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熟人;在进行个人调查的过程中他没有接触到有可能说明她被谋杀的原因的事情,
没有,没有……
而与此同时,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正忙于使人厌烦的,需要细心和耐
心的工作,即把在契诃夫镇那个妇产医院与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同一时
间分娩的产妇的名单登记起来。名单上人不多,后来找到了所有那些妇女和她们的孩子
们的名单。然后她找到了与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几乎同时开始做的剖腹
产手术的所有评语,并将产妇的姓名这一最重要的情况抄录下来。列昂尼德·弗拉基米
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这个问题是个单独的问题,但这样解释是否更好,弗拉基米尔·
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是否会把自己的工作变成犯罪的行业呢?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说话算话,得到了领导的允许后,把纳
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这起谋杀案吸引到彼得罗夫卡。他们在区里轻松地休
息了一下,准备摆脱开新年前的尸体。
八点钟时一切都忙完,名单已经整理出来。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凭良
心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廖什卡说,她准备到她父母那里去做客。她非常想和斯塔索
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谈一谈,但她还是决定不给他打电话了,因
为这个私人侦探一共才有四天的时间与可爱的妻子交流一下,一旦听到侦查员的声音他
的情绪马上就会跌落下来。
(“算了,我忍一忍吧,”她果断地决定离开,“但愿一个老的秘密再老四天
吧。”)
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怎么也弄不明白: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出了什么
事了?他们是怎么暗中替换人的?难道疾病能对他的记忆力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吗?不
会的,这又不是能够影响大脑的疾病。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开始考虑着,是不是安德
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参与了谋杀十五岁少女的犯罪活动了?在任何情况下适当地
照料一下过去的老师也是人之常情,但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确实没有离开过
家到任何地方去,亚历山大·尤洛夫去了一趟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最近工作
的出版社。那儿的人们对他说,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是他们的新编辑,这个
人非常严守秩序,学识渊博,除此之外,他们也未能补充一些更为重要的内容。
亚历山大·尤洛夫查明,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曾经结过婚,但那还是以
前的事,还是在学生时代。他的婚姻看来不怎么坚固,很快就破裂了。但亚历山大·尤
洛夫仍然决定去拜访一下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前妻。说不定,会意外地知
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
但是时间看来是白白浪费了。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老师的前妻对自己的
前夫什么坏话也没说。
“您也不想想,”她难为情地对亚历山大·尤洛夫笑着说,“我们离婚的责任不在
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这是我的过错。安德留沙①对我挺好的,没有欺负我,
对我挺关心的。而我却失去了控制。您知道,我二十岁的时候脑子里一天到晚糊里糊涂
地,卖弄风情,打情骂俏,总觉得自己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他经受得住这个打击,但
尽力不表现出来。后来我爱上了别人,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竟离开了他。您想象不
到,我后来是多么的遗憾!”
①安德留沙——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小名。
“您为什么不回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身边?难道他不原谅您吗?”
“正好相反!原谅倒是原谅了我,但我一时糊涂居然提出了离婚,匆匆忙忙嫁给了
一个对自己钟情的男人。小孩出生后,我又与新的丈夫分手了。我不走运。”她开玩笑
地缓了一口气,“但我不会感到难过的,一切向前看吧。”
“请问,您没有发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对非常年轻的姑娘,甚至少女
感兴趣吗?”亚历山大·尤洛夫问道。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啊!……什么,安德留沙强奸过某个人了?不会的,不
可能的,我任何时候都不会相信的。”
“请不要激动,我的问题在于: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曾经是一个十五岁
女孩的老师,这个女孩被人找到时,已经被人强奸过,已经被人谋杀了。被怀疑的范围
比较大,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也在被怀疑的范围之内,正是因为他认识受害
者。您要知道,我应该审查一下进入这个范围之内的任何人,因此才向您提这个问题的,
正好谁也没有真正怀疑到您的前夫,但这只是迟早的事,您自己要明白。”
“对,那当然,”她安静下来了,“但我确实什么时候也没有发现安德留沙干过那
种事。相反,他总是比他的同事、朋友、伙伴更高地评价女人。您知道,我有时候甚至
感到惊讶的是,他对那些谁也没兴趣看一眼的丑姑娘倒挺注意。比如,有一次,我们和
大家一起欢度晚会,当我们回家的时候,他说:‘看,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啊!’而
大伙中谁也没有向那个姑娘献过殷勤。据他说,那个姑娘对经济改革有着不寻常的观点。
您瞧瞧看,整个晚会他都与那个姑娘在一起跳舞,谈论着改革的话题。如果您对我说,
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爱上了一个比他自己大十五岁的女人,我或许还相信,
这有可能,如果这个女人聪明,非同寻常的话。而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请原谅,她能
懂什么?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好谈的?”
“对不起,”亚历山大·尤洛夫委婉地指出,“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话题不在于谈
什么,而在于强奸。这是另一个话题,您同意这种看法吧?”
