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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人观察过这小子,他对草药学和药剂调配学很感兴趣,经常去沼泽那边寻找奇特草药。”雪莉的父亲阴冷着一张脸,举起右手,“过段时间,找个佣兵跟着他去沼泽,然后,喀嚓……”
他作出了捏断喉咙的手势。
“什么?你要杀掉他?你不怕雪莉恨我们一生吗?不怕她自杀吗?她可是经常拿生命威胁我们!”雪莉的母亲失声问道。
雪莉的父亲露出阴狠的微笑:“她怎么可能会怀疑我们?我们可是已经被她软化,答应了婚约的好父母。如果想杀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婚约?”
“你……”雪莉的母亲突然醒悟,“所以才答应婚约的?”
“嗯,否则我怎么会让步?”雪莉的父亲点了点头,“今天的宴会上,那几位喜欢雪莉的年轻人看起来对穷小子很不满,雪莉应该会将他们视为怀疑对象,嫉妒一向是犯罪的主要因素之一。”
“很好,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那穷小子!”雪莉的母亲满意地笑道,“亲爱的。你真聪明。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得看着点雪莉。”
雪莉的父亲摇了摇头:“先别急,我说了,嫉妒一向是犯罪的主要因素之一。那几个小子都是贵族出身。对平民一向胆大妄为。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先观察一阵,也许他们能帮我们将目标完成呢?那我们就不必亲自冒险去找冒险者了。呵呵,我答应这次宴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一向是对的。”雪莉的母亲微笑点头。
…………
庄园主屋的一间客房内。
之前宴会中表现得最为挑衅的三个贵族子弟悄悄聚在了一起。
“安德鲁,我的愤怒难以遏制。”其中一位天然卷发的贵族子弟恼怒地说道。
叫做安德鲁的高胖年轻贵族满脸阴郁地道:“我也一样!对,我是很喜欢雪莉,可还没到得不到她就会疯狂的程度,所以,如果她嫁给别的贵族,我只会伤心难过,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但是,她居然要嫁给一个平民小子,一个根本无望激发血脉的小子!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是对贵族尊严的侮辱,以后我怎么在宴会上面对其他人?‘哟,安德鲁,你连一个平民小子都比不过?’”
“是的,我恨不得现在就杀掉他!”另外一位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重重挥舞了一下拳头。
最初说话的天然卷贵族用力地点着头:“我和你一样,不过,现在那穷小子是雪莉的未婚夫了,我们要做什么的话,恐怕会激动布伦泽尔男爵夫妇,他们在附近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他显得非常沮丧,布伦泽尔就是雪莉的姓。
房间内一下变得安静,陷入了难言的静谧。
突然,安德鲁冷哼了一声:“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不用我们出面。”
“嗯?”其他两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安德鲁笑道:“我认识一位守夜人,只要他控诉那穷小子是魔法学徒就行了。”
“他是魔法学徒?”琥珀色眼睛的年轻贵族惊愕地问道。
“不管以前是不是,以后肯定是。”安德鲁阴毒地说道。
哦!其他两名贵族对这种把戏并不陌生,一下就听懂了安德鲁的真正意思。
“可要是布伦泽尔男爵去救他出来呢?”天然卷贵族提出一个问题。
安德鲁嘿嘿笑道:“自从教会占领阿尔托之后,那帮魔法师躲得更隐蔽了,好多守夜人许久没有杀过邪恶者了,据说裁判所上层对此有点不满,害怕底层守夜人失去价值,所以,只要有魔法师的线索,这部分守夜人肯定不会放过,只要在布伦泽尔男爵救人前弄到‘证据’,让那穷小子自己招供,男爵还敢对抗裁判所,对抗教会?”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在男爵救人前让他承受不住拷问而‘死亡’,反正只是一个平民,没人会真正追究。”琥珀色眼睛的年轻贵族补充完善着计划。
天然卷发的贵族有点担忧地道:“可这样一来,守夜人们会不会习惯‘制造魔法师’,会不会弄到我们头上来?”
