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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将常常把那个南蛮人的传教士叫到城里去,而且会见他们,看来是很奇怪,他会不会被对方给捉弄了?」
「——我也是这么担心。」
「——那个传教士居然在京都造了一个很大的寺庙。」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而且那座寺庙又取名为永禄寺,使得比壑山的高僧们十分生气呢!对于那种南蛮人所盖的寺庙,岂可用年号作为寺庙的名称呢?这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的,看来真是奇怪。」
「——在这期间,万一武田、浅井、朝仓有任何行动的话,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呀!」
「——是呀!那个人是否有问题呢?但是无论如何,离赏花大会还有一段日子。」
「——是的!是的!还有一年的时间,再怎么说,也总是要等到皇居落成吧!又要建造皇居,又要举行赏花大会,还要举行相扑大赛,看来他是什么事都要做呀!」
就在岐阜城下,这种流言满天飞。而被任命为道中奉行的木下藤吉郎秀吉,这时其妻宁宁正在他家为先生准备旅装。
「喂!当家的,最大的功臣……你认为谁才是大黑柱啊?」
秀吉露出像以往一副吃人的表情似的,边吃着稀饭,边说道:
「嗯!不是丹羽先生,就是柴田先生吧!」
对浓姬而言,秀吉之妻的宁宁以及前田利家之妻的阿松,都是让人珍惜的女孩,而这些女人们,也实在是女中豪杰。宁宁一边揩着秀吉入京所要携带的内衣,一边回答道:
「嗯!你也这样认为,如果这两人参加相扑比赛,你认为哪一方会胜呢?」
「什么……你说什么啊?」
「我在问如果他们两人参加相扑大赛,哪一方会获胜呢?」
「嗯……」
宁宁睁大眼睛,喘了一口气说道:
「在城下,大家都传言大将的脑子是否有问题?我看你也有点奇怪。」
「你这么认为吗?」
「难道真的要在近江的常乐寺让两人举行相扑吗?」
「不!让他们玩一玩,这不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吗?……但是,如果两人真的比赛的话,你看哪一方会获胜呢?宁宁。」
「那当然是丹羽先生呀!毕竟他比较年轻。」
「噢!你认为是丹羽先生会胜啊!好吧!决定了!」
「到底决定了什么,可不要过于疯狂,想去和丹羽先生比赛相扑啊!」宁宁眉头紧蹙地说。
「哈哈哈……你也真是幽默呀!宁宁。你看我象是比赛相扑的材料吗?如果我真的参加相扑大赛,那还真是送羊入虎口呢!」
「那你为什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呢?」
「宁宁,我认为木下这几个字不好。」
「木下……这不是你以前的姓吗?」
「我认为我的姓过于小气,我不喜欢,我想另找个更有气派的姓。」
「啊……」
「是啊!你看是柴羽好,还是羽柴比较好呢?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如果是丹羽获胜的话,那么我就叫羽柴,反正胜的那一方姓名摆在上面就对了。」秀吉常常会语出惊人,他决定自己姓名之事,也是由相扑的话题牵引到此,这使得宁宁呆住了。
「什么?你觉得不满意吗?」
「不!你所决定的事,我不会感到不满,但是为何要从他们两人的姓上各取一字呢?」
「这是因为我的智慧过人哪!」
「我看你是真的智慧过人,而想不出其他的事情了。」
「或许吧!」秀吉回头看着宁宁:「从我们主公的大忠臣柴田先生与丹羽先生两人的姓名中各取一字,改姓为羽柴。」
「嗯!」
「表面是如此,其实是将两人集合在我一个人身上,你看如何……换言之,我秀吉是比丹羽和柴田两人合起来更优秀且更吉祥的男人,具有这种意味,你明白吗?如果明白了,再给我一碗稀饭吧!」
「哈哈……」这回换成宁宁大笑出声。「这么说来,这次的相扑大赛,是你和大将的主意喽?」
「什么?你怎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举行相扑大赛有什么不对吗?」
「好、好,我不知道,如果我说知道的话,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反正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事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将盛着稀饭的碗端了上来。
「宁宁!」
「是!」
「你刚刚又骂我猴子了。」
「啊……」
「这猴子是只有大将才可以叫的,你违背了约定,把脸转过来。」
说着,宁宁就把脸颊靠了过去,秀吉轻拍了她一下,然后捏着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
「智慧过人,也是一件令人困扰的事呀!」
「是呀!整天就想着那些才华过人者的姓名,那一定会令人嗤之以鼻的呀!」