“对,是另一个话题!”女人愤怒地回应道,“正是这个话题。如果您确实注意到
这个话题的话,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任何时候都不是好色之徒。在某种意义
上说,他完全不是现代派的人,他认为,性离开深深的情感眷恋是不存在的。因此他就
是关于任何强奸的言词都是不可能有的。”
“您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吗?”
“或许有两年了吧。是的,正好是两年前,新年之际,我们共同的熟人决定试一试
让我们重归于好。他们打电话叫我们两人去做客,他们既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也没
有告诉我。我们很宽容地相处了一会儿就散开了,一无所获,您知道,一切都是在瞎胡
闹。我们双方都冷淡起来了,他不需要我了,我总的来说也不需要他了。”
“据您所知,你们离婚后的几年内他变化挺大,是吗?”
“噢……不,或许他只是外表上变化较大。胡子对他来说挺合适的,他变得更成熟
了,更像男子汉了。然后……他好像成了一个脱离实际的笨蛋。他一贫如洗,靠工资吃
饭,他哪怕分到一套住房也好啊,因为男教师现在比较缺,市政府的领导层都在努力搞
房子。”
一个脱离实际的笨蛋……那样的评价与强奸一事没有十分必然的联系,也没有什么
证据怀疑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前妻说假话,她似乎讲的是真话。不知为什
么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对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印象就是很差。
十二月三十一日亚历山大·尤洛夫手里拿了高倍望远镜占据了房中有利的位置,从
这个房中能够很好地观察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住的那座房子的大门口。为
了不整天消磨在那座房子上,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结识了一个正好住在他认为合适的
房子里的老太太,上尉向她介绍了有关情况,并诚恳地请求进屋子里坐坐,哪怕在窗子
旁边坐上一个星期也好。老太太年龄大了,孤身一人,只要有人陪她她就高兴,哪怕和
谁唠唠家常也好。
大约过了半天左右,一个开着一辆旧的“日古利”牌汽车的妇女给安德烈·格奥尔
吉耶维奇·图林住的房子打了个电话。她手上拿着一个大的塑料袋,看样子,里面装满
了东西。“一切正常。”亚历山大·尤洛夫自言自语道,“安德烈·格奥尔吉那维奇·
图林几乎没有出门,他的女朋友给他带吃的东西来了,挺关心他的。”
两个小时之后那个妇女从屋里出来,开车走了。亚历山大·尤洛夫没有汽车,因此
没有去跟踪她,还是当她开车来的时候,他就记下了她汽车的牌号,并打电话到警察分
局,请求在市汽车检查局里了解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谁。经查明,车主原来是一个男人,
而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刚才那个女朋友,看样子,是他的妻子或女儿。看来,
亚历山大·尤洛夫总是能够找到这个女人的。
在可疑的前任教师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房子周围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有
趣的事了。晚八点左右,亚历山大·尤洛夫与热情的老太太告别后回家了。毕竟新年的
夜晚即将来临,不要太过分啦,不然就不好意思啦,否则妻子就会不时地抱怨说,丈夫
很少在家,根本不帮助孩子做功课。
当离新年到来之际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伊琳娜·诺维科娃就觉得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再紧张一点的话,她就会顶不住而痛哭起来。事情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她多想躲
避啊,但躲避又是不可能的。一大早她就开始准备饭菜,因为她丈夫谢尔盖·尼古拉维
奇·别列津已经邀请了客人来家吃饭,她将扮演可爱的妻子和家庭主妇的角色。不用说,
这些角色她是能够胜任的,但是那些祝贺新年的电话铃声没完没了,太让她害怕了。
伊琳娜·诺维科娃用颤抖的声音问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万一她的父母突
然来电话,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我说,你到隔壁房间去了,我会向他们转达你的问候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安慰她说道。
“如果父母亲来电话的时候正巧家里来了客人怎么办?你怎么当着客人的面说我不
在呢?”
