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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与枪尖僵持着。
“呼……”
苍青吐出一口浊气。换了一口气之后，力量重新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看到与圣弥尔僵持的敖麟，他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从这一点足以看出，敖麟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要是敖麟力量正常，敖麟一拳将他击飞，自然也能把圣弥尔击飞得更远。
“咔嚓……”
苍青还没扑上去，圣弥尔手中的长枪却猛然折断！毕竟圣弥尔的武器不是荆棘之矛，哪经受得住敖麟与圣弥尔力量反复拉扯较量？
折断的长枪，被敖麟一手抓住，顺手往圣弥尔胸口一戳！
“来啊！”圣弥尔三只眼睛彻底被猩红的血色所弥漫，丝毫没有畏惧对方这凌厉的一击，不退反进，手中仅剩的半截长枪也朝着敖麟身上刺去！
“噗！”
圣弥尔身上的黑甲根本无法抵挡敖麟雄浑的力量，瞬时被自己的断枪贯穿了身躯。而圣弥尔竭尽全力，却没能将敖麟身体穿透，只是刺入两寸深，这已经是他力量的极限。
“死！”
敖麟没有丝毫的犹豫，抛弃掉了手中的断枪，以手化拳，往圣弥尔头顶重重砸落！
“孽畜敢尔！”
圣擎愤怒无比的声音在敖麟身后如雷响起。就在敖麟即将一拳砸在圣弥尔的天灵盖上的时候，荆棘之矛也抵到他的背心之处！
“可恶！”
敖麟很清晰地感觉到荆棘之矛这一瞬间所被激发出来的能量有多磅礴汹涌，一旦被圣擎偷袭成功，哪怕他能够顺利杀死圣弥尔，也得不偿失。对敖麟来说，圣弥尔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而为了取一只蝼蚁的性命，却冒险让自己受到重创，这是极不划算的。
敖麟硬生生地收回力量，身体瞬息横移。躲开了圣擎致命一击。而圣擎力量拿捏也极其精准，没往前再推进一分，长矛迅速改变方向，朝着敖麟脖子刺去。
“啪！”
敖麟重拳一击，击中了荆棘之矛，矛尖稍稍偏移，敖麟获得喘息之机，迅速与圣擎拉开了距离。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存在原因
这一场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惨烈厮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暴起，然后再度回归平静。
圣弥尔萎顿于地。大口大口地喘气。断枪还贯穿着他的身躯，看上去凄惨无比，实际上这伤势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长枪是他的武器，也是他力量的一部分，伤势其实在最低程度。而他给予敖麟的创伤看似不重，实际上半斤八两，圣弥尔觉得，这一次换伤，他还是有挣的。
毕竟，那可是五爪的黄金神龙啊！
“嘿嘿……”
圣弥尔傻笑了一声。没有灵魂的他，回想起生死之间敖麟击向他天灵盖的一拳。若是那一拳击中，他必死无疑。然而在那千钧一发，圣擎还是及时出现，将他拯救。
力量稍有恢复，圣弥尔面不改色地拔出长枪，开始修复伤势。这一战中，他已经无力继续参与。他已经做了他理所能做的事情。
重创敌方一人，并没有让敖麟感觉到心情舒畅。相反的，他发现对方已经发现他无力镇压体内的毒素，同时又洞察了他的动机，执意要阻拦他的计划。之前逃离的强者，已经陆陆续续赶回，这就是证明。
这些强者的回流，并没使得敖麟真正畏惧。真正让他觉得不安的是，他忽然发现，李游在他的感知中失去了踪影。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这是他最担心的对手。此刻失去消息，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会出现足够危险的后果。比如李游躲起来，在他疏忽大意的瞬间暴起袭击，给予他意想不到的创伤……又或者，他奔着大地之心去了……
想到最后的可能，敖麟兀自心惊。但他虽然猜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被对方察觉，但他仍旧不认为对方会如此精准地做出预测。少了一名真正的对手，根本无法对他敖麟形成威胁。敖麟因而认为，对方就是要让他产生这些想法，因为思想一旦懈怠侥幸，就会给予对方袭击的机会。
