哟不好,得赶紧找找有无出路,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鬼地方!”
当下跛着脚,顺着崖下河边前瞻后顾,左眺右望,四围一样都是悬崖,壁立如墙,陡峭得连只猴子也攀不上去;崖头高高插入云端,飞鸟要上去,只怕也得歇几回气儿。
行了个把时辰,溪流到了尽头,钻入悬崖下面的肚子里。他仰起头来,张嘴望了望眼前的悬崖,光滑如刀削的峭壁不知千丈万丈高,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跤坐在绿地之上,自言自语道:“我这可要当方外野人了!”
四周花海如潮,鸟雀欢唱,鹿奔鹞飞,兔起鹘落,但此刻在他眼里,这一切都觉得那样碍眼。
他叹息一阵,心想眼前便是绝路一条,这条小命那也得照般活着,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不准哪天天上飞来只大鸟,将自己驮了出去!
当下采了些野果,坐在草地上边吃边想,这条小溪流入山腹之中,或许直通外面,自己何不去洞口瞧瞧?
起身又在树上摘了个大红蟠桃,边吃边往洞口走去。
到了洞口,前面再无陆路可走,当即涉水弓着身子而入,走不几步,里面便就黑沉沉一片,无灯无火,不知里面是何状况,哪敢贸然深入?
从河里摸了一块小石子,朝前几步处扔去,听得扑通一声响,这才探着步子慢慢又走得几步。
如此走了十几步,眼睛慢慢适应,不再一团漆黑,见前面洞体陡然收拢,不再向内延伸,河水积在洞里,水面上有个大旋窝,水流顺着这个旋窝旋了下去,没入地底。显然这是一条地下河,鱼虾旋入地下,尚不知会否有命,人是无论如何进去不得的!
他摇了摇头,灰心丧气地出得洞来,顺着向右回转的悬崖下面搜索。找寻一个多时辰,又回到了自己落崖的地方。
坐在溪边,想想此生只怕要活活困死在此处,胸口一酸,禁不住伏地放声大哭。
哭得一阵,但觉腹中饥肠辘辘,心想野果终不比米粮肉食,只能解渴,却不能充饥。四下寻了一圈儿,这儿山鸡野味可也不少,只是自己丝毫不会武功招式,加之身子虚弱,不被野兽吃进肚子,已属万幸,哪里还敢奢望香喷喷的野味!
好在这里各式各样的果实甚多,树上有红得发紫的樱桃,地上有殷红如血的草莓,各种果子换着品味,倒也勉强吃得饱肚皮。
日间他四处勘察地形,仍盼着得能出去。可十数日下来,一无所获,慢慢心中绝了念头,惰性上了身子,每日里与山獐顽猴为伍,夜间爬上大树,在树桠上打坐练功,以睡代练,由来已久,倒也习以为常。树上虽说免不了有蛇虫侵扰,可也比地上给野兽吃了自己要强。
有时他也想,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无须理会世间的尔虞我诈,当真比天堂住得舒服,要是爹娘和姐姐都在,一家人开开心心在这里过上一辈子,那该多好!
一晃月余时光,他身子渐渐恢复如常,身上虽然没有武功,倒也不时得能捕捉到一些蠢笨一点的猎物。
试了几日钻木取火的法子,这日总算生起了火。
他将通宵达旦才捕捉到的一只麂子剥了皮,拿去溪边洗干净,架在火上烤熟,尽管无盐无辣椒粉儿,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每日与不会说话的顽猴为戏,他心里渐渐也烦了,心想江湖再苦再累,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此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离开此境的想法一日胜似一日,想得急切时,恨不能变身一只大鸟,飞了出去。
这日傍晚,吃完一只烧熟了的野鸡,刚要上树歇息,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他慌不择路找寻地方避雨,走到一个崖下,听得旁边两声吱吱叫,循声看时,却是一只小猴儿淋在雨中,两中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见这小猴又瘦又小,他心生怜悯,伸手就要抱它起来。
岂料小猴儿轻轻一跃,避了开去,向前跑得几步,回头驻足,歪着头盯着他看。
看得一会儿,它又吱吱叫了两声,望不远处的崖下跑了过去。
萧影见那儿可以避雨,便也跟着它去。
到得崖下,猴儿却不去伸展出来的岩石下面避雨,而是扒开崖下一堆树丛,钻了进去。
萧影见它钻了进去,心下一凛,自言道:“该不会这里有密道出去外面?”当即三步拼做两步,奔过去一看,眼前豁然开朗,果然是一个洞穴。
小猴儿在洞中连崩带跳,吱吱叫着,甚是欢喜。
他只觉这只猴儿颇通人性,并非这段时间来与自己嬉耍的猴儿可比,看着它对自己的眼神,心里莫名起了一股暖意,心中料想它是看着自己可怜,特意带自己来这儿避雨。
萧影本就心境纯朴,又方当血气方刚之龄,但凡有感,便即真情流露。这时这只猴儿好似自己的知心朋友,它的出现,给这儿带来不少生气。他上前抚摸着小猴的头儿,轻声道:“猴老兄,多谢你!”登时眼眶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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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铁壁相思化骨枯
洞外淅淅沥沥,洞内阴森寒冷,腥臭难当,里面并无第二个出口,是个死洞。
他依着小猴儿,坐在洞口内的一块岩石上避雨,蓦听洞内扑哧扑哧之声大作,转头向洞内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群蝙蝠,尽皆拍打着一尺来长的翅膀,直朝这边扑来。
他大惊失色,正要闪身避开,蝙蝠却一窝蜂向洞外飞去。
看着蝙蝠飞远,他转头向洞内看去,由于外面下雨,此刻黄昏将至,内里有些儿昏黑,更兼腐物堆积,蛛网纵横,瞧来有些怕人。
小猴儿爬上身来,坐在他身前的大腿上吱吱乱叫。他正要收回目光逗它来玩儿,突然看到洞壁上隐隐约约似乎写得有字,不由心下大奇:“这个地方人迹不至,怎地有字,莫非有人在此住过?”
