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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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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圣女要是能来敝庄那还不容易,邺某自当扫榻相迎”,什么叫“圣女若是真心喜欢敝庄的宅子,就算是在那长住,我邺某也是欢迎之至”…… 
    想来想去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昨日易扬知会我说今天要和竣邺山庄庄主游园时几乎要说什么。“易扬肯定知道什么!”我最后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环视四方,夜已浓,易扬还未回来,汀兰估计是被刚才那些诡异的画面吓到了,也不敢进来劝我。 
    我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书。 
    忽然地,在文书的最下面,有一张褶皱的宣纸与一大堆整齐平整的文书显地格格不入,我心里一动,抽了出来。的        
    字迹看似飘逸,实则苍劲,温婉中自有刚正不曲,柔和中仍带峻峭嶙峋;明明轻飘却一笔一画力透纸背: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的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笔墨,未想,一看就看了整整一夜,因为这一夜,易扬一直没有回来……   
    破晓的时候,我推门出堂,汀兰早已经倚在门旁睡着了,听得推门声,才揉着眼睛站了起来:“啊……主子……”        
    我暗暗叹了口气,柔声说:“走吧,回去睡吧。” 
    “是。”    
    轿子往天颜殿缓去。 
    清晨特有的薄雾中,天颜殿慢慢近了。 
    意外地,薄雾中渐渐现出个人的背影来,宽肩窄腰,竣逸挺拔。那人听闻轿子来声,陡然浑身一震。 
    轿子缓步而行,那人绝慢地转身,几乎全身僵硬。只见朝雾中,四个红衣的近天侍者抬着的红纱华盖的软轿,一步一步,从天测殿的方向慢慢走来。那人点点石化,像生了根的树木一般,僵立当场。 
    轿子慢慢走近,隔着红纱和弥漫的雾气,我却依然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绝望和悲伤。他面色无比地苍白,眼睛大睁,却像被掏了三魂七魄一般。 
    汀兰快步上前,低声问道:“少庄主,能麻烦让一……” 
    话还没说完,邺飞白早就不见了人影,淡淡晨雾被冲出了个旋儿,随即又平复回来,轿子速度不变,依然优哉游哉地走着,仿佛什么也没出现过。 
    我坐在轿中,觉得一切其实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其中的曲折误会;大抵是天意如此了吧   
    进了天颜殿,我木然地由汀兰扶着,因为起雾的关系,全身又开始不太对劲,难免动作僵硬。一晚无眠现在更是乏力虚弱。 
    拐近前院,我还在兀自发呆,却听汀兰小声惊呼一声:“天师!”登时如梦初醒。 
    易扬惨白的衣衫混在浅浅的白色氤氲中,几乎都要溶在那里,衣衫上隐约可见凝结的水珠。 
    “圣女。”他垂下眼来,恭身行礼。的 
    “天师不会是等了我一晚吧?”的 
    “在天测殿批了一夜文书,天明才来,正等圣女起晨。” 
    我心里苦笑,天师自然是知道我和邺永华游园的,那么一起用晚膳也是不难推断的,用了晚膳后朱颜彻夜未归,第二天清早才一脸疲倦地出现,这个中误会我却实在疲于解释了。易扬一回天测殿自然可以知晓。        
    此刻他还是我惯见的样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有一点凝结的小水珠,看不清神色,只是感觉似乎更加清冷了。        
    而这时的我却只有疲倦二字刻满全身。 
    “天师有话不妨直说,我现在累的紧,不想多说,你就直接说重点吧。”我只想找个地方不见任何人。        
    易扬微一沉吟,缓缓说道:“不知邺庄主可有暗示,他想娶你为妻?” 
    除了震惊,我已无其它可想。     
    作者有话要说: 
    某君终于明白长评是多么遥遥无期的事情;当下泪撒荧屏。   
    明日某君决定更个番外上来;大家也借此喘口气;调整下心态。。。   
    再看看点击数;某君再一次泪奔而去。                                                                              
          邺飞白番外:冰火两重天  
    “回头还个双倍!一个子儿都别少!”小铛反复强调这句话。 
    我没有理睬他,脚步加快。 
    “喂,你这是去见那个什么清清是不是?”小铛跟了上来,很是嘻皮地说:“还专门去买新衫来,不会是个新相好吧,回去后千湄又有得念叨了。” 
    “哦?你怎么知道是叫清清?” 
