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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真人斜着眼睛看夏阳：“据我所知，相当多的大陆按摩师没有真才实学，他们或者通过异性按摩提供性服务，或者混水摸鱼满足自己的淫欲。我们的按摩中心是正派的、道德的按摩中心，严格禁止任何形式的性行为！一旦发现，立刻向警方举报！”东方真人估计，夏阳诡计被识破，会吓得倒退三尺，落荒而逃。
夏阳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不知道东方真人是在说自己。
“夏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夏阳开始调动内力。
“那就开始吧！再提醒你一遍，不准触摸女客官的肌肤！”
夏阳抬起双手，“女客官，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嗯，我痛经，月经不调。”五六个人看着她，李女士还是有些难为情。她双手捏紧布单，防止被夏阳拉开。
那就按摩盆腔器官！夏阳闭嘴睁眼，两只手掌心向下，悬停在李女士下腹部上方一尺高的地方，然后开始微微抖动。别说没触摸她的肌肤，连布单都没碰！
大弟子问李女士：“有感觉吗？”
“没有！”李女士训斥夏阳：“我说，你怎么还不开始按摩？让我躺在这里展览哪？”
东方真人与弟子们用眼神交流：装神弄鬼的家伙！
夏阳并不答话。他的双手骨骼剧烈振动，手掌通红发烫。
“真是的！你……”李女士正要骂，忽然喊：“哎哟！”
东方真人急忙问：“怎么了？”
“我……肚子很热……下腹部……”李女士眉毛舒展，“哎呀，舒服极了！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就好像，就好像……”
“好象什么？”东方真人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没什么。”李女士想说就好像做爱，但她不能说。她抬起头看肚子，夏阳的手仍然悬在一尺高的地方，没碰她。
东方真人以为李女士真的没什么感觉，他松了口气。
只有李女士自己知道这种体会，她轻轻闭上眼睛，幻想自己正在与亲爱的情人云雨。她的全身有节奏地上下起伏，不时呻吟几声。
夏阳有些发窘，他没想到李女士会有这种表情。她说是痛经，那也只能给她按摩性器官，所以她会有性交的幻觉。
“女客官，要不就到这里吧？”夏阳不能背上性行为的嫌疑。
“嗯？不，继续，继续！好极了，好极了！”
夏阳只得继续发功。李女士热得全身流汗，她烦躁地扭臀蹬腿，甚至想掀开布单。
东方真人与众弟子们瞠目结舌：李女士的形体语言充分说明，夏阳确实是在给她按摩！而他们中间隔着一尺厚的空气！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李女士筋疲力尽，浑身湿透，躺在床上不动了。夏阳于是停止发功，收回双手。
众弟子问：“你刚才……给她按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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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可是……你的手……没碰她嘛！”
“不需要碰她啊。气功有一定的作用距离，功力越高，作用距离越远。我初学气功，只能作用一尺多远，你们修炼了一二十年，应该比我远得多呀！”
“咝——”四大弟子一致责怪东方真人：“我们跟随你多年，恭敬忠诚，勤恳驯顺，你为什么一直拿些低级功法来敷衍我们！”
东方真人叫苦不迭：“我没敷衍你们啊！我会的就那么多，全教给你们了！这小子的本领，我，我也不会呀！”
李女士缓过劲儿来，她坐在床上，笑眯眯地对夏阳说：“小大师啊，今天你给我按摩得好极了，我要给你小费！”
“女客官，”大弟子讨好地说：“我还没给你按摩呢，你不是说我按摩得最好吗？”
“不用了。”李女士冷冷地说：“你粗手粗脚，只知道按摩人家的皮肉，哪象这位小大师，能按摩到人家的身体里！除了他，我谁也不用！我还要建议朋友们都来！”
李女士下床，到屏风后穿上衣服，取出五十美元笑吟吟地递给夏阳：“这是给你的，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谢谢。”
李女士走后，东方真人呆了片刻，然后满面堆笑地问夏阳：“小大师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欧阳夏阳。”
