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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守不易攻呀！”
张宁听了，立刻同意，“对里我们有柳菁菁，对外还得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真是困住他们不行，放他们出来更不行！”
“你们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固长江的问话。
“不能！”
马军立刻回答，“窗户都是紧闭的—连在它左边的那幢楼房的窗也是紧闭的。。。”
马军报告到这里，突然皱起了眉头，
“我一会再向你报告！”
马军放下了对讲机，扭头对张宁说，“有诈！”
张宁一皱眉，立刻举起了望远镜，俩人于是不说话，再一次仔细地观察那幢楼房，将重点放在它和它两边楼房的窗户上。结果，他们发现九号和十号楼的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的，而八号楼上的窗户却大都是开着的。他们通过窗户，还能看到里面几个家居的情况。
“确实是有诈！”
张宁看到这里，心中更能确定那必是“旁观者”的老巢无疑了。
“两幢楼房都是他们的，我们不管攻那一幢，他们都可以从另一幢逃脱出来。。。”
“而且绝不止一个出口！”
马军立刻接下张宁的话。
然后，他放下望远镜，又拿起了对讲机，
“队长，九号楼里很复杂，我们要花时间去调查清楚才能行动！”
“大概要花多少时间？”
“这个不好说。。。”
马军回答，“我们最好能掌握到它内部的情况再展开攻击，否则很难保计柳菁菁的安全。。。”
“如果那里确实是他们的老巢，柳菁菁不会在那的！”
队长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马军。
局长闻方一怔，随后一想也有道理—他们确实不太可能将柳菁菁冒险关在自己的总部。。。那等于就是不知道柳菁菁的下落，这样如何对她进行营救？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这时，对讲机里传出队长的声音，
“要想办法进入九号和十号楼里，将前前后后都查看一番，然后根据调查的结果，作出整个攻击的战略方案—我们还有时间，他们也还有时间，要在他们与张天达交易前，仔细地监控，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出入的人，只要跟着他们，时间到了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去提取柳菁菁来交易，就算对方另外有人看管着柳菁菁，他们肯定也是会通信的，叫技术部的人马上开始监听881498，只要通踪到电话另一头的位置，柳菁菁的下落就一目了然了！”
“是！”
马局长听了连连点头，“我马上去安排。。。”刚说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太可能起来，“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进去那幢楼里。。。”
“老马呀。。。”
对讲机里传来固长江绝望的声音，“现在正是收水电费的日期，你去水电局查查他们的水电费交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叫老张大大方方进去不就完了？难不成他们还会怀疑一个来收水电费的吗？如果真是交了，你就直接上供电局拉电闸，然后找人去维修不也可以进去吗。。。”
马军听着狂汗，
“是！”
他没等队长说完便回应，“我马上就办！”
数十分钟之后，马局长在楼顶上看到张长扬身上穿了一身货真价实的水电局公职员的制服，与另一名同样穿着货真价实的制服的女特工走进了四条胡同里，而且真的挨家挨户地出示货真价实的水电费单，一会功夫便收到九号楼前，那时女特工的挎包里真的收了不少货真价实的水电费。
马军看着嘴角不由一笑，因为这样一来就是对方有潜伏在其它居民家里，也绝不会怀疑张天达和那名女特工的真实身份了。
而且，张长扬确实听到局里技术部传来报告，说三号楼里的101室打过电话到九号楼，向其报告了有人来收水电费这件事。
张宁和马军一听，立刻又将重点锁向三号楼里的101室，因为那无疑也是“旁观者”的一个窝点，而且很明显是一个监视点—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立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已经有上百名特工队员换上了便服，身上藏着枪潜进了这片区域，马军确认三号楼里的匪徒后，立刻重新调整了他们的监视范围，这次，他们插翼也难飞！
中国，江西省南昌市。
由固长江带领的小组也在一直紧瞪着灰夹克不放。他们看到灰夹克打完电话后，便出了电话亭，习惯性地四周观看了一眼后，便开始走行向一个方向走。固长江等人通过对讲机联系，在各个街口换上不同的特工对灰夹克进行监视，这使他一直都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
灰夹克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却一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固长江等人跟了他有一个多小时，本来想着他会立刻回到其它人身边，最好是回到关押着柳菁菁的那个窝点，这样他们就能立刻得知柳菁菁的所有，然后立刻展开行动，将她营救出来，可是现在看来还不能。
最后，灰夹克上了一台往淮海区方向的公共汽车。固长江一看，便知道他要回到他们已知的四巷九号老窝，自己再将重点放在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队长于是将监视任务交给王宏负责，自己却单独开了一辆车没了踪影。王宏在对讲机里通报这个消息时，马军等人还以为队长会在随后赶到他们这里，可是直到王宏等人都跟踪那灰夹克回来了，队长还是没有出现，他们在对讲机里呼叫，队长也没有回应，众人顿时不知队长胡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去逛南昌大街？
