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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来,不就得和联军正面作战了吗?」
没想到家康不仅不予采纳,反而大声斥喝他。。
「——如果依照你的战略断了敌军的退路,一定会逼得他们凶性大发,到时岂不是反而使我方遭受更大的损失吗?亏你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因此,当忠次被叫到信长和家康面前时,当然脸色不会好看。
「忠次!」家康说道:「把今早提出的作战方法告拆织田公吧!」
「但是,殿下你不是说我那是馊主意吗?」
「忠次!」
「是!」
「夜袭的计划是不能在众人面前说的啊!我之所以骂你,并非因为你的方法太差,而是万一消息外泄,很可能会使你和带去的手下全部遭到不测啊!你明白吗?」
听到这裹,信长出声道:
「嗯,我明白了。忠次!你说,你打算在何处发动夜袭呢?」
「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决战当日的破晓时分即占领鸢巢山城,所以,最好在前一天晚上采取行动。」
「真是妙啊!」
「啊,请问你说什么?」
「这和我的策略不谋而合啊!一旦取得了鸢巢山,敌人必定会以为这是我信长所设下的陷阱。嗯!这真是一个好方法!忠次!好吧!我答应借你五百名洋枪手,伹是你的行动必须让敌人有所警觉才行。另外,我会加派人手守在木栅裹,以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嗯!你就照著这个方法去做吧!」
「是!」
「看来大势已定,我们是必胜无疑的了!来人哪!快拿酒和胜粟来。忠次,你也喝一杯吧!」
於是,帐幕当中再度充满了欢笑和活力……
夕阳已逐渐隐没在山顶,而一片深绿所包图的设乐原上,到处有袅袅炊烟冉冉升起……
五、五月二十一日
开始在连子川西岸设起马防栅,是在翌日清晨。
「——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难道信长真的如此畏惧对方骑兵队的袭击吗?看来他倒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嘛。」
「——不!这哪叫谨慎,根本就是懦夫的行为嘛!看来甲州武田势的骑兵雄姿必定时常萦绕在信长的梦中,使他无法安眠。」
「——没想到像信长这样的猛将,一且进入山裹,竟然变得有的驯兔一般。」
「——决战那天可有好戏瞧喽!」
就在人夫的窃窃私语当中,一道道的木栅设起来了。第一列木栅处处都有出口,第二列的出口逐渐减少;到了第三列,出口处则巳完全被封锁住了。
这有如山猪为捕捉野兔所设下的陷阱。
二十日正午过後,信长又加派人手,全力在周围建造防栅。在一片吆喝声中,只见由连子桥至弹正山之间,已出现一道划分敌我的防线。
「——信长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来到这裹以後,非但不积极部署战事,反而汲汲於营造木栅,可见他根本无意和对方作战嘛!不过,他准备守在木栅裹作持久战的念头,倒也很令人费解啊!或许他只是为了对家康有所交代而出兵,实际上却根本不想与敌人正面冲突。」
「——如果他果真无意作战,那么结果又将如何呢?」
「——那么他只好等待甲州势自动撤兵喽!……或许他正在等著这个消息哩!」
「——嗯,说得很有道理!你看,那些援军还慢条斯理地建造防栅,也不想想,长筱城内连一粒米也没有了呀!」
在甲州势这一方,也不了解信长建造木栅的真正用意何在。正当他们搜索枯肠寻求解答时,酒井忠次巳率领一队兵马在东南方展开行动了。
日落之後,筑栅的工程依然继续进行,每个人夫都已接到挑灯夜战的命令。
这场日本史上最有名的长筱会战,终於在二十一日的清晨揭开了序幕。
二十日当天,甲州势也已在连子川东岸部署完毕。
从木栅的构成方式看来,很容易认人误以为织田、德川的联军根本无意作战。因此,信长和德川即准备利用敌军的这种心理,趁其不备而一举歼灭对方。
由此看来,这场总攻击在一、二天内即可结束。
武田势的阵势如下:
第一队,由山县三郎兵卫率领两千骑。
第二队,由武田逍遥轩及内藤修理率领三干两百骑。
第三队,由小幡信贞率领两干骑。
第四队,由武田左马助信丰率领两干五百骑。
第五队,由马场信房及真田兄弟率领两千三百人。
