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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擎沉吟了一下。没有马上做出表态。从他所掌握的数据看，雌凫的数量不多，但均出一头给瑶妊，实际上也不伤筋动骨。至少他还是能够保证，自己的追随者还是能够分到理想的数量。雌凫的作用，并不是直接提升圣族的力量，而是从根本上提升圣族的血脉能力。服食过雌凫的强者，除了自身能够直接受益外，更大的好处，是他们的直系后裔也会在这方面全方位地提升。但雌凫真正的意义，并不是为所有圣族强者服务的，只是为站立在圣族权力和力量巅峰的存在，才有资格染指。这是圣皇强者，突破力量极限的希望。对于一般圣族强者来说，他们使用这样的宝物，只能用暴殄天物来形容。若不是圣族式微，圣擎急于提升仅存族人的生存力和后裔血脉能力，也不会许诺，所有追随者都能够得到这种好处。
圣擎心中反复权衡。一头雌凫，或许能够为圣族多激发一个族人的血脉。但给予瑶妊，却是可以马上换回两个追随者。这是实在的战斗力，不需要时间就得到的回报。而且这也能够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既然瑶妊的强大，已经不是他可以阻挡得了的。那么圣族获得这么一尊强者的情谊，总比敌对强。哪怕无法获得足够的信任和友谊，能够让对方在某些事情上保持中立的态度，也弥足珍贵。
心中得到答案之后，圣擎终于点了点头。表示瑶妊这个要求，可以得到满足。
“雌凫生活在哪里？”
到了最后，李游忍不住问道。
“沧澜之海与不周之山的边缘。”圣擎没有迟疑，爽利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并不担心李游会眼红雌凫这种异宝。实际上，雌凫可是有着剧毒，哪怕是远古时期的至尊古妖，中雌凫身上的剧毒，没及时找到解药，都只有一命呜呼的下场。更不用说李游这一行人了。也就只有圣族天然克制这种毒素，因而能够将其当成进化之路上的重宝。不过，眼下除了圣族外，瑶妊似乎也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特能力。
从这一点圣擎可以推断出，或许瑶妊与圣族还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两者之间是远亲。这个推断自然是最理想化的。但同样基于这个思路，以及之前圣族所做出的推测，瑶妊的族群，或许在亘古之初，与圣族便是天然的敌对族群。瑶妊的白焰与圣族的黑焰有相似，但却克制黑焰的能力，这便是最好的佐证。
圣擎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他这两个猜想到底哪一个更为正确。他也懒得去猜想。至少眼下，瑶妊并没有将圣族当成天敌看待，他也不会再冒失地给自己和族人树立更强大的敌人。
说出了雌凫的巢居之地后，圣擎却叹息了一声：“我们还困在这一片森林之中呢，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走的出去。”
“这个倒是容易。”
如何离开亘古之原，李游诸人早已经清楚了方法。哪怕是古原意志，也不可能改变月华草的叶尖指向，顶多是提前在月华草周围设伏。而有了圣族的加入，不是古原意志再度降临，都难以形成真正的威胁了。而古原意志这一次重创而归，兼之召唤而来的强者四处逃散，短时间里想形成有效的杀局并不容易。
“原来还有这种妙法……”
听李游介绍了月华草之后，圣擎眼睛一亮，更是感慨了一声。圣族可不像李游这般幸运，可以从黑瞳羽身上获知离开亘古之原的方法。如果没有遭遇到李游众人，或许他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还要在这一片森林荒野之中摸索，不知何时才能安全离开。而且在亘古之原呆的时间越长久，危险也会变得越大，被古原意志盯上的可能性也越大。想到这里，圣擎更是感觉到，这一次与李游众人合作，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没有了古原意志的干扰，寻找月华草的速度骤然加快了许多，一个多小时之后，队伍便找到了一棵。李游再三确认，古原意志并没有在月华草上动过手脚后，才安然指引众人继续前进。
“既然古原意志已经识破了你们的手段，为何不把周围的月华草给毁去？”
