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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番外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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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 
己已年一月三十的天还是不见晴朗,持续了有几天扰人心闲的阴郁。兜转一只酒杯在手,树下。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目光茫然,睁开又阖上了眼。 
低声地,念咒一样,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触觉到脸孔好像拂过哪里的叶枝飞絮,又细又柔。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他并不张眼去看,只要可以继续一场相识。 
“小叔!小叔!” 
“……嗯?”他透过长长刻意留出桀骜不驯的额发,原来就是眼前。那张不笑时乖巧的脸孔。 
“司徒小叔!” 
他“哦”一声,垂目自己的手指做出仿佛抚摸的姿态,不解收回。 
他总是在……不是经常……大概一个梦的样子。乘他稍不留神恍惚。 
梦有时候是可以很美好的。他原来也不是相信的人。虽然当然得记不得梦里发生。 
到底花开还是落。只有梦里才晓得。 
他伸一个懒腰随手搁下酒杯,还掩口打了个哈欠。对面少年青衣忍住了笑,说:“小叔,看您一付扫兴的模样,莫非大家长又下了禁令不准您去寻欢作乐不成?” 
他晃首笑,漫不经心:“美人和酒,都好像变得无聊的样子了……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能填补,能抵受住他梦醒揪心的失落。 
所以他又低声呢喃出自己还没有解读的符号。 
这样念、这样一遍两遍。话音风丽飘作飞花。 
待得一时兴起,他剑挑少年门脉十分突然,对方微微一笑,折扇开合间挡下了去势。 
“再来!”他大笑一声,揉身一团剑光与少年混战到了一处。 
树下尚有蓝色一脉少年公子略抬头看,又俯下身继续他手中细巧之物。 
见过百招,青衣少年跳到一边摆手连连喊停。 
“小叔,行了行了!我认输!” 
他也停下手,仍一脸意犹未尽。 
“你真是一点好胜之心都没有啊,小平!” 
少年闻言笑作沉静,突而狡黠:“现在您还有气力感伤无聊世休了吗?小叔。” 
略怔一怔,他猛一掌拍下少年肩背。 
“说得好!这等消沉可不是我司徒安然。酒肉穿肠,醉生梦死,及时行乐才是我真色!” 
他纵声去笑,也用了些许力气。当然得把那种不知头尾中间的梦顺利挤压出肺腑。 

他姓司徒,名叫安然。 
顾名,只要生来安稳。这种天真念头他老早不再有。 
他这个姓氏另外还有几个相互交好的世家。也通通,不得安稳平静。 

2。 
这种习惯也不知持续了有多少个年辰,逢三十月末,他们——他、他和他,还有另外两个他。相约梨花树下煮酒论剑。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梨花,就像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个习惯一样。他还没想出道理来。 
想必已经没有人会去问,他们这些个“他”究竟都是哪个“他”。 
他们的名字并不重要。 
估计也没多少人真正记起他们名讳。 

只要。 
南宫、司徒、慕容。 
还一个花,一个戚。 
只要足够联想起他们每一张脸孔后头放置哪一个姓氏并且不会倒错。 

这种习惯慢慢养来,倒真的生出些期待。虽然各有自家事忙。但南宫和花家的孩子都每每如期而至。戚家小六一个纵算实在腾不出空来也必知会一声,果然是那家的孩子。至于慕容…… 
这时听南宫与他辈分叔侄的少年笑语:“才月余不见,小叔的剑技又有所精进,再不久我恐怕接不下您百招。” 
听少年夸赞他并没有高兴的容色,手抚剑身,他收归入鞘。 
“这点微末伎俩,不提也罢。更何况论剑,有谁能胜得了戚家。” 
“胜过那位四爷。” 
他脸神平静。 
曾几他也是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天纵英才拟凭一己之力试撼那根擎天之柱。 
那个时候,戚家的四爷……大概他隐约在好小好小的时候依稀叫唤过的“四哥哥”,已多年弃剑不用。 
他也不管,厮缠哀求了好些时日,那位一时心软,便口头应允下来。 
当他跃跃欲试出剑,那化神的男子手抚一截柳枝凝日头柔立,真俨然天外人物。 
他轻喝一声,以生平剑出之最迎面。只吹一阵风香。他已一剑战败。 
在他垂软着手臂好不沮丧,那位男子走来轻按他肩膀,并且清音。 
“安然已经很厉害了呢。以后要再好好练哦。你……会很高兴的。” 

