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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伊戈尔·吉洪年科翘了翘浓重的眉毛,“我干吗需要这一切?”
“因为,肖叶尼亚将获得自由的时候,知道你不想竭尽全力为他复权并证实他无罪
后他会非常惊讶的。”
漂亮话说得像珍贵的女人内衣一样十分露骨,不要脸。她说:“如果叶尼亚知道你
把按着他的旨意雇用的私人侦探拒之门外的话,那么他会找你算账的。而你如果与这个
人好好谈一谈,那么叶尼亚很可能会因为在困难时候帮助过他而感谢你的。因为说不定
叶尼亚也许没有罪,而且也证明他无罪,他很快就会获得自由的,甚至他会知道,你,
伊戈尔·吉洪年科带着狗不允许为他的自由而去斗争的人进门。”
结果在胆小怕事的伊戈尔·吉洪年科身上花了很多时间,而收效甚微。斯塔索夫·
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对伊戈尔·吉洪年科深更半夜领着随地大小便的狗散步,
真的看见了自己的邻居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没有任何疑问。由于诸多原
因他不可能认错人。第一,他在讯问时正确地描述了他那天晚上看到叶夫根尼·米哈伊
洛维奇·多休科夫所穿的衣服。第二,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和他进行了
交谈,并提到和叫了大猛犬的名字。第三,也是重要的,伊戈尔·吉洪年科和叶夫根尼
·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住在这栋楼里已有十五年的时间了,并认识了整整十五年。
伊戈尔·吉洪年科连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父母都熟悉,发财的儿子为
他们购买的一套新住宅比他留给自己住的这一套稍微旧一些,但也是相当好的。所以在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认惜人。因此,所有有关衣服和交谈的证词基本上是多余的。
这些推论在下列情况下是可信的,即如果不怀疑伊戈尔·吉洪年科的认真态度和检
查他的话的可靠性,换句话说——可能有错误的话。正像已经查明的那样没有任何错误。
但捏造是有可能的。伊戈尔·吉洪年科在夜间两点钟没有看见从家里出来的叶夫根尼·
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和与之交谈过。要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证实这次谈话事实,因为
没有任何证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完全否认这一些,其中包括那天晚
上他从家里出去过。这就意味着,实际上伊戈尔·吉洪年科的证词无法被证实和检验。
惟一的借口——衣服。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喜欢漂亮的新式服装并购买
了大量的衣服。当一个人穿一件大衣时,那么在这一季满可以描述出它,不用担心搞错。
而当有多少夹克衫、大衣、绒毛褥子和熟羊皮短皮袄,就在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
多休科夫的立柜里挂多少,那么偶然的命中是很令人怀疑的。伊戈尔·吉洪年科描述的
正是那件夹克衫——短款的,面料是浅棕色皮,白兽皮口袋点缀的腰身——也是其他证
人所描述的并在上面发现了火药质点。而且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从家出
来的时间他说得是对的。
“我的狗哀嚎起来了,开始把被子拉下来,我明白它又急于想干什么了。我打开了
灯——我的天啊,差十五分到两点。喂,好吧,不能虐待哑巴畜生。我半睡半醒地起来
了,穿上裤子、越野鞋、皮夹克,便带着它拖着沉重的脚步蹒跚地向楼下走去。我刚刚
出来——过了三分钟左右,大约五分钟叶尼亚下楼。可见,时间是差五分两点到两点之
间。”
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家到“拉达”饭店,沿着夜间空旷的大街,
考虑到结薄冰天气的原因不过二十分钟的路,这种天气,如果你注意到那时是十二月份
的话,是完全可能的。从“02”铃声①响到“拉达”饭店在夜间两点五十二分被注册登
记。事实表明,从向人开枪到警察局的电话铃响经过了五到十五分钟——全靠在附近人
的数量。有一种参加者的最佳数量,在这种数量情况下警察局的铃声实际上马上会开始
响起来。如果人少,不超过三个人的话,那么他们会马上齐心协力地扑向受伤者井试图
查明发生了什么事并是否可帮助他,而且只有经过足够时间,他们当中随便一个人才想
起报警。有这样一种情况表现得特别有说服力,如果参加者少且其中有受害人的亲人,
他们看到出事时自己开始晕过去或者拼命地喊叫,结果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方面来。
如果人特别多,那么大部分人都以为有人给警察局打电话了,而某个人试图查明这事办
了没有,那么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
①报警电话。——译者注
在杀害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时现场的人不多,但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多少受过
一些训练的警卫人员,他马上反应过来拨通了报警的电话号码。因此可以认为,传来致
命枪声在两点四十五分到两点五十分之间。如果推测,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
科夫是在两点钟离开家,大约在两点二十分到达夜间营业的饭店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设
想,他在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没出现之前只好等候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正常的。
重要的是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非常熟悉受害人并了解他的习惯。比如,
他大概什么时间从夜间营业的饭店离开。大概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有在两点半到三
点之间这个时候出来的习惯,顺便说一句,正是这一点可以说明那个事实,怒气冲冲和
妒火正旺的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没有马上跑去对付欺负人的人,而是耐
心地等到夜间两点钟。这样一来,如果设想,伊戈尔·吉洪年科根据某些暂时谁都不知