原本担任先头部队的,即是主张决战的胜赖:但是临到出发之际,却在重臣们的坚持之下,怅然地答应留在医王山的本阵当中。
基於预防万一,因此马场信房及山县三郎兵卫费尽唇舌,无论如何也不让胜赖亲至前线作战。
天正三年(一五七五)五月二十一日——
是日清晨,清爽舒畅的南风徐徐吹来,微微泛白的天空也飘浮著朵朵白云。
一早醒来,山县三郎兵卫立即走出营帐,开始到各个营地巡视。
在武田诸将当中,山县和马场两人既是最得力的重臣,同时也是首屈一指的军师。
想到即将展开的战事,他不由得朝连子桥的方向望了过去。
「哎呀—那是什么?」
他勒住了马缰。
只见在被浓雾所笼罩的橘畔木栅裹,不时有幢幢人影在移动著。
「难道敌人已经进至此地了?」
正当他暗自思量时,突然由後方的鸢巢山傅来一阵如雷的枪声。
嚏,嚏,嚏!嚏、嚏,嚏!
这不仅是五挺、十挺洋枪而已!猛然醒觉之後,他很快地调转马头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德川势的先锋大将大久保兄弟的哄笑声突然在栅前响起……
三郎兵卫立即策马飞奔而去。
鸢巢山已经遭到袭击了!
这么说来,我方的退路已经被截断了!而方才那阵哄闹声,就是敌人正式向我方挑战的表示呀!
「敌人!敌人已经正式向我方挑战了。来人哪!快吹法螺,快点!」
接著,一名神色慌张的侍卫来到他的面前;
「报告!兵库助信实先生所镇守的鸢巢山城,已於黎明时刻为敌军攻占了。」
「什么?对手是谁?到底是谁?」
在山县三郎兵街连珠炮似的询问之下,侍卫都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又急忙答道:
「是德川的家臣酒井左卫门尉忠次……他的目的是要断了我方的退路啊!」
「你马上将这消息告诉其他大将!」
说完之後,山县三郎兵卫闭起了双眼。
(避免决战……)
由敌人事先截断武田势的退路看来,这件事似乎颇不寻常。想到这里,这位身经百战的勇将也不禁有如堕入五里雾中……
(那么,敌军先前派出众多步兵的意图何在?)
道时的他,已经不再试著寻求解答,只是愣然望著正站在严密设防的马防栅前起哄的步兵们。
六、训练过的云雀
三郎兵卫已经无暇多作考虑了。
很快地,他挑选一批武田势中最好的骑士,命他们摆开阵式,准备迎敌。在他看来,那些对准武田阵营而来的织田势步兵,只是一群有勇无谋的笨蛋罢了。
虽然隔著一段距离,他仍然看出掌旗的,正是德川方的大久保兄弟。
「好吧!尽管来好了,看我一脚把你们踩平!」
只是,他的心中仍然存有一丝疑虑,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他耍诱使我方进入栅内……)
就在道时,武田势的阵营突然制造出一阵阵的土烟,朝大久保兄弟龚去。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立即响以一阵炮火。
枪声乍响之际,三郎兵卫的疑虑霍然开朗。
(原来敌人是有恃而来的……)
一旦骑士们胆怯而停止攻势,正好成了敌人攻击的目标……这时,鸢巢山的枪声终於停止了。
「伙伴们!不要回头看,我们一鼓作气冲进木栅襄去,将极乐寺山的敌军本阵夷为平地!」
在晨露迷蒙当中,隐约可见织田、德川两家的旗帜在极乐寺山、茶磨山、松尾山等处随风飘扬。
如果迹部大炊肋所说的佐久闻信盛愿意充当内应一事属实,那么尝我方朝敌人本阵攻击时,佐久间必定会起而呼应,共同挟击信长。
「哗!」山县三郎兵卫带著两千名畸兵,如怒涛排壑般地朝连子江奔去。
昂首站在这波怒涛之前的,正是大久保忠世及忠佐两兄弟。眼见对方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席卷而来,两人知道此时不宜力敌。
兄弟俩很快地调转马头,朝等在一旁的兵士叫道:
「立即撤退!将他们引到木栅裹去。」
说完,两人即率先逃入木栅深处。
见此情景,山县势更是得意不已,认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马防栅摧毁,杀尽所有的步兵。
「就是现在!前进啊!」
在混乱当中,骑兵们已经进入了木门,而栅门也在马蹄的践踏之下,变得面目全非了。
令山县意想不到的是,木栅外居然有大批人马埋伏著。
就在下一瞬间——
由信长所率领的洋枪队将枪口瞄准被困在栅栏内的两干名骑兵,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嚏、嚏、嚏!