“白痴,我们是贵族!”安德鲁骂了一句,“好了,大家凑点‘金塔勒’,这样才方便说服我认识的那位守夜人。”
三人积极讨论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一位女仆,她右手端着茶盘,左手凝固在半空,保持着敲门前的姿势。
她脸色苍白,耳朵略微晃动,将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她是血脉特殊的人类。虽然没有激发血脉,成为骑士,但从小有点特异,听力非常出众,因此被布伦泽尔夫妇派遣了服务客房的工作。
屏住呼吸,这位女仆悄悄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房门,等过了拐角处,她才加快了步伐,往主卧前去。
“很好。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要告诉小姐,免得她担心。”布伦泽尔男爵一脸“愤慨”地说道。
嘿,这个计划真是太棒了。只要过了今晚和明天白天。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挽救维森特的生命了,雪莉,别怪我。爸爸也无能为力啊……他在内心排练起了怎么安慰雪莉的话语,嗯,等维森特被抓起来,就把这个女仆埋到花园里。
做事不留能一点漏洞。
第二天一大早,做了一夜噩梦的女仆早早醒来,为客人们送去早餐,结果发现安德鲁等年轻贵族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他们开始行动了?”女仆内心有点担忧地想道,雪莉小姐温柔善良,对自己这些仆人态度很好,从来不打骂和折磨,如果她未婚夫死去,她一定会很难过,不知道男爵大人来不来得及阻止?
忧虑中的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雪莉的卧室前,听到里面有柔美的女声在哼唱着欢快幸福的旋律。
“小姐很开心啊……”她下意识想道,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让她通知维克托先生躲一下,等到男爵大人解决掉这件事情才回来?
她印象之中,安德鲁的家族比男爵大人要显赫不少,因此有点担心布伦泽尔男爵无法及时阻止。
她在门口徘徊着,始终下不定决心,一边是对自己非常好的小姐,一边是男爵大人的命令。
突然,房间门打开,雪莉满脸愕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门前。
气氛凝固了一下后,雪莉柔声道:“妮丝,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能够帮你做什么吗?”她以为妮丝是来向自己求助的。
妮丝浑身打了个冷颤,在柔声的关怀中下定了决心,她快速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道:“进房间说。”
房门关上,雪莉听妮丝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内心洋溢起潮水般的担心,如果只是单纯的诬告,她相信自己苦求父亲出面,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但是,维森特的地下室内藏着几具尸体,几具被他分解的尸体!
若被守夜人发现,除了自己,谁会相信他不是魔法师?
而父亲母亲本来就不太满意维森特,正常情况下出手救一救还有可能,这种情况下,他们绝对不会为维森特担保。
不行,必须通知维森特,要他将那几具尸体毁掉,或者重新丢回沼泽!雪莉焦急地来回踱了几步,决定赶往维森特的家里。
她不是不想让速度更快的仆人或守卫代替自己前去,但尸体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
新公墓内。
奥利弗与另外一个埋尸人被光头恶汉乔治留在了这里,因为那位“守墓者”今天刚刚被埋进了公墓,市政厅和教会一时没找到代替者,于是让乔治帮忙看守两天,一旦发现有不死生物出现的征兆,立刻点燃烟火,让守夜人们能够赶来。
乔治才不会自己在这阴森恐怖的墓园待着,于是将奥利弗留了下来: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儿,我得让他明白我才是他命运的操纵者!
若非担心奥利弗逃走,他连另外一位埋尸人也不想安排。
奥利弗这段时间保守折磨,遭受了从未有过的痛苦,张狂得意渐渐从年轻的脸庞上消失,换上了麻木承受的表情,内心渐渐变得成熟。
“只有爱情是这悲惨世界里唯一的烛光……”他低声感慨道,虽然乔治的女儿不漂亮,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她温暖了自己绝望的心灵。
看了看旁边似乎随时想和别人打一架的同伴,奥利弗决定出去转一圈。
“你要是敢逃,我就把你捉回来活埋!”另外的埋尸人恶狠狠地威胁了他一句。
奥利弗的心情又差了,这段时间,他没少挨揍。出了“守墓者”小屋后,他在墓园里慢慢踱着步,浓郁的尸臭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了。
“银月是如此美丽,而我却是这样的悲惨……”奥利弗抬起头,望着皎洁的银月,顿时情绪上涌,诗兴大发,可他正要做一首十四行诗时,脚下突地一空,口中一声惨叫发出,“啊!”
