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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笛儿向身后的方向看了眼,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白秀还站在谢文笛门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其实她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吧。
陶笛儿本以为对方是因为被当做自己的替身,所以才对自己憎恨万分。却没有想到对方最首先的出发点竟然是她的父母……
然而没有等她多想,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狮吼。接着一个白影也窜了过来。
“烈,炎……”陶笛儿蹲下身子,摸了摸两只动物的头。“是知道我要走了,来送行吗?”
炎撒娇的又吊住了陶笛儿的手,而烈远远不像小麻团那么粘人,只是看着陶笛儿。
“去看看你主人吧,他现在也许不是很好。”陶笛儿对烈说,那小东西像是懂得陶笛儿说的是什么一般,影子一闪便不见了。
陶笛儿任由炎含着她的手,看向了路上石头旁的一处——“出来吧。”
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边,接着妖孽的男子从景色中走出,“把内功传给你了?”兰卿求的问句更像是陈述。
陶笛儿点了点头,指了指炎道:“他的子蛊等我走了,就会唤出来,到时候它就不会再受限制了。”
兰卿求眼中闪出一丝意外,没想到陶笛儿竟然还想着这件事,摇摇头道:“即使有这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不会咬人的狮子很无趣嘛!”
“我要是有你这么乐观就好了。”陶笛儿翻了个白眼。
“知道我现在来找你是为什么吗?”兰卿求似乎没看到陶笛儿的态度,仍是笑眯眯道。
陶笛儿摇了摇头,看了眼天色,“快点说,我还想早些走呢。”
兰卿求呵呵笑了一声,“原来未来的宫主这般不喜欢我吗?那我要不要另投他路啊?”
陶笛儿眼睛蓦地睁大,狠狠咳了两声,“你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谢文笛告诉陶笛儿她继承人身份才过了不到一天!
兰卿求食指放在了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高深莫测道:“这个世界,最不稀罕的就是秘密。”
陶笛儿眼神变了变,“谢谢。”
“不用客气,只是告诉你一声。还是那句话,一切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兰卿求说完便慵懒的带着白狮走了,陶笛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道:“喂,能给它改名叫辛巴吧?”
“辛巴?什么意思?”
陶笛儿眼睛一眯,“勇敢。”
兰卿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勾出一个天妒人怨的笑,“好名字。”
陶笛儿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兰卿求望着少女纤细的背影,低声自语道:“就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切真相,你是不是还能勇敢下去?”
在和白秀一番交涉后,陶笛儿带着毫不知情的唐若涵总算是踏上了去蛊神谷的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秀吃了暗亏故意找茬的原因,陶笛儿发现几人走的路异常的狭窄滑湿。白秀嘴角带着嘲笑,脚步轻盈。
陶笛儿因为内功深厚,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倒是唐若涵,因为没了武功,一只眼睛又有对焦的困难,走得艰难。要不是陶笛儿一直看着,恐怕早就摔了。
“等等,休息一会儿吧。”不动声色的又扶了唐若涵一下,陶笛儿心疼道。
白秀冷笑一声,正想开口嘲笑,突然脸色一变。
陶笛儿显然也听到了声音,拉着唐若涵立刻就近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谁?!”白秀用夷语问道。
树丛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走出来了一个人,陶笛儿忍不住一愣。
“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左家寨阿果的哥哥,看样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他看到陶笛儿显然也愣了,但随即立刻跪下来。
陶笛儿下意识想向旁边躲,就听白秀哼了一声,咬咬牙,站住不动了。
白秀抬了抬下巴,问了一句什么,看样子是在问男子的身份,阿果的哥哥看了陶笛儿一眼,接着答了几句。
“他说什么?”陶笛儿忍不住问。
白秀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翻译道:“他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初不是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吗。”
陶笛儿啊了一声,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白秀眼睛都不眨,和阿果哥哥又说了几句什么。男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敬畏,对陶笛儿又是一礼。
“我告诉他,夏格尔有真神庇佑。”白秀脸色不太好,她在千嶂宫是以夏格尔的身份对外的,知道怎样解释最好。
陶笛儿呼了口气,道:“那就告诉他,让他赶紧走吧。”
她和夷族寨子已经有了阴影,恨不得永远扯不上关系才好。白秀很鄙视的看了陶笛儿一眼,陶笛儿倒还没怎么样,倒是旁边的唐若涵气得咬牙。
“娘子,她……”
陶笛儿笑了笑,拉住唐若涵,偷偷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唐若涵便也笑了。
白秀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冷哼一声,脸色也变得不大好,对阿果哥哥直接命令了一声什么,阿果哥哥便点点头,转身要走。
“喂,帮我问候一下阿果。”突然想起什么,陶笛儿用不大熟练的夷语冲着男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陶笛儿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句心血来潮的问候,后来救了自己的一条命……
唐门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重见李忱
第二百三十五章 重见李忱
蛊神谷在千嶂宫的西边,当初在山崖上看,并不是很远。但现在陶笛儿三人已经走了几天了。
“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几日白秀虽然没有给陶笛儿好颜色看,自顾自去找水源。
唐若涵凑过来,在陶笛儿脸上蹭蹭,“娘子……”
“累了没有?”陶笛儿替对方擦汗,有些心疼。“你在这里等一等好不好?我去找点吃的?”
