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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间房间也不一定是密室。”
“金田一先生,你是说那个旋转窗吗?不可能啊!我敢打赌,就算像你这么瘦小的男人,也无法穿过那个旋转窗的。”
井川老刑警粗着嗓子大声说。
“那么,他应该是拿着钥匙走出去,再从外面锁上门,然后从旋转窗把钥匙对准壁炉丢去……”
井川老刑警挪揄着说:“你说的凶手一定是个掷飞镖高手!”
“很有可能。好啦!别开玩笑了,我想说的是,这不一定是密室杀人。我们还是到楼下找阿系打听一下有什么新线索。”
三
金田一耕助、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三人下楼后,把系女找到柜台处,听听她有什么其他新发现。
“这个……你们进地道的时候是十一点……”
“二十分。”
金田一耕助迅速地回答。
“是的,当时金田一先生曾交代我去看看天坊先生,因此当你们一进入地道,我就马上到隔壁的‘风信子之间’看天坊先生。”
金田一耕助打断系女的话:
“请等一下,当时你怎么处理地道的入口?”
“就让它开着啊!我想你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啊!”
系女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狂喊道:
“地道入口跟‘大理花之间’的房门到现在还开着!”
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三个人闻言,不禁都惊讶地对望着。
“大理花之间”的正下方就是筱崎慎吾的房间,地道入口若是开着的话,筱崎慎吾就可以通过地道来到“大理花之间”。而“大理花之间”的门没关,他也可以从那里前往隔壁的“风信子之间”,并且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系女立刻猜出这三个人心中的疑问,慌忙说:“天坊先生很神经质的,我去‘风信子之间’的时候,他从里面锁上房门,我喊了好几次,他确定是我之后才开门。当时天坊先生正在查看壁炉内部,鼻头上还沾了灰。呵呵!”
系女的嘴巴缩成一团笑了,不过马上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馆先生被杀还说得通,怎么连天坊先生都……”
金田一耕助盯着系女的脸看,可是从她呆滞的表情里,无法捕捉到她心中真正的感觉。
“你看到天坊先生鼻头上沾到煤灰后,怎么跟他说?”
“金田一先生,我这样讲实在有点对不起天坊先生,不过,因为‘风信子之间’的确没有地道,因此我一再向他保证,要他安心……”
“然后呢?天坊先生相信了吗?”
“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还是没有完全放松戒心,不过总算是有点同意我的话。然后我告诉他说,他的鼻头上沾到煤灰了,他回答说没关系,而且正要去洗澡。我就跟他说要拿样好东西给他,于是我就回到柜台,拿一罐‘Bathcinic’来给他,之后,天坊先生又把门上了锁。”
“原来如此,天坊先生还真是很神经质。”
“天坊先生拿到‘Bathcinic’时有没有很高兴?”
“金田一先生,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思想很旧式、保守,对新东西都会有点疑心,疑心……”
系女重复了好几次“疑心”。
“他一点都不信任我,好像我会给他带来麻烦似的,让我觉得很气愤。”
“你把那罐东西交给他后,就走出他的房间了?”
“事实上,根本不能说‘走’出他的房间。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让我进了房间,第二次我是站在门边跟他说话的。他从我手上收下罐子后,就把我往外推,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啊!天坊先生将你推出去,然后从里面锁上门?”
“是的。金田一先生,虽然他有点神经质,可是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我真的是很生气、很生气……”
“那是几点的时候?你知道正确的时间吗?”
“我记得很清楚,是十一点三十分。因为我在等你们回来,因此特别注意时间,柜台的时钟每天都跟收音机对时,一定不会错的。”
“天坊先生手上的表停在十一时四十五分,十五分钟足够杀一个人了。”
金田一耕助抓着头发喃喃自语着。
田原警官接口说道:“可是这个时间,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啊!昨晚问讯时就调查得很清楚了。”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沉稳地说:“根据阿系所说的,天坊先生是个很神经质的人,既然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照理说凶手应是天坊先生熟识的人物,因此才会开门让他进去。”
金田一耕助讲到这儿,全身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像阿系所说的,那间房间真的没有地道,凶手必定是从房门进来的,那么金田一先生的推论可以成立。”
田原警官温和的语气中,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系,根据井川刑警所说,当你跟筱崎先生一起发现尸体的时候,你还查看了床底下,莫非你以为凶手还躲在房间里?”
