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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墓塔之外,鲛十七正拽着阿俊的胳膊不知道问个什么,阿俊一看见萧容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主人……”
“塔里有什么?你说看见了他?哪个他?”萧容看见阿俊一脸欲言又止,怪异非常,好想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不由好奇心大起,一连串的问道。
阿俊往塔里一指,萧容顺着他的视线往里一看,不由诧异的微微张开了嘴唇,“怎么……可能?”
这座墓塔之内,白玉石柱上空的霞光之中,浮现出来的影像,竟然有着凌云的面孔
凌云?
萧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可刚抬起一只脚来,还是又慢慢收了回来,用有些微颤的声音问道:“看过了吗,四周没有诡异之处么?”
“容姐姐,没有的,我刚才已经进去过了。阿俊看见这人之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后来就把我拽了出来,给你传音让你过来的……”鲛十七脆生生的说道。
萧容有些恍惚,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对鲛十七轻轻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鲛十七见萧容那一笑十分怪异,不由终身一跳,整个人扒在阿俊身上,好奇的问道:“阿俊哥哥,这个人是谁啊?你看容姐姐的表情好怪哦,你快点给我讲讲啊……”
萧容走进墓塔,里面和其他墓塔之内并无二致,也是十方大小的空间,一根白玉石柱上摆着储像圆球,石柱前面的香案上面摆着鲜花果品。
不过和其他墓塔不一样的是,香案上并没有墓主人的一些随身法宝陪伴。白玉石柱上也没有刻上墓主的名字和生平,只有在这储像法器之中存了墓主人的影像。
看着这个和凌云一般无二的幻像身上有些眼熟的衣着,萧容心头蓦然一动,是研华这是研华的墓塔。
只是,研华不是龙翔大陆的守护神么?他的肉身是在萧容眼前消失无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遥远的真武大陆?他,到底是什么人?
萧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的走进白玉石柱,伸手轻轻摸上石柱,感受这手下玉石特有的温润触感,轻轻的摩挲着,心中却在猜想着研华和这真武大陆韦家的关系。
忽然,萧容手下一顿,伸手挥出一篷七彩灵光,均匀的涂抹在洁白无瑕的白玉石柱上,两行小字渐渐的显露出来:
韦研华之墓。
负心人韦凌波掩面泣立。
三九四、一眼之误
是研华的墓。
萧容不由抬头看去,光幕之中的幻像安静站立。虽然萧容见过研华,石室中凄美绝望的研华,幽冥业火阵的画像温煦俊朗的研华,但是这个安静站立的研华却并不像其中任何一个。
这个幻像俊眉飞扬,狭长双眼含笑凝视前方,润泽的唇弯弯翘起,整个面容上有一种英朗少年的挺拔英气,一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无双豪气。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悦钦佩,赞上一句好个少年。
像极了凌云
只是玉祥宫乃是以道入道,道家无为的宗旨遮掩了凌云身上的飞扬洒脱之气,让他的气质看起来和缓了些。
而这个幻像,英姿勃发,像极了出鞘的宝剑,偏又生得这样好,让人觉得他取得什么成就都是应该的,做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
可是,萧容来了真武大陆这么久,却未曾在所有典籍中、修士之间的口口相传中,听到过任何有关韦研华的事迹。
他怎么就湮灭在时间里了呢?
萧容不由又浮上丈余,和幻像等高对立,凝视着幻像。幻像无知无觉,也含笑回望着萧容。
韦凌波曾脱口说过“害得他……”未尽的话里,害得的那个“他”,可是这个研华?伤害造出的后果,是韦研华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无知无觉的幻像,在这墓塔之中寂寞静立了数万年之久么?
