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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华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下人忽然来禀报,说是有人快死了,我赶紧就跑过来查看,一进门就见到蔡牙婆和我的丫鬟青巧都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们……她们是不是快死了?”
牛老五看了眼四周,一眼就瞄到了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他快步走过去,将酒杯凑到嘴边闻了闻,然后让人找了根银针来,放到酒里面搅了搅,银针立刻变得奇黑无比。
牛老五眉头一皱:“这酒里有毒”
闻言,书华像是失了神一般:“毒?哪儿来的毒?我的青巧会不会就这么被人给毒死?”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负责去叫人请大夫的书画也赶来了,一见到十来个官兵堵在屋门口,那副阵势实在有些