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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和我个的生命是被某种悲剧命运连在一起,命中注定我们所爱的定是同一人,而我却因此要受多少痛苦!我相
信她也逃不了煎熬。
“拉雷?”潘乃珞说:“他可是个挺爱炫耀的家伙呢!汤玛士。派若就提到过他,那是我和他及桃珞西要到这儿来
的时候说的。汤玛士说他脾气火爆,对他说出不当的字眼,他就会火冒三丈。汤玛士就曾和他打了一场,结果是两人各
被关了六天。过后不久,拉雷在网球场和一个人打架滋事。他性喜冒险,就象女王的红人法兰西斯。杜雷克一样。您知
道她就是喜欢这类人的。”
“那么她喜欢这一个罗?”
“噢,他是她的仰慕者呢!我永不明白她何以能忍受那些虚伪的奉承。”
“没有几个人能了解女王,她也不希望别人了解她。列斯特想带艾塞克斯到宫中,你看能不能成功?”
“嗯,他长得不错,可以取悦她,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很迷人的。他答应到宫中吗?”
“尚未,我正要派人要他到这儿来。到时列斯特也会来,由他进行说服。”
“我怀疑他会不会来,他倔强的时候,比谁都要倔,这是您知道的。”
“又倔又冲动。”我深为同意:“做事不经思考,不过他还年轻,将来会变的,我非常相信。”
“他会变得很多,也很快。”潘乃珞说:“他永远不会逢迎阿谀,而这偏是女王所要求的。母亲,您是知道的,他
言必由衷,从小就这样。”
艾塞克斯近年时常和李区家人来往,我相信他姐姐绝非胡扯。
我说:“我想女王不会容他,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可是她容了我们,”潘乃珞回答道:“不过我说老实话,她偶尔会以奇怪的眼光看我们,或尖着嗓子使唤我们,
桃珞西也有同感。”
“她始终不忘你们是‘母狼’的孩子!”
“谁晓得呢?或许您的丈夫和儿子能劝服她召您回宫。”
“列斯特伯爵都做不到的事,我怀疑艾塞克斯能否成功。”
虽然潘乃珞想使我开心,但我看得出,她也赞同我的看法。事隔这么多年,女王怒火仍旧不能平息。
接着我们闲话家常,她告诉我她有多恨她丈夫,以及和他共同生活有多困难。
“若他不是如此虔诚,我还更能容忍他。”潘乃珞告诉我:“但是你看他临睡前跪着诉祷的态度,再想到而后要做
的……那种态度,真会使人气疯,其余的不提也罢,我实在不愿去回想。他现在向我要陪嫁,说我们结婚他并没有得到
什么。可是我已经给他生了李查和查理,还有真是罪该万死我又有了!”
“你这么能生孩子,他该高兴了。”
“我向您保证,我从未分享他的快乐。”
“菲力蒲似乎不觉得你不快乐。”
“在诗句中被称颂,自然是快乐,菲力蒲也满意于这种境地。”
“佛兰丝对那些写给别的女人的诗作何感想?”
“她不反对。显然他也仍然关心她,她生了一个女儿,即名为伊丽沙白,以彰显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似乎也有几分
兴趣。”
我和女儿的谈天在轻松愉快中过去。
艾塞克斯如期来到列斯特庄园。当我将他带到他继父面前时,心中为他感到极端骄傲。
他确是个使人骄傲的孩子,每次我见到他,都为他清秀的面容吃了一惊,心中总是低估了他的外型。他的肤色和我
相似,头发浓黑,发色较我深,双眼大而黑,个儿高挑,略有些驼背,据我猜测是因为他太高,时常要低头看人所致。
他的双手纤细,手型美丽更因其上未有任何装饰物,益发显得优雅。他的服装以上好的质料制成,但式样却不是流行的,
如列斯特所穿着的衣式。他的斗篷镶有金边。他的穿着又有何关系?不论穿什么,他看起来都是最为特殊的。他穿衣有
股漠不关心的态势,因而强调了他自然优雅的风度。他决心不要被女王的恩宠所动,我见了深觉有趣。事实上,他掩藏
不住一个使妻子遭受不平虐待的人的深恶痛绝。
他怀疑列斯特的用意,这我倒是清楚。从前我也认为我丈夫和我家的友善是件很好的事,但是受了那本小册子的影
响,他那些有情感的举动或许竟有其动机了。
他要这些人进到他的势力范围,而他们的功用只在助他达成目的。
为此我有些不安,有些忿懑,我不要他利用我的儿子。或许当时我真的是有些预感,后来我摒斥了害怕的想法,因
为我想,看看列斯特能否说服艾塞克斯去做他想的事,一定很有趣,至于女王接纳他与否,那更是件饶有意思之事。
列斯特尚未抵家门时,我已告诉儿子,说他继父有事要和他商量,但他却简简单单地说他对宫中之事毫无兴趣。
“请你对我的家人尊重点!”我责骂他。
“我不喜欢这里的情况,”我儿却说:“继父每天每夜陪伴女王,却不管您被她所拒的事。”
“他不只是陪侍女王,他在政府中担任许多职务。”
艾塞克斯仍然倔强如故:“如果她不能容您,继父应该不去见她。”
“罗勃!你是在说女王呢!”