“不是的,哪会那么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查看床底下?既然不是在找凶手,那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在找玉子。警官,玉子到底跑去哪里了?”
系女的脸上突然露出很害怕的神色。
“阿系,玉子怎么了?”
田原警官向前探身询问。
“警官,玉子从今天一大早起就不见踪影了。金田一先生,请别笑我胆小。我都这把年纪了,看到天坊先生出事,我就有点害怕,怕那孩子也……啊!呸呸呸!乌鸦嘴!”
“阿系,搞不好她又跑去找那个混血儿,他们两人好像很亲密。”
“刚才让治回来时我马上抓住他问过了,他说他也没看到玉子,而且他们自昨天傍晚在仓库分手后就没再见过面。”
对了,昨天晚上在浴池里,让治也是这样说的。
金田一耕助的心中不禁涌出一股不安。
“阿系;这么说,除了昨天玉子在这里向田原警官他们讲的那些话之外,她可能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
“是、是的,那时候我要是听她讲就好了。”
系女非常后悔地责怪自己。
“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到玉子吗?”
“是的,警官。十点三十分左右,因为夫人说要暂时跟社长分房睡,所以社长找人去和式房铺棉被。本来应该是我去才对,可是正好你们说要进去地道看看,于是我就交给玉子去做,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了。”
筱崎慎吾说他等倭文子睡着后,在外面走廊遇到玉子在那里等他。当时玉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刚好和阿系所说的吻合。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马上转头对身旁的田原警官说:“田原警官,麻烦你调派一些人手寻找玉子。”
“好的。喂,有人在外面吗?”
田原警官大喊一声,江藤刑警立刻从厅外走进来。田原警官简单地说明事情状况之后,命令他去搜查整栋房子。
当井川老刑警正要跟出去时,金田一耕助喊住他。
“井川刑警,你稍微在这里等一下,你不是还有话要问阿系吗?”
“问她什么?” 棒槌学堂?出 品
“就是天坊先生身上是否有什么凶手想要的贵重物品。”
“对了,那我来问一下阿系……”
一讲到天坊邦武的东西有被翻过的痕迹,系女的眼睛就瞪得圆圆的。
“贵重的东西?”
“就是那种很小、很贵重,宝石之类的东西。”
“不可能。战前天坊先生还有可能拥有宝石这种贵重物品,战后他的生活变得很贫困。其实不只是天坊先生,有很多没落贵族的生活都很不好,而天坊先生是真的很贫困,所以老婆才会跑掉。”
关于这一点,金田一耕助随后也问过筱崎慎吾跟倭文子,他们的看法一致。
四
随后,筱崎慎吾跟倭文子个别接受询问。筱崎慎吾称昨天吃晚餐的时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天坊邦武,当时柳町善卫、奥村弘、筱崎阳子也都在座。可是因为发生过凶杀案,因此大家都不太交谈,晚餐后他回书房,没多久就开始接受问讯,这段期间他只见过筱崎阳子。
“阳子小姐去找你谈什么事?”
“阳子来告诉我,她在地道里面找到我的打火机。”
“就只是这些?”
井川老刑警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金田一耕助也皱着眉沉思,不答腔。
“筱崎先生,你知道天坊先生身上有什么贵重物品吗?”
田原警官将天坊邦武衣服上的口袋,以及杂物箱被翻过的事告诉了筱崎慎吾。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声称天坊邦武身上绝对不会有令人觊觎的贵重财物。
田原警官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确定他没问题要询问之后,就结束了对筱崎慎吾的问讯,接下来换倭文子。
田原警官首先开口问道:“夫人,你昨天在什么时候见到天坊先生?”