好奇之心大起,提足向内走了几步,果然东一撇西一捺,四壁上全是字迹。只是年代久远,字迹上积了不少灰尘,瞧得不大真切。
又上前两步,伸手去拭字上的尘土,蓦地脚下一绊,差点没摔倒,凝目往地下一瞧,不由大惊,只见自己脚下踏着一堆白骨,骷髅上深深陷入的一双瞳孔,正在盯着自己,煞是可怖,是个人的头颅。
自爹娘死后,萧影有过无数离奇经历,骷髅却是第一次看到,心里不免惴惴,慌忙跑开几步,心想死者为大,躬身向白骨拜了三拜,转身就要匆忙离去,只觉右足被什么东西抓住,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回头一看,却是裤腿套在了那具白骨的肋上,不由笑了笑,心中舒了口气,起身飞也似地离开了山洞,和着小猴儿又去别的地方避雨。
那具白骨和洞壁上的字,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翻转,想着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那堆白骨一样,默默无闻地死在这个鸟也飞不出去的地方,心下万分难安。
晚上雨歇了,萤火虫成群结队,在树丛花间纷飞来去。这儿的萤火虫,可比外面的大了一倍多。
萧影身处绝境,晚上遭那蚊虫侵扰得烦了,早便想了一个法子,用蚕茧在水中浸泡得软了,制成一个个透明纱囊,一到夜里,便捉萤火虫放于纱囊中,把十几个纱囊装得满满的,将之缠绕在一起,挂在一根树枝上,如此由上百只萤火虫做成的灯笼,便如真的灯笼一般,分外亮堂。睡觉之时,他将之挂在树上身旁,蚊虫怕光,便就躲得远远的。
看着萤火虫漫天飞舞,他心中一喜,便即从怀中掏出纱囊,将大只大只的萤火虫装进里面,装满打上结,又去装另一只,如此直装得二十几个亮囊,这才将之都缚在树枝上,领着小猴儿,重又回来白天避雨的那个洞中。
他将萤火虫做的灯笼插于壁间,当下也不去看地上那堆白骨,拿起一根自洞外准备进来的树枝,扫尽蛛网和壁上的灰尘,四壁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登时全都显露出来。
只见这些字字体苍劲,一撇一捺,都在壁上深深陷了进去,而且这些字个个笔意流畅,好似当真是用毛笔写上去一般。这一看之下,他立时就傻了眼,心想洞中四壁岩石坚硬若铁,要说这些字是用毛笔书就,自是绝无可能;从每个字陷入的笔迹看,亦没有刀削斧凿的痕迹。
“这些字究竟如何雕刻上石壁的?倒像手指刻的一般。”他暗暗心惊:“能以手代笔,在这坚硬如铁的石壁上刻字,这刻字之人的内力当真匪夷所思!”
洞壁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当下萧影也未细看,转身去看那具骷髅,头颅偏大,膀阔肩宽,瞧来是一具男性骨骼。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杳无人烟,怎会有人死在这里?但转念一想,这人只怕与自己一般,落崖后再也无法出去。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发凉,凉气直透到足底,不禁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些字果真是死了这人用手镌刻上去,他武功这等了得,尚自无以脱身而出,我萧影还是趁早绝了念头,在这里等死便了。”
瞧着身旁这堆白骨,想到最多几十年之后,自己也会像这人一样,在这绝地野洞,孤零零地死去,无人知晓,无人掩埋,不禁眼圈一红,怔怔地流下泪来。
自怜自伤得一会儿,心想自己一个人孤身只影,在这儿岁月漫长,且看看石壁上面写些什么,或可从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离开此地。
当下自右至左,从头逐字逐句看将下去。
开头却是一首诗,诗云:“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心想,这首诗一看便知是在赞美一位绝世佳人,写字之人于此绝境,心里还这般悠闲自得,将些细语凝香的诗词镌刻在石壁上,想来是个痴情主儿。
接下来却是笔锋突转,写了他如何来到这儿之事。
原来在一百多年前,这人成了唐廷钦犯,逃亡在外无意寻获大宗宝藏,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数量之多,足够百万之师百年之用。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举国上下便传得沸沸扬扬,于是乎不论黑道白道,人人为抢夺这批宝藏,杀得天昏地暗,血染江湖。
朝廷唯恐宝藏为人所夺,以之用来起兵颠覆大唐江山,派出上万精兵捉拿,欲将宝藏收归朝廷。
一时之间,他成了众矢之的,虽怀旷世神功,终于在武林和朝廷的围攻之下,无路可逃,跳下悬崖。
这人的奇特经历,萧影读来大感惊心动魄,其间透着一股英雄末路的豪迈和悲壮。却不知他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絮絮叨叨说这么一大堆自己的故事,所为何事?
“若非机缘巧合,叫我坠入绝境,再过千年万年,又有谁来看这石壁上的故事?不知因何他又成了朝廷重犯,想来背后必定有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
接下来的篇幅字体凌乱,刻在洞壁上却比前面的字迹深了许多,字里行间,处处透着一股凄婉缠绵之意。想必写字之人当时情思起伏,写出的字也有些凌乱。
其中一段写道:“阿环,你我分别二十余载,不知你现下怎样?我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无力保护于你,让你受尽百般凌辱,我枉为男人,枉为武林一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