圣擎对此感到不解。吃了如此大亏的古原意志，打击众人自然是没有办法了，但驱使一些异兽和强者，毁去亘古之原中的某种植物，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因为月华草对亘古之原来说，更加重要。”李游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屠魂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关于月华草的许多细节内容，他在黑瞳羽的灵魂碎片中触摸到，但却来不及一一细说。此刻正是补充说明的机会：“月华草对我们都具有提升灵魂力量的能力，但效果有限。然而亘古之原的意志，却能够通过月华草，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覆盖到整座古原任何一个角落，可以说，月华草不仅仅是我们的指路标，也是古原意志覆盖此地的支撑点。毁掉月华草，实际跟砍断自己的感知一样。”说到这里，屠魂顿了顿说道：：“现在古原意志已经受到重创，它更加倚重月华草所发挥的效果，更不会对月华草进行任何的毁灭行为。”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走出古原
众人这才明了。古原意志并非不想毁灭月华草，而是毁灭的代价过于沉重。而连番受挫，古原意志也重新权衡对待这群人的态度。古原意志存在多年，可不只会刚硬。该认怂的时候，它一样会选择暂时的雌伏。连续两次意识受到重创，古原意志也不敢冒第三次的风险再度降临。因为以对手的强劲，就算降下第二个分身，一样也只有惨遭毁灭的后果。哪怕分身能够杀死杀灭这群家伙其中几个，也弥补不了丧失分身意识的损失。
既然如此，古原意志也就适可而止地进行了止损，不再继续对众人进行明面上的绞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古原意志会对众人大开绿灯，礼送出境。很快，寒雾便再度降临丛林之中，众人的感知也受到了来自古原意志的压制。但这一次的压制，比起之前已经轻松了许多倍，虽然会依旧会造成麻烦，但并没有更多的危险降临。
李游都为古原意志突然的老实感到不适应。他心中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提防古原意志突如其来的偷袭。但两天过去了，古原意志却没有要发起攻击的意愿。期间只是偶遇了两个古妖，但双方没有开启战端。古妖见到李游队伍里强者如云，别说挑衅，就连话都不多留一句，转身便逃之夭夭，让李游大是郁闷。他想找个人打探点消息的都没有。
此后又是平静的三天，李游忽然发现，笼罩在周围的寒雾，已经变得稀薄无比。寒雾之中的古原意志也极其微弱。到了这时候，李游便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亘古之原的边缘区域。
李游小心地释放出自己的感知，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丝古原意志的规则，开始建模解析。但这一回，古原意志却没有发现李游的动作，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李游终于确认，自己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古原边缘。古原意志在边沿区域的控制能力并不强大，因而对李游的小动作无动于衷。
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人之后，众人也终于呼出一口气。也各自用自己的方法检验了李游所提供的信息是否属实。很快，他们便得出了与李游相同的结论。
很快，最后一株月华草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月华草所指向的一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雾气。林木也稀疏无比，看起来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
“真的出来了……”
在场所有人当中，浮图显得最为兴奋，声音激动得难以抑制。他对亘古之原传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能够活着离开亘古之原，而且是如此快捷的时间里离开亘古之原，让他感觉就像发梦一般。
这还不止，浮图此刻也算是掌握了亘古之原秘密的人。以后他还是可以返回这个地方，寻找他需要的宝物。亘古之原里面，奇珍异宝数量多不胜数。这一次众人空手而归，只是因为触怒了古原意志。他日恢复了活人之躯后，浮图认为自己一人重返亘古之原，必然大有收获。想到这里，浮图心情激荡不已，险些就要引吭高歌一曲。
然而剧烈的情绪波动，险些就让浮图的灵魂扭曲消散。 这时候浮图才想起自己眼下还是一个灵魂体。当即不敢放肆，收敛了情绪。