    “你烧着的时候一直叫着呢,这边一口千湄,那边一声清清的,叫清清的次数比叫千湄的次数多了五百一十四次。”        
    “你倒数的清楚!” 
    “那是自然!”小铛很是得意,这小子,最喜欢记我的桃花帐回去向千湄汇报,就喜欢给别人添乱。停了停,小铛又说:“这回这个清清又是哪家的小姐啊?或者,是哪里个花魁?” 
    我微一沉吟:“小铛,别拿一般把戏招呼清清,清清不是一般的女子。” 
    小铛撅撅嘴:“是啊是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倾城倾国的女子把我们千湄都比下去了。” 
    “还有,记得该说什么……” 
    “知道知道,”小铛不耐烦得打断我,“不就是个朝暮公子嘛……” 
    说话间,已经可以望见悦来客栈的楼宇。不由得又加快了步子。 
    远远望见二楼的窗边似乎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只是那么浸在夕阳的光辉中。我心中暗暗放下心来,我知道她肯定可以平安到来静水镇,肯定会去接触五旗的人马,这样一来,其实她早就是安全的了。实际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却老是惦记着她是否安好,记挂心头。 
    走到客栈前却看见窗边无人,我心头一急,对小铛吼了一句:“跳窗。”当下翻身而起。 
    “喂!你伤还挂着呢……”的   
    撑在窗边,看见的是一个熟悉的瘦弱背影,正要夺门而去。 
    我吁了口气,懒懒说道:“都日落天了,你这还想往哪儿去啊!” 
    那个纤细的身影猛然一震,立刻僵出。那一刹那我居然很是欢喜,她是在乎我的不是吗?不然怎么不去住五旗的驻地而来这客栈等我?明知道不该来的,此刻却为了自己任性的决定而庆幸不已。 
    那个背影慢慢回转,很慢很慢,她孱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她骨节分明的手,细长高贵的颈,乌黑如瀑的发。        
    她慢慢转过来,我不由地又有些沮丧,因为她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喜悦或者什么其它来,还是一如我初见她的时候,表情淡漠,神色清朗,只有一双眼,明艳艳地让人不敢直视。此刻那双清澈绝顶的眼正直直地看着我,水光流转,仿佛可以把人看穿,一直看到人的心里去。 
    “莫不是偷会情郎去了吧?”我笑着说。 
    她深深吸了口气,连眼里那一点点的异常也收盖了回去,“我是想出去躲着你这翻窗而进的采花贼来着!”她说。        
    我看着她,她清清冷冷的面容,她明澈难寻的声音,她总是这样剔透冷淡。从我初见她的时候就是如此,那时,她中了焚香木,硬撑着挑起车帘说:“解药。”我瞟了她一眼,这个天主教的圣女并无传闻中的惊人容颜,但在那时,变故突起的时候,她依然不露声色,镇定自持。她淡然,冷静,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看透,到底有什么可以剥下她厚厚的遮掩,一直可以看到她心里去呢?好比千湄,也是绝代的女子,喜怒哀乐全部都写在脸上,而清清则是完全抓不住头绪,每次都优雅自然地躲开所有企图看穿她的目光。 
    她和千湄不一样,千湄如画,或是浓墨淡彩,或是艳丽缤纷。而清清,很难用个准确的形容来勾勒她,她如清水,分明清澈见底,可是却琢磨不透,可以感知却无法调色;她如淡酒,初识无味,却让人饮了又饮;她如浓墨,碰触不得,碰了渗,触了染……   
    好等一阵,才看到她和小铛从后堂出来,她换了身普通农家的衣衫,没有要那些锦缎绸罗。但她却依然可以在人群中卓然而出,即使是土布缁衣依然很难将她掩盖,她清冽冽的气质,她宁静淡然的姿态。        
    当晚,小铛一直在走神发呆,魂不守舍的。 
    我推推他:“你干什么呢?真傻掉了。” 
    他一下子收回神来:“哥!给我钱!” 
    “不行,钱先放我这里,免得你又拿去乱买东西!” 
