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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那就换！”
两句话之后，莫安安正等着如何交换，老者又沉默下去，再度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藤椅摇了起来：“把手伸进锅里。”
锅？
莫安安四处看了看，漆黑的屋内摆满了装着未知东西的玻璃瓶，能称作‘锅’的只有柜台边正冒着黑色气泡刺鼻的圆形盆叫做锅。
千愿喃喃的喊了声‘姑娘’，莫安安毫不犹豫闭眼就把手臂伸了进去，看着沸腾不已的锅内，入手温暖。
千愿手快帮忙拉住了衣袖。
老鬼的眼内世界里黑漆漆的一片空间中出现一大片诱人的香味，震撼心神，那香味充斥着脑海。
闻之，的确是功德。
“换，十万点。”老鬼说道，他承认小看这丫头了。
几条蝌蚪似的苍龙鱼居然要十万点？！
瞪大眼，莫安安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等老鬼说了好了之后，才抽出手臂，明明是从漆黑刺鼻的黑锅中抽出，却一点黑色也没染上，就算千愿不挽住袖子也是无碍的。
想着小石头不会害自己，把心里的‘黑商’、‘抢人吶’的各种想法压下，恭敬的答道：“好！”
“第二样，继续。。。”老者竟然有些期待了，多少年了，自己空有一屋子的宝贝，却鲜少找到交易之人，今日这丫头倒是个有缘人。
第二样？
“老鬼前辈，进店就必须交换三样物品才可以离开吗？”莫安安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会不会惹的这老鬼反感。
老鬼沉默。
意思就是默认了，这店还真是诡异。
想了想自己需要的东西。。。。
似乎自己穿越过来后都是徒步，又不会骑马，做骄子还要晕车，上次吐的难受，此刻想着还心寒，接娘亲来回还要了几天那么久，若是有个代步的坐骑就好了。。。。。。
“我想好了，我缺个坐骑。”这次，说的倒是干脆。
第一样的小蝌蚪，莫安安有些失望，若第二样是中小说中圣女必备的独角兽、或者是什么雪鹰啊灵鸟啊，那也是不错的。
“第四层，第六个瓶子。”
“第二样，也可用功德换”老者说话的速度快了些，但是依旧是一句分成两三句话说的，莫安安不敢催促。
莫安安做势要把手里的小蝌蚪拿给千愿，老鬼这次没有阻止。
四层有些高，莫安安移来旁边的纤细木棍做的梯子，在千愿紧张的注视下一层层的爬上，总算把那个玻璃瓶抱在怀里。
玻璃瓶跟先前装蝌蚪那个一样大小，且样式也是相同，屋内一片漆黑，老鬼眼睛都没有睁开是如何记得那个瓶子装的什么？
莫安安下了梯子，千愿才舒了口气，姑娘爬梯子，她紧张到冒汗，看起来自家姑娘就是不同，爬个梯子都是风风火火不在话下。
什么坐骑会被装在玻璃瓶内，这老鬼真有那么神奇，莫安安想法刚刚落下，就见到玻璃瓶内荧光亮起，玻璃璧上，一只蜗牛趴在上面与她对视。
千愿有些不忍，这老鬼看起来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神棍，怕是只留有一口气在，为了入土的陪葬品发愁，坐在这里等人上门吧，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江湖骗子都是不闲钱多，可这老鬼只换三样东西。
玻璃瓶在货架上一片漆黑，被拿下货架在莫安安手里，里面才会亮起微光，让人看清是何物，当真是越想越惊奇。
“蜗牛。”两人看到异口同声道。
不可思议。
“第三样！”老鬼不去解释，不去回答，就那么平静开口。
平静的语气令莫安安想到，以前大概也是有顾客的，若是别人换的东西是四处都可以找到的东西，不会来砸店吗？
想着小石头的话，莫安安继续保持低姿态，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换了。
“第三样，我还没想到要什么，要不，就要你个人情。”莫安安灵机一动，若这老鬼真如小石头说的是那么值得尊敬的大人物，那么换个人情才是王道。
本姑娘真聪明。
某人沾沾自喜，却无人回答，脸柜台内的藤椅都不再摇动。
莫安安不由猜想，不会是老鬼挂掉了吧？
‘咯吱’一声。
藤椅再次摇动。
老鬼声音带着难得的认真：“好！”
