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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益摇摇头,笑着说:“两者怎能混为一谈呢?解决事情和手段是不同的啊!“
“嗯,这么说来,你同意我杀了村重?”
“虽然我不能说一定要这么做,但是村重和右近、清秀不同。正因为他预期我们会来讨伐,所以早已做了守城的准备,而且又在尼崎、花隈等属城布置了兵力。由此看来,要想在年底之前攻下有冈城,几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很好,我明白了!”
“这么说来,你是决定召集右近和清秀两人,由我一益依照方才的谈话,传达你的旨意喽?”
“住口,一益!”
“是。。。。。。”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对付村重的计策。”
“但是刚才我所说的,也是一种战略啊!”
“一益!”
“是!”
“你认为我信长身为右府之后,战略还应该和担任织田上总时一样吗?”
“这。。。。。。”
“在担任织田上总时,我必须身先士卒,因为在我面前的,都是大敌啊!当此之时,为了致胜,我不得不采取欺敌战略。但是,如今我已贵为右府,是一个号令天下的武将,你说,我怎能现使用这种有欠光明的战略呢?”
“噢!原来如此!”
“假如我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会招致家臣的背弃,也会失去世人的信赖,人们再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了。这么做会引起众怒的,你懂吗?”
“很抱歉,我的思虑的确有欠周详!不过,你真的不肯饶了村重吗?”
“不行!松永久秀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决定投效我,就不能心生二意,否则往后类似的事情会不断发生。这么一来,还能成就什么大事呢?所以这次我绝对不原谅他!”
“那么,这场仗不如明年再打吧!”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准备先派兵围住有冈城,切断它和毛利势的联络,等过完年后南发动攻势。光秀出兵到丹波,秀吉则到播州,因此我希望你能留在摄津,等到明年再全力攻打。至于我嘛!则必须暂离开战场,返回安土接受诸将的贺仪。”
说到这里,信称突然降低声音说:
“怎么样?一益!我希望你记住,村重是绝对饶不得的。待我离开之后,这里的战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一益的眼睛在信长的脸上逡巡了一阵之后,若有所悟地开口道:“遵命!”
他微笑地回答:“据悉毛利势曾经表示,只要荒木村重讨代大人成功,他们愿意以四、五国作为赠礼。如今,我们必须让世人及村重明白,为了这四、五国,他必须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你小心处理啊!”
二十五日傍晚,信长离开了已被重重围住、无法再和毛利势联络的有冈城,返回安土去了。
信长当然希望能在今年内解决这件事情。由目前的情势看来,既然高山右近及中川清秀都已投降,即表示他已胜券在握了。再加上他又派兵围住村生,只待一过完年就要展开攻击,到时村重岂有不手到擒来之理?信长这次所采用的作战方法,称得上是纵横无阻的革命战略,不仅改变了世人对战争的观感,也树立了战术的典范。
这一仗,惩罚叛徒的意义远超过战胜之目的。
天正七年正月,信长将九鬼嘉隆如至安土,命其展开整顿水军的行动。之后,又在城外的马场设立马市,集合一批在安土的武士及有意仕进者、浪人,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马术比赛。
信长举行相扑及马术比赛的用意,是为了挖掘有心报国、具有才能却苦于没有机会的人才。
有信长的命令下,曾经击败伊势水军的九鬼嘉隆,率领着一群兵士秘密建造一艘大船,以便击灭供应粮食给本愿寺的毛利水军。
被叱的战略
光秀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好不容易才在长期的包围战中取得胜利,原以为可以获得信长的赞美,想不到换来的,却是无礼的斥责,致使光秀的心中充满屈辱感。
“噢,光秀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信长以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态问道:“事先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早知道的话,从一开始就把你叫到这里来了。”
“大人,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意,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你的这种作法,简直教我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是的。近半年来,我光秀一直转战于沙场上,一心希望及早攻下波多野兄弟所驻守的八上城。”
“我知道,辛苦你了。但是,光秀!我以近二十年的时间,谒精殚虑地想着如何平定天下,不也是劳心劳力的吗?好吧!无论如何,八上城总算是攻下来了。”
“是的,而且我还俘虏了波多野兄弟来见你。原本我打算在竞反赛前把他们当礼物送给你,特地日以继夜的火速赶回,没想到你到现在才见我!由于我的缘故,使得你的酒宴被迫提前结束,真是对不起啊!”
“我也同样感到抱歉!不过,光秀,你的话中有些地主令我疑惑,你说你俘虏了波多野兄弟?”
“是的,我的确俘虏了他们。”
“嗯,那么你是如何俘虏的呢?”
“首先我包围八上城,并且接连发动攻击,但是对方却迟迟不肯降服。”
“这个我知道,告诉我那之后的事情。”
“后来我想,既然这座城久攻不下,不如以家母为人千周,送到敌军的城内,以交换波多野兄弟两人作为我方的俘虏。”
光秀略带得意地说完之后,信长严厉的问道:“光秀,你哪里来的母亲?你早就没有母亲了呀!”