“我不管,继父应该忠于您。我听到许多流言,我很讨厌,我不希望见到您被人羞辱。”
“噢,亲爱的罗勃,我就爱你这股傻劲。你继父也别无方法,你千万要体谅他。
女王为我嫁了他而恨我,千方百计要使他远离我,你要知道,他如不服从她,将会遭致大祸。“
“如果换了我……”罗勃喃喃低语,他握紧拳头的姿态不由得使我笑了起来,有这个么勇士多好!
“您在乡下待得够久了,”我告诉他:“列斯特的名望和财富多亏她才有……
你将来也是如此。“
“我?你们不要想使我作个朝臣,我宁愿在乡下过着有尊严的日子。伯雷家使我学到这一点。眼见一位睿智的老政
治家要在一个女人命令下颤抖!不!我可不愿如此。我要保持自由,独立,随我愿意地过日子!”
“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是儿啊,你可知道妈妈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
他转过身来拥抱我,我的心中洋溢着爱意。
列斯特回来了,和蔼可亲,风度翩翩。
“见到你我真是快乐!”他叫道:“嗨,你已经是大人了嘛,希望我们能热络些,现在你是我的继子,记住,一家
人应该互相团结!”
“我同意。”艾塞克斯尖刻地说:“比如说一个人的妻子被拒于宫廷之外,那么他再回到宫廷便是不应该。”
我深为吃惊,艾塞克斯一向口不择言,但是他该知道列斯特权柄之重,冒犯他有多么不智,难道他没有看过那本小
册子?他是不会伤害我儿子的,但谁也不应与列斯特为敌。
“罗勃,你不知道女王的脾气。”我很快地说。
“我也不屑知道。”
我一向钦佩列斯特的处事技巧,显然他以此得以保持宫中的地位。他宽容地笑了起来,看不出这个毛头小伙子有任
何激怒他的地方。他的耐心和温和,我相信连艾塞克斯都有些讶异。列斯特和他友善自在地交谈着,并专心听他意见,
他的看法渐渐改变。我仍象以住般仰慕他,当我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我想着自己何其幸运,生命中能有这两个男人
在身边,一个是列斯特,他的大名国人皆知,并且深受推崇,一个是艾塞克斯,他呢?或许有朝一日,他也能和列斯特
并驾齐驱。
在那一刻,女王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列斯特听她的话,只是因为她贵为女王。然而我是他的妻子,
是他心爱的女人,何况我有这么个好儿子!
有了列斯特和艾塞克斯夫复何求?
我知道艾塞克斯一定自问那小册子中的恶根到那里去了?并且终于相信那本书只是毫无根据地毁谤文字。他们两人
有多么不同!列斯特精明、心机复杂,凡事总是三思而后言,艾塞克斯则性情急躁,从不考虑言行的后果。
于是短时间内,列斯特终说动了艾塞克斯往宫中一去之心。深知他们两人性情,我倒不会惊异了。
自然我无法亲眼见到觐见的实况,心中十分不平。原本我该可以多么快乐地看着那双鹰眼端详我儿的情景。结果是
我却得人别人口中听到当时情景。
潘乃珞当时在场,是她告诉我的。
“我们十分焦急,因为她会立刻想到他是您的儿子。”
“她仍然如从前般恨我。”
潘乃珞不作声,表示默认。
“有一段时间女王似乎不能确定。‘陛下,’列斯特以他的笑容施展魅力。
‘容我将我的继子引见给您,他是艾塞克斯伯爵。’她凌厉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我以为她要开始炮轰了呢!