离开了亘古之原之后，浮图的作用也开始显现出来。
无论是李游诸人还是圣族一行。都是头一遭来到归墟世界，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概念。圣族还好，毕竟有圣皇之魂的传承。在亘古时代，有圣族强者奉圣皇之命进入了归墟世界寻找雌凫。他用秘法向圣皇发回消息之时，不仅仅发回了归墟世界的坐标，还有归墟世界的一些地形地图。只是圣擎收获的信息并不完整，只能凭借大致的印象寻找沧澜之海和不周山的方位，但这也比李游强多了。若不是有浮图，他对这个世界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连归墟世界里的险恶地界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地方，你熟悉吗？”
李游开始询问不住打量周围的浮图。
“不熟悉……”浮图老实回答着李游的话。虽然他是归墟的土著，但归墟是一个极大的世界，他怎么可能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这个险些让李游吐血的答案说完，浮图赶紧补充了一句：“但这里应该是北境草原，我们直接南下，只要越过黑河山脉，往西边一直走，就能够走到不周山了。”浮图在地上勾勒出了大致的地图。
地图线条很简陋，而且浮图所标注出来的距离也十分惊人，但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有圣擎蹙眉说道：“沧澜之海与不周山交接之处，在哪里？”他对不周山并不感兴趣。而整个归墟世界，也只有雌凫能够吸引得了圣擎的注目。
“这里……”
浮图往地图一点，声音却十分古怪说道：“沧澜之海和不周之山都是险恶无比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这交界之处，存在许多恐怖的东西，危险程度，恐怕不亚于古原意志……”
在古原深处之时，浮图听闻圣擎要去寻找雌凫，他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大自然。只是在当时没人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而已。此刻再度提起这个话题，他心中又一阵忐忑。
别的不说，据他所知，圣擎口中的雌凫，实际上就是归墟世界里凶名赫赫的族群。它们虽然智慧不高，但归墟世界的至强者，也不敢轻易去打它们的主意。
雌凫无论是攻击能力还是身上的毒素，都令强者望而生畏，生不出要拿它们开刀的勇气。浮图对圣擎的力量没有概念，虽然目睹了圣擎杀死幽罗的过程，但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苍青与幽罗的战斗模式过于震撼，以至于浮图认为，幽罗之所以陨落圣擎之手，完全是因为之前与苍青恶战的结果。而圣擎之所以得手，还得益于偷袭的缘故。
闻言，圣擎却不以为然。圣族对雌凫的毒性根本不畏惧，至于雌凫的力量，难道雌凫真的有实力抗衡圣皇不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给圣皇之魂发回消息的圣族强者，在圣族力量阵营中也不过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而已。探索雌凫位置的强者都能安然无事，他圣擎何惧之有？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血脉始祖
念及于此，圣擎心中豪情顿生。
有了圣擎的放话，浮图也不再提及雌凫的凶险，重点介绍了沿途所向，会遭遇到的山川地理，还有盘踞其中的各种智慧族群。归墟除去三大险境之外，其余地区，可谓是人杰地灵的沃土。虽说灵草异兽并非遍地都是，但数量也是惊人。而且归墟的许多地方的土地，都是灵壤，将稀有的灵草种子种下，往往能够得以生长，因而许多智慧种族，拥有一块灵壤之后，基本就能够维系族群的基本稳定。
当然，灵壤之地也是各族争抢的地区，往往相邻的族群会因为灵壤的归属问题爆发战争。不同的智慧族群也往往因为这样走向联合或者对抗，已经有了方国诸侯的雏形。当然，这还是浮图离开归墟陷落妖坟之时的情况，无数年过去，这些当年的部族，弄不好已经演变成了国家的形态。
在没有遭遇到土著民之前，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往前一百多里，有一个逐鹿部，这个部族居住在亘古之原边缘，也似乎掌握了进入亘古之原的方法，因而依靠从亘古之原里带出的稀缺宝物与其他部族交换物资过活，实力不弱。我们可以先到逐鹿部族那里休息一宿，摸清楚归墟的现况之后，再做前进计划。”