“这家伙一定还在附近，就等着我误判他离开了！”敖麟心中暗暗想着，脸上浮现傲慢的神色。这点伎俩，在他这活了无数岁月，智慧超群的黄金神龙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猴子的把戏！”敖麟对此表示了不屑。然而他却没想到的是，在他绝对控制之下，坤符还能与蚩尤的意识产生关联，蚩尤早把自己的谎言和计划全盘托出。敖麟所想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和自欺欺人罢了。
“不能与他们缠斗下去，必须要突围离开。”
敖麟很清楚，自己眼下并不适合剧烈的战斗。在毒素还没驱离身体之前，进行如此强度的战斗，将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敖麟可不愿承受跌阶这样的损失。他还想力量到达巅峰之后，寻找当年击败他的青鹏一雪前耻，顺便血洗金鹏一族，报此心头大恨！可多少年过去了，当年击败他的青鹏，力量必然也大有长进，他一但力量跌阶，绝无击败青鹏的可能，怎么可能战胜得了对方？！为了这个宏伟的目标，敖麟在这地方，就不能受到太大的伤害，这些家伙，不过是一群小丑而已，不值得为此付出如此代价！
敖麟心中觉得憋屈。因而在不断地说服自己一定要忍耐。至少在拿到大地之心驱除毒素之前，不能与这些家伙进行无节制的战斗。
“等我伤势好了……”
敖麟再度暗暗发誓。就在这么一会间，他内心已经反复多次立誓，要把众人挫骨扬灰。
但敖麟不清楚的是，李游这些人，面对过许多力量比他们强大太多的对手。无一例外，这些对手最终灭亡，都是考虑太多而最终失败。他们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对手。等他们清楚之后，这一切也就太迟了。
……
“九符归一之后呢……会发生什么？”
李游在问坤符。坤符离开战场之后，总算想起自己占用李游的身体已经有一段时间，终于开始与李游搭腔说话。
李游很快就把自己心头的疑问抛出。
“我不知道……”
坤符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它一样没有答案。因为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好吧。”
李游很是无奈。对于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宇宙大意志这种终极boss；李游虽然震惊，但他还是很快就能够接受得了。毕竟小世界都能存在意志，而宇宙作为大一统的整体，为何不能有独立的意识。
而李游对天人合一的思想也很浓郁。他之前就认为人体跟宇宙差不多，有着类似的环境。而体内的细胞乃至细菌病毒，也如宇宙中的星球、生命一样，是一个独立却又具有自己特性的存在。只是李游无法判定，这些细微至极的存在，是不是一样和生活在大地上的人类和虚空的族群一样具有自己的思想与智慧。
“你们的独立意识，会不会消失？”李游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他很在意的问题，看上去他只跟坤符的意识有交流，但实际上，其他的阴符意识，也一样存在明显，只是这些阴符多李游的需求都极力满足，李游只是意念一动，它们便配合发力，所以才缺少精神层次的交流。不像坤符这般，往往李游苦苦求援，也得不到回应。但有一点李游也不得不认，坤符拒绝帮忙的时期，李游总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成功存活下来，最终力量也有所提升。所以从这方面看，坤符表面看似没有帮忙，但关注却没缺席过。不然李游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一直游走在死亡边缘，却毫发无损。
“可能会继续存在，也可能会变成虚无，又或者重新回归原始的能量规则，最后重新凝聚为新的意识。”
坤符这一次沉默更久，才做出回答。
“所以，这也阴符抗拒聚集一起的原因？”李游紧紧蹙起眉头。虽然阴符在漫长的时间里不断接近彼此，可实际上，它们却无时不刻不在逃离对方。或者在相处的时候，使得自己处于相对高级的秩序上。
“当然。面对未知，不仅仅只有你们才会有恐惧感。”
坤符说出“恐惧感”这个词的时候，李游没有发笑。而是感觉灵魂深处，似乎有些发冷。
“你们一定要这样做？”