默了默才说道：“第三样换人情，等你拥有了对等的价值的东西，我自会向你讨要。”
如此，三样东西都已交换完，老者不在说话，千愿左右看了看说道：“姑娘，走吧！”
莫安安点头对着老鬼一拜之后说道：“老鬼前辈，告辞了。”
踏出门槛之时莫安安再度看了看那门前的三条规矩，一个声音响起，莫安安瞧见千愿并无异色，才知道这传音是只有自己听得到，听时脚步不停，暗中记下了传音的内容。
莫安安与千愿一人抱着个瓶子，从小巷出来。
再经过花鸟市场时就再无停留，一路步行到窝居之时，已经天色傍晚，看起来在老鬼店铺呆的一小会儿不知不觉居然过去了那么久。
莫安安入门之时总觉得有股视线紧贴在自己身上，回头看去，却是没有动静，在转身走路之时那感觉在现，莫安安入了宅院，就开口道：“关门！”
天未黑就关大门，虽说守门男仆觉得好奇，但是依旧行动起来，大门关上之后，莫安安才觉得稍微好了些许。
到底惹了什么东西，该跟那老鬼店铺无关才对。
莫安安走后，那老鬼店铺一阵扭曲，片刻就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天黑尽之后，小巷走来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走到小巷尽头直接撞向墙壁，没入，消失不见。
老鬼店铺内，老鬼正端着那口黑漆漆的大锅嗅着，吸一口气，老鬼干瘪的身子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变得有了些许血肉，几个呼吸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眼前。
第四十七章 叶府请帖
店铺还是那个店铺，老鬼还是那个老鬼，只是之前的模样如真的老鬼，之后如仙翁。
进来之人也没打搅，等老鬼最后一口落下，男子才脸带喜意开口：“恭喜师傅再获二十年生机。”
“哎。。。。”老鬼叹气。
身上依旧是一身灰色布衣，脸色光滑如婴儿，气质大变苍颜古貌，说不清的仙风道骨一举一动间都是仙翁之姿，潇洒之意。
“二十年不过弹指间。。。。却用苍龙鱼与古蜗换取。。。。。”往后就是沉默，片刻才抬头开口道：“无尘，可拿到了我要的东西？”
柳无尘郑重点头，从腰间蟾蜍玉佩中取出。
霎时，漆黑的屋子内，光华璀璨，灼眼韶华。
。。。。。。。。。
窝居。
众人吃过饭移驾客厅话家常，聊了一会后，莫安安突然想起叶浅给的请帖，才开口让千愿拿出那请帖。
“叶府为何会请我去？”莫安安疑惑。
自己与叶老将军只见过一面，虽说那个人是个豪迈爽朗的性格，两人相谈言欢，但是说深交却无，且那日因为千朵被抓也是走的匆忙。
“叶府？”
外祖母站起，面色看不出情绪，问道：“宣城有个叶府？”
莫安安点头，讲叶府的消息一一道出。
外祖母瘦弱的身子有些颤抖，霍氏也是一脸惊讶，眼圈有些红喃喃道：“他真的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外祖母脸色不是很好看，呼吸有些急：“霍丫头！！你怎么还不死心！他若是真的有良心，为何不来找你们母子！他若是真的对你有情，为何不把你接去与他享福？！”
霍氏一袭淡紫，端庄秀雅。
来宣城后更好的梳妆打扮，让她看起来宛如年芳二八的女子般，楚楚动人，此刻美目里包裹着泪水，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搭话。
“外祖母，你们到底与叶府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当然最好是：“别问了，啥关系也没有！”
莫安安心下闪过各种猜测，看霍氏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知怎么安慰，只是依了过去握着她的手，心里对外祖母还是有一些怨气的。
外祖母说道气处，一屁股坐到凳子疲劳闭眼上。。。。。。
突的，猛地晃了一下头，再次睁眼，坐姿端正身子挺直，双手交握，甚至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衣裳，看着莫安安眼露复杂，随即说道：“叶府请帖拿来。”
莫安安知道，这便是那外祖母的另一人格，重规矩形色威严的－－－祖母了。
递上请帖。