“伊拉,我请求你保持镇静,房间里到时会有客人,电视机也会开着,所有的人都
会因为新年将至而激动不已,谁还会留心听我们在说什么呢?最主要的是,你不要接电
话,等着我亲自来接,这不就成了。”
她找到越来越多害怕的新理由,她看到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也开始激动起
来了,但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她确实觉得自己很有罪,虽然她心里明白,在发生的事件
中她什么过错也没有。当他建议她离开里纳特做他的妻子时,她什么也没有瞒着他,他
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干什么工作的。难道爱上他是她的过错?难道
他对她柔情似水也是她的过错?推也不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的。
客人们应该十一点来,而到十点四十五伊琳娜·诺维科娃还没有穿上外衣。她毫无
目的地、迷迷糊糊地从厨房走到房间,又从房间走回厨房,这样不停地来回走着,或是
把什么东西重新摆放一下,整理一下,或把什么东西拿过来又拿过去。她觉得,当她穿
着家里穿的衣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因为危险的时刻
还没有到来。正当她在换衣服时,节日的时刻立刻就来到了,这个节日将预示着给她带
来那么多不愉快的意外事情。要知道,在新年里,一些平时想不起来的老熟人就会来电
话祝贺新年,或许,比这更坏,他们顺路就到家里来做客了。
当有人敲门,并进来第一批客人时,她才慌慌张张地冲进自己的房间里穿外衣。从
前室传来有人讲话的声音,她觉得这声音不熟悉,伊琳娜·诺维科娃内心觉得有点紧张,
她想,要是第一批来的客人是她已经认识的该多好啊,这样她就会感到轻松愉快些。
新的连衣裙当然是长的,是模拟十九世纪的样子做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
津喜欢的这件连衣裙竟是这样少有的不听使唤,怎么也扣不上扣子。伊琳娜·诺维科娃
感到焦灼不安的是,小小的扣子怎么也进不了纽扣孔里,她觉得连衣裙贴着她的胸部太
紧了,稍微动一动,所有的纽扣都要脱落,最后她终于整理好了这件连衣裙。可是有关
头发的问题又出现了,手指在哆嗦,一缕缕干净漂亮的头发从发卡子下面脱落下来。
“伊拉!”她听到了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声音,“我们在等你呢。”
“我马上来,谢廖扎。”她答应道,“再等一会儿。”
当她出现在客厅时,她马上明白,不愉快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沙发上坐
着一个男人,相貌堂堂,头发苍白,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衣服,保养得很好的脸上露出
傲慢的微笑。他身旁端坐着女记者奥列西娅·梅利尼琴科。就是这个女记者在国家杜马
选举前几天,采访了伊琳娜·诺维科娃,倔强地企图迫使她讲一讲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第一个妻子,即季阿娜·利沃夫娜的情况。这一次女记者看起来不那么风度翩
翩、威风凛凛了,头发被好好地染了染,仔细地修剪了一下,脸上的化妆与以前相比显
然更符合平常人的打扮。
“晚上好,伊琳娜·安德烈耶夫娜。”奥利西娅·梅利尼琴科非常乐观地笑着说道,
但她的龇牙咧嘴更加使人想起了野蛮残忍的人的淫荡的冷笑。
“晚上好,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伊琳娜·诺维科娃热情地说道,以便不损害女
主人好客的形象。
“伊拉,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辛,他是生态学领
域的大专家,是我们党的最积极的活动家之一。”
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辛站了起来,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之后慢慢地坐回
原处,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伊琳娜·诺维科娃马上就不喜欢他了,虽然她也不
明白,从他身上会出什么危险。事实上,他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同事,他
们两人在同一个党工作。但是,另一方面,他把女记者带来了,要知道,毫无疑问这个
女记者心里讨厌伊琳娜·安德烈耶夫娜。虽然也说不定,或许她没有什么东西来反对谢
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妻子伊琳娜·安德烈耶夫娜,只是想收集更多的“爆炸性
的”材料来吊某些读者的胃口罢了,伊琳娜·诺维科娃这样安慰着自己。另一方面,为
什么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辛要把这个女记者带到这儿来呢?或许,他事先得
到了她要写一篇关于自己政党领导丰富多彩的家庭生活的文章的许诺?或者相反,他想
对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律蓄意捣乱?
幸运的是,这时候门铃又响了,在头十五分钟内,伊琳娜·诺维科娃和谢尔盖·尼
古拉维奇·别列津忙于接待陆续到来的客人,他们两人简直都没有走出前室,除了那个
傲慢的、娇生惯养的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辛和另一个叫尼古拉的年轻人外,
她几乎与所有的人都认识。这个叫尼古拉的年轻人讨人喜欢,笑容满面,别人向伊琳娜
·诺维科娃介绍说,这个叫尼古拉的年轻人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曾经工作过
的那个银行的同事。
吃饭时伊琳娜·诺维科娃坐在中间,她的左边坐着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
辛,右边是尼古拉。考虑到能够抑制目前的害怕发作,她想,这或许会更好些。在任何
情况下,如果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古辛和尼古拉将使她处境艰难的话,她将与
他们进行悄悄的交谈,谁也不会听到她的丢脸的事。如果他们坐的地方离她比较远的话,
那他们与她之间的谈话将会被人听到。毕竟,作为家庭主妇,她可以中断不愉快的谈话,
任何时候都可以请求得到谅解而离开座位到厨房去。
但是一切进展得非常平静。奥利西娅·梅利尼琴科坐在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
津的旁边,没有对伊琳娜·诺维科娃产生丝毫的注意,危险的阿尔穆尔·德米特里耶维
奇·古辛饶有兴趣地与一个漂亮的黑发女子交谈,这个黑发女子是另一个党的活动家的
妻子。而尼古拉非常殷勤地照料着伊琳娜·谱维科娃,为了给她解闷,尼古拉给她讲了
一些新鲜的政策方面荒唐不经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