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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他; 想必他并没有传心术; 我也没有。 于是我安静又平和的看着他吻我;
一点也不担心心中翻跃的想法为他所知晓。
突然他抬起头来看我; 我抽倒一丝冷气。 他的眼内有我;
像两个无从渡水的人; 隔了崖岸; 哀怨又不甘的对视着。
千言万言无从说起; 所以我也没有话; 只是静静看他。
对不起; 我和你没有永远。
时空中有个指针踏在某个地方; 钟声当当的敲得发响;
那时; 刚好渡过了我和他的第一年。
24
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和最后一年; 过得最是艰难痛苦; 在那以外的日子和这一相比;也就已经不算些什么了。
或者应该说;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总是活得平静又和谐; 安全又美好。 也许; 是因为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故吧。
在那事件以后; 他为我聘请了两个保标; 一左一右的; 恰如一对门神一样跟随着我; 想起来也教人发笑。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美其名一个叫阿左; 一个叫阿右吧。 阿左和阿右一直为我服务;
但是在我们相处的岁月里始终末曾真正的认识对方。 打个比方说; 就是你一直知道影子存在; 但始终没有和它聊上两句天。 不过;
或许我自己才是影子也说不定。
阿左和阿右的功能是保护我; 可是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少得可怜。
和我一起是一件无聊的差事; 因为我几乎从不出门。 我喜欢留在这里; 把遮阳的窗帘拉上一层又一层; 直到黯然无光。
我最喜欢这样; 而他们也管不着。
因此阿左和阿右最常待的岗位; 就是冰冰冷冷寒风刺骨的室外某一角。 在偶然;
而且是非常偶然的情况下; 他们会看到自己的主人在毫无预警的出门; 然后狠狈的跟上。 当然那是他们的问题; 我也不会多管。
我去看萧妈; 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萧妈变得很瘦很瘦;
像个小孩子一样干扁。本来好看的头髪都变得枯黄; 无力的垂在瘦小的肩上。 她靠坐在床上微笑;
那笑容大得要把这张细小的脸撕裂了似的。 我心痛的看着; 一边抚上她柴枝般的双手。 她任由我这样做; 就像纵容一个小孩那般。
「阿小; 你过得可好?」萧妈用溺爱的眼神看我; 那双眼睛因着脸颊的凹陷显得更为分明。
「我很好。 你过得好我就会很好的了。」我把脸凑上去; 浓郁的药味刺进鼻腔; 撕裂的感觉传来; 我别过脸去。
「哦?」萧妈偏个头去; 别有玩味的看我。「可是我过的不好啊; 阿小。」
我的话卡在喉里说不出来; 想必是一脸痛苦。 萧妈抖抖的举起双手顺着我的脸摸下去; 很冷; 很粗糙。
她疼惜的看我; 我伸手捉着她的手摸着; 总算是和暖了一点。
「外边晃来晃去的两个呆瓜是谁?」突然萧妈用嘲弄的口吻说着。 唉; 不用回身; 用脚底想也知道是谁。
「那是我的保标。」我默默的把被子盖上她的轻如无物的身体。
「哦;
阿小也变富贵了嘛。」萧妈若有所思的说着。「看来你跟着他他也待你不错。。。」
我听在耳里; 也没有多说话;
只是微微的笑着; 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人。 萧妈盯着我看; 一脸不安; 她看着看着; 突然不自觉的吐出了一句:「阿小;
但你总不能长久这样。。。」
我没有看她的眼睛; 只是左盼右顾的找着事情做。「我知道。」
「我看你根本把我的话都忘了。。。」她幽幽的道。
「我哪有?」我笑着。
「你有。」她坚定的道。
有人说人是越活越回去的;
我看萧妈也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在某些不重要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于是我随便点点头; 一边探头去看萧妈所说的两个呆瓜到底走远了没有。
可到我回过头来时; 却不经意对上她悲伤的眼神。「你忘了。」她说。
那时我没有多理会;
就当是小孩的气话; 也许也是怪我太久没有来探望她了吧。 坐了一会我就走了; 一出门就看见阿右慌忙的闪身回避我的目光;
他们的责任就是不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哈; 可真呆。 阿左看见阿右的失态后马上把他抽到身后; 低头向我道歉。
也许我应该更正说我和我的保标们还是有交流的; 不过那都是在阿右的种种失误下造就的机会。
有时我会想象阿左和阿右在我的视线外会有怎样的人生; 也许他们其实私下是不错的朋友; 也许他们只是偶然凑合的同事; 谁会在意?