    “这回很重要!”小铛坚定地说。 
    “买明胶还是沥青会很重要吗!”我扳着脸。 
    小铛耍起无赖来,死磨硬缠地围着我,我问他到底要买什么他却不说,我被他搅和得头疼,就甩了他一锭银子。小铛拿着银子就跑了。 
    到睡觉前他才又出现了,“银子不够!”他嘟囔着说。 
    “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到底要干什么!”我问。 
    小铛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两个眼睛直发亮:“好象掌柜的把现银都放在大堂那个带锁的抽屉里是不是?”   
    黎明的时候,我终于发觉哪里不对了,要下雨了! 
    我当下起床穿衣,清清身子算是彻底弄垮了,雨天离不开三足草。原本,这个天主教的圣女就是在天颜殿娇生惯养,第一次天验的时候据说被落雷击中,险些没了性命,身子骨就不好,那瀑布冰水的一走,这身子底算给毁了个一点也不剩。 
    小铛听到我的动静,睡眼惺忪地问我何事,我说:“清清身子不好,受不得雨天,我给她买点药去。”的        
    “这大清早的,哪家药店愿意做你生意啊!”小铛嘟囔着。 
    “不做也得做啊,实在不行就只有去城郊采了。”我说着穿戴妥当,又吩咐小铛道:“你在这里帮忙照应下,我很快就回来。” 
    “哥!”小铛突然叫住我,“你……该不会真是喜欢这个什么傅清清吧。” 
    我身子一停,马上又潇洒地回答:“是啊,我朝暮公子可不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吗?”说罢扬长而去。   
    朝暮公子还是少庄主?的 
    其实不都是我?朝暮公子用剑,少庄主使刀;朝暮公子朝秦暮楚,少庄主一往情深;朝暮公子放荡不羁,少庄主老持稳重……那么多刻意的掩饰又有谁知道,朝暮公子和少庄主是同一个人呢? 
    她也是不知道的对吧!不然怎么还对我说那些话。 
    那时她自己只能勉强站立,却对我说:“你伤成这样定是逃不出暗门手心了,不如我们分开走,逃的了一个是一个。”分开走?没了我,她肯定又会栽到暗门手里,表面上是她看我呕血伤重没有利用价值,怕我连累她,想将我甩开;可是实际上,却是她想给我留个逃命的机会,不惜自己又落入那个暗门神秘人物的手上,她可是圣女啊,天主教等了足足十八年的圣女……   
    终于敲开了一家药店的门,还不算太坏,跑遍了全镇还是有愿意做早生意的。 
    我将所有的三足草买下,装进篮子里拎了出来,一出来,才发现已经落雨了,我叹了口气,又转身去借了把伞来,一头栽进雨中。   
    她叫我逃生,因为她不知道乌宗珉是邺飞白;她不知道我领了庄主的命,从滂城就一路远远跟踪她;她不知道我是看见她被劫走,又好一阵寻访找到她的下落;她不知道我是定要救她护她,都是因为邺永华的一句话。她不知道,所以,她让我逃生。 
    她俯在我的背上,轻声细语,她说,加入天主教吧。 
    她说,至少暗门寻来,你可以有个依靠。 
    她说,为了爱你的人,请尽力活下去。 
    天主教的圣女,邀请竣邺山庄少庄主加入天主教。 
    但,她是诚心的。    
    我急急奔跑在雨中,希望尽早可以赶回去。 
    回到客栈,我放下草药,却没见小铛人,唤了一声也没人答应,暗暗觉得不妙,推开隔壁的房门一开,又是空无一人,心里顿时恐慌起来。   
    那时,我背她走了半天,想放她下来歇一会儿,却发现她烧得一塌糊涂。那时,我也是,突然恐慌起来。庄主说:护着圣女周全,她死不得! 
    她烧地很厉害,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我背着她一路前往芷蒲谷,村里的大夫说,只有那里的半仙救得了她。 
    她烧地越发厉害了,模糊不清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木旭……”她喃喃不断。是那个人吗?她说过“那个人会是你所认识的人中最完美的人。你出门,她会为你担心。你平安回来,她会满心欢喜的给你做好一桌饭菜。你生病,她会为你端茶送水;她生病,却瞒着不让你知道。你会愿意在万人面前高歌,只为博她一笑;愿意翻山越岭,只为见她一面。为她喜为她忧,想到和她的天长地老。就算世界都消失了,也愿意为她而活下去。”是那个人吗?是……木旭吗? 