「什么……」
「是呀!可以叫猴子田或猴子津的,嗯!不过还是叫羽柴好了。」
说到这里,宁宁拿起筷子,朝秀吉方向笑着,然后再度地把脸靠了过去。
「你看;我很聪明吧,第二次叫你猴子了。」
这时,秀吉叫着:「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但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面颊。
「好吧!算了!」
「对了,如果你要作战,可不要阵亡,如果要夜袭,可不要感冒了。」
宁宁与秀吉之间,以及信长与浓姬之间的奇智与风情,是完全不同的。
51 常乐寺的相扑
秀吉要宁宁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看来这次的相扑,对信长而言,有很深的意义。
无论如何,这毕竟是秘策,在这之中,他们这一行列如同赴沙场一般,携带许多小包袱,说是要当相扑的奖品。他们带着本旗从岐阜出发,这正是二月二十五日。
对于山脉那一方的北陆而言,二月二十五日还是雪未溶化的季节,而东海道这一边,再过一星期,樱花就要开了。路途中,照耀着银色的春日阳光。
「噢!你看,桃花已经开了。」
身着平服骑着马的信长,很高兴地招呼道中奉行的秀吉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样啊?常乐寺的力士们集合了没有?」
「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呀!」
「怎么说?难道没有什么人来集合吗?」
「不!太多人来集合了,自认为能力过人的傲慢年轻人,就有二千四、五百人前去集合,这也让不濑藏春庵刮目相看啊!」
「哦!大家都为太平而感到高兴,但是集合那么多人,只有两天的时间是不够用的。」
「所以说,常乐寺从今天早上就已经开始比赛相扑了。」
「吓?已经开始了?」
「是呀!参加者那么多,大将如何一一看完比赛呢?只好先举行预赛,再让那些胜利者继续比赛,这样是否合大将的意呢?」
「好极了,好极了!」
信长这时来到了六角承祯的氏神明神社这里,翌日的二十六日到达近琵琶湖的常乐寺境内。
当信长到达之后,着实是开了眼界。
前来集合的大力士人数颇多,而前来看热闹的人数更是高达他想像中的数十倍,不仅附近的村庄都住满了人,连安土山麓的森林中,也挤满了许多露宿的旅客。
「啊!大将已经到了。」
「他带来了许多奖品,单是运这些奖品,就需要三百头马匹呢!」
「好了!看来明天有好戏可看了。」
「这种和平的时代真好呀!还可以露宿来观赏相扑大赛。」
这些看热闹的人群异口同声地赞美和平的到来,但是那些集合的大力士们却不这么想。
这座寺庙到神社的周围,从东西两边搭建了临时小屋,以供他们住宿。
「明天一早,是决定我是否能出头的时候,所以我要努力奋战。」
「这还用说,即使杀了对方,我也要胜了这场仗。」
「这将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对我的苦练会有所回报。」
「是的,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信长公所决定的,如果有幸被他看中,那么也就能够成为他的部下了。」
每个力士都希望能够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大家的心中都燃烧着想要出头的野心,和以往的相扑大赛,有着迥异的气氛。不论是牢人、僧兵、自傲的百姓们、以相扑比赛为业者、粗暴的职人、商人……总之,参加者是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士。
终于到了翌日上午九点,大家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奖品上了擂台。
这一天,信长一如往常,骑着马做早课去了。来到附近的安土山上时,他欣赏四面八方的景物,并且望着湖面。
这位时代的风云儿,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在这山顶上,他有什么心事呢?谁都不知道。山下常乐寺的大方丈已经开始食用早餐,而信长坐在本堂正面的堂缘看着擂台,少年时代,他是最喜欢相扑大赛了……没有比相扑大赛更能令他高兴的了。
这天的司仪当然是不濑藏春庵,他张开大腿,向着东西两方呼唤着那些参加者的名字。经过预赛之后,剩下的是那些胜利者,他们杀气腾腾地来到了擂台上。
身为道中奉行的秀吉,当然要在境内巡视,而柴田、佐久间、丹羽、前田、佐佐、梁田、蜂屋、蒲生等人,都随侍在信长的左右,对于擂台上的那些力士,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对他们而言,如果忽略了其中任何一位人才,那将会造成遗憾。
然而,在这近江之地,却未见浅井父子出现在席次上。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考虑到越前的朝仓家吧!