谁? 
他返身一手抓空。连话末丁点都残忍不留余地。 

“小叔?”对面的南宫少年诧异,清俊脸孔润白平和。 
不是。 
不是这样的好看。 
他放开手中一截捏握青惨的衣袖,回身想要杯酒入唇。 
酒空人醉不休。 
然后他依旧他胡天胡地,不会念想。 
谁? 
究竟……? 
他抚额放弃了尝试,还是作罢。 

“说来……”他听到少年。 
“戚家的各位长辈都不是凡俗,果然这几百年来只出了这么一个戚家。” 
“的确这七位人物——”他话未完,少年疑声。 
“戚家统共六位,小六的爹排行最末,哪来得七个?” 
唔……他数来算去,的确。后又思及难得正经事。 
“二月十八,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我想赶早几天,家中长辈也这样关照。” 
叔侄俩一问一答,话意及外自是非常清楚。 
因为。 
他是司徒。 
他是南宫。 
他们这里每一个,包括没有在场戚家的小六和慕容,都言行莫不表率他们身后。 

他不是司徒安然。 
他也不是南宫平静。 

“小花,你呢?” 
司徒转首向那特别蓝衣静淡的少年公子。 
“嗯。” 
只得一声轻应,对方显然心神没有半分游离于外。细长开阖不清的眼神只定定凝注,他净白的兰桂十指所摆弄的物件。 
“哈哈,小花果然还是小花。”司徒笑也是感慨。可能他们所有也只那花家的少年称得上超脱。无论声名权财家兴荣光。 

己已年二月十八 
司徒略念一念心中,天上浮云地上流光。 
他再不想,再如何规避责任也是要去的。 
谁叫。 
他们一个是司徒安然。 
一个是南宫平静。 

不过真要规矩也就不是他放浪形骸的司徒。 
也许可以晚上几天。他想。 
先尽他兴的玩耍。反正也尽是些无聊的事。所以,迟到早到都没有关系。 
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日后自己几乎错失。 
几乎扼腕擦肩。 

(二) 
1。 
就在行程的前一天,己已年二月十三他整理自己的书房。 
他是从来不自己整理书房、整理任何房间的人。当然,他是司徒安然。凡是用不着他来亲自动手。 
他想起好歹要呈送贺礼。 
礼物本身并不重要。 
在意的是送礼的人。 
送礼人背后的家族。 
他当然代表司徒。 
平那孩子早些去了,是极有品位的人。他自然也不能显得太过寒碜。 
不过当然,挑拣礼物,送关家的这份大礼也还用不着他出手。早有人恭恭正正摆放在他案头。 
他想找一幅字画。字画送的不是二月十八寿筵的主角。但确有一点的关联。 
一个人。可能外界口中也同他自己一样,难免些闲言碎语。 

那人在关家众师兄弟中排行第二,目前几乎钦命,他是未来关家之主。尤其在,他们大师兄多年失踪的情况下。 
他和这人很有些不错的私交。 
那人野心,他看出。 
他也承认。 
但他的野心范围其实很小,几乎可以说,是个老实的人。 
很有意思。 

他欣赏这一点。 
尽管一直流言不断他们大师兄的失踪实乃出走,缘由他的陷害。意译分明罪魁祸首是他。 
那人也不分辨。从来不。 
司徒相信。他不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就算其中还牵涉到他们的小师妹。 

他不曾看过会有人对这样一个女子专情如此。他也曾当面说,那女子不值得。 
但那人笑,说不管怎样他还是喜欢。 
这他无话可说了。 
每次看那人笑,他都觉得。这个男子其实一点都不适合权力斗争。与其说他野心,不如说他忠心。 
对关家,兴起想要守护自己羽翼之下的……愚忠。 
他们。他……很多个他。都其实一样。 

说来,那人其实和戚家的那位人物有几分形似也神似。这可能也是令他产生好感的原因之一。 
他觉得没有人会去讨厌如此样人。实在很难。 
他那位朋友书画的造诣极深,连他这自命风雅也自叹弗如。所以至少,他想,找出一件与之相称得收藏匹配。 
书房摆设很不规矩,这可以看出他做人。反复挑三拣四也有了些不耐烦。并且偏在这个当口,一卷硬物从书柜顶端掉落砸中他的头不免让他恼火。 
一色纸黄,看来好些时日。也不定比他还要年长。 
他信手抛了开,突然抬头。 
记得那个位置,是他从前,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放置宝物的秘密场所。 
这也是,曾经他的宝贝? 
摊开这一轴画卷,虽原也不以为会什么稀世罕宝。未料不过明显小孩随笔的涂鸦。 
画中一只看来出生不多时懒懒慵慵的小猫。猫旁还有嫩瘦好些天真的两个小字。他想,原来这只猫叫做“花花”。 
他不记得自己有养过这只小猫。 
手指按处,他看出尚有一方落款,“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作画之人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并且一定,很喜欢笑的孩子。 