子弹密集地对准这两干名骑兵队发射,不会中断片刻。
终於,枪声停止了。在不足三十秒的时间裹,木栅内尸横遍地,悲惨之状令人不忍卒睹……
这当中,不时傅来马儿的哀鸣,以及一息尚存的士兵们的呻吟声;幸存人数总共不到两百名。
他们都有仿佛经历一场恶梦般的感觉。
拿著大刀、弓箭作战的甲州势,作梦也想不到对手竟然会以火枪来制敌。如今,他们总算了解敌人建造木栅的用意;只是这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啊!……
「就是现在!一个也不让他们逃走!」
一息尚存的山县三郎兵卫,神情茫然地召集所有幸存的士兵,企图对指挥行动的大久保兄弟展开反击。
幸存的士兵们愕然地擦出大刀。
这时,一阵密集的枪声又朝他们扫射过来。
「我不甘心哪!」
不知是谁这么喊道,而这也一语道破了这些人心中的不平,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三郎兵卫也在枪声当中摔落马下,茫然地望著眼前的草地。五短身材的他,是武田家最受称诵的勇将;只是,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洋枪之下。由於事出突然,以致他根本来不及对信长的新战法采取因应之道;就这样,他经历了一场前所末有的集团战争——设乐原之战。在黎明前的朝露当中,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在洋枪的肆虐下,幸存者只剩五、六十名。当第一道阳光出现时,这场战争的胜负巳见分晓。
假如武田势知道第一队全军覆没的惨状,绝对不会再让第二队继续前进。
然而,傅达消息的土兵只说第一队巳经战败,并未更进一步说明详情。
因此,第二队的大将,也就是信玄之弟逍遥轩信廉,仍然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朝敌人的本阵进攻。
和信玄一样,逍遥轩也是个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
「什么?三郎兵卫已经败了!奸吧!那么我们赶快前进!」
他豪气万丈地说道。在急促的大鼓声中,他带著三干名士兵由山县势的北翼朝木栅前进了。
同样的,他们也在木栅外遭到猛烈的炮火攻击。
「——你们看哪!武田势又像训练有素的云雀一样,乖乖地接受炮火的洗礼哩!」
信长十分得意地说!