道的意图说的不是实情和他那天晚上在大街上没有看到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
科夫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如此准确地“命中”时间呢?他说出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比如不是两点,而是两点三十分,于是会产生怀疑了。怎么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
多休科夫这个凶手能如此准确地正好赶上在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从这里出来的时候
抵达饭店呢?而你告诉伊戈尔·吉洪年科,这事发生在两点四十五分,那么所有的认为
有罪的判决就像建造在沙滩上的房屋全部塌方了。因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在三分
钟里无论如何是到不了“拉达”饭店的,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伊戈尔·吉洪年科坚定地说出了同样的时间——差五分两点到
两点之间,而且经验丰富的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任何狡猾手段都
不能使他动摇,伊戈尔·吉洪年科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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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白天,餐厅里人头攒动,但并不嘈杂。在这儿就餐的人们大都是来谈工作的,即便
是对餐厅菜肴的谈论也基本上与工作相关。
为了便于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交谈,努格焦尔选择了靠
边的一张桌子,那儿较为安静、舒适和隐秘。如果一切按照他所设想的进行,就该是他
向这位年轻寡妇展开进攻,把她连同她那天才的丈夫未来得及出版的手槁和所有著作版
权争取到手而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了。努格焦尔坚信,他已把这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只
是这一次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提出来的会面,这意味着发生
了什么事,就是这一点使他稍感不安。唉,不会就此失败了吧!
当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一走进大厅,他远远地看见了她。
她小巧、瘦弱,但毫无疑问她举止十分优雅,能把男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直接唤起他
们性幻想的波澜。努格焦尔不得不承认,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正是属于那种不必考虑自己长得是否漂亮的女人,因为始终不会有人去注意她们的外表,
这样的女人完全不会被人注意和观察,她们总是被人感知和体验,让人深切地去体味并
为之魂不守舍,而且有时候会是持久和挥之不去的。
她向努格焦尔点了点头,但并不伸手,尽管努格焦尔已准备以恭敬和赞美的姿态将
双唇偎向她的手指。
“下午好。”
不等粗壮、微微发胖的努格焦尔绕过桌子给她移一下椅子,她就已经坐下了。菜单
就在桌子上,斯韦特兰挪·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一头扎入其中,快速地翻过
每一页。她不假思索地点完了菜,但努格焦尔还是发现,她点的尽是最贵的菜。真有意
思,这意味着什么呢?她是在耍弄他,使他受辱?或者是在他面前撒撤娇,摆摆架子?
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贵族身份,习惯于得到最好的,因此也是最贵的东西?
“努格焦尔,你预约了一个人写关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
文章?”当服务员填好菜单离去后她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你知道,为了更好地卖出遗著,必须事先进行广告宣传。
所有的女读者都知道,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已经死了,这样,她
们将不会在书摊上或书店里询问或者寻找他的书。而如果发现卖的是一部新的小说,她
们会认为,这是先前以别的书名出版过的旧书的翻版。因此,我应该着手使她们相信,
这新书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书,是她们以前没有读过的书。为此需要这种文章,可能还不
止这一篇。怎么,记者去找过你了?”
“没有,他没找过我,他直接去找了我的婆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
斯克维奇的母亲那儿。在这一点上是他的错,他把这一切都破坏了。”
“他破坏了什么?”努格焦尔皱起了眉头,“他们之间发生了冲突?他怎么什么也
没跟我说?”
“不,不是他们之间,而是在我和婆婆之间发生了冲突。你的那个自作聪明的记者
使她认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留下了未来得及出版的手稿,是
我以大价钱卖给了出版商。你想,随后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努格焦尔坦白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婆婆急匆匆地赶到我那儿,愤愤地想要证明自己有取得部分稿费的权利。看见了
吧,她妄想得到遗产。我极力想以平和的方式结束这事儿,但是她毫不退让,我不得已
对她说出了实情。应该承认,这实情不是令人愉快的。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你该
明白了我指的是什么。你看,努格焦尔,所有你以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
克维奇名义出版的小说事实上都是我写的。你是个经验丰富的出版商,对你我可以不必
解释,我们为什么借用了列昂尼德·弗拉某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名字。我想,你
是明白的。”
努格焦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我的天哪,
她都说了些什么呀?小说是她,而不是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写的?