“哦，夏阳啊，你不是说你要谋个职业吗？完全可以嘛！从明天起，你就来正式上班！”
“我不想扫地打杂，我要做按摩师。”
“当然啰！你是本中心的特聘按摩师！”
大弟子眼红了：“真人！他没得到你的真传！他修炼的时间太短！他不能做按摩师！”
“没关系嘛！气功有多种流派，虽然香港气功是最好的，但大陆气功也有可取之处啊！我们要兼容并蓄，才能发扬光大！”
四弟子抬起尖下巴，细声细气地问：“小子，你有工作许可证吗？”
“没有。”夏阳低下头。
四大弟子异口同声地说：“真人！他没有许可证！咱们不能留他！”
“工作许可证算什么？”东方真人笑得骨头都酥了，“凭我的地位和威望，给他办张绿卡都绰绰有余！”他拍打夏阳的肩膀，“别担心，只要你认真工作，我就给你办美国户口！”
“可是，”夏阳抬起头，“我不想要美国户口，我只在美国呆一年，办完一些事情，我就回去。”
“哦，报效祖国，好啊，好！不过呢，我还是建议你仔细考虑一下，美国户口，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回到鲍勃家以后，阿曼达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有烤牛排、火鸡腿、土豆泥、甜面包，她已经从沮丧中摆脱出来，还拿出一瓶香槟酒摆在桌子上。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夏阳眉飞色舞：“我找到工作了！”
“是吗？”阿曼达很高兴，“什么工作？”
“市里有一家按摩中心，那里的老板答应雇用我做按摩师！”
“太好了！我早就知道你能行！”阿曼达举起酒杯：“祝贺你！”
鲍勃哼了一声，他不相信按摩有什么效果，他一直认为是自己依靠顽强的毅力克服了疾病。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阿曼达嘴角挂着微笑。
“什么？”
“今天马西娅给我打电话了！”
“马西娅是谁？”
“她是我的母亲！她住在迈阿密。她说她看了昨天苏珊的专访，她不相信苏珊的话，她知道我不是胆小鬼！”阿曼达边说边用眼睛的余光瞟鲍勃。
“马西娅，她来电话了？”鲍勃放下手中的刀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曼达白他一眼：“她没要你接电话呀，真是的。”
鲍勃直勾勾地盯着阿曼达的嘴，“那她……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询问了我的情况，”阿曼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阳，“她很感谢你给我治疗头痛。”
“这不算什么。”夏阳谦虚。
“她还说了什么？”鲍勃紧追不舍。
“没有了。哦，对了，她说要让弗兰克帮我找个工作。”
夏阳问道：“弗兰克是谁？”
“他是马西娅的丈夫，在希仆家族的公司里工作。”阿曼达神秘地说：“你知道加勒比之梦吗？”
“是加勒比海的那个人工岛吗？电视上经常出现，有时候希仆在那里接待外国元首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仙境般的海上乐园！”阿曼达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那是希仆总统的私人产业，弗兰克说，岛上要招一批女服务员，他可以推荐我去！”
“是吗？”夏阳心头一动：“那你能见到希仆了？”
“对极了！不过，我要先写一份简历寄过去，然后等待面试通知，面试通过以后就可以到岛上工作了！”
“阿曼达！”夏阳急切地说：“请你一定要接下这份工作，然后就可以引荐我跟希仆见面了！”
“我会的！”阿曼达热情地看着夏阳。
“阿曼达，”鲍勃打断两人的对话，“马西娅，她，她还说什么了？”
“她没再说什么。”
“嗯……那她，她还好吗？”
“挺好的，弗兰克很爱她。”
“哦……”鲍勃推开餐具，吃力地起身，拖着迟钝的脚步走了。
第二天早餐时，夏阳问阿曼达：“我今天要去上班，能借你的车用一下吗？”
“可以，”阿曼达给他钥匙，“我要在家里准备简历，不出去。”
“下个星期我就买辆旧车。”夏阳一指楼上：“鲍勃怎么不下来吃饭？”
“鲍勃！吃饭了！”阿曼达大喊。
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鲍勃踏着沉稳的脚步走下来。两人惊得抬起了头：只见他身穿笔挺的深蓝色士官军礼服，胸前整齐地佩带着所有的勋章，脖子上挂着灿烂夺目的国会荣誉勋章，目光有神，腰板笔直，脸上泛光，威武有力，若不是手里拄着一支锃亮的拐棍，夏阳和阿曼达还以为他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呢。