白秀虽然会给几人猎来一些食物,但是陶笛儿直觉上不想一味麻烦对方。
唐若涵点了点头,陶笛儿笑了下,见白秀还没有回来,飞快的在唐若涵脸上一啄,转头就窜进了林中,像是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摸了摸脸上对方亲过的地方,唐若涵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彩,接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少爷。”
来人身着黑色的衣服,像是从虚空中走出来的。身材高挑纤细,素手将脸上遮着的面巾取了下来,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宝唯。
“来了?”唐若涵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褪下,凤眸中沉静锐利。
宝唯看了眼唐若涵的表情,睫毛微微一颤,“公子,宝唯……”
“不用说了,但是以后不准再和她动手。”唐若涵冷道。
宝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迅速答了一声“是”,随后又问道:“少爷,飞鸽让我前来有什么其他吩咐?”
唐若涵抿了下薄唇,才回道:“去查一下,楚江凝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陆家的陆熏风。”
“是。”
“可以了,下去吧。其他一切还按照原计划。”
宝唯看了唐若涵一眼,显然有几分担心,“少爷,你……真的要和少夫人进蛊神谷?老夫人……”
唐若涵只淡淡看了宝唯一眼,小姑娘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过问。”
宝唯心里打了个哆嗦,看着唐若涵冰冷的眼神咬了咬唇,“是。”转身便没了踪迹。
不一会儿,白秀找到水回来了。看到只有唐若涵一个人在,不由露出一个冷笑:“蠢人,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吗?”
唐若涵接过对方扔过来的水,一皱眉:“蠢人骂谁?”
“蠢人骂……”白秀话说到一半察觉不对,连忙打住。狠狠瞪了唐若涵一眼,“汉人真狡诈!”
等陶笛儿回来的时候,就见唐若涵赌气的和白秀两人各坐在相反的方向,脑袋顿时一疼——完了,又吵架了。
把手中已经清理干净的野兔子放在一旁,陶笛儿凑近唐若涵,但还没说话,看着地上的某处皱起了眉。“有人来了?”
唐若涵闻言一怔,就连白秀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没、没有啊。”唐若涵眼神一闪,在两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碰了身后的某处。
陶笛儿显然有些困惑,指着地上一处道:“那怎么踪丝会断了?”
白秀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地上有一道几乎透明的线,若是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
“哦,刚刚想出去找娘子……”唐若涵见陶笛儿作势就要继续检查,连忙道。白秀皱眉看了唐若涵一眼,但没有说话。
陶笛儿这才露出一个微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有人靠近了。本来还以为那些黑衣人会再来的,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手吗?”
两人心里都是一突,然而白秀是惊讶,但唐若涵却是有些心慌了。
陶笛儿不再看两人,自顾自将兔子烤好。“明天就要进谷了,总之万事小心。”
唐若涵吃着兔肉,破天荒的没多说话。倒是白秀说了一句,“现在已经算是蛊神谷的范围了,不要大意。”
陶笛儿“恩”了一声,继续翻烤着已经流油的兔子肉。
明天,就要入谷了啊……
谢文笛只和她说过,里面会有危险,历代即使是谢家的女子,也有很多没有回来的。
那么,自己这个半吊子可以吗?
陶笛儿抬头望了望遥远静谧的星空,感到一种渺小的伤感,前途未卜啊……
手上突然一暖,陶笛儿一回头,就见唐若涵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失笑:“怎么了?”
“娘子,你不准走!”唐若涵手上的力道加强,像是抓着糖果不肯松手的孩子。
陶笛儿有些莫名其妙,反手握住唐若涵,“我能去哪里啊,放心好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唐若涵脸上的表情很慌张,但见陶笛儿言笑晏晏的表情,还是心有余悸的说:“刚刚娘子脸上的表情……”
表情?
陶笛儿一皱眉,更加莫名其妙。见唐若涵说不出什么,一旁的白秀竟也插了一句:“就跟明天要死了似的。”
“呵呵,不好意思,没想到白姑娘这么重视我啊,看个不停……”陶笛儿嘴角一抽,还击道。
白秀看着对方重新皮笑肉不笑的可恶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松了一口气。随即也是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开始关心这个人!
篝火燃了整夜,陶笛儿在安静中睁开了眼睛。
唐若涵和白秀似乎都已经睡熟了。陶笛儿小心的将自己从唐若涵怀里抽出来,有些不释怀的走到了白天踪丝断裂的地方。
她的确从唐若涵的鞋子上看到了断裂的踪丝,但……
陶笛儿凑过去仔细在那附近检查了一圈,发现踪丝断裂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自己事先发现的那一处,而另一处则是在后面。
回头看了眼唐若涵静好的睡颜,陶笛儿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吗?