浮图给出了建议，还顺便表示，他近日昼夜赶路，灵魂体已经出现不稳定的症状，给他找一具适合的躯壳，让他夺舍重生的时间该排上日程了。浮图可不像圣族那么挑剔，寻求完美的复活。浮图只要活下去就好。再者，像他这种预言能力的强者，躯体的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灵魂的完好。只有灵魂保持足够的强大，那么他的预知能力就不会削弱。至于战斗，浮图从来就不擅长这个，也不准备改行。
“这个简单。”李游马上安抚了浮图，并且表示，如果遇到落单的强者，马上就将其擒拿，给浮图占据躯壳用。
“这个倒不至于如此……如果有我族人的躯壳，最好不过了……”浮图还是有所追求的。胡乱地寻找一句身躯寄生，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浮图才会做出的选择。
然而浮图的诉求，却被众人选择性地忽视了。开什么玩笑，浮图一族的力量虽然不算什么，但由于他们卓越的预知能力兼之数量极少，被归墟各大势力当成宝贝疙瘩，极力拉拢和保护起来。浮图要求给他抓个族人夺舍身躯，那简直是要跟这些势力开战。李游一行人来此地，是为了寻找无名符最后的残片而来，可不是来这个地方树敌的。
“你看这个地方如何？”
一边按照浮图指明的方向赶路，李游一边问瑶妊。在李游所知道的传说之中，归墟和昆仑，都是并称的秘境。当然，昆仑的传说要多一些，谁让昆仑有着西王母的传说呢，而归墟在传说之中，不过只是一个海眼罢了。
“相当不错……”瑶妊给予这一方世界极高的评价。她虽盘踞昆仑，但对昆仑世界的评价也不过如此罢了。
“亘古之原外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归墟世界……”瑶妊面前忽然浮现一条金色的光带，虽然瑶妊的脚步没有停歇，但光带与她保持着相应的距离，没有增减。
光带上面，漂浮着许多金色的符文。正是归墟世界的力量规则。经由这几天休息，瑶妊在空间通道里消耗的力量，已经恢复如常。只有李游受损的灵魂，还在依靠圣擎所赠的魂曜石的力量缓慢平抚着。魂曜石的功效并没有像圣擎所说那般奇效，李游也询问过圣擎，魂曜石的功效是否被夸大，但经由圣擎的反复确认，最终得出的解释是李游灵魂的伤势惊人，因而魂曜石的功效看起来缓慢，实质上是在弥补他灵魂深处，那些连感知都接触不到的地方碎裂创伤，让他好生休养，不要疑神疑鬼。
得到圣擎这样的解释，李游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清楚自己伤势严重，但魂曜石能够起到治疗作用，时间慢些也无所谓了。反正瑶妊已经恢复了战力，苍青与幽罗拼杀时候留下的外伤也已经痊愈，加上队伍里多出来的几个圣族和圣擎这一尊半吊子圣皇，只要运气不是特别倒霉，基本都是可以平推遇到任何带有敌意的强者了。
“归墟与昆仑世界的规则大同小异。解析起来并不困难。”瑶妊眉宇之间隐隐带着些许的自傲。闻言，李游心中却是惊喜无比，这意味着，在归墟世界中，瑶妊将拥有主场作战的优势。
“未必是好事。”
瑶妊见李游眉飞色舞，甩了一个白眼他，继续说道：“这也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强者，力量上限的空间极高。”说到这里的时候，瑶妊声音已经有些阴沉。
极高的上限空间，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但实际上，意味着真正的强者，潜力的无穷尽。像瑶妊这种，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和到了符合的条件，就能往更强大的方向晋升。瑶妊知道自己的力量，还能进阶两次，这还只是传承记忆里给予她的认知。
但是当她晋升到传承记忆传承下来的极限之后，是否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这是未知之数，但瑶妊和李游也曾经探讨过这个话题，两人当时都觉得，这个极限应该还存在突破的空间。毕竟瑶妊的力量晋升，远比其他族人迅速。摆在瑶妊面前的最大的障碍只是，她力量达到族人之前最强大的巅峰之后，想再进一步，都需要她自己去探索了。
倘若瑶妊的力量在巅峰之上再有突破，那意味着，她将成为西王母族群里亘古至今的第一强者，实质上为西王母一族提供了更加强大的血脉源泉，因而瑶妊也将成为西王母族群新的始祖。随着古妖族群的没落，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族群诞生过始祖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