张宁等了好长时间，当看见张长扬与女特工从九号楼里出来，而且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正在接着收取其它用户的水电费，等他们的工作一结束，马上就要展开对四号和一号楼强攻的战略部署。可是，固长江在这时还没出现！
“小固小固！你他妈去那了！”
张宁实在忍无可忍，立刻冲着对讲机发起脾气来。可谁知道，话音刚落便听到队长的回应，
“我在街口，两分钟就能上来！”
张宁立刻一怔，接着就后悔刚才开口骂人了。一旁的马军看着他的酱态，躲着窃笑起来。
两分钟后，固长江出现在楼顶上，张宁一见他，立刻把手里的望远镜递了上去，队长伸手接过，把它凑到双眼上，向目的地观望。
从望远镜里，队长看到了窗户紧闭的九号楼，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后，他把望远镜移向各个作战单位，检查了一遍分布在九号楼周围的狙击手，再移向巷口时看见张长扬和女特工走了出去，接着便向这个方向狂奔而来，他于是又把望远镜收了回去，接着查看九号楼前后左右的情况，一个一个地确认特工队员的位置。
最后，他把望远镜放了下来，交还给张宁，
“房子的后面要守住，那里可能有另一个出口。。。”
接着，队长转身吩咐马军，“你和张长扬一会负责这儿的强攻，要同时攻入九号和十号楼，最重要的是：要在周围的每一幢楼房前都安排特工堵住他们的门口，不要让枪响后，不明就里的群众走出来造成生命威胁—在你们强攻的时候，这个老窝里的匪徒不会太多，你们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端掉他们！”
马军听到这里一皱眉，“队长，你不在这里吗？”
固长江摇了摇头，却不回答马军的问题，而是转头面向张宁，“张局长，你现在马上去组织另一个特攻队，全副武器地潜伏到上次张天达与格林和我见面的那个烂尾楼里—叫队员们吃饱了，因为你们可能要等上好长时间！”
张宁听了一怔，
“你确定他们会在那幢烂尾楼里交易？”
固长江点了点头，“张天达会那样做的—这是最好的地点，我们和那个‘旁观者’都不会想到张天达会再次利用那个地方，这就是为什么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天达一提出这个地点，对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张宁和马军，以及王宏等人听了，都觉得神奇。
第六十二章 换命十二小时（五）
“你那么肯定？”
张宁实在是不得不尝试着动摇队长的猜想。
“我非常肯定！”
队长胸有成竹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我一会就去准备！”
张宁立刻回应。
队长又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王宏，
“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王宏一听狂汗，立刻一个立正，“是！”
“一会不管对方是通过电话，还是有人出来要去提取柳菁菁，你都要确认那个地点，然后不等任何指示，立刻将柳菁菁完好无损地营救出来！”
“是！”
王宏又一个立正，队长却把双眼凑近他，像鹰一样看向他，
“如果柳菁菁死了，你也跟着去死！”
“是！”
王宏铁青着脸，大喊一声。
固长江点了点头，
“我们分头行动，在对讲机里确认行动的具体时间—在没有我的命令前，除了王宏，你们谁都不能动！”
“是！”
楼顶上的所有人立刻同时回应。
这时，张长扬也上来了，他见了除长只是叫了声“小固！”，然后便蹲下了身体，用手里的一支粉笔在地上画了起来，众人一见，立刻弯下了身体，人们于是围成一堆，开始部署对九号楼的作战计划。
几分钟之后，作战计划已经相当明确了，众人在固长江刚才提到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意见和建议，确保万无一失后，固长江又重申在没有收到命令前，不管对方有多少人走出来，都不要进攻，任由他们去想去的地方。而且，连跟踪他们也没有必要，因为他确信这些人走出来后，会自动地落入张宁局长布好的陷井里。
马军等人都觉得奇怪，问队长为什么不在得知柳菁菁的下落后，便将他们一网打尽，怎么还要等到他们和张天达交易时，才进行钎灭。队长却摇了摇头，用手指着身下说，“他们都是一些小喽啰，大头是不会在这里的，只有在交易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所以，我们要等着，在最后的时刻再同时行动，不能让他们收到消息然后潜逃—我要让他们一个也漏不了网！”
众人一听，立刻觉得这有道理—他们一定还有其它的通信手段，不到关键时刻，这些人是不会聚到一块的！
众人纷纷点头。
“好吧。。。”
队长最后又交待了几句，然后和张宁俩人火速地离开，各自安排行动去了—张宁的任务大家都很清楚，可是队长怎么又走了，众人就不明白了—而且，他走得还相当着急！
中国，江西省国安局。
张宁赶回来的时候，国安局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辆警车，还有一台武警部队的帐篷车，数十名武警战士和公安民警、国家特工静静地呆在车上，等待着行动的开始。在数十分钟前，他们收到行动的指令后，立刻向这一方向聚拢。数名指挥官员在大门口旁交流着任务细节，等待着最高指挥官的到来。
张宁局长下了车，与数名行动官员敬礼见面后，就在大马路边上再次交待了行动任务的细节，然后，他用力一挥手，
“咱们走！”
几名官员又再次敬礼，然后纷纷冲向各自的车辆，车队很快便起动，闪烁着一片警灯，呼啸着向目的地飞驶而去。
中国，南昌市昌兴大酒店。