她刚刚想回去继续休息,突然一震,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奇妙味道。
这种味道很淡,但越细微的味道,就越引人去分辨。陶笛儿不自觉就走向了那味道的源头——
“小心!”有人冰冷的警醒声传来。
脚下一顿,陶笛儿停住了。看到眼前的人,顿时瞳孔猛地一收缩。
“李忱?!”
男子淡淡看了陶笛儿一眼,没有说话,手里拿着的是当初陶笛儿还给对方的令符和帛卷。
陶笛儿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去看对方。她还记得当时跑出城门时李忱盛怒而绝望的神色,心中纷乱如麻——
他不是应该在长安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和马太监的斗争究竟是什么结果?万寿那个小姑娘还好不好?还有你,可以原谅我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陶笛儿心中有很多话,但冲口而出的却是这句。
李忱看了陶笛儿,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本来就少,但极其好看,像是出云的月,有种清冷的温柔。
“你希望我是回答好还是不好?”
陶笛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李忱向来是强硬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这样的情绪。
“那个……朝里的事情还顺利吗?”陶笛儿牵强的找话题。
李忱看了陶笛儿一眼道:“那边危险,你过来坐。”
陶笛儿噎了一下,看了眼自己面前,竟然是一个大深坑,顿时窘住。抽了口气,感觉今天的李忱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挺好说话的,便一步一步向他蹭去。
李忱看着陶笛儿接近,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放。陶笛儿眉角一跳,脚下停住。
“怎么了?”李忱有些不解。
陶笛儿声音转而冰冷问道:“你究竟是谁?”
“朕是谁你都不知道了吗?放肆!”李忱顿时脸色一沉,怒道。“朕再说一句,过来!”
陶笛儿非但没被对方的气势镇住,反而露出一抹镇定的笑:“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忱不可能把军队的令符摔了……也绝不可能说这么多话!”
是啊,要是真的李忱,肯定二话不说拉过自己就开打了吧?
陶笛儿内心苦笑一声,但却更加警醒,将手上手镯一按,顿时化为一柄软剑。那是伤筱临行前送给她的那个包裹里有的,显然是很珍贵的东西,白秀为此瞪了陶笛儿整整一天。
李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认出来,但却没有惊慌,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穿了吗?不过晚了……”
陶笛儿心中一慌,就见那男子好整以暇的打了个响指——
“啊啊啊……”陶笛儿尖叫,感到脚下一空,接着整个人就向下面掉去。但也在同一瞬间,陶笛儿感到腰间缠上了什么东西,带着她往上一抬——
“没事吧?”眼前的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黧黑的面容,神色凝重的看着陶笛儿。
刚刚过于惊险,陶笛儿心跳得巨快。过了几分钟才缓了过来,发现自己腰间系着一截麻绳。显然是这少年发现自己情况不对,才用麻绳套住自己,将她拉了上来。
“谢谢,谢谢你。”陶笛儿连忙道谢,四周去看,发现那个“李忱”已经没了踪影。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少年见绳子收回来,面色严肃道:“若是不想死,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
陶笛儿一怔,本来还想去找那陌生人的心思顿时淡了下去,回头正视这少年,“你是谁?为什么说这种话?”
少年警醒的看了眼周围,才皱眉急促道:“我是这里的守卫,前面是禁地,所以不能进。”
“守卫?”陶笛儿两眼顿时成了蚊香圈……
唐门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致命幻觉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致命幻觉
“他是谁?”唐若涵一把将陶笛儿拉过来,有些戒备的看着身后的夷族少年。
少年粗眉大眼,肤色黧黑,穿着当地民族的服饰,挎短刀。脸色也很不善的对陶笛儿说:“快走。”
白秀则是一脸看热闹的坐起身来,少年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脸上红了一下。
“小哥……为什么让她走啊?”白秀显然是误会了,绽出一个美艳的笑容问道。
那少年愣了一下,“我不是让她一个人走,是你们所有人必须走,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你穿的好少。”
白秀美眸蓦地睁大,随即冷哼了一声。陶笛儿在一边忍笑,但还是替她解了围:“对不起,这位守卫小哥,我们必须要去谷里。”
少年显然没想到几人居然这么固执,声音生硬且焦急道:“里面危险,进去会死。”
看到对方凝重的神色,陶笛儿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但还没说话,一边的白秀已经抢道:“那又有什么?我们这里可是有夏格尔在呢。”
“夏格尔?”少年不由看了陶笛儿一眼,若有所思道:“怪不得……”
当初他就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才走出来查看,无意中救了陶笛儿。原来对方是夏格尔啊……
“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摇头!“不成,谷里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即使是谢家的女子,也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昨夜,你已经见识过了……”他说着,向陶笛儿扫了一眼。
“那个人是幻象?”陶笛儿也立刻反应了上来,不由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想了想措辞才道:“我不知道汉人的说法该怎么说,阿爹以前没有教过我说这句汉话,但按照夷族语,这叫‘嗑鬼’。”
白秀显然有些不大相信,“怎么可能?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明明还很安全!”
陶笛儿眸色一闪——白秀竟然来过?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白秀显然情绪很激动,望着谷口的位置唇咬得几乎破了。陶笛儿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却意外发现白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