莫安安既然认了这身子的家人，那么不管是霍氏，舅母一家，与－－－同居一身子慈祥和蔼的祖母和高冷的外祖母，都是自己的家人。
请帖之上，祖母看着叶梵天的署名落字处，神色有些微恍惚。
“拿笔墨来。”
话落不过片刻，下人就把笔墨就送上。
祖母写上几个字，再次递给莫安安说道：“明日叫人把这请帖原封不动递回去，告诉他们，三日后我们会去。”
叶家嫡女认祖归宗？
哼，她要看看那个顶替冒名的家伙是何人？
“我们？”莫安安轻声道。
可请帖之上只有自己的名字，再次打开请帖，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请帖之上，写了两句诗：“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人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这是何意？
入五月了，天气回暖，就连夜的风都是柔和的。
三日之后的叶府，祖母和娘，竟要与我同去？
莫安安站在院中石棺前，弦月清明，月光如华。
莫安安思绪万千，虽说要了叶老墨宝一副，可那只是为了若是发生意外，留下做个保命符，内心仍旧是不希望与叶府扯上任何关系的。
那叶府可谓是算是名门望族，叶老将军是红豆国功臣，为一国英雄，世人敬仰。
若是与叶府扯上关系，流言蜚语饭后家常，也会把人推到风浪尖儿上，不仅世人瞩目，好比叶府即是大树，自然有人巴结有人妒忌，在高大壮实的大树，也会有风摧残，倒时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会搅的自己不得安生。
祖母的两句诗，母亲包含各种情绪的眼一一划过眼前，若是关系如那般，那么莫安安怕是不得不卷入各种勾心斗角中。
想到此处不由感叹道：“千愿，你说人活一辈子，是要过小桥流水的人家好，还是轰轰烈烈随性洒脱的好？”
千愿认真思考了下：“小桥人家细水长流之固然令人向往，但是人若生来这般毫无追求，岂不是白来世间一遭。”
莫安安如遭雷击！
是啊，若是自己事事躲避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何必重生，既然老天给了机会，穿越来这红豆国，抛却过往，即是新生。
那么自己何必拘束自己，闹个天翻地覆又何妨，若是走出一条阳光大道那固然是好，面对困难就退缩，那么如何对得起这次新生。
想到此处，莫安安心里不由苦笑，自己身边一个丫鬟都是这么随性洒脱，那么自己又何必拘束，保家人平安富贵对于有空间的自己来说何其简单，那么，还害怕什么？
就是瞬间，莫安安心性放开，世界仿佛对她伸开双手，露出怀抱，穿越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心灵透彻毫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做好自己爱做的事情，不顾别人眼光。
“千愿，去把装小蝌蚪的瓶子拿来。”莫安安索性不想，专心起眼前的事。
“是！”
夜光下，看起来朴实无比的大玻璃瓶内，几颗黑色的小点正在里面畅游，莫安安不由想起白日里小石头的话。
“你先命人把石棺灌上水，在准备把锋利的刀。。。。”说完去附近找了个石凳子坐下，莫安安直接进入顽石空间。
空间内，莫安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功德石的上的功德位数少了很多，这才想起白日里与老鬼交易的是功德数值。
只是把手臂伸进那黑漆漆的大锅里，怎么功德就少了，这还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小石头。”莫安安喊道。
空间广阔，一个声音懒洋洋应道：“主人，我在。”
“那老鬼到底是什么人，让你都刮目相看，让我态度放低要尊重。”
第四十八章 苍龙鱼崽
小石头用极度认真的解释道：“你是不是认为那黑屋内每一样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呵呵。。。。错了！你大错特错了！我就单告诉你个最不值当的东西。”
“我虽然不知道那老头是怎么得到的，但就是那口不起眼的黑锅，那可是天陨石打造。”
“天陨石乃是浩瀚天空之外运转在星河中的石头了，就算那口黑锅用的天陨石不算纯粹，也是可以吸收任何物质，包括人精神、魂魄、功德值等等，现在讲这些对你来说过早，算是神话了。”