在较早前几小时，张天达从酒店里出来后，便快速地离开了这个街区。然后，他什么也不做，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他心里其实很着急，但是，他却知道此时绝对不能作任何行动，他不能打乱交给固长江的计划，否则另生事端的话，这个看似大好的机会，可能就会一闪即逝。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从黑暗中扯出了对方的尾巴，他要好好地把握住这条尾巴，然后顺腾摸瓜，把后面的数条大鱼全给摸出来，最后来得一网打尽。
可是，这件事怎么把柳菁菁给扯了进来呢？
张天达站在一条河边的护栏边上，表情痛苦地摇头。
他一想到柳菁菁，心里便感到不安，因为在他的计划中，将有可能会对柳菁菁造成巨大伤害，但是，在国家安全与一已私情之间，他根本不可能去选择，现在，他只能赌一把，赌对方会自动放弃柳菁菁，然后在最快速的时间内将柳菁菁营救出来。按照对方的说话，在今晚七点之前，他们不会对柳菁菁怎么样，但是，在七点过后的短短十几分钟内，固长江能不能成功营救出柳菁菁呢？
张天达因为这个问题，心中痛苦不已。
但是，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固长江此时一定在行动，一定已经掌控了全部的局面，接下来的一切，只能按计划去进行了！
张天达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快到了第二次见面的时间后，他转身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时，固长江正在甩了王宏等人，飞速地扑往下一个接头点，准备向张天达通报已经发现“旁观者”老巢等数条线索。
中国，江西省南昌市。
夜幕已经降临，固长江从汽车的控制面板上扫了一眼时钟，发现过了六点时，双脚便是用力地踩向油门，汽车如箭一般，在车流中穿梭，向中山公园方向飞驰而去。
在另一边，在中山公园旁边的一家餐馆里，张天达静静地坐在一张餐桌旁，双眼不断向门口张望，在焦急地等待着。在他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盘子，他吃了不少东西他悲哀地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晚餐了，因为他决心只要柳菁菁死，他就跟着死。
这时，固长江从饭馆门口冲了进来，一眼扫见张天达后，他急步走了过来，在张天达对面坐下。
“都安排好了！”
他看看四周，小声向张天达通报了一番情况，最后说，“可是我们不能确保你跟他们要钱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去找柳菁菁，如果他们不找，我们就无法知道她的下落。。。但是，我希望你要明白：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你们一开始交易，我就会行动的！”
“她会不会就在九号那幢楼里？”
“我想应该不会—就算会，我们也会按照计划强攻的！”
“你们没在里面安装窃听器？”
“没有，张科长确认在那里面有隔间—他无法进去那里，只是在外围的电表上安装了一个窃听器，但是那没有用，我们什么都听不到。。。”
张天达一颗心沉了下去。他思考了一分钟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
队长叫住他，并从桌子底下递过来一件东西，“再给你一盒子弹—要保护好自己！”
张天达伸手接过，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张天达走后，固长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一个挂钟，发觉它指向六时四十分后，他立刻拿起筷子，强行将张天达留下的那些饭菜都扫进了肚子里，然后起身要离开时，却有服务员拦住了他，要他结账。固长江怔了怔，然后骂了声“王八蛋！”无奈地掏出钱来结了帐。
这小心眼儿，连这也算计！
固长江摇了摇头后，快速地离开了餐馆，径直向对面的中山公园走去。
张天达明知固长江跟着他，却不回头看，因为他确信公园里一定也会有对方的潜伏，如果他不停地回头，对方就会发现固长江的存在，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会不再打电话过来。在他身后的固长江当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便离得远远的，当看见张天达到了目的地，在那个电话亭前停了下来后，他便来到一棵大树下，大大方地坐了下来，一边观察着四边，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张天达的身上。
将近七点的公园里很热闹，人们三五成群，到处都是，固长江扫视了几眼后，便放弃了要在人群中寻找犯罪嫌疑人的想法，因为这太不容易了。不过，这让他放一份心，因为对方同样轻易也发现不了自己。
这时，远处的张天达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七点正了，可是，电话没有响起，他只好再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过了几分钟，电话还是没有响起。
张天达心里突然一个急瞪，转身就要离开电话亭，远外看着他的固长江吃惊地就要站起来，但是，他看到一条黑暗快速地走向张天达时，他立刻又蹲下了身体。
“站位！”
张天达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把声音，他立刻站住了脚步。
“把手放在后面我看得见的地方！”
张天达叹了口气，把双手慢慢放到身后，“你是警察？”他问了一句。
“哼！”
对方一轻轻一笑，“警察会想到这招吗—我是要你的货的人！”
“东西没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