“没错,这也正是我费心想出来的策略之一。“
“噢?这么说来,你把假母亲送到对方的城内后,城就被攻陷了?”
“正是如此,在那之后,敌人就自动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了。”
“城门打开时,你并未立即斩了波多野兄弟吧?”
被这么问到的光秀,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光秀!你该不会是以卑鄙的手段引出波多野兄弟,并把俘虏到安土来吧?”
“这个,我。。。。。。”
“难道你直播的这么做了?唉!如此一来天下人必定会认为是我要你采用这种卑劣的策略的!信长以光秀的母亲为人质,将波多野兄弟诱到安土。一旦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我问你,我该如何处置他们兄弟呢?好吧!人总是会有百虑一失的时候,算了!你已经回来就好。无论如何,辛苦你了。来,拿起酒杯吧!”
光秀颤抖着双手端起了酒杯。
原来信长是因为他带着波多野兄弟回来,才故意不让他参加马术竞赛。
这么看来,信长今天的话语里,是含有强烈的讽刺意味喽?
“来人哪!快为攻陷八上城的大功臣光秀斟酒。”
信长边命令侍女倒酒,边端起自己的大酒杯来。
“光秀!”
“是!”
“就算是我信长以你的母亲人为质,诱使波多野兄弟投降吧!”
“是!”
“即使真是如此,你还会杀了波多野兄弟吗?”
“这个嘛!也是我的策略之一。”
“假扮令堂的人,到底是谁?”
“是出生于美浓,一直服侍着我的老侍女。”
“你可真会利用关系啊!算了,不谈这个。我想,当波多野兄弟被杀时,这名老侍女也难逃一死。”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难道你丝毫没有罪恶感吗?你怎么能面对世人,说那个女人并不是你的母亲?”
“你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这么做,是不是?”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
“你这笨蛋!”
“是!”
“你当然没有关系,但是我信长会变成怎样呢?人们会说我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暴君,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居然还把家臣的母亲杀了,这还算是人吗?我问你,我该如何解释呢?以名誉破产的代价换得八上城,值得吗?你仔细想一想,再回答我吧!”
光秀紧咬着双唇,怅然放下了酒杯。
对他而言,这是始料未及的难题。
如今,中国之战,本愿寺周边的包围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武田胜赖的实力正逐渐加强、德川势的领地也不断地扩展。在此一时期,如果不能及早结束丹波之战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光秀会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希望能减轻信长的负担啊!想不到信长竟然如此诘问他。虽然他承认信长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却无法不使人心寒。
(或许信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视我了)
“怎么样?光秀,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得很对。”
“那好,你要知道,并非所有的策略都适合采用。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右府。”
“是。”
“如今我的一言一行都为天下所瞩目,因此绝对不能做出违悖人伦的行为。你说,这种会被冠上杀亲恶名的计谋,我能用吗?”
“当然不能用,但是我的本意是想减轻大人的负担,早日消灭敌军罢了。”
“我明白,因此我才不像以往般地生气啊!”
“是。”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尽管你是费尽了苦心才攻下八上城,心血却不一定会被认同。相反地,人们会说惟任日向守为了和羽柴筑前竞功,不惜以自己的母亲充当人质,甚至被杀。我想你一定不希望遭到这种批评吧?”
光秀再也无话可说了。虽然表面上他承认信长的话很有道理,但私底下则认为自己所用的策略才是上上之策。
(无论如何,光秀认为自己终究是花了一番苦心。)
当他听到信长的批评后,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好吧!无论如何,你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辛苦你了。今天就至此为止,你下去休息吧!“
木曾的内应
“报告!”
在武井夕庵的陪伴下,坐在安土城第三层房间里的信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新近绘制完成的日本地图。而由前门进来,双手俯伏在地的,正是木兰丸。
“什么事啊?阿兰!”信长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是来告诉我佐久间信盛的儿子甚九郎来了吗?放心吧!关于佐久间的事情,我早就原谅他了。”
“不!不是佐久间先生的事情。”
“不是佐久间的事?”
信长讶异地回过了头。因为对大坂作战不力而被流放的佐久间信盛,扰说已经在纪州的熊野病故。为此其子甚九郎特地请示信长原谅他们父子以往的过错,并答应让他回到安土来。心性善良的兰丸,也曾经为了这件事情而苦苦哀求信长网开一面。
“如果不是佐久间的事,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戍守大门的卫土捕获了一名一直在门前徘徊斩男子,自称是卖斗笠的商人。经过盘问之后,他供称是木曾义昌的家臣,并请我转交这封信给你。”
“木曾义昌的家臣,好吧!把信拿过来。”
信长由兰丸手中接过那封折成小片、并以胶糊密封住的信函,然后把它丢在夕庵面前,说:“你看看信上的刻印有没有错。”
“遵命!”夕庵很快地站了起来,在书架上拿出一本记载诸侯印刻的书籍,仔细比对信函上的印记。“没错,的确是义昌的印记。”
“如果真是义昌写来的信,那么我就不必看了。义昌是虎田信玄的女婿,目前正驻守在木曾路上,是我们攻打武田势的最大阻力。”
“我知道!但是你看,虽然这封信只有一行字,但是他却写得非常用心。”
“信上写了什么?”