阿曼达问：“鲍勃，打扮得这么帅，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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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阿灵顿，国家公墓，悼念我的，战友。”
阿曼达看了一眼日历，“呀，今天是五月最后一个星期一，阵亡将士纪念日。鲍勃，阿灵顿离这儿很远，我陪你去吧。”
“你是，被强制退役的，胆小鬼，你不配，去国家公墓。”
阿曼达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鲍勃走出家门，才哭着喊道：“鲍勃！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活该没有人关心你，真见鬼！”
“别伤心了，”夏阳安慰她：“他早晚会理解你的。阿灵顿在哪里？”
“在华盛顿西郊，五角大楼旁边。那儿是美国最大的国家公墓，葬着三十万亡灵，有士兵，将军，也有总统。能葬在那儿的，或者是阵亡的战士，或者是获得军事勋章的人员，或者是总统特批的安全工作者。鲍勃的战友也葬在那里，退役以后，每年的阵亡将士纪念日，他都要去给他们扫墓。”阿曼达抹眼泪，“我担心他腿脚不灵活，在公路上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想陪他去的。可他……”
“鲍勃每天都要驾车外出，应该不会出现意外的。”
夏阳来到中华气功保健按摩治疗中心上班，他先去内厅向东方真人报到。
东方真人热情地迎接他，“欢迎欢迎！中心欢迎你的加盟！中心原来有六大按摩师，你是第七个，你的号码就是七号，因为有的客人记不住你的名字。再给你一个按摩间，好好地干吧！”
“谢谢真人！”
夏阳在按摩间里坐了一个小时，没人找他按摩，他就到门厅里跟伙计聊天。伙计说，中心按时间计费，每个客人每小时收一百二十美元。其中一百美元归老板，二十美元归按摩师。此外按摩师还可以拿小费。
客人大都是有钱有闲、注意身体健康和体形健美的的夫人小姐，其中以华人为主，也有白人。人数不多也不少，基本上是走一个又来一个，因为她们都约好了时间。
“好多客人不是小石城的，”伙计说，“从阿肯色州其他地方来的。”
“那为什么没人找我按摩呀？”夏阳着急起来。
“你等着，我帮你。”
这时来了一个年轻女子，伙计迎上前去：“孙小姐，您来了？”
“四师姐在吗？”
“在，不过她正忙着呢。”伙计指着夏阳说：“这位是新来的七号按摩师，您可以找他按摩。”
夏阳急忙站起。孙小姐狐疑地说：“新来的？你是东方真人的徒弟吗？”
“不是。”
“那就算了。”孙小姐往里走，“我还是等等吧。”
“你怎么这么傻呀？”伙计责怪夏阳，“你是老板的按摩师，你就说是他的徒弟，又能怎样？”
“可我不是啊。”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东方真人兴冲冲地问：“夏阳啊，一上午你做了几个？”
“一个也没做。”
东方真人的脸立刻拉下来，“要努力啊，中心不能白养着你！”
六大弟子议论纷纷：“我早就说他就不行。”“昨天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骗过了真人的眼睛。”“可能是跟李女士串通好了。”“气功的败类！”“伪科学！”
下午，夏阳闲得无聊，站在按摩间里修炼。有人敲门，是李女士，她还领了个白人老太太。
“嗨！小大师，我又来了！”李女士笑着招手。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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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按摩师，”李女士做介绍，“这是曼迪夫人，我推荐她来的。”
“谢谢您。”夏阳问曼迪夫人：“您哪儿不舒服？”
“我眼花耳鸣，胸闷气短，关节疼痛。”曼迪夫人迟疑地说：“可是，我的体形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了，不想在男士面前露胳膊露腿。”
“没关系，您一件衣服也不用脱，躺在床上就行了。”
李女士插话：“小大师可厉害了，他能隔着空气给你发功！”
曼迪夫人半信半疑地躺下，夏阳先给她按摩二十分钟头部，再给她按摩二十分钟胸部，最后按摩二十分钟关节。
一个小时以后，曼迪夫人站起来，李女士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我……”曼迪夫人眨眨眼，“眼睛亮多了，胸口通畅了，关节也不酸了！”她惊喜地说：“先生，你真是太神奇了！”