李游有些不解地说道。他已经充分了解到，宇宙大意志虽然强大，但其实却因为过于庞大的意志，而无法将注意力投放在更小的方面，比如说，如果阴符体系拒绝执行这个指令，它也无法做出惩罚性的对策。
“当然。”坤符的声音却变得坚定无比：“这是我们的必然使命。也是我们最初存在的根本原因。”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无法说出的秘密
这一次，轮到李游陷入了沉默。
见李游陷入了沉默，坤符进一步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坤符看来，不管阴符力量有多强大，但始终是依附在宇宙大意志之上的规则。如果宇宙大意志无法维持下去，那整个宇宙世界也会渐渐走向凋亡。用李游所熟知的话来说，那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问题。当宇宙意志覆灭之后，那么一切根据这个宇宙意志规则存活的存在都会灭亡，无一例外。阴符本身就就是宇宙大意志的规则产物，到时候必然比其他一切灭亡更快一些。
而九符归一，则是阴符力量体系的一个大冒险。
九符归一最坏的后果，是阴符体系化为虚无。但按照坤符的理解，它们原本就是宇宙规则的部分，理论上是不死不灭的，因而这种可能性极低。那么剩下的两种可能，一个是重新化为规则能量，重新诞生新的阴符体系，再者就是保存着现有的意识，但能量便彻底抽空，最终需要更为漫长的时间恢复。
但除了这三种不好的可能外，还有更好的可能。那就是宇宙大意志完成彻底的蜕变，诞生新的宇宙规则。而整个阴符体系也会因此获益，变得更加强大，成为宇宙大意志下一次进阶的要素，这样就会变成一个定势，最终与宇宙大意志相互依存到永恒。
无疑，阴符体系愿意冒险，最终还是冲着这个可能而去。不然也不至于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经由坤符这么解释，李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你不明白……”
坤符“嗤嗤”地阴笑起来，这笑声让李游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哪怕收集了无名符，阴符依旧还是不完全的……”
“乾符？！”
李游问道。八枚阴符，他已拿到了七枚。无名符的残片，也确定在不周山上，可以说，整个阴符体系，已经在可预见的时间里收集完毕。坤符这种担心似乎没有必要。
“我们已经发现了乾符世界，拿到无名符残片之后，我们返回乾符世界，应该很快就能将它找到。”李游说道。他觉得坤符是担心所谓的“九符归一”时间迫在眉睫，错过了时间。
“乾符并不在乾符世界之中。”坤符慢悠悠地说道：“如果在那里，以乾符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连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世界？”坤符的声音有些复杂，甚至是嘲讽地声调：“它存在于主体世界，实际上，我可能知道在哪里……”坤符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嗯？！”
李游声音一喜：“在哪里？”他隐隐还有些许埋怨，你既然知道乾符的位置，怎么不早说？
“我不能告诉你，那是违背了我生存的基本规则的事。而且，这与你有关，找到他，跟你有很大关系……咳咳！”坤符说到这里，阴符似乎忽然像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压制。开始猛烈的咳嗽着，声音在李游耳中听得也不再清晰。
“我草！”
这是李游听到坤符最后的声音，却是不知它在骂谁。而顷刻之后，李游便发现，自己像潜在水底，被浮力狠狠推起一般。
“怎么回事……”
瞬息之后，李游就恢复了正常。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两脚浮空，正朝着不周山主峰位置飞去！
“我草！”
李游瞬间反应过来，坤符的意识已经退去，他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身体。他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控制好了身体，继续朝前方飞去。
到了这时候，李游才忽然明白，坤符刚才为什么忽然怒骂了起来。但其中原因，他还是一样不解。