“
“炮轰那只‘母狼’。”我接着说。
“艾塞克斯趋步上前。他的个子硕长,表情桀骜不逊……那一点驼背使他更具魅力。他会见女王时的态度十分有礼,
温和,我在最卑下的仆役身上也见过这种态度。他喜欢女人,女王也是女人,突然间,他们两人这间仿佛闪过什么,这
种情形我以前看过,那是当她和即将成为她宠臣的人见面时发生的。她伸出后,他吻了她。
接着她微笑着说:“令尊是个忠臣,我为他的死感到惋惜,那么快……‘她令他坐在身边,问了他许多有关乡下的
问题。”
“他呢?他风度优雅吗?”
“他简直是要被她倾倒了呢。您是知道她的,你可以在私底下恨她、咒骂她…
…“
“非得私底下不可!”我讽刺了一句。
“自然,如果您够聪明的话,但即使恨她的人,也明了她的伟大,艾塞克斯就知道这一点。他的傲慢在她面前脱落
了,似乎他爱上了她,她要求男人如此,别人是伪装为她为惑,艾塞克斯从不作假,因此他必定是真的。”
我说:“如此看来,你弟弟已成为女王的亲信了。”
潘乃珞若有所思地说:“很可能,他虽然年轻,但女王年纪越大,越喜欢年轻男人。”
“但看来确很奇怪,她竟喜欢一位她最恨的女人的儿子。”
“他长很俊,这不成问题。”潘乃珞答道:“但或许这正是他所以具魅力的原因之一。”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惧怕,她喜欢我儿子!她知道我多么爱他吗?迟早他会向她吐实,告诉她我们母子的情谊非比寻
常。他不会象列斯特一样,使用各种诡计和手段以博得女王恩宠。如果有人提到了我,他会为我辩护,他更不会准许她
当他的面侮辱我。
我深怀恐惧,惶惑不安。
按列斯特所言,艾塞克斯留给女王的绝佳的印象,使她将拉雷丢到一旁,转向我儿。他使女王深感有趣,因为他与
众不同,年轻、粗鲁、说话坦率。
噢,我的爱子,我是不是让列斯特领你走进她的网中了?
我为身边事所缠,况且被拒于宫廷,因此对于这个国家的许多阴影一事不知。
多年来我时常听说各种威胁:苏格兰女王和西班牙,许多人曾意图使前者登上王位,而废除伊丽沙白。但我未尝引
以为意,相信其他国人也和我同感,但女王和列斯特两人的心中,自然无一时不引以为忧。
无法进宫,我心中有如生有坏疽,尤其艾塞克斯现在又入了宫。我并不要求女王予以我笑脸,只希望能到宫中,作
个第一手的旁观者。如女王一般着华服乘车行经街道,在华丽的宅邸宴请嘉宾,而从宾客口中得知宫廷中的事,并不能
让我满足。
我渴望进到宫中,可是按此情形看来,我永远也不能做到了,她对我的报复莫过于此。
列斯特时常提到苏格兰女王,他时常犹疑不决,不知是该讨好她或是除去她。
他说只要她活着,他和女王两人都不会平静。尤其他害怕有关她的阴谋一旦成功,那么伊丽沙白的心腹及宠臣全要
遭殃了,而他将是第一个失势的人,毫无疑问地会送到塔里,等待受刑。
一次我们躺在床上,他疲惫已极,说话便不再谨慎。他说他曾怂恿女王绞死玛丽,或给她下毒。
“有的毒药不会留下痕迹。玛丽死了,对国家和女王都有好处。只要她在,永远会有危险,阴谋总有一天会得逞,
虽尽我们一切力也阻它不住。”
下毒!不会留下痕迹!噢,我被那本小册子吓坏了!不知当女王和他独处时,有否和他谈到我过,不知她有没有说
过:“罗勃,你太性急啦!当初只要你等一下,我说不定就嫁给你了。”
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现在可以对一个有妇之夫诉说自己如何渴望与他成婚。我想象她揶揄他:“罗勃,你娶
了那只母狼,损失了一顶皇冠,要不是有她,你现在就可以娶我了,说不定你已被升为国王了。一顶皇冠戴在你那灰白
的头发一,该有多好哪!”