“他希望你和送信者谈谈。”
“你是说那个卖斗笠的人吗?兰丸!”
“是的。”
“他的年纪多大?”
“大约在三十二、三岁左右。此人的左右手相当粗壮,很可能是个神箭手,同时似乎对枪和马也很有兴趣。”
听到这里,信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夕庵、阿兰!看来情势又有了改变喽!如今,连信玄的女婿也在饱经战乱之后,开始相信唯有在我信长的统治之下,才能获得和平的事实了。”
“那么,你准备接见这名密使吗?”
“不,不用见他了。你去转告他,就说我希望义昌能以他的弟弟作为人质。”
“义昌的弟弟?”
“你这么告诉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望着兰丸一脸迷惑的模样,信长突然大声地笑了。
“看来对方明白了,阿兰却是一点也不明白呢!”
“是啊!虽然对方答应做内应,但是你根本没跟他谈过话,他怎么会明白呢?”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么不妨直接去问他吧!我相信对方一定也会这么回答的。好吧!假设我是信玄的女婿,而且对武田家的当家主胜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胜赖老是喜欢打些毫无意义的仗,在其周围的北条、德川、织田势、任何一家的武力都胜过胜赖,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如果我们不具有侵略的野心,那么或许可以维持和平。然而,胜赖为了比美父亲的功业,而不断地发动战争。殊不知,没有把握的仗只是徒然浪费人力、财力罢了。这种无谓的牺牲,只会招致家臣的不满,最终必是走向灭亡之路。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愿意自动向右大将投降,献出木曾路,协助贵方攻打武田势。”
当信长说完之后,不待兰丸有所反应,武井夕庵已经用力地拍了一下膝盖,高声叫道:“这么说来,现在正是攻打武田最好的时机喽?”
“所以我才要义昌交出他的弟弟作为人质,使他不得不尽全力协助我们哪!”
“原来如此,时势果然完全改变,不!这都是大人你所创造的时机啊!”
信长笑而不答,转头地兰丸说:“阿兰,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说的和那个卖斗笠的人所说的话不同,那么我就把我最心爱的大刀送给你,不过,如果完全一样的话,那么你就得立刻去把伊贺者奉行加藤平左叫来。”
“好!”
兰丸依然圆睁着双眼,默默地想着刚才信长所说的话。
对谈攻打甲府
“夕庵!”
待兰丸离去之后,信长在房间的一隅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春天的阳光。
“猴子也该由姬路出发,朝冈山城去了吧?”
“是啊!由于因幡到淡路一带在年底之前就已经平定,所以他决定称回姬路城去,让兵士们养精蓄锐,然后再攻打山阳道。”
“听说宇喜多直家已经病亡,那么宇喜家是由他的儿子秀家继承喽?”
“是啊!不过,他却使得筑前先生。”
“坦白说,他的确是个当军师的人才。如今竹中半兵卫又已经死了,这对接下来的战争,多少都会造成影响。”
“是啊!竹中先生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谋士,不过,筑前先生的身边,还有黑田官兵姨及蜂须贺彦右卫门哩!”
“听说你知道半兵卫临死之前所说的话?”
“是的。”
“想来也真是可悲,就因为他足智多谋,以至终其一生都无法握有大军。”
“他在临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就死了。他说:如果我笨一点的话,那么如今或许已经是个拥有三十万或五十万石的大名了。然而,由于我的智慧,而使得大人处处警戒着,以致我只能当筑前先生的军师。”
“哈哈哈,这世上的事实在相当奇怪!有些人是因为智慧不足,以致无法功成名就,有些人则是因为达过于聪明,以致无法出头。”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年看来,竹中先生的智慧还比不上大人哩!”
信长捧腹大笑。
“夕庵,你可真会奉承人啊!哈哈哈,和竹中半兵卫比起来,我们的智慧的确有一段差距。”
“是吗?”
“慢着,我的意思是,并非我在他之上,而是半兵卫的智慧远超过我。但是,我却拥有两样半兵卫所没有的东西。”
“两样半兵卫所没有的东西。。。。。”
“是的。第一样是先见之明,另一样则是运气。人,除了具有智慧之外,还要有先见之明。一旦有了先见之明,就不会瞻前顾后,而能朝着目标勇往之前,所以话说回来,人生其实是相当简单的。”
这时,信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降低了声音说:“夕庵,万一我发生不测。。。”
“啊!你说什么?”
“当今天下,能继承我的志向的,只有一个人,你告诉那个人,一定要先平定中国及四国,然后在大坂筑城。接下来,就是平定九州。”
“大人!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呢?如今信忠已经长大成人,并且负起了家督的责任,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继承你的志向呢?”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就顺口说了出来。不过,这也是一种先见之明的证据啊!你知道为什么要先攻打九州吗?那是因为除了东北方之外,九州较易遭受外国侵略,同时经常有南蛮及明人出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