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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而言,那些冰锥虽然有些危险,但我们的装备在必要时可以把我们从头武装到脚,只是在行动上受些限制罢了。
崖底短短的五十米的距离再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只要在移动时尽量不发出声响,用手势交谈,未必会震落冰锥。所以大家的情绪并没受到影响,依然用微笑目送小个子下坠。
小个子以极潇洒的姿势开始下坠,片刻间已经坠到了崖底。他轻松伸出手指向我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种下降,对他来说可能比打个喷嚏还容易。
我的双脚刚要离开崖面,就听见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呼,组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悲怆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大笨更是张大了嘴巴,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地转过了头。宛如雪原般素白的崖底多了一个一米多宽黑漆漆的冰坑。片刻前还笑着向我们打出胜利手势的小个子象从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冰洞的整体情况告诉我们崖底肯定有条暗河,下降前我们已经仔细观察了崖底的情况,从冰的色泽和纹理上看,冰层至少有两米厚,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坑呢?
眼下的形势容不得我们悲伤,我让大家先原地修整,等着我的命令。说完便借助绳索,小心翼翼地坠到了崖底。
降到崖底,我依旧将自己和缆绳连在一起,朝大笨打手势让他按我的手势慢慢地松缆绳。
我小心翼翼地在朝前走了几步。和我估计得不错,冰面很结实,至少有两三米厚,这样的厚度,别说正常走动,就是用力跳过去也不成问题。
正想着,我又往那个冰坑相反的方向移动了几米。忽然,脚下一空,脚下的冰层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气迅速从脚心窜进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双手条件反射地向两旁撑去。
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一刻,我的身体竟然失去了控制!连指尖都无法移动!一股强大到无可抵御的力量撕扯着我的身体,把我向无边的黑暗拖去。
我想要叫喊,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什么,除了一丝薄弱的意识,身体的一切机能仿佛都已离我远去,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
等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大笨和尤忻焦急的面孔,接着是其他组员关切的目光,我直起身子,感觉耳朵还有些嗡嗡作响。大笨扶住我的肩膀看了好几眼,连声问道:“孙头,你没事吧,我们谁有事你都不能出事啊,你可是咱们的头,没了脑袋的龙,可就成死泥鳅了。”
除了脑袋还有些不舒服,其他部位倒没受伤,就是胳膊和腰有些酸疼。我起来才发现,我又回到了断壁上面。冰面上出现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洞口。
“孙头,刚才可吓坏我们了。”大笨道:“那块地方也真怪,看你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掉了下去了,而且你的样子很奇怪,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往下落,幸亏洋……幸亏那几个哥们劲大,不然我真没办法把你弄出来。怪了,我刚下去把你们弄上来的时候怎么没事?”
大笨提到的画面让我再次感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感觉,连胃囊都开始抽搐起来,我咽了口酸水,问道:“我刚才掉下去的时间长吗?”
尤忻盯着我的身上,道:“不长,不到十秒钟,下面没有水?”
听她口气有异,我也朝自己身上看了两眼,一块干一块湿,显然没有被水浸过,一看就是我被他们从冰坑里拖上来时蹭的痕迹。
我把当时的感觉,组织了些大家都能听懂的词形容了一遍后,沉吟道:“看来你们说的没错,这地方是挺邪乎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挣扎的能力,就象我给你们说的,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但我可以感觉到那是一股很强大很邪恶的力量,可以轻松干扰我的神经。原来我以为下面是条暗河,看来我的判断错了,这层冰层就象层隔板,下面也是个广阔的空间。”
那位美国女郎用生硬的汉语感叹道:“这怎么可能!”
“是啊,在别的地方也许不可能。”我看着那两处深不见底的冰坑说:“但是在这儿,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想想,我们从进到神农架到现在遇到的不可能的事情还少吗?”
大家都用力地点着头,那名美国女郎忽然说了大家都想说却一直没说的话:“这次任务本来就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不可思议,这块土地更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奇迹。”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一定用虚构的形式把我们这次经历写出来。”
我点点了头:“我们一定会活下去,我一定会买一本你亲手签名的书,一定!”
这道断壁虽然非常凶险,但却是我们前行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想办法过去!
合计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用我想出来的笨办法:我先下去,照例把身体和缆绳固定在一起,采取象青蛙一样趴伏的方式前进。如果再遇到刚才那样的情况,还是由大笨指挥,把我拉上来。如果能安全过到对面,他们再按我爬行的路线爬过去。
大笨执意要跟我争这个差事,甚至不惜和我翻脸,最后在我动用了组长的身份后,他才不情愿地抓紧了缆绳。
虽然采取了保护措施,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刚才那种恐怖的感觉确实太可怕了,我宁愿挨上一刀也不愿意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
好不容易爬到了对面的崖底,我贴着崖壁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内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
我冲大笨招了招手,解下缆绳,开始用冰镐和钉鞋向上攀登,十多米的高度对我来说并不太难,很快,我就登上了崖顶。
爬的时候我没敢回头看一眼,我怕我再承受不住眼睁睁看着同伴在我眼前死亡的打击。虽然从理论上说,他们只要顺着我爬的痕迹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应该的理论在这块土地上根本站不住脚!