淡淡几笔水墨勾划细发秀眼一张好不可爱的笑脸。 
他心头不由和暖。仍是收起画卷小心翼翼,搁回顶架。 
让这宝贝还是宝贝。 

在他踏出书房回首,仿佛突然。他望见了时光。 
那里有人伫立。 
纤发素腰,也白衣雪飘。 
他张口,觉得永远也喊不出名姓。 

2。 
江湖,是非的地方。 
江湖名门,尤其让人是非的地方。 
他启程稍晚了些时候,还是从家中馆藏选一样上品耗费了些时日。正赶上二月十八。大抵也在估算当中。 
二月的蜀地,并不出乎意料的,有人言口耳相传。 
当然些关家的闲话。 
先不论失踪多年大师兄的返还并一跃成就似乎关家少主的名声,也不说这位大概未来“关家的掌权者”还带回一个孩子说是妻子。 
这些其实都不是很重要的于他。 
而。 
最新版流转的绯语却令他哑声失笑。 
所以不禁初见便开言调笑了起来。 
“小平啊,这就是传闻中与你有染的‘关家少夫人’吗?” 
还真是个……好小的孩子呢! 
见那青衣少年手边安恬垂首的黑发,他微笑正—— 
啊! 
他开始想。 
又来了! 
又是那种梦。 
没头没尾,并没完没了。非要惊醒他醉梦生死方休。 
他有点恼。 
手探,掌中捏实一截冰凉不觉体温,骨弱的腕。轻轻的,就可以握。并且非要万般小心不可。 
他以为自己不会叫出这个名字。 
“七哥哥……” 

(三) 
1。 
他从不以为自己忘记。不可能忘记的。他不会。 
“安然,今天要乖哦,不可以闹脾气。”爹爹说,抚上他的头。就当他还是个孩子。其实他想说,他已经五岁了! 
“今天要去有很多大哥哥的家里玩,所以安然要听话。不可以淘气,不可以捣蛋,不可以……” 
爹爹说了老多老多不许他这样不许那样。他不免嘟唇,爹爹从没这样说过他。其实他还是很乖的,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哥哥……好多的哥哥吗?” 
这时他还是独子,他的爹爹也还只有他娘娘一个。 
“是啊。”爹爹露出不一样的笑容。 
那种直到他亲身体验才可以了解,稍显无奈和畏惧的脸孔。 
他听说有哥哥就已经足够开心。只要有可以陪他玩的哥哥。当然很快他知道。其实真正可以、会陪他玩的,只有一个。 

戚家声名百年不坠不是侥幸,族中人物几乎个个非是凡俗。这只是表,内里到底还有多少潜藏的实力,没有人晓得。外部各种势力团体又有多少跟戚家关联,江湖风语莫衷一是。 
尤其到了这一代,一二三四五六统统都是出了名的怪胎。 
单不说前面三位光听就叫人敬而远之,排行第五一张面孔终年冷漠视人无物,叫亲近者挫败非常;第六位身来体虚病弱卧床,也竟是记忆超群之辈,举凡账目文本皆交他掌管。 
而列称戚家之最的那位看来文雅宁远的男子,不论内外口碑莫不倾动加礼。那种飘逸温儒其实更不类凡尘。仿佛天生没有脾性之人。尤其相较于他另外四位迥异分明倒显性情中人。 
这时他也并不知道。原来戚家还有最小一位公子,一直被私藏从不让外人得知。 
当然这外人并不包括他们南宫、司徒、慕容。 
还有花家和关。 