我无法不想到阿蜜。罗莎特。
当我要到牛津夏的孔伯利城,路经康诺庄园时,为了避免引人闲话,我没有进去,但我真想去看那座阿蜜附下的楼
梯,我时常被那道梯所惊吓,有时我要走下一道长梯时,总会紧张地回头看看四周。
前面我曾经提到,苏格兰女王和西班牙人始终是我们的大威胁。现在还有人传说西班牙的菲力蒲正在建造大批舰队,
准备攻打我们,我们也一刻不敢稍停地在船坞中工作,杜雷克,拉雷、艾芬汉的霍华和弗洛毕雪等人象蜜蜂般绕着女王
打转,怂恿她准备防御西班牙人。
列斯特说她心中很焦虑,深怕有一天西班牙人会攻过来,因此她才特别重视荷兰的战争。
我知道安休及奥伦治王子死后,荷兰曾派代表来邀请女王作他们的王,条件是保护荷兰的安全,但她不敢接受,她
无意加重责任,也知道她接受这个条件后,西班牙会采何种行动。西班牙会认为她在示威,在挑衅不过她仍然支援钱和
人力到荷兰,帮助荷人抵挡入侵的西班牙人。
一天下午,罗勃兴冲冲地来到列斯特庄园,我听到他座骑的蹄声响自庭院,于是匆匆下去迎接,一见他,我便知道
有大事发生了。
“女王陛下派遣一支军队援助荷兰总督,”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决定仔细选派最适当的指挥官前增长率,虽
然她舍不得,宁愿他待在国内。”
“那么是你罗!”我忿然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她不愿离开他,但是如此他也得离开我,这足以补偿女王了。
我想象得出她有多欢喜:“他是她丈夫,可是他们能否聚乎要由我决定。”
他点点头:“她非常舍不得,甚至还流了泪。”
“感人肺腑!”我故意讽刺他,他装作未听到。
“女王陛下这是恩赐有加呢。”
“她竟然肯放你走,我倒是很吃惊。但是至少她可满意了,我也无法和你在一起。”
他充耳不闻,那么自负的人现在必定已经见到自己的功绩和光荣了。
他没有待多久,女王暗示他,既然他不多时便得赴战场,他应该尽可能陪伴她!
陪伴她!我尖酸地想,她是在让我知道,虽然我是他的妻子,但她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发令,他便遵守,
他们相处时,我休想有份。
又过了几天,我听说他不去荷兰了,原因是女王玉体违和,自觉余日无多,便不要列斯特离开她。她们相处太久,
若想到此别成永决,也不愿分别,于是他得留在国内,由她再考虑指派另一个指挥官前去。
我大为愤怒,我确信女王的这些行动全是针对我而来,用意是在羞辱我,以报复她所受到的羞辱。她要我丈夫去荷
兰,他就得去,要他留下,他就留下。她病重便要他陪伴,若我病重,他仍然得去。她要我知道我在他生命中毫无分量,
只要她下令,他随时可以遗弃我。我恨她已极!唯一堪可告慰的是她对我的恨仍与我对她的恨一样,我知道在她心中她
也知道若非由于她那顶王冠,胜利的仍然是我。
我在这种心情下作了不忠实的妻子。我想我是存心如此,他偶尔回来,匆匆又走,已使我厌倦,仿佛我是他的情妇,
而女王是他的妻子。我敢冒大韪嫁了他,明知女王的怒火可能永不会熄,可是一旦受到这种待遇时,我却不打算甘休。
列斯特年华渐逝,但在他手下却有许多年轻英俊的男人。女王喜欢美少年在身边,奉承她,供她差遣,替她出主意。
我呢,我也颇不讨厌他们。自我见丈夫次数越来越少后,便不时思量我仍不算老,和异性在一起的乐趣,应该仍然可以
享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不无希望罗勃发现,让他知道别人重视我,不惜冒着被他报复之险的念头。
从前罗勃一人就能给我欢乐,现在我要证明我已非昔日之我!罗勃侍从中,有一个叫做克里斯多夫。布朗的年轻人,
他是孟焦爵士之子,个儿高,外形英挺,柔美的关发,湛蓝的双眼,那付天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