我往下看的时候,呼吸瞬间停了一停,冰面上又多了三个冰坑……
等大家走出冰洞的时候,刺目的阳光灼烧着我们每个人的瞳孔。
神农架只是我们的第一站,但还没取到黑匣子,我们就只剩下了十一个人。
大笨尤忻都还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死去的那些人从进到神农架起,也都是我孙红兵的兄弟!如果觉得庆幸,似乎对不起他们,因为我竟然连他们的骨灰都没能留下!
但,大笨和尤忻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特别是大笨,他不只是我的兄弟,我们早已成了真正的亲人!明天,后天……不知道我们谁将是下一个倒下去的人,从大家的神色上,我没有看到一丝退缩的神情。
虽然他们的眼神中还流露着惊恐和悲哀,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股无比坚定的气势。这一刻,我有很强烈的想要拥抱每个人的冲动,我只想大声地告诉他们:你们,都是我的骄傲,你们他妈的都是最棒的家伙!
那位漂亮的美国女郎没能实现他的愿望,很不幸,她没能走出冰洞。但我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她在故去前说的那段话,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会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站在洞口,所有的外国组员都自发地轻声哼起了马连,修恩的安魂曲,在正午柔和的阳光下,他们的面孔无一例外地笼罩了一抹柔和安详的光辉……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远在北京的李广,虽然他的神智出现了问题,但他的笑容却有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的安然。
经历了一连串险象环生的险境,大家都有了一定的默契,遇到突发事件时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我们十一个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飞机失事地。
我们此次有两个调查方向,一是从神农架的异变调查,另一个就是直接的目的:取回黑匣子。第一个方向我们已经失败了,看来只有在拿到黑匣子后赶去下一个异常地了。
根据坐标仪显示,飞机的残骸就在我们面前的那座小山包后面。
尤忻取出了磁场测试仪和辐射测试仪,辐射测试仪没有什么反应,磁场测试仪的指针却急剧地摆动起来。
我望着天空,暗暗说道:“希望黑匣子能告诉我们什么,毕竟,我们已经付出了九条生命的代价!”
正文 第九章 时空错位(A)
( 本章字数:3663 更新时间:2009…10…18 16:31:10)
登上山头,磁场测试仪已经进入完全的疯狂状态,虽然我对科学上的东西所知不多,可也知道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可能带来难以想像的严重后果。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飞机的残骸在两公里外的树林中,那片树林很稀疏,树干却很粗壮。
即使不用望远镜,我们也能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成百上千只动物以飞机残骸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正圆。
那里有猴子,熊,野猪……还有一些我们说不出名字的动物,几乎能在那儿见到神农架所有的物种。
有的动物已经腐烂了,露出了黏糊糊的红褐色的内脏,白骨上布满了蛆虫。有的动物好像刚死没多久,就象正在熟睡一样。
在飞机周围,升出了一圈巨大的蘑菇,足有七八十公分高,伞面竟有一米多宽!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我不认识的菌类。
那种菌类的颜色极其鲜艳,鲜艳得让人一看就舍不得移开目光,可这还是透过望远镜的镜头,就给我带来了这么强烈的感受,可以想像,如果是近距离面对那些蘑菇群,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的老天!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蘑菇!”大笨难以置信的道。
朴正勋苦笑道:“你以为这还是蘑菇?”
“我知道在南美洲有一种蘑菇菌,近距离闻到它放出的气味看到它的的样子就会让人产生幻觉。”尤忻想了想,指着那些鲜艳得有些妖异的蘑菇菌,道:“这些蘑菇看起来好像也有这些作用,你们看,别的地方都没长这种蘑菇,就在飞机残骸周围才有。而且这些蘑菇附近都没别的植物,有的蘑菇下面的土壤还有松动的痕迹,显然是刚长出来的。”
面前是一大片平地,借助精密的望远镜,从我们站的山包上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地面的情形。尤忻说的这几点我也注意到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撒旦来了……撒旦……我们决不能让魔鬼得逞……上帝一定会拯救我们的!”一位戴眼镜的组员在胸前划着十字架,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尤忻把他的话翻译给我听,我想了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兄弟,我们必须自己救自己!上帝……上帝他也一定能听到你的祷告,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他和善地冲我笑了笑,很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胜利,因为我们有坚定的信念,我们为它战斗,它一定不会抛弃我们!”
它的汉语水平在整个小组成员中大概是最糟糕的了,但我知道,它所说的信念是什么意思。大笨憋了好久没说话,凑过来用强调十分奇怪的英语道:“Weargreatepeoperisveryverylovey”
“这是我刚让大妹子教给我的,怎么样,很棒吧。”大笨擦了一把汗,道:“他娘的,说几句洋文还真累,憋得我出了一头的汗。”
一名组员盯着大笨看了半天,用汉语疑惑地问道:“王,你在说什么?”