    我心下沉思,却听得她突然冒出令一个人名来:“易扬……”当下心里一沉,易扬,天主教现任的大天师……          
    我唤清清的名字,无人答应,心里恐慌更甚,她是被天主教的人接走了吗?我四处寻她,却听得她空灵的声音:“我在这里。”立刻万分欣慰。她还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似乎越发孱弱了,连站都站不住。我心里不免有些惭愧,我知道在那个情况下她必定要随我逃命,我选择了顺水而去,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是否承受得住,她是没有选择的,她必定要靠我逃命,所以,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芷蒲谷那人偷偷告诉我,就算以后调理地再好也活不出十五年,十五年,怀里这个虚怀若水,气质出尘的女子再也活不出十五年……   
    将她安置好,罗嗦了几句,我起身要去帮她热草药。 
    她拉住我的衣袖,“别走。”她说。 
    “怎么了?”我问她,我总觉得她有话要说。 
    可她没有回答,揪着我衣衫的手反而更紧了,仰着头,一双潋滟的眼睛凝视着我。 
    第一次,可以在她眼里看到东西来。是浓郁的,深沉的,绵长的绝望和希望。她一直是不露痕迹的,清秀的五官像是时刻笼在一层薄雾中,朦胧飘渺,不见喜怒,表情淡漠,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又好象从来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她总是清冷冷的表情,冷清清的言语,而此刻,她却像放开了厚实的水闸,那激烈的冲撞与挣扎分明写满秋瞳。 
    我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经过长久的挣扎和斗争,那一只虫茧是否要破出重重的束缚和猜疑,跨过阴谋和对立,终于羽化成蝶?        
    我坐在床边,凝视她清澈的眼睛,那双眼,永远像游在一弯静水里的鱼儿,灵动迷人,顾盼生姿。一时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摩她耳边的长发。 
    清清啊清清……分明是个清清澈澈的女子,为何总是让人揣摩不透?在你心中,可否留下了我的痕迹?而在此刻你是单纯为了感激那份救命之恩还是另有其他?你又可明白,我心里所藏? 
    我突然想到,在她坦白之后我该如何面对我的隐瞒?我该如何,让她面对着个中的欺骗,个中的真真假假?她终于可以鼓气勇气承认自己是圣女而我又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抛下竣邺山庄,抛下庄主于我的养育之恩,抛下千湄,坦白我是邺飞白? 
    “清清,”屋子里先响起的是我的声音,“不想说就不说了,其实……我也在怕你说出来……” 
    我知道,我也在逃避……   
    回到房里,千头万绪,居然一片混乱在脑中。   
    我还记得芷蒲谷的时候,清清的样子,她挽着袖子,坚持要洗碗。 
    “你不是沾不得冷水吗!”我说。 
    “这点洗碗水还不至于,难不成就因为沾不得水我就不洗脸不喝水了?”她说。 
    “那也不至于这么积极主动地要求干活吧,”我瞟着她,“总觉得你未免太主动了……” 
    她讨好地笑了:“那还不是希望朝暮公子看在我洗碗的份上把饭钱少算点。” 
    …………  
    芷蒲谷一呆就是大半个月,清清不再寂寞忧悒的样子,她明显开朗起来,偶尔会轻轻笑开,就像一圈圈柔美的涟漪把整个芷蒲谷都轻微地摇晃了起来。清清自己并不知道,她的笑容很美,像第一缕阳光终于穿破笼罩在她面上的浮氲,洒在所有看见它的人的眼里,立刻,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天下第一颜,再无人可以与她相争。 
    看她轻嗔佯怒,淡噱微嘲,听她轻言软语,声声放歌,那时我突然开始相信,她不是什么天主教的圣女,我也不是什么竣邺山庄的少庄主。她只是个落难的大家小姐,我只是个路过的孤身剑客。她从深深庭院里破茧而出,我翻越千山万水满身风尘而来。没有早也没有晚,于亿万个萍水相逢和擦肩而过中,于千万年时间的荒芜中,于千百个冗长的轮回中,恰好碰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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