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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华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她皱紧眉头,一字一句说道:“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有妇之夫,你应该明白哪些事情该想哪些事情不该想。”
尹翔抿紧嘴角,犹似不肯罢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是不知悔改?难道真要她厚着脸皮把话摊开了说?就算她不要脸,沈家还要脸呢。
无奈之下,书华小心瞥了眼四周,见到身边除了书画和小侯爷以外,只有几个随身的丫鬟,并没有其他外人。既然刀都已经举起来了,今天要是再不剁下去,今后可就没机会了
她索性一咬牙,转身一把拉住小侯爷的手,硬着头皮扭头就走:“回家,这破事儿咱再也不管了”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几乎都愣住了,没有人动。
只有小侯爷被她使劲抓着手,被迫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走。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古怪,像是想笑,却又强忍着装镇定,以至于眼角都弯起来了,嘴角还死死抿紧着。
书画完全没有想到书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到旁边的绿思推了她一把,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脸震惊地追了上去。
最后只留下尹翔一个人独自愣在原地,他很清楚书华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没有料到,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华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难道是说,她并不是因为与小侯爷的亲事而拒绝了他,而是因为她是真的属意与小侯爷,所以才劝他死了这条心?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如同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上,他原本以为,书华虽然看起来对他一直都很冷淡,但那都是为了顾全礼数,在她的心里,其实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否则她也不会一直都没有正式表露出拒绝他的意思。
可如今,他亲眼见到书华自愿拉起小侯爷的手,光明正大地从他面前转身离开。她是在正式向他宣告,她的心在小侯爷那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知道人家是郎情妾意,他还能说什么?他就算再不济,也还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他勉力深吸一口气,没有转身回到院子里,而是朝着其他地方走去。他现在想要喝酒,只有醉了,才能让他暂且忘记心里的痛苦……
话说那一头,书雪被捉回来之后,无论父亲怎么跟她说话,她都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死也不肯吱一声。
说到最后,她父亲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场面一下子又乱掉了,书雪与两个管事一起将父亲扶回屋里休息,等到大夫来过,为他诊治了一番,说他只是气急攻心,,稍作休息缓口气就可以了,问题不大。但大夫说他心脉不太稳,嘱咐书雪等人,说是她父亲千万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很有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症状。
送走了大夫,书雪含着眼里跪在父亲床前,一言不发。
何氏听说老爷气晕了,赶紧被人扶了过来,一进门就见到书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何氏推开身边搀扶她的丫鬟,缓缓走到书雪跟前,一张嘴不停地颤抖,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书雪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她:“娘……”
“啪”的一声,何氏一个耳光狠狠落在书雪的脸上,转眼之间,书雪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个鲜红刺目的五指印。
书雪像是被打懵了,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傻傻地愣在当场,连疼都忘了喊。
何氏忍着心疼,颤抖着指向书雪,咬牙切齿道:“你大姐为了你,带着身孕特意从婆家赶回来,为的就是帮你操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可你呢?嫁出去三天,第一次回娘家,就将你大姐的孩子给弄没了,你让你大姐怎么活,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活啊?”
说到最后,何氏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她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气,眼看着也快要晕过去了。
书雪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只想告诉母亲,她不是故意要推大姐摔倒的。她只是被书华气昏了,一下子昏了头,才会冲动了……没错,这一切都是书华的错。
要不是书华,她根本不会生气,也不会带着大姐跑出去,更加不会更书画吵起来。
要不是书华,尹翔也不会对她爱搭不理,她也不至于费尽心思闹出这么多事儿。
要不是书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书雪像是找到了一个解脱的出口,仇恨如同浇了水的种子,迅速地发芽长大,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是的,错在书华,不在她她暗暗攥紧拳头,咬紧了牙齿,一切的一切都是书华害的。
沈书华,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
“阿——嚏”走出锦绣园的大门,书华使劲打了个大喷嚏,她赶忙松开小侯爷的手,掏出帕子擦鼻子,自动忽略掉小侯爷那张古里古怪的脸色。
书画很快也跟着跑了出来,她一出门见到书华和小侯爷两个人站在那儿,手已经松开,像是完全没有交集。虽然小侯爷的目光还在书华的身上,但书华那双眼睛早已望到天边去了。
书画掩嘴干咳了两声,然后走到书华旁边:“回家?”
听见是书画的声音,书华方才回头:“嗯,回家。”
还没等到她俩迈开步子,小侯爷就开口说道:“你不要去茶楼尝尝桃花露的味道么?”