幸免於难的逍遥轩很快地召集仅存的士兵,狼狈地逃开了。这时,胜负可说已经完全决定了。
人之所以悲哀,正因为有感情和精神存在。因此,即使第三队的小幡信贞和第四队的武田左马助信丰明知此去必死无疑,却无法就此引兵回去。
不!不仅是他们,连守在医王山的胜赖也耐不住久候,急欲下山一探究竟了。
小幡势已败,左马助的黑母衣队也被敌军击溃了。在信长的精密策划下,武田势无法侵入栅内一步。
眼见左马助的部队已经全被歼灭,守在雁峰山麓的右翼大将马场美浓守信房也击鼓准备出发了。
他了解今天这场战争对武田家的意义。
这不仅是胜败的问题而已。
还关系著武田源氏的传家之宝——八幡太郎的白旗及楯无的足具——的绝续存亡啊!在他人眼中,或许道两样东西如同粪壤,伹是对武田氏而言,却有著无比的意义。于是,两队平知彼此姓名的人马就这样地展开了一场厮杀……
(信长终于一改往日的作战方式……)
信房亲自击鼓,藉以激励士气。
当部队正要前进时,信房突然发现织田势的诱敌部队又出现了,於是立即下令停止进击。
这并不表示这场战争已结束。然而,不明就理的胜赖却不断地催他行动。原来由真田兄弟和土屋直村所率领的第五队也和前面几队一样,早在木栅外就被猛烈的炮火歼灭了。
最先是真田源太左卫门由马上摔落,紧接著土屋直村也阵亡了。不多久,真田昌辉的身影也在人群中滑失了。
「报告!大将马上就要从医王山下来,与你一起前进。他说:即使美浓守反对,我也耍与敌人决一死战!」
听完使者所说的话後,信房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殿下真是个时运不济的人哪!告诉他,请他立即回国去!战事已经结束了。」
「啊、你说什么!?」
「我说战事已经结束了。请你转告殿下,信房决定在此阻止敌人的攻势,希望他赶快引兵回国!」
「那么,大将……」
「笨蛋!战争已经结束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信房此生再也见不到殿下了,请他自己多多保重吧!」
「呃、这个……」
「快走吧!一旦被敌人截断後路,就走不成了。你瞧!敌军已经走出栅外,正准备发动总攻击哩!」
话声甫落,敌军的旗帜果然开始朝这边移动了。
使者立即飞奔而去。
倌房再度击鼓,指示郎队慢慢朝敌军接近。如果不放缓前进的步伐,必然会加快敌人的进击速度,那么他就无法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认胜赖安全地返回甲州了。
(既然山县已经战死,我也不能独活……)
信玄在世时,曾再三嘱托他好好辅佐胜赖,没想到他却未能善尽职责,任由胜赖一意孤行,
导致今日的失败。想到这里,信房的内心羞愧不巳。
(佐久闻信盛愿意当内应!唉,我怎么会相信这种慌言呢?……)
如今想来,他不得不承认信长设下马防栅的策略的确相当高明。同时,他也了解对方的用意(我实在有愧先君的嘱托……)
为了避免成为敌人洋枪的攻击目标,他下令全军以蛇行方式前进,并且严禁兵士按近木栅。
事实上,他之如此煞费苦心,全是为了认敌人产生武田势正在前进的错觉,以拖延决战的时间,让殿下得以全身而退。
当使者再度出现时,已是四刻半浚的事了。
「殿下听从你的建议,已经由医王山经信浓回国了。」
「很好—他终于听了我的括了。」
「是的。不过,殿下并未马上听从。後来还是穴山入道(梅雪)抓住他的战袍,告诉他这是攸关武田家绝续存亡的时刻,殿下才勉强答应的。」
「奸,这样就好!否则我有何面目去见信玄公呢?好了,你快回去跟在殿下身边,绝对不能让他中途变卦。这是我信房最後的心愿……你就这么告诉他吧!」
「遵命!」
「快去吧!还有,你不要再回来了。」
这时已是上午八点,温暖的阳光遍洒在大地之上。
七、改变战史的人
将马场信房的尸体运至奥平九八郎镇守的长筱城内的,正是本多平八郎忠胜的家臣,也就是第一个运来兵粮的原田弥之助。
确定胜赖已经离开之後,信房召集全部兵力进行追击战,先後舆敌人交锋四次。
第一回合的反击行动裹,一千二百名的手下锐减为八百,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