小石头随后又讲了些那店铺内的其他物品，无论哪一样都让莫安安满心震撼，呆若木鸡。
“这么说，那些小蝌蚪。。。。。呃，不，苍龙鱼，真的是好东西了”莫安安问道。
“何止是好定西。”大有一副若是详细讲出苍龙鱼的来历，吓不死你的语气。
莫安安得到回答，哪管小石头的语气直接出了空间。
石桌上，玻璃瓶内的小蝌蚪正在一片银光中来回游动，侧头一看，见那石棺已经被灌满了水，莫安安看的一愣。
石棺本是血红，装满水后月光的照射下，尽是一片水红荧光，如海市唇楼，如梦似幻。
莫安安走过去时，见到一人背对着自己，看起来有些熟悉，莫安安上前一拍，自己在他身后先躲到右边，又虚晃左边。
正常的一个人若是拍他左肩他便会朝左边望，拍右边朝右边望，可这些对于莫邪都是多余。
他直接转身，看见莫安安傻乎乎的虚晃，微微皱眉，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困倦，回身见到莫安安微一怔：“作甚？”
冷汗滴下。
莫安安的小趣味完全失效，灿灿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他仍由她捏，再次追问：“作甚！”
“呃。。。”莫安安无语：“就是觉得奇怪，你平日嗜睡，今夜这么晚了怎还不睡？”
莫邪暮然道：“做了个梦。”
谁不做梦，然后吶？莫安安等着下文，却见人家丝毫继续话题的意思都没有。
想想也罢了，打开瓶子把几条小鱼宰放入水中，拿着千愿备好放在一边的小刀，对准自己的手指就是划下，血成珠子般滴下，凤血石棺内水红荧光，滴下的血居然凝聚成珠，让莫安安连连称奇。
几条小鱼闻到血腥味争夺不休，在莫安安的瞪眼下，一条苍龙鱼没有抢到血珠直接把另一条抢到血珠的鱼崽一口吞下吃了。
这么凶残？
不管如何这鱼崽先这么养着，总有收获的一天。
“姑娘，这鱼要喝血，看起来有些恐怖。”千朵道。
莫安安不解释，因老鬼传音说过，这苍龙鱼第一次食人血之后每次食动物血液就可，苍龙鱼同性相杀强肉弱食，最后存活下的怕是只有一雌一雄了。
“现在看着恐怖，等以后吃苍龙鱼蛋的时候，怕是没有你的份儿了。”看着那丫头一脸不解样子，莫安安心里有些小乐，原以为只有自己不懂，现在多一个人陪着不懂，也是好玩。
见莫邪依旧矗在哪儿，不由开口道：“怎么还不去休息？”
莫邪却怔怔看了她许久，琥珀色的眸子在夜里出奇的清亮，“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梦到了你。”
在这封建朴实的时代，梦到你，这几个字说出等同于表白，等同于传情，身份高低不同，这么说来怕莫安安以为他痴心妄想，但是莫安安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见莫安安没有恼怒，没有不信，他语气竟然有些激动：“梦里你去了一个很多人的地方，先前不少人都鄙夷你，之后好多人都在祝贺你。。。。。最后你被两个石头婴儿追赶坠了河。”
虽然说得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几个关键词还是让莫安安有些警惕。
很多人、石婴、坠河？
再次追问了一些细节，关于噩梦，一向梦中主人都是自己，但是这莫邪做的噩梦，主人公却是别人。
有些奇葩。
第二日，莫叔把请帖早早的就叫人送还给了叶府，只是申明三日后，一定会到。
吃饭的时候，舅父已经身体已经好利索，李氏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粗咧咧的山妇竟然有些许小女儿姿态。
吃过饭，在客厅内莫叔给众人上了茶，看了眼满眼憧憬的两个女儿，舅母李氏说道：“大姑啊，听说三日后你也会和安安一起去叶府？”
霍氏点头。
李氏见状站起，把亲自拨好的甜橘递给霍氏，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若是那日你去，能不能把两丫头带出去见见世面？”李梅指了指雀翎与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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