他姓戚,叫做小七,在家里排行第七。 
戚小七。 

那天,爹爹头一遭带他到戚家的日子。原来,他们每一位小辈在懵懂幼时不过五六都要被带到戚家去见过众位日后的叔伯。 
爹爹成亲的早,他生得也早。所以轮到他被带往戚家是这一辈分的头一个。显然爹爹十分看重。那年,戚家的四哥也不过二十弱冠。 
他见到的人不多。 
打听下来,前三位爷似乎外出已有一段时日。他感觉到爹爹明显的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 
“四爷!” 
他从来没有看过无论何种场面都纵横捭阖一贯傲气的爹爹对人这样恭敬。这样一个青年英气比爹爹还要小上许多白衣俊清的男子。 
他好小,还是似懂非懂了一些。也不吵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微笑说他可以叫“四哥哥”的人物看。他微微小声叫了一下,那人笑。感觉非常舒服。突然一只小手白皙拉上那人衣角又轻又重得拽,就像他撒娇总是喜欢狠狠拉扯爹爹的衣袖一样。 
“末子。”那人笑,整个厅堂晃晃然骤亮。那么柔软。 
啊!他想。 
好、好可爱的—— 
“……安然,原来是叫安然啊!好可爱呢,我是你的七哥哥哦。” 

哥哥、哥哥、七哥哥…… 
他张嘴跟在后头叫。然后那张好生可爱的笑脸眼睛弯弯,摸上他的头。 

那时不察,如今想来那也是异数。 
戚家众位兄长不管癫狂漠雅都容貌上选,也就他的七哥哥不是好看。 
可是,他很动人。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纵是天上地下任一样物你都心甘情愿取来讨他欢心。 

七哥哥,七哥哥,你笑一下嘛! 
七哥哥,安然好喜欢看你笑呢! 
七哥哥,你在看谁? 
笑起来那样好看,到底看得谁? 

2。 
他到底还是没能忘记。 
二月十八,他赶得不早倒还算巧。间或抽出一点空留他信步走到书房。 
他朋友正持笔聚精,或许察觉到他的到来或许没有。 
他也悄声走近,入眼。如烟。 
“啊!”他惊讶一声。 
朋友是此中高手,他从不怀疑他绘制人、物离其神骸。他并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他再一定神。 
画中俨然还是那浅眉淡唇的少童一株青荷,倚楼危坐,眼线笑而非笑。 
朋友收笔,只凝眸望,一声不说。 
瞬时他明白了这所有能说与不说。 
以及流言真非。 

其实不是那南宫少主。 
当然的,虽然他不是被假象迷惑的人。但如若不是今天……他是不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还没确实发生,在确实没有结果。 
这个人……真是、真是很像啊。 
搪塞自己的心意这一点。 
家族利益至高这一点。 

他不是五岁的司徒安然,好歹多少年来还是又懂了一些。他也开始背负起同样所谓家族,所谓声名。 

他打量自己的指尖,不确定究竟有没有揪握住过自己。 
却不忍心将目光放落眼前。 
多年心系一人情动不移曾被他笑嘲无数的这男子。 
他们是朋友。曾经。以后也一定一直。 
“……不可能——你知道……” 
“嗯。” 
一问一答莫名,竟也应对了起来。彼此心思明了。 
“其实一直知道……”朋友说:“总是赢不了大师兄……” 
“可是为了小师妹,我不想输。” 
“以为总算……大师兄带她回来,不过一个孩子。我想不过是——” 
这里停顿。不再后续。但还是晚了些时候。 
他终于也是插口。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嗯。” 
朋友抬眉,舒开俊杰的脸颜,这一刻竟直欲乘风。更是似极了戚家那位人物。 
“我不会娶我的小师妹。现在这样。我心里——我不能娶她。” 
朋友说。 
“既然你想。”他说,耸肩表示支持。虽然这时一点开怀的心情都没有。虽然这一直是他喜闻乐见。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踌躇但也下定了心意,他正目端正了色容。 
“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几乎也不假思索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他想。 
正想,偏生这般恰巧他见到了。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长廊尽头,那孩子和,说她是他妻子的关家的大师兄轻轻扶搂在了一处。欺骗自己也说不来他们不适合的话。 
于是这几乎打消了他残余所有的绮念。而他默默一直树草下看。看只剩了那孩子单独一个人,看仍不知他或她走过他眼前。 
那件青衣,肩挑一绺黑发和束手盈握的腰。 
“七哥哥……”他想,却没料到真是叫出了声。 
那不过十三四岁大小的孩子拢袖,静静地站。反倒是他显得很有些措手不及。 
还腼腆。 
“你……”他张开手,一开始并没有,完全没有冒犯惊吓的意思。只是好想碰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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