“唉”
萧容喟然轻叹,伸出手来轻轻去碰触韦研华的脸颊,触手无物,手指穿过光幕,却无所着处。
这个韦研华,可是那个研华?其实仔细算算,自己一身造化,所得机缘,其实大都源自于研华,就连凌云,也疑似研华转世,看来自己和这个研华,还真是缘分深厚。
不管这研华如何,都是已经逝去的人了,可凌云却还活生生等着自己回去。
得在这韦家地盘里面面好生搜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研华一事的来龙去脉,从那韦凌波的话里,只怕这个韦研华,和那个龙翔大陆的研华一样,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萧容心头有些发闷,便落到地面上来,细细在这墓塔之内找寻。韦凌波既然以这么隐秘的方式给韦研华立了墓碑,那这墓塔之内应该还留有其他线索才对。
毕竟,她负了他。面对逝去的被辜负的人,但凡有点良心的,总是会忍不住表达愧疚之情的。
果然,在白玉墓柱的后面,小小的两方地面上,看起来是墓塔之内再常见不过的洁白地砖,可在萧容灵犀神目的凝视之下,却发现有淡淡的禁制霞光。
萧容左手一翻,破界珠出现在白嫩掌心,右手灵巧掐动法诀,流霞一般的七彩灵光潺潺射入破界珠内,转而换成一股刺目的金色灵光,疾若闪电的落在了那淡淡霞光中间。
“嘭”的一声轻响,禁制霞光蓦然增强,萧容心头大惊,随即醒悟过来,不由暗怪自己关心则乱,竟然忘记了那韦凌波修为高深,随手布下一个小小法阵禁制,也足以上一般元婴修士为之头疼万分。
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咬牙硬撑,将全身法力全部灌注到破界珠内。七彩灵光瞬间灿烂耀眼起来,破界珠转化的金色灵光已经耀若骄阳,整间墓塔小小的空间已经如同金乌笼罩,萧容只得闭上双眼,只用神识指引动作。
幸好韦凌波已经陨落,留下的这个禁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无主的死物。在萧容耗费了九成法力之后,终于嗡的一声溃散开去,原地凭空出现一个小小的传送法阵。
这法阵虽然小,却是用高阶灵石来触发的,可想而知这法阵的精巧程度。可萧容却没有时间去管着传送法阵到底如何,只将视线放在法阵中多出的一张淡紫色纸张上。
是纸,不是玉简。
萧容饮下一滴灵乳,将法力恢复充盈,待身体无恙之后,才右手手指灵巧动弹,将那纸轻轻摄起。
“一眼之错,误我终身,害君性命,背了誓言,断了基业。
此仇此辱,如鲠在喉,思君含冤而去,凌波息息难安。
见此法阵,知君应有安排,凌波心中稍安。若君果能逃出生天,愿仙界人间,再不与君相见。
负心人韦凌波三百年后掩面泣书。”
纸张鲜亮如昔,上面黑色碳石笔迹娟秀婉然,想来是眉笔所书。萧容无意识的用法力轻抚着纸张,这法阵不是韦凌波所布,难道是韦研华自己所作?
回想五环洲海神峡谷之内,韦凌波怨忿的言语,任无忧,任展婷,韦凌波,韦研华……
萧容只能再度喟然而叹,想来韦凌波负了旧人换新人,旧人黯然逝去,可新人却还有情人,韦凌波怒而翻脸,才拖了那任展婷同困海神峡谷数万年。
不对,韦研华应该不是因为韦凌波背弃以致伤心而亡一则想来韦研华没有这般无用,二则若是韦研华伤心而亡,韦凌波又何必用“逃出生天”四个字?
萧容心头略一沉吟,也就明白了,无外乎是韦家人出了内乱,或者那个歹毒到杀妻抛弃情人的任无忧先下手为强,灭了后患,好牢牢将韦凌波捏在手中。
而韦凌波三百年后知道了事情真相,和任无忧反目成仇,返回韦家,来到韦研华墓前忏悔,却发现了这个传送阵。认为此阵是韦研华所留,虽已时过境迁,却因心中有愧无颜和韦研华见面,更不敢去往传送阵的另一边,怕见面,更怕失望,所以就留书忏悔,等待天意传达这份歉意?
若是这样,那么这传送阵,是要通过何方呢?能不能冒险去探上一探?
萧容正想着,忽然一阵天摇地晃,萧容立刻披上隐形披风,运起隐匿灵诀,身形顿时消失无踪。
外面塔林之中,北角一个墓塔已经粉碎,鲛十七正疯了一般的摧毁另一个墓塔。阿俊正在焦急之中。没有其他敌人的气息。禁制也完好无损。
萧容这才松了口气,撤去了隐身之法,“阿俊,怎么回事?”
阿俊正焦急之中,见萧容终于现身,连忙飞掠过来,“主人,刚才十七还好好的,拉着我收那些墓塔之内的法宝。可是到了那个墓塔之后,十七看了一眼墓主墓碑上的生平,就变了脸,将那墓塔毁了,跟中邪了一般。”
说完看了看在萧容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小黑,“虽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但,要不还是让小黑去看看十七,是不是被什么鬼魂给上身了?”