“我说我不会骗你的嘛！”李女士也很高兴，她又请夏阳按摩了半个小时。
第十八章 英雄之死
夏阳喜滋滋地回到住处，一方面是因为挣到了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功力得到了别人的承认。
“你的简历投过去了吗？”夏阳问阿曼达。
“投过去了。”阿曼达神色不安：“鲍勃还没回家。”
“他或许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阿曼达拨鲍勃的手机，“没人接！”
阿曼达在屋里神经质地走来走去：“鲍勃，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哦，鲍勃！”
夏阳做好饭，说，“我们吃饭吧，鲍勃回来了再给他做。”
“你先吃吧，我不饿！”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阿曼达一下子扑过去：“喂！……我是阿曼达，他的女儿，他怎么样了？……什么……我马上就去！”
阿曼达无力地放下电话，木然地站在原地。
“是鲍勃吗？他在哪里？”夏阳走到她身边。
“鲍勃他……他死了！”
“死了？怎么会！”
“刚才是孟菲斯一个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他们说，”阿曼达用右手捂住眼睛，“他们发现了鲍勃的尸体，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家里的电话……”
“那，那你赶紧去看看呀！别是他们认错了人！”
阿曼达回到卧室带了些东西，然后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等一等！”夏阳喊道：“我陪你一起去！”
漆黑的夜色里，阿曼达把车开得飞快。她神情紧张，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是鲍勃，不会是他！”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到达打来电话的那所孟菲斯警察局。在停车场，阿曼达一眼认出了鲍勃的汽车：“就是这里！”
阿曼达噔噔噔跑进门，大声说道：“鲍勃呢？鲍勃在哪里？”
“你是他的家属？”一位警察接待了她。
“我是他的女儿！快说，他在哪里！”
“请跟我来。”警察将阿曼达引入太平间，夏阳跟在后头。
太平间里摆着几张床，每张床上都盖着白布单。警察揭开其中一个，赫然露出鲍勃的面孔。他两眼微闭，表情安详，面色比以前更苍白，已经停止了呼吸。
阿曼达嘴角剧烈地抽动，她俯下身子亲吻父亲。
良久，阿曼达抬起头，质问警察：“他是怎么死的？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两个小时以前，我们的人在郊区的公路上巡逻，发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汽车，车里没人。接着他们就在树林里找到了鲍勃，那时他已经死了，是被人用木棒猛击头部致死的。”
阿曼达眼露凶光：“凶手是谁？他在哪里！”
“我们的人对树林展开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凶手。凶手是一个流浪汉，他抢了鲍勃的财物，并且杀死了他。我们已经把他关了起来。”
阿曼达咆哮：“带我去见他！”
警察将两人领进一间审讯室，审讯室中间摆一张桌子，靠门处摆两把椅子，桌子里头坐着一个年轻英俊、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若不是他戴着手铐，夏阳还以为他是某公司的CEO呢。
阿曼达向警察摆头：“请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他谈！”
警察站到门外，透过窗子监视里面的情况。
“你也出去！”阿曼达赶夏阳。
“我还是留下的好。”夏阳担心阿曼达会失去控制。
阿曼达坐进椅子，开始拷问流浪汉：“你就是杀害我父亲的那头猪？”
流浪汉很有涵养：“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语，这跟你漂亮的脸蛋不相称。”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一位真正的美国英雄！”阿曼达捶桌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