这一天的胜利者分别是牢人的青地与右卫门,以及和尚的大唐正权,而他们之间的胜负,将留待明日继续决斗。
中途也有举行这种盛事的仪式。隔天依然是个大晴天,上擂台的力士们,体格都十分魁梧。
长光河原寺的大进和百济寺的鹿。
鲶江的又市郎和宫居眼左卫门。
百济寺的鹿之弟小鹿和青地与右卫门。
大唐正权与牢人深尾又一郎的一战,使得常乐寺的森林展现出一场大热战。而信长也手持扇子,浑然忘我的置身其中。
结果是青地与右卫门拔得头筹,其次是鲶江又市郎,而信长当场召见了他们两人。
信长召见他们,即表示要任用他们,然而又让这两名力士自行去集合他们的部下……
信长的诸大将们,一开始也是以想寻找人才为目的而来到此地。然而这些被召见的人,也都自以为是精英之士,将来必可求得官位。二十九日,信长一行终于从常乐寺出发朝着京师前进。同时,这个行列的人数也比以前多出了五倍。
「——真是奇怪,难道大将还要到京师比赛一次相扑吗?」
「——这很难说。你看他拥有数不清的大力士部下……」
「——他对相扑大赛也未免太过热衷了吧!」
「——是的,是有些过于热衷了。」
「——也许是钱不够用来建造二条御所及皇居,所以才想使用这些人吧!」
行列中的士兵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藤吉,你过来看看!」信长在行列中招呼着秀吉:「如何?猴子呀!你看看那座山。」
「那座山……那是安土山啊!」
「是啊!从这儿望去,你看它映在湖面的姿态,是多么雄伟啊!」
「嗯!那么,干脆把它移到京师去吧!」
「你这家伙在胡说些什么呀?我信长岂有拔山的能力?但是如果能够使用这座山,那该有多好啊!」
这时,秀吉骑着马靠近他的身边说着:
「如果从山下到山顶上都造建筑物,你看会是如何呢?」
信长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
「安静!」他如此地说:
「浅井实在是叫人担心,但是我经常往返于京师也是够累人的了,看来岐阜是有点远了。」
「难道不能够住到京师吗?」
「废话!如果我把根据地移到京师,那么会使得禁里感到迷惑的,无论如何,京都毕竟是兵燹之外的地方,你要牢记此事,听到了吗?」
说道这里,他又回头望着湖面的右方,安土山姿的魅力深深地烙印在信长的内心,使他难以忘怀。
52 热衷茶道
来到京都之后,信长立刻到典药头半井驴庵的家,讨论有关赏花大会的细节。
他并没有马上造访在二条的将军新家,他也并不是想在进入新邸之前先听听京里市民的心声,而是他的内心存着一个更大的腹案。
「驴庵先生,将军搬入新居之后,还感到满意吗?」
「噢……这还用说吗?……」
对禁里足利家的事情了如指掌的驴庵,在话回到一半时,立即闭嘴了。他也深怕自己因说错话而得罪信长。停了片刻之后,他又说:
「无论如何,昔日足利义政公喜欢把玩的九山八海之石及在细川家庭院的美户石,现在都放在皇居里,使得界港的那些喝茶人士们十分羡慕……」
「这个……驴庵先生,我不是要谈界港那些喝茶人士的闲话呀!」
「是,是!」
「我是问公方对于我的好意,是否感到高兴呢?」
「是……是……这是因为……啊!总之你过分亲切地招待他,反而使得在不幸环境中成长的人可能会怀疑你别有居心,而感到迷惑……」
「哈哈哈……我明白了。这么说来,现在越前的使者还在他的身边出入了。」
「呀!你也知道这件事?」
驴庵似乎想要尽量避免提及此事。
「你这次的上洛,也使得界众吓了一跳。」