啪,哗啦啦,一片墓地直接垮塌了,无数白骨腐肉裸露了出来,埋尸人们的懈怠制造出了一片片并不稳固的地面。(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夜深人静,新公墓内愈发清冷,微风吹过,足以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响亮的垮塌声随风传得很远,在奥利弗还晕晕沉沉,满嘴恶臭的时候,“守墓者”小屋内的埋尸人就已经飞快得跑了过来。
接着,他的咆哮声将摔得晕乎乎的奥利弗惊醒了:“该死的混蛋,看看你干的好事!今晚你要是填不平这里,我就把你填到里面!x!”
他爆着粗口,恶狠狠地与迷茫的奥利弗对视了几眼,然后对奥利弗吐了口唾沫,转身返回小屋。
黏糊糊的唾沫正中奥利弗的额头,恶心的他差点呕吐,但很快,差点就变成真实,他嘴巴张开,对着旁边掏心掏胃地吐了起来,一天的食物全部喷薄而出,连胆汁都涌了上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浑身沾满了尸水和黏哒哒的腐烂肉泥,左手抓着半烂的肠胃,右手握着一根结实的腿骨。
这样的场景简直比任何噩梦还让人抗拒,让人恶心反胃!
奥利弗忙不迭地将肠子、胃袋、腿骨等扔到旁边,屏住呼吸,抗拒着比平时浓郁不知多少倍的尸臭、腐烂气味等。
突然,淡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咦……”奥利弗是感官敏锐的人,顺着刚才的视线角度望了过去,愕然发现那根腿骨裂开了很多细小的缝隙,缝隙里面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好奇、期待让他忘记了肮脏和恶臭,忘记了自身的处境。连动作都变得轻缓。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了那根腿骨旁,缓缓将它拿起。
里面真的有蓝色光芒溢出!
奥利弗历经磨难,成熟了不少,此时没有直接检查是什么,而是顺着几具尸体,爬到了坟坑边缘,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沿着细小的缝隙,将腿骨表层板开。
一片片碎骨落地。蔚蓝如湖水的光芒将附近染得朦朦胧胧。梦幻迷离,慢慢的,一根通体晶莹的淡蓝短杖出现在了奥利弗手中。
“这,这是什么?”奥利弗半张着嘴巴。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了。
然后他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这根一看就价值不凡的短杖藏起来。免得被乔治等埋尸人发现。
凡是从尸体上找到的财物都要交给乔治。由他统一分配,并孝敬主管新公墓的市政厅官员和牧师,因此。奥利弗好几次从尸体隐蔽处发现的有价值的事物,都被乔治抢夺了过去,就连他的薪水,都被乔治借抵扣买他的金钱为理由而不发,只保证他一天两顿勉强果腹。
奥利弗刚想将短杖就近埋好,等将来有希望逃脱时才来挖出,换取金钱,却突然发现淡蓝晶莹像是海水凝聚而成的短杖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作为一名有志于戏剧事业的少年,奥利弗从小就苦读各种文字,学习不同国家的风俗文化,因此,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希尔凡纳斯语言,古代魔法帝国的三大通用语言之一!
“要不是奥德丽夫人给的资料,我顶多认识几个这方面的单词……”奥利弗此时的脑海里转动着莫名其妙的想法,读了几句后,找到了正确的阅读顺序,发现这竟然是一篇《冥想法》,末尾还记录着短杖主人藏匿自身宝物的地点!