我也不太在意; 只是偶然没有什么事可做而已。
说起来他虽然不太来我这里;
但我见到他的机会却越来越频密。 电视映幕上经常有他的份儿; 报章杂志上也难看不到他的新闻。
最近一则有关他的八挂是说这位青年才俊终于和家族成协议; 入主袁家。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他也作出了不少的犠牲;
包括舍弃一个自己正在跟进的大计划而让袁家其它的派系接手。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样;
毕竟他鲜有说自己的事的时候; 我也不热衷于此。 好奇; 就像我以往说过的一样; 好奇是我必须要避免的感情。
在那以后我又开始喝酒了; 每天淡淡的一杯。 咪咪问我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活罪; 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以往没有喝过够吧。 事实上如果不是被迫喝到要吐; 喝酒也不失为一件赏心乐事。 清醒又带有半分模糊;
那样心情会变得很好; 感觉自己前前后后被裹得严密; 然后再也不用去管什么烦心的事。 可以飞翔; 可以浮空;
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也许。
有一次他来了; 拥在软软的被窝中。 他说; 我看来很快乐; 很好。
那时我迷迷糊糊的想; 也许我又喝了酒了。 谁管他呢? 天知道。
他来了; 窗外耸耸的人影就密集起来。
偶然间会听到撞声; 跌倒声; 压低的怒骂和低声的道歉; 然后一切又回复平静。 每次我听到就会笑着;
我颇喜欢听这种声音的。我想; 这是我那对宝贝保标才能给我的娱乐。 所以我从没有提出要辞退他们; 尽管好几次他也想那样做。
我摊倒在他的怀内; 奢侈的感受着他。 他一如以往的抚着我的头; 始乎压在胸口的重量并不算是些什么。
然后他说:「霜秋; 你真像只狐狸。」
我伸一伸僵硬的身子:「嗯? 为什么?」
他垂下眼看我。「外表看起来很讨人喜爱; 但暗地里却很残酷呢。」
「哦。」我把脸别过去。
他是知道了什么了吗? 也许他说的没错。
「不过呢; 再厉害再残酷都只是去偷鸡而已。」他补充着;
又用手指把玩着我的脸。
我爱着他满意的笑; 一个感想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啊。
他在我眼前彷佛很容易就会被满足; 很轻易就能感到快乐。 即使不进入我; 他也会得到满足。 有时我会想;
到底待在他身边的意义是什么呢? 可明显地我不应该; 也有理由白粗个心。 性; 不过是性而已; 虽然我们从没有做到最后。
不过男人都渴望征服; 他为什么这样就会感到满足呢? 也许; 他能在别处。。。
也许他还有别人能提供这样的服务吧。 这是一定; 他并不单单有我。
其实那没有什么; 这也是自然的事。
我把盘子放在手上; 推开门把猫食放在那一角; 然后又把热好的牛奶和饼干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还没有全把门合上;
就听见外面又一阵破东西的声音。
我微微一笑; 唇上又湿了一点清酒。
『人人都以为猫是没有表情的。』
25
有些时候我会突然感到很不舒服。 那本来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但却以浑身疼痛的姿态呈现。 半夜惊醒;
汗湿了一床被褥是常有的事; 一切都是习惯了就好了。 也许这是那次伤害以后造成的后遗症吧? 不过我深信问题的原因并不在此。
有些症状显示这并不是疾病; 比方说; 莫名的心痛。
当想起他; 那阵莫名的悸动就会酸酸烈烈的抽痛着我;
我再难过; 再难受也总无法舒缓。 可一个人住就是有个好处; 只要你不说; 别人也不会知晓。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
有人那叫秘密; 也有人说; 那就是爱情。
哈; 爱情; 我甚至记得袁佑说我和他儿子彼此相爱。
那时我没有反驳; 可这究竟是虚无飘渺的事。 我跟萧妈说起过这个问题; 她说:「现在你会说想要爱情;
然后你就知道吃饭才是个大问题。」
不用然后; 我现在就知道了。 不论那是不是爱情; 反正都是没有结果的事。
所以; 它还是不成为爱情会比较好吧。
也许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
经常在待在这个家里的事似乎已被他察觉到了; 他托人给我说; 要多出门走走才好。
为此他甚至给我买了一部照相机; 那种镜头大大又长长的专业款式。 我拿起那东西就笑了出来; 照相机是专业的了;
可是用的人却不是。 为此我又特地跑了去学摄影; 不论结果如何; 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那还真是高招。
「你在想什么; 怎么显得这样的高兴了呢?」有人从后抱着我; 熟悉又遥远。
我没有响应他;
只是把手上拿着的软尺收了又放。 他玩着没劲儿; 又放开了我去锯木板去了。 我远远的看着他; 他恰时也抬起头来看我;
没有由来的交换了个微笑; 我感到自己整个都被抽空了; 只余下躯壳站在这里。
他还是待在那里忙他的活;
点点的油漆沾上额角; 显得很狼狈又可爱。 他还是那么的好看; 在阳光下活泼得像朵太阳花。 花园的空间不少;
但都被这个没有条理的男人胡乱占去了; 我看着不是办法; 唉了口气下去帮忙收拾。 突然他用力把我抱住; 猛力的团团转了几圈;
他开心的笑着; 我却有点不知所措; 只管紧紧抓着他环腰的手; 那反而使他转得更快更急。
「唉呀!!」最后嬉闹在我们的大力士不小心拌倒一桶油漆后结束。 躺在地上; 我看看他; 他看看我;
也没有谁愿意先从地上起来。 还好身下的都是草; 不然真是要摔破头了。
到我伸手去拉他的时候;
他扁着嘴说:「不要; 我摔痛了。」