倭文子依然僵着一脸冰冷的表情,不同的是,她的眼中透出一丝恐惧。
“晚餐过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就再也没有见过天坊先生了。惟一一次见到他,是在下午两点在房间阳台刺绣的时候。”
“你知道天坊先生身上带有什么贵重物品吗?”
倭文子摇摇头说:“我听说天坊先生战后的生活很贫困,不可能有让人产生抢夺念头的贵重物品。”
“在昨晚或今天早上,你有没有见到玉子?阿系说她失踪了。”
倭文子听说玉子一早就不见人影了,惊讶的表情和刚才的筱崎慎吾一样。
“玉子?她只是个仆人而已啊!凶手杀她做什么?她当女仆的时间很短,我也很少看到她,为什么会……”
倭文子的情绪非常慌乱,她话中透出的阶层意识,使井川老刑警非常反感。
“夫人,女仆也是人,又不是猫啊、狗的。”
“你是什么意思?”
倭文子不高兴地瞪着井川老刑警。
“玉子似乎知道一些内幕,如果是猫、狗的话,就算知道也只会喵喵、汪汪地叫。但她是个人,有嘴巴可以说话,所以很有可能被凶手盯上了。”
“那么她说了些什么吗?”
井川老刑警不留情面的口气,让田原警官看不过去,插嘴说道:“她本来想对阿系跟筱崎先生说的,但是两人都说很累,没有好好听她到底知道什么事情。”
“那么我先生昨天晚上见过玉子了?”
“他是等你睡着后才来到走廊,正好看到玉子在等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筱崎先生当时已经很疲倦了,就告诉玉子说如果有事要谈就去找阿系,然后回自己房间了。当时是十一点二十分。可是,把目前名琅庄里的每一个人叫来问过之后,除了阿系,没有人在这个时间前后见过玉子。夫人,你有线索吗?”
“这我就不可能知道了。她昨天晚上来帮我铺被子,当时我慰问了她几句,然后吃了几颗镇静剂,在我丈夫的陪伴下睡着了。我吃药的时间是十点五十分,药很有效,我一觉睡到今天早上才醒。”
“这么说来,最后一次见到玉子的人就是你先生了?关于这一点,夫人有何看法?”
倭文子抬头看着田原警官,她毫无表情的脸孔渐渐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你们……说我先生把玉子怎么了吗?虽然我先生说他没有听玉子说话,实际上却听了,因此……因此……对她怎么了吗?”
井川老刑警带着不屑的表情说:“夫人的意思是说,如果玉子有什么万一,一定是你先生干的喽?”
倭文子一听,放声大喊:“才、才不是!是你们这样说的。没错,我先生为了赚钱,的确做过很多坏事,说不定现在也还在做。可是,像玉子这种可怜的孤儿,根本不可能掌握什么秘密。我相信他!是的……我相信他!”