“‘地火风水’元素冥想法,魔法师的冥想法?”奥利弗也听过不少吟游诗人的故事,看的戏剧里面更是不乏邪恶魔法师迫害贵族和平民,最终被神职人员和贵族联合打倒的内容,因此对《冥想法》的来源有所猜测,“难道是哪个魔法师临死前将自身宝物的地点铭刻在法杖之上,然后藏匿在他的尸体,或者别人尸体的大腿里……也许,也许他已经被守夜人烧死了……也许他是想留给特定的某个人,只不过那人再也没来过……”
奥利弗从小就有浪漫主义精神,对被追杀、被压迫的神秘诡异魔法师有着不为人知的向往,当然,作为一名受过洗礼和熏陶的虔诚教徒,他屡次忏悔自己这样的心态,并没有做出任何堕落邪恶的行为。
但他在伦塔特遭遇的一切让他发自内心地怀疑起主:
为什么我遭受这样苦难的时候,主没有庇佑我?为什么主的牧羊人会与乔治等恶棍勾结在一起?为什么神职人员、贵族、有钱人能安葬在有单独墓穴和棺柩的墓地里,而贫民哪怕信仰再虔诚,尸体也只能被扔到这样的坟坑里?
这就是主的公正吗?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借助魔法师的手段摆脱现在的困境?
只要以后没人知道,只要以后我成为有钱人,我一样是主最虔诚的信徒?
渴望、抗拒等情绪在奥利弗内心剧烈挣扎,可从小接受的教会式教育让他最终还是选择将短杖藏好,等以后遇到牧师、守夜人时用它换取帮助,逃脱悲惨世界,毕竟一旦成为魔法师,将来要么陷入教会无休止的追捕之中,要么整天担忧害怕,不知生活的乐趣。
在墓碑旁藏好短杖,留下特殊标识之后,奥利弗一瘸一拐地往坍塌的那片坟坑走去,今晚还得将它填平,否则肯定会挨揍。
“唉,今晚没办法睡觉了……”奥利弗想法刚起,背后突然有一阵巨力传来,让他腾空而起,重重摔到了泥地里,浑身疼痛,背部尤甚。
“你tmd的懒鬼,到现在都还没有干活!想让我揍死你吗?x!”埋尸人古德逊一边咒骂,一边对着奥利弗拳打脚踢,往死里揍的感觉。
奥利弗只能按照之前挨揍的经验,双手紧紧保护住头部,虾米般倦缩着身体。任凭拳头、脚尖雨点般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埋尸人古德逊似乎是揍累了,喘息了几下道:“快起来干活!否则我就把你扔下去!”
说完,他不等奥利弗回答,摇摇晃晃地往守墓者小屋走去,完全没看到奥利弗表情狰狞,双目充血地死死盯着前方,盯着那块有着特殊标识的墓碑。
再这么下去,迟早都会死,反正都是死。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他慢慢爬起。走到了墓碑旁,将短杖挖了出来,躲到坟坑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记住了内容。然后将它藏在了胸口。
接着。他爬出坟坑。拿起古德逊丢下的铁锹,往坟坑里洒着土。
这样干了半个小时后,他提着铁锹。脸上透着淡淡潮红地往“守墓者”小屋走去,步伐很轻,似乎怕吵醒了“埋尸人”古德逊。
进了小屋,古德逊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声:“干完活了?”
未免太快了吧?
“这把铁锹有点钝,我换一把。”奥利弗的声音断断续续,显得畏畏缩缩。
古德逊骂了一声狗崽子后道:“干完活记得把两把铁锹都磨一下。”
他们可买不起铁器,这是市政厅下发的。
“嗯。”说话的时候,奥利弗已经走到了古德逊背后,银月的光芒透过没有玻璃和窗纸的空荡窗户,照射在奥利弗身上,让他染上了一层银白,让对面的墙壁凸显出一个高高举起铁锹的黑色身影!
铁锹重重落下。
啊!
古德逊的惨叫只有半声,之后就戛然而止,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爱惜生命的富家小子,那个没有力气的蠢货少年,那个胆小如鼠只懂得骗女孩子的家伙,居然敢直接搏杀自己!
虽然他没有熟睡,但也完全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发现!
他的脸庞之上凝固着惊恐,双目圆瞪,怎么也合不拢。
奥利弗用滴着血的铁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对着古德逊的脑袋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你很凶?很凶?站起来啊?你不是要把我埋了吗?来啊,来埋啊!”奥利弗癫狂地质问着。
过了几分钟,他渐渐平缓了下来,俯身搜刮了古德逊身上的几十个铜费尔,然后用他的衣物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