「你自找的。」我嬉嬉的笑着; 也不再伸手去理他。
不料这时他竟转过身去; 貎似心灰意冷的碎碎念着:「唉呀; 心都冷了…
本来想着要为我的霜秋亲手弄间黑房玩玩的。 没想到人家不领情也罢了; 竟然留下个伤员也不理了… 唉呀; 枉费我一片好心…」
这个人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我看着好笑; 却不想连他的保标也去笑话他。 于是我把身子凑近了他;
半是抱怨半是安抚的在他耳边说着:「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我边说边着他的头髪。
前些日子我想到相片如果拿到外头冲印好像不太好; 万一有那个人看到了说给别人听; 对他的声誉也会有影响吧;
毕竟在一个男人的相机内无端地出现很多袁总的生活照也是件于理不合的怪事。 所以我想; 还是自己一手包办好了;
也省了外出的麻烦。没想到他不知从那里听说了这个主意; 兴致高昂的说要帮忙弄; 我看男人好像都有某种近似建筑家的梦想;
于是也任由他去做好了; 虽然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然后他就花了半个小时去锯出一块二十乘二十厘米的木板;
很遗憾地并不合乎我的需要。 然而他百折不挠的精神理所当然地没有受到打击; 继续的在我的花园内放肆地发挥闹事天分;
甚至拒我善意又理性的帮忙。 「你坐在一旁待着就可以了。」他向我叫着。
我对此没有意见;
也真的坐在一旁就在看。 可三个小时过去了; 我看到的还是一块平整不齐恰以矩形的木板; 尽管我要求它是方形的;
但某种先天不足的毛病似乎难以弥补。 至于我还要待在这里多久呢; 也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他听到了我的话显得很兴奋; 却也装模作样想了好一会才回应。 「最少也要有一点点奖励吧?」
我看着他哭笑不得。 本来以为他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没想到也坚持了颇久; 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原来也就是为这个目的嘛? 唉…讨赏就讨赏吧。
我拨开遮挡视线的头髪把脸凑上去; 蜻蜓点水的吻着。
他的反应也够激动; 伸手环在我背后就抱着不放; 死死的把我按紧了才是甘心。 于是一个吻就变了两个; 三个; 四个…
到他终于满意地放开时; 天都快变成紫色的了。
松开了他的嘴我显得有点缺氧而毫无防避;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
他在我耳边吹气; 痒痒的不太好受; 接着他说:「很美吧; 要不要拍下它呢?」
我说声好;
然后就到楼上去拿了照相机;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背影; 宽厚而沉实的坐在石阶上等待我。 突然我觉得倍受感动;
到发现的时候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去拍了好几张。 闪光的强烈刺激了那个人; 他发现后马上猛然的扑了过来;
嘴上嚷着不公平不公平的把照相机夺去玩着。
「只有你一个人拍我太不公平了!」他说着; 就向四面八方乱按乱拍着。
我没他好气; 只得拍拍衣袖抗议。「那来这种道理的?」
「由我来的。」他玩兴正盛;
那儿肯放开。 我也任由他这种做; 反正他高兴就可以了。
DIY弄间黑房冲印的事最后不了了之;
我想还是依靠专业的团队帮忙比较合乎成本効益; 可为了记念他的功劳; 那些各具个性的小木板还是凑合着变成了我的工作桌的一部份。
尽管一张三尖八角的桌子其实造成了相当不便和危险; 我还是用到最后一天; 算是对他努力的某种肯定吧。
后来照片出来他就闹着要看; 我没有办法就整迭交了给他。 可回到我手上时却怎么算也少掉了一张;
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转过头去质问他; 也只换来一脸无辜的委屈。 唉; 也罢;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我看着他; 一脸平和;
心里只想着今天他到底会在何时离去。
26
在第二年的二月; 妮妮终于成婚了。 有点出乎意料地; 请柬寄来了我家;
深紫色的信封银白色的字; 里面包的是一张印着暗花天使纹的紫色卡纸。 『我们结婚了。』在那上面优雅的印着几行字;
邀请祝福他们的人前来观礼。 看到这里我不禁失笑起来;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祝福别人的资格的。
请柬的款式是统一印发的; 所以就连我这张上也有『携眷出席』几只大字。 我用手抚摸着那表面的浮凸;
有话咽在喉里无法作声; 我还能有些什么? 誓言以及承诺似乎都不适合我; 那自然无法使任何东西在我身旁停留。 即使有;
那又会是什么; 一个女人? 似乎并不合于我的需要。 和我相配的只有等待而已。
打开信封时刚好他的电话来了;
我一边看一边和他聊着;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他很不安; 然后他就唤着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的。 我在那头默默的听着;
直至声音能平复了才「嗯」了一声。
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妮妮结婚了; 新郎不是我。 他听了笑得发不出声来;
然后好不容易才传达了他的感想:「想不到你们有这种关系哦…」
我也笑了; 我喜欢听他酸溜溜的声音。
「然后呢; 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