“这地方太不正常了,肯定有危险。”朴正勋依然面无表情道:“我们还有好几处地方要去,不能全部在这儿送命。我提议,派一个人过去取东西,如果有问题再派人过去,这样的话,即使有什么情况,我们既可以马上提供支援,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朴正勋在队伍中一直最为冷静,有时,当我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依然能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而他的提议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最合理的办法了。
我郑重对朴正勋说道:“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带着大家继续走下去,直到完成我们的使命!”
朴正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刚张开嘴,大笨就在一旁直嚷嚷:“不行!还是让我去,谁要抢我和谁急啊。孙头,你是我们的老大,老大是什么?老大就是大家的心脏!只要咱们的队伍还在,就不能少了你。
是谁口口声声说做男人要有责任感?!现在你不光要对你自己负责,你还要为大家负责!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你他娘的痛快了,刺激了。你想过咱们的队伍吗?你难道忘了咱们的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分量有多重吗!我不是为了你才这么说,我是为了咱们的队伍,咱们的使命!”
大笨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一口把我吞下去。他还从没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过话,我一时间楞了一下。
“王哥说的没错,这次我也支持他。”我刚回过神,尤忻便走到大笨身边,轻轻地说道。
组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站到了大笨身后。大笨的眼睛瞄了一圈,得意地说:“孙头,瞧见没有,这就是群众的力量,少数服从多数,咱要讲民主,你的官僚主义在这没用。”
正在这时,有人从大笨身后走了出来,正是那个戴眼睛的组员,他叽里哇啦地说了一通,听得我满头雾水。
尤忻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帮我翻译说:“他说请您原谅,他的汉语说的不好,还是说英语习惯些。他说这些天下来,您已经成了我们的精神领袖,而精神领袖对一个团队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他还说,这次必须是他去才最合适。
他是磁学研究的权威,飞机残骸那里显然是这次磁场混乱的中心地带。对一个科学家来说,这绝对是一次一生难求的研究机会,他请求您把这次宝贵的机会留给他。
他还说,上帝永远与我们同在!他永远都会保护他的孩子们。但是,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必须自己拯救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带给自己希望!我是最棒的勇士!”
我缓慢而有力的点了点头,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你是最棒的勇士!我向你致敬!”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挨个拥抱了我们,接着挺起胸膛,唱着一首我们听不懂的歌,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飞机残骸走了过去……
二十一道目光,透过望远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出现危险,我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接应他。
他顺利地通过了各种动物尸体布成的圆环,在一个蘑菇菌前停留了半分钟,马上转到了飞机残骸里。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取黑匣子绝对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到了半个小时的时候,连朴正勋都赞成接应那位戴眼睛的组员。
我正要动,大笨和朴正勋商量好似的,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马上又站出来一名组员,向大家绘了挥手,扭头向着飞机残骸冲了过去。
“孙哥,你看!”尤忻的声音和好几声欢呼声同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大笨和朴正勋松开了手,举起望远镜一看,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那位戴眼睛的组员正举着黑匣子朝我们走来,他显然也看见了接应他的那名组员,连连摆手示意他退回来。
看戴眼睛的组员安然无恙,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把黑匣子交到研究人员的手中,我们第一站的任务就算没有失败。我相信,有关人员一定能从黑匣子里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
穿越尸堆的时候,戴眼镜的组员打了个趔趄,我的心脏也跟着猛跳了几下,好在他没什么事,朝我们晃了晃黑匣子,一步步走了过来。
从望远镜里看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不对劲一时有说不上来。我们所有人都冲到了山脚下迎接他。
“快走……千万别过去……把黑匣子交给他们……千万别过去。我没有辱没勇士的声誉,我胜利了!”
刚把黑匣子交到我的手里。他的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很艰难地说出这最后几句话,他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几句话前面是用英语说的,尤忻流着泪为我翻译,而最后一句话是用汉语说的,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知道,他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他的嘴角浮起一缕安详的微笑,我替他合上双眼,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用轻松的语气对大家说道:“我们的朋友去了天堂,我们应该为他高兴。谁都不许哭!勇士不需要眼泪,而且他一定希望看到大家笑着送他最后一程!”
我们围成一圈,每个人都对他露出了最灿烂的笑脸,尤忻把她前天摘的一朵已经枯萎了的小花放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我更清楚地知道,既然他一再严厉地警告我们,我们就必须按他的话去做,现在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黑匣子交出去,尽快赶到下一个需要我们调查的地方。
虽然通过黑匣子,可能也会知道这里曾经或是正在发生什么,但那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无论结果如何,有关部门也不可能告诉我们。
但我却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只要能活下来,无论如何,一定还会回来!
将黑匣子通过之前约定好的特殊渠道交给周涛后,我们得到了半个月的修整时间。
这次神农架之行,大家无论在身心上都很疲惫。什么都不想,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对我们来说也许算是一份最难得的享受了。
大笨再次让我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泡妞高手,两天的工夫,就和那位美丽动人的荷兰女郎打得火热。
我以为大笨也就是逢场作戏排解排挤寂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