“坤符怎么跑掉了？”李游蹙起的眉头。联系之前坤符所说过的内容，李游心头一凛。
这肯定与乾符有关系。之前他就听坤符提及过，阴符之间有些信息不能对外透露，否则会遭到力量的反噬。很明显，坤符应该就是遭到了这样的力量反噬，被迫中断了他身体的控制，重归寂静。
“也不能这样子啊……”李游吸了一口寒气。不再控制他的身体，那意味着找到大地之心之后，他要一个人对付。大地之心有多难以对付，李游不知道，但从古原意志耗费无数年时间打造那柄湮灭之刃，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很难搞掂。但李游清楚这时候他不可能打退堂鼓。
瑶妊诸人绝不可能将敖麟杀死。敖麟最终还是会按照蚩尤的蛊惑来寻找大地之心。得到大地之心后，李游众人只能选择逃命。但还没找到无名符残片之前，李游是绝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的。这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李游知道自己没太多的选择。
想到这里，李游又只能深深地叹气。
“这就是命……”
李游叹息一声。摸了摸封印在怀里的湮灭之刃，李游心中稍安一些。
古原意志在湮灭之刃上设置下的阴险能力，已经被瑶妊改变，威力也更加强大。李游唯一担心的是，古原意志对大地之心力量的评估太低，湮灭之刃的能量，还不足以将大地之心彻底地扼杀掉。
“只能对不起你了……”
李游心情复杂地想着，这一句话是对归墟意志说的。虽然归墟意志和古原意志在李游心中，差不多都一样是心思极度黑暗的家伙，但他对归墟意志的好感，却比古原意志多一些。为何会出现这种心理，李游觉得是因为在亘古之原中，古原意志对他们进行了剿杀，而归墟意志虽然也做过这样的事，但归墟意志选择谈判的时间，却比古原意志快太多，诚意也更大一些。
但毁灭大地之心，已经与李游个人的喜恶无关，而是与他们一行人的生存有关的事了。这是李游必须要做的事情。否则敖麟掌握了大地之心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蚩尤这混蛋胆子不小，连敖麟都敢骗……”
李游苦笑了一声。他很希望蚩尤的谎言不被拆穿，只有这样，蚩尤逃脱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作为一路走来的同伴，李游绝不希望蚩尤出事。考虑到有瑶妊和圣擎诸人和敖麟的顾忌，李游心中也淡定了下来。李游也清楚，蚩尤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敖麟把这祸害带在身边，稍有不慎，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又见力量压制
想到这里，李游终于安心，开始提升速度。坤符虽然厉害，但却无法发挥出擎天翅的真正优势。因为真正提升擎天翅的能量，来自金鹏给李游的金羽。而金羽的能量，实际上是由李游的灵魂操控的。坤符知道李游身体的绝大多数秘密和力量，但与灵魂相关的极少部分，正是坤符的短板。灵魂是这个宇宙最神秘的能量之一，与坤符的底层规则比较，也是丝毫不逊色，坤符无法操控李游灵魂深处的能量，也是正常的事。
提升速度之后，李游给自己加持了防御结界。急速飞行，空气的阻力依旧对他造成不小的困扰。秩序号角给了瑶妊他们之后，李游还得承担来自不周山絮乱的能量压制。还好之前敖麟这么一闹，将不周山中活跃的能量都吸引过去，李游的支撑才不至于太过辛苦。
“那是什么？”
李游瞳孔忽然紧缩了一下。他发现前方空中，似乎有几个小黑点。
像是飞行中的鸟。
可不周山这种鬼地方，普通生物根本无法生存下来。存活在此地的生物，基本都是异兽一类，而且受到扭曲破碎的世界规则影像，这些异兽的长相也极其丑陋，惨不忍睹。之前敖麟现出本体之时，吸引了不少异兽对其发起攻击，李游便发现，这世界除竟然还有比饕餮更丑陋的生物存在。
只可惜这些被规则扭曲了形态和智慧的生物，除了暴戾之外，战斗力却乏善可陈，绝大部分别说接近敖麟，远远地就被龙威给震慑，无法动弹，甚至还有一些，被敖麟的龙威活生生地吓死了。
“雌凫？！”
随着感知力量的释放，几个小黑点在李游的意识海里不断被放大，体形渐渐显示出来。至于这生物的力量气息，更没遗漏的地方。
信息收集越多，李游便发现，这几个陌生的生物，竟可能是圣擎苦苦追寻不得的雌凫。
“得来竟不费工夫！”
李游心中一阵狂喜。他虽然警惕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