真是关心则乱,阿俊身为鬼修,若是十七被夺舍,他哪里会察觉不出?竟然还生出让小黑去看的念头。
小黑懒懒的一翻身,抱紧了萧容的肩膀,呓语一般的说道:“没上身,阿俊哥你也太看得起这塔林了,不过是些残魂。”
萧容心头一动,“那墓碑上,可曾提到了墓主得宝,能够控制幻鲛一族之类的事情?”
阿俊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是有。”
“算了,你看着点十七,别让他伤着自己吧。”萧容看着疯了一般用法术轰炸墓塔的十七,而韦家一族又害了幻鲛一族,被鲛十七毁了祖坟也是应该的。况且这墓塔林之内没有活人,修士身死如灯灭,又何必在意这些无用之物。
阿俊见小黑也说无事,便放下心来,按照主人的吩咐,又回到小黑身边,远远守着他,时不时替已经状似疯癫的十七抵挡开一些飞溅来的乱石。
发泄出来也好,让鲛十七放下这个大包袱。想想以前的鲛十七,虽然聒噪调皮了些,可是无忧无虑,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玩乐,永远那么童趣怡然的才好。
有些美好的东西,总让人不忍失去。也只有韦凌波这种脑子被驴踢了的无聊之人,才会放弃那么好的研华。
呃,不过回头想想,按照自己的推测,若是韦凌波不这么敢,可能龙翔大陆上就没有研华这个人存在,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他遗留下来的东西,甚至不会不会有小金的出现……
好吧,感谢那头踢了韦凌波脑袋的驴。
难道产生这种捉狭念头的萧容,心情无故的好了起来,可是忽然间又是一阵天摇地晃的,一股慑人的威压蓦然扫了过来,萧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这威压是从禁止之外扫过来的
萧容立刻替身跃起,使出随心步的同时,一边双手一拍,身前凭空出现一双七彩灵光大手抓向鲛十七,一边叫道:“阿俊化回原形飞到我手里来。小黑自己快点钻到宠物袋里去”
阿俊从来都是只听命令不问缘由的,万幸的是小黑也学到了阿俊这一点。他们立刻各归各位。这时那双七彩灵光大手也将鲛十七紧紧抓住。
萧容身形一晃,平控股消失在原地,下一息已经出现在了在摇晃不止的韦研华的墓塔之内。
刚一进去墓塔,萧容就看见储存了韦研华幻像的圆球正从白玉墓柱上滚落下来,连忙伸手将其摄在手中,然后随手抛出一个即发性隔绝法阵,悬浮在那个小巧传送阵上,将自己连同传送阵一起罩了起来。
不行,虽然身在隔绝法阵之内,萧容还是感觉那股威压如影随行,让她站立难安,视线不由落在了那个传送阵上。
三九五、曙光
萧容终究还是无法抵御那凭空扫来的威压,心头一横,扑进了那小巧的传送阵之中。
虽然不知道传送阵那端是生是死,但是萧容心中有个直觉,那股慑人威压的主人随时都会赶来塔林之中。与其坐而待死,不如拼死一搏。
传送法阵灵光闪耀,萧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数息功夫之后,塔林之内忽然凭空出现一个人形白毛怪物。那怪物只仿佛看了几眼四周塔林,就忽然伸手一甩,已经被鲛十七毁了十之一二的塔林就又塌掉了一半。
但也刚刚塌掉了一般,就忽然另一股威压快速飞来。那人形白毛怪物忽然身形一纵,身形随即消失不见。
下一刻,已经毁损大半的塔林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发老道。老道隐在长长寿眉之后的眼睛随意一扫,也提身一纵,消失在原地。
而此刻的萧容,眼前还朦胧之间,尚顾不上去看四周如何,萧容就屏息凝神,屈指探出一道微不可见的七彩灵光,将此处传送法阵击穿一个深坑。同时隐形的身体猛然拔高,斜下里飞掠出去,悄无声息的悬空飘拂在半空之中。
“什么人?”一声娇斥喝来,虽然是短距离传送萧容本身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刚刚出了传送阵,萧容对新环境的感知还慢得很,只听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听得这声音,萧容又是无声无息的让身体向上漂浮,下一息已经接触到了顶部。当下来不及观察四周,首先神识扫向头顶,见是平凡无奇的一处普通石岩洞顶,便放心的用龙遁术将身形遁入屋顶之中。
“妖孽,快快滚出我女儿的身体”又是一声暴喝,这声暴喝萧容倒是立刻听了才出来,是段昊天。那么之前那一声,就是段飞瑶了。
萧容悄然四顾,却见段昊天嘴角血渍宛在,身边跟着张青方和两个陌生的啼凤山金丹修士。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赫然正是段飞瑶。
段飞瑶明显不似平常,全身散发着暴虐不平的气息,姣好的眉眼此刻拧眉竖目,和以前那种妩媚娇娆的样子判若两人。而萧容感觉到,那段飞瑶还斜眼往自己隐身之处看了一眼,那眼神让萧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她给发现了。
“亏你还以为自己是大修士,方才此处突然灵光闪动,明显是有人触动法阵传了过来,不如道友和我一起将闯入者揪出来,然后我再带你们去取宝藏,道友意下如何?”