这点也不难让人相信,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这个男人会如此尖锐深刻地洞察女子心理。
而如果这是真的,就完全改变了一切,那么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
奇就是一只产金蛋的金母鸡,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很多年之内都可以从这一泉眼里抽水,
也就是弄到钱。见你的鬼去吧!
“我想我必须和你尽快见面,”她继续说着,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对手是怎样地在发
呆,“因为我的婆婆无疑不会是惟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她打算把我送上法庭并证明是
我撒了谎,因此,将会有律师、法官、审判记录员还有天知道是什么人会介入此事。你
按我的要求为手稿付了那么多钱,你有权要求我不给你背后一击。如果你能直接从我这
儿知道这些书的真正著作权属,总比你晚些时候从专事报道丑闻的新闻专栏里知道这事
要好一些,况且往往那是歪曲的报道。”
努格焦尔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掩住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
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神经质地转动着镀金打火机的细细的手指。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我一直都清楚,在你冷漠持重的
背后隐藏着某种奇异的东西。”他开始倾诉,“我感觉到了,在你身上隐藏着某种令人
难以置信的深奥的东西,但是任何时候我都不能确定,是什么让我为你着迷。现在一切
都明白了,一切都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甚至不会觉得非常奇怪,事实上我一直就在
等待类似的某种东西。”
“就是说,你没有生气?”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微笑着说,
“这种局面没有过分破坏你的财务计划?”
“当然,是破坏了,”努格焦尔笑着回答,“但是可以用新的计划代替被破坏了的
计划。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出一个合适而且新颖的广告手段,不至于使列昂尼德·弗拉
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女读者们感到失望,不让她们感到自己受了欺骗并且友善
地转而接受新的名字。我在想,怎么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当然,如果你还没有什么主意,
你可以不必非要想出点什么来。如果有什么看法,我很高兴倾听。”
“没有,”她摇摇头,“我还没有任何主意,我本来就对广告和市场学知之甚少。
但是我想让你明白,努格焦尔,这次所发生的事儿是你自己的错。你在未与我商量的情
况下,让记者去见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母亲,而且你对他讲了
我为这些新书向你要了多少稿费,所以有了这样的结果。如果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
拉斯克维奇不知道你为这两部手稿付给了我六万美元,她就不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那么我的秘密在某段时间里就还是个秘密。毫无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向你公开
这个秘密,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遗稿不可能是无止尽的,
迟早它将会枯竭。但是你就会有时间重新确定对这些书的市场销售策略,新名字的出现
就会顺理成章。你一定还记得涅兹南斯基和托波利这两人的事儿。先是我们出版了涅兹
南斯基单独写的书,而后又出版了他们合著的书,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并又开始单
独写作。但是他们一起写的那些出色的书起到了自己的作用,奠定了两位作者的声望,
读者们一如既往地愿意购买他们的书,尽管他们单独写作的书比起他们合著的书差了许
多。现在对我的情况你也可以想出类似的东西来,你可以在通俗刊物中预约一些文章,
向读者们讲述,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与我合著了自己的小说,杜
撰出令人断肠的故事,为什么我隐瞒了自己的著作权和面孔。这样的故事会使女读者感
动得落泪,此后她们会踊跃地购买署有我的名字的书。此外,当她们相信了新书在哪一
方面也不比过去的书逊色,这些书没有因为其中的一位作者已不在人世就变得差了,她
们就渐渐地产生一种令人愉快的感受,那就是女人总是显得比男人更具天才。但是,我
得强调,如果你的做法理智,所有这一切都是可能的。而你,努格焦尔,干了一件蠢事。
是你自己给自己挖了陷阱。如果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真的把我送上了法
庭,我将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律师费,而这一切都是由于你的过错。你
撒了谎,努格焦尔,你说你从我身上看到和感觉到某种精神上的深不可测的东西,事实
上你没有看到也没有感觉到。你把我当成了没有头脑的傻瓜,可以用轻浮和愉悦的笑话
对我巧妙地进行欺骗。情况正好相反,你从来没有为我预约和准备过关于列昂尼德·弗
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宣传文章。你首先应该跟我说一声,我们一起来探讨,
这篇文章应该写什么、怎么写,以便不至于堵死自己的退路和随之而来的我的著作权的
出路。如果你考虑过我的看法并且认为我的头脑里有哪怕是一点点有用的平淡的东西,
毫无疑问,你都会这样做的。但是你像大多数高加索人一样,认为女人终归是女人,即
便她是在莫斯科长大的。”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说得不紧不慢,语气十分平静,在她
的声音里努格焦尔没有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