「你又在和我谈界众。」
「是的!听说殿下为了这次在京师举行的赏花大会,而几乎将界港的名器名宝等都买尽了。」
「噢!对!对!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他们还说如果将东西隐藏,可能要遭到你的叱责,所以不如将隐藏的珍宝献给信长公,他们似乎都这样商量着。」
「哈哈哈……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我一心只挂念着皇居的营造,现在近畿也已经平定了,接下来应该举行个赏花大会和我所喜欢的相扑大赛,让大家高兴一下,如果有名器作为茶道的用具,那更是完美不过了。听说你也热爱此道,那么希望你能为我留意并且准备一下吧!」
「是!我当然会的……」他以往昔般的语调回答着。这时的驴庵也不再叹息了。
京里的百姓,对信长都十分崇敬。
这是因为以前他向洛中的百姓借米,而将利息献给正亲町天皇,赖以维持生活,这使得有心人士都感动得痛哭流涕,口碑相传。
当时的天皇,生活极度窘困,在广大禁里可供召唤的人数,只有十二、三人。皇居到处是倒塌的墙,街上的孩子都可以偷跑进去,可以说,每栋建筑物都荒废无遗,四周显得一片宁静。更有传闻说会有怪物跑出来,所以不可长时间逗留在那儿游玩。
但是皇居总是要建造啊!并且每日要捐上修复费用。然而,这是一大笔数字,再有钱的人也会濒临破产边缘!当然,有了金银捐献,那么事情处理起来会较容易。
但是信长却不这么做,他向百姓借米,再献上去,使得皇室与百姓之间有着深厚的连系,这也是他的政策。
他每个月会献上十五石的米。一年共献上一百八十石的米,这足够他们生活了,他要让人民明白且常常思及皇室的衰微。正因如此,所以驴庵才会提到有心人士都感动得痛哭流涕呢!
在驴庵的家住了一星期左右。到了三月七日,将远江的曳马野城改为滨松城而受信长之邀前来参加赏花大会的德川家康,也别有用心,带着近八百的军兵来到京师,并且投宿于相国寺。
53 龙虎军略
信长到相国寺拜访家康,是翌日的八日。
京里的樱花已是含苞待放,性急的人们也到处打听樱花的名胜之地。
知道信长的来访后,家康也亲自到大玄关来迎接。
「呀!应该是我前去拜访,居然让你先来看我,真不好意思。」
「不!不!你对京师不熟,而且我也是在旅行途中,并未进入二条的皇宫内。」
信长轻轻地摇了摇手,来到了客殿之后,又重新看着家康。
家康在六岁时,曾以三河的人质而留在信长家,后来到了二十一岁过年时,家康来到了清州城与信长结为同盟……
而今年二十九岁的家康,这一回可说是与信长第三度的会合。
「三河的亲戚呀……」
「是!」
「往事真是令人怀念!我们已有八年未见了。」
「是啊!是啊!真令人感慨万千!」
「我已经如约踏上了京师之地,而你也履约向东取得了远江,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该如何巩固。」
听到信长说到这里,家康举着手告诉大家说:
「你们都出去!」
于是跟随进来的酒井忠次,本多忠胜等重臣,都退了出去。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样的细心!」
「是的,要是被他们听到了,使得事情泄露出去,让他们成了被怀疑之身,这是不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