倭文子说完这段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之后,就踉跄着离开房间,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
不过,刚才倭文子还曾提到一些线索:
“天坊先生年轻的时候,曾经得过很严重的肺炎。当时还没有治疗肺炎的药,只能依靠新鲜空气以及营养食物,还有宁静的生活来养病。因此天坊先生在信州的高原疗养院住了三年,以坚强的意志与有规律的生活,战胜了肺炎,这件事情他一直很引以为傲。在那里,他一切都按照规定的时间表行动,从那时候开始,天坊先生就养成除了洗澡之外,绝对不拿掉手表的习惯。就连睡觉的时候,天坊先生还是会把手表戴在左手腕上。”
金田一耕助从这一点来判断天坊邦武昨天晚上的行动,他开口对田原警官及井川老刑警说出自己的推测:阿系离开后没多久,天坊先生就去洗澡,洗好澡后擦干身体,基于长年的习惯,首先拿起手表戴在左腕上,然后对着镜子刮胡子,接着又想要洗脸,可是手表阻碍到他洗脸,于是他把手表推到手肘上面,用毛巾卷住。然后天坊先生往洗脸槽弯下身体,这时候凶手从后面靠近,猛力压住天坊先生的头,硬把他的头压进洗脸槽里面。
一向养尊处优的天坊先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他用尽全身力量抵挡凶手的暴力行为,但最后还是无法反抗。
天坊先生的左手可能浸在洗脸槽里,他的手表在浸入水中的那一刻就停住了。他一向很重视时间,因此,手表上显示的应该是正确的时刻才对。
天坊邦武的手表停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当时金田一耕助他们正在地道里面,同时,名琅庄内外有相当多的警察在监视着。
“对凶手来讲,这应该是一次很危险的行动,而凶手竟然甘冒这种危险,表示这名凶手不仅手法残忍,而且胆大心细。凶手将天坊先生淹死之后,又把尸体浸在浴缸里面,凶手可能没有注意到死者手上的手表。咦?难道是凶手注意到了,却假装没注意到,那么这是因为表上指着的时刻对凶手来讲根本不是问题?又可能是凶手有别的想法,才放着不管而离开了,这个疑点我还没想透。凶手打开浴室里的花洒,应该是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让人晚一点发现尸体……”
最后被找来问讯的是柳町善卫。
“柳町先生,昨晚你最后一次见到天坊先生是在什么时候?”
井川老刑警单刀直入地问。
柳町善卫肯定地回答:“晚餐时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柳町善卫说完后,又很不可思议地歪着头说:“像天坊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会有人要他的命?”
“你有没有听说天坊先生带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来?”
“没有。天坊先生近来生活贫困,应该没有什么让人眼红的贵重物品。”
田原警官与金田一耕助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又问道:“昨晚十一点二十分钟之后,你见过玉子吗?”
柳町善卫听到玉子失踪的消息,感到十分惊讶,并表示没见过玉子。
名琅庄里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这天早上搜索玉子的行动,却是一无所获。当天下午,金田一一行人又展开鬼岩屋与地道的大搜索行动。
第十三章 鬼岩屋探险
一
在前往鬼岩屋探险之前,金田一耕助先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
真野信也这个独臂男子消失的“大理花之间”,跟天坊邦武遭到杀害的“风信子之间”相邻,格局是左右对称。
正下方也有两间相同格局的房间,可是,楼下房间的中界线,也就是背靠着的壁炉部分是分开的。其中一间改成装饰用的薄壁板。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把壁板拆下来,变成一间二十四坪大的房间。
昨天下午,筱崎慎吾跟天坊邦武会谈结束正要回房间,却看到房门上贴着倭文子写的纸条,于是他就进入隔壁的书房。这两个房间都有各自独立的阳台,在种人伯爵的精心设计下,两个阳台之间有遮蔽设施,无法从这个阳台看到另一个阳台上的人在干什么。
晚上倭文子说想在和式房睡觉,因此筱崎慎吾一个人睡在“大理花之间”正下方的房间。金田一耕助怀疑在那房间的小客厅和卧室,是否可以听到楼上“风信子之间”浴室里的水声。
实验后的结果,筱崎慎吾确实听不到楼上的水声,别说是水声,就算上面发生打斗,筱崎慎吾也不可能听得到。而且筱崎慎吾的卧室里面,隔音设施好到即使有人在地道里上上下下,他也不会知道。
刚结束这次实验,富士警察局就打来电话给田原警官。
他们到当地电信局调查的结果,得知在星期五早上十点十分,确实有一个自东京打来名琅庄的电话。至于打来的人是否为筱崎慎吾则无从得知,因为电话是从某公共建筑物里打出来的,任何人都可以在那里自由出入,很难查出是谁利用那里的电话打来名琅庄,这项调查证明系女没有说谎。
接下来是筱崎慎吾的名片。要从这条线查出真野信也这名独臂男子,也是件难事。筱崎慎吾是个交游广阔的人,要拿到他的名片并不困难。名片上的字迹经过专家鉴定,也确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