段飞瑶忽然伸手一挥,一团灵光随之被挥向萧容藏身所在。萧容立刻运起龙遁术,在岩壁之内飞躲闪避。
张青方却是猛然暴起,一抖手中长满倒刺的青色藤蔓,“段伯伯不要被这妖孽骗了她故意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好让她灵魂完全和飞瑶的身体完成契合,别被她得逞了啊,段伯伯”
青色藤蔓嗖的发出,数尺长的荆棘利刺齐齐发出,向着段飞瑶飞射而去。段昊天也将视线用段飞瑶攻击之处转了回来,“妖孽,我段昊天岂会被你利用?”
“哼,愚蠢之至”段飞瑶冷哼一声,浑身气质一边,一股萧杀之气陡然发出,竟然双手一挥,十道灵气在半空中凝绞成网,向着那些荆棘利刺网了过去。
萧容心头一颤。
不是因为这段飞瑶的气息有多么慑人,让萧容心生恐惧。只是这段飞瑶此刻的气息又几分熟悉,竟然让萧容想起了五环洲海神峡谷中的韦凌波。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没死?萧容见段昊天和张青方齐齐上前,和那“段飞瑶”站在一起,而那两个啼凤山的金丹修士正在一边跃跃欲试的掠阵,便趁机四下扫视起来。
这里危险,自己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触目所及,是一处不算宽大的厅堂,布置的儒雅秀气,不像是迎客的大厅,倒像私人的宴息之所。书架和长桌之上摆了许多的物品。地上有一个摔碎的玉质香炉。墙上挂了几幅山水花鸟图,画卷边上还有一个兵器架,不过上面空空如也,段昊天手上倒有一把灵气盎然的飞剑。
萧容的视线扫过大门,却没有在意,反而停留在其中一幅画卷上。那画卷上的内容,却是一座繁花掩映的角门,门内隐隐看见是一处长长走廊。不过画上霞光淡淡,明显是一处禁制。
正在萧容将注意力放在那幅画卷之上时,却有一股萧杀之气猛然袭来。萧容使出随心步避过,索性身形一纵,想着那幅画卷掠去。同时随手丢下几个即发性隔绝法阵,将那处厅堂一角隔离开来。
不过这样以来,灵气波动过于明显,不要说段昊天,就连几位金丹修士也都感应到了,齐齐看向那隔绝法阵。
“段飞瑶”趁机出声,“你没看见有人已经来抢你到手的宝贝了么?还纠缠我做什么,还不先讲那人灭了?”
段昊天却胸有成竹的冷冷一哼,“你还是滚出我女儿身体来吧”那个后来的闯入者不过是金丹后期修为,还能翻出天去不成?到是这个凭空出现夺了段飞瑶舍的元神,浑身气息不容小觑,一刻不灭了这个元神,段昊天就一刻不得心安。
“段飞瑶”不再出声,忽然伸手轻轻一抓,一只灵光大手就抓住了张青方的那条青色藤蔓,然后看似轻飘飘的一扯,张青方就身不由己的向着段飞瑶飞去。
段昊天伸手一拍腰间,拿着手中的飞剑消失不见,换上一条灰色铁钩,铁钩一挥,一道毫不起眼的灰色精光乍然透出,如幽魂般的出现在那只灵光大手边上,噗的一声,洞穿了那灵光大手。
“哼”
“段飞瑶”只冷声哼了一声,灵光大手毫不受阻,竟然在震碎了那条青色藤蔓之后,抓住了张青方的脖颈,将他扯到了身边。然后另一只手一扬,一个护罩眼看就要成形。
“她要吸食修士元神来壮大自身,莫要让她得逞”
此时萧容已经施法破去那画卷的禁制,那画卷忽然消失,墙上凭空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石门。不过临走之前萧容回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