闻言,书画立刻停下脚步,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将书华从头看到了脚,然后发出一声很长很长的感叹:“原来如此……”
书华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赶紧与小侯爷说道,眼睛却依旧还是看着别处:“我忽然觉得茶楼那种地方人多口杂,我还是不太方便去,你要是愿意,去的时候可以顺道帮我也买两壶,到时候再找个机会捎给我。”
小侯爷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也好,过些日子我再给你送过去。”
书华以为他是说,过两天送衣服过来的时候,顺来将桃花露带过来。反正都要是跑,何不如一起跑了?她很爽快地同意了这个提议,然后拉着书画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侯爷伸手算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嘴角一勾:又可以多见一次了。
第39章避嫌
回沧澜园的路上,书画一直挂着冷冷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直在书华身上打转,就好似要用目光将书华整个解剖了一般,令书华觉得如芒在背,浑身寒毛直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家,依旧没有任何改观。
无论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在平常见面的时候,书画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书华,每次看上一会儿,书画还会冷笑两声,然后又继续死死盯着书华看。
特别是等到吃完了晚饭,趁着凉爽的晚风,书华想去院子里坐一会儿。
一个人坐着着实无趣,她便好心邀请了书画,哪里书画先是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又是几声冷笑:“好啊,那就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书画的话让书华忽然背脊一寒,书华忍不住拉了拉衣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院子走去。
书画就幽幽地跟在她身后,像是游魂似地不出声音,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冷笑,吓得书华直打哆嗦。
书华硬着头皮,忍住逃跑的冲动,终于来到了小院子里。青巧几个丫鬟已经将桌椅摆好,书华刚一坐到椅子上,书画又是一声冷笑,吓得书华全身一僵,然后扯动嘴角挤出几丝生硬的笑:“大姐,你也坐啊。”
书画将椅子拖到书华对面,与书华面对面地坐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地盯住书华不放。
书华原想当做没看见,兀自将视线转开,起看其他地方。可书画的视线却像是钉子一般,死死钉在了她的身上,无论她怎么闪躲,都没法子躲开。最后,书华终于抵抗不住投降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画又是一声冷笑,斜着眼睛看她:“你觉得你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的?”
“那可就多了去了……”见到书画目露凶光,书华立刻改口,“如果你是想问昨天在锦绣园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再多问其他的。”
书画嗯哼两声,双眉挑高。
书华无奈,便将自己与书雪、尹翔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还不忘加上一句:“不要再问我其他的,其他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书画是很想问她与小侯爷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见到昨天那个架势,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已经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插足的了。
只不过,书华毕竟是个女孩儿家,与小侯爷还没有成亲,该避忌的地方还是要避忌些。书画忽然斜了书华一眼:“昨天幸亏没有旁人看见,要不然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想起昨天主动去拉小侯爷的手,书华自己也是脸皮一红,然后别开脸去,道:“我那也是情急之下才做出来的冲动之举,以后再也不会了”
书画哼哼两声:“你还想要有下次?”
“呃,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见到书华良好的认错态度,书画神色方才缓和了些,她想了想,问道:“小侯爷是明天来吧?”
书华点头。
“明天他来了之后,你不要露面,有什么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书华一愣:“可是我……”
“你什么你?”书画冷冷地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对于男人而言,越是容易得到手的东西,越是不容易珍惜你现在倒好,不但将男人引上门来,还眼巴巴地赶去见他?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专干这种蠢事情”
书华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榆木脑袋:“我没有……”
“你还说你没有?明儿个人家都要上门来了,你还说你没有?”书画禁不住又冷笑了两声,连带着语气也拔高了几度,“再者,孤男寡女的,难道不需要避嫌吗?虽说依照你们两个的性子,不至于干什么出格的事儿,但要你总归是个女孩儿家,名声都不要了吗?”
书华被她说得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垂首不语。
瞅见她这幅德行,书画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脑门说道:“你要是真不想要自己这张脸了,明天你就去见他吧,以后不管你们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懒得再去管了好心当作驴肝肺,算我瞎了眼”
书华缩了缩肩膀,她小心地瞅了怒气冲冲的书画一眼,忽然发现书华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但书画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总让小侯爷这么三番两次地登门见面,传了出去,总归是要招人话柄的。
权衡之下,书华抿着嘴点下头:“我明天不见他就是了。”
听到这话,书画的气方才消了些,她一字一句跟书华说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也说过承诺这种东西很贵重,你可别跟我说一套做一套,要不然我立刻叫人写信给书才,把你的事儿通通告诉书才”
想起二哥上回跟自己冷战时候的情景,书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使劲点头:“我保证,绝不反悔”
书画这才满意地平息了怒气,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死丫头,非得搬出你二哥才肯老实”
这件事情最后以书华的妥协而告终。
第二天,小侯爷果真带着拿到青莲色衣裳准时找上门来了,早有下人等候在门口,一见到小侯爷出现,立刻就将他领进沧澜园内,带着她来到专门用来会客的堂屋。
小侯爷将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茶案上,看了眼丫鬟送上来的雨前龙井,嘴角挂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等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小侯爷立刻转身,循声往门口望去。
首先见到一抹嫩青色裙摆出现在门口处,透着些清新的气息,小侯爷的眼睛立刻黏上那抹嫩青色,一瞬不瞬,看他那模样似乎还有几分紧张。
嫩青色的面积逐渐加大,直到书画的脸整个露出来之时,小侯爷的脸色忽然为之一僵。他觉得现在的情景有点像战场杀敌,原本以为对方是一支主力先锋军,最后杀过去才发现,对方只是一支火头军……
书画轻易将他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底,然后挽起一个客套的微笑,慢慢走到他跟前,屈身行了一礼:“小侯爷,您来得还真早,可有用过早饭了?”
小侯爷原本就很少笑,此刻的脸更是绷得紧紧的,表情愈发的僵硬:“用了。”
似是猜到小侯爷会有此反应,书画却也不觉得冷场,随手拾起小侯爷放在茶案上的衣裳:“这就是书华找您借用的衣裳?”
小侯爷点头:“她人呢?”
“哦,她啊”书画似是这才想起书华那号人,“她今早起晚了,现在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呢用不用我差人去叫醒她?”
“不用了,让她多睡些也好,”小侯爷看了眼她手里的衣裳,很有一种将衣裳抢回来,然后再来一次的冲动。
书画像是没看见他眼底深深的失落,兀自坐到主座上,笑得很明媚,“听书华说您喜欢雨前龙井,今儿个我特意差人泡了今年新到的龙井茶,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听到这话,小侯爷的心情方才好了些,他随手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煮得久了些。”
“哦,煮久了啊……”书画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笑得别有深意,“这个煮茶的人是新手,茶艺还不太熟练,日后多练练,指不定就好些了。到时候还请小侯爷赏个脸,过来喝碗茶啊”
小侯爷闷声应着,似乎没有搭话的兴致。
等到一碗茶喝尽,小侯爷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想找个机会去见见书华,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又见到书画一直坐在那儿,察觉到书画故意不让他见书华的用意,他在失望之余,还藏了几分焦虑。
明明昨天还说好的,怎地今天就忽然变卦了?难道是说她身体不舒服,还是她对他有什么误会?
他旁敲侧击地向书画打听了书华的情况,得知书华的确一切健康,并没有什么不好之时,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直到确定今天没法子见到书华,小侯爷只得起身告辞,他听书画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大步走出了堂屋。
就在他走出去之后,书华忽然从堂屋外面走廊的拐角处冒了出来,她用帕子遮住脸,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上小侯爷。她刚才好不容易甩掉了青巧和绿思的监视,一个人偷偷从房里溜了出来,眼下可不能再被书画发现,要不然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侯爷一边在前面走着,她一边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直到小侯爷出了大门口,她这才停下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够了吗?”书画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忽然在她后面开了口,把她吓了一大跳。
书华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那啥,我就是随处转转,随处转转而已……”
“现在转完了?”
书华讪笑:“转完了……”
“那还不回去?”书画斜睨着她,“你煮的那破茶我是帮你端上去了,他说什么你也都挺清楚了,该满足了吧?”
书华撇了撇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屋里去了。她就不明白了,是谁把书画变成一个管家婆,啥事儿都能管。
第40章危险的
书华在家的时候,意外听到郑家知道了书月小产的消息,郑家少爷原本是要接书月回去的,奈何郑卫氏却极力反对,她放了话出来,假若谁将沈书月带回郑家,她立刻就收拾包袱离开郑家,她说郑家没有这种连儿子都保不住的儿媳妇。
无奈之下,大伯与何氏亲自上门去道歉,他们愿意赔偿郑家所有的损失,只要郑家能够原谅书月,他们什么都可以答应。
哪知郑卫氏却连见都不见他们,对外说自己起得病倒了,闭门谢客。
见到郑卫氏的态度如此坚决,大伯与何氏无从下手,只能无功而返。两天之后,郑家一封休书送到锦绣园,将书月彻底休出郑家大门。
原本因为孩子没了,书月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不清不楚,等到她看见郑家的休书之时,在经历过一番哭闹之后,整个人就傻了。
书华与书画去看过她一回,见她整天抱着个枕头,只知道痴痴地笑,逢人就说那枕头是她的儿子。
大伯与何氏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耳鬓间隐约可见几缕银丝,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透出一股子无奈的沧桑感。
书哲后来又去过郑家几回,虽然见到了郑家大少爷,但是郑卫氏仍旧不肯露面,态度异常坚决。
大伯也是好面子的人,三番两次被郑家拒绝之后,便也狠下心,冷着脸对家里人说道:“休了就休了,从今以后,咱们沈家与他们郑家就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书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然而书雪那边的日子却是愈发艰难。书月的事情发生之后,何氏虽然气书雪,但也知道书雪刚刚嫁到尹家,假若一直留在娘家不回去,恐会遭人口舌,只得忍着怒气将书雪赶了回去,说是今后都不想再见到她。
书雪跟着尹翔回到尹家之后,尹翔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淡,不,应该说是更加的冷淡了。从前的尹翔对她虽然冷漠,但至少场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一做,可是现在,尹翔每天都破出去喝酒鬼混,每次都要深更半夜的时候,才醉醺醺地回来。
尹夫人知道这事儿之后,便将书雪叫到跟前训诫了一番,说是尹家娶她回来,为的就是相夫教子,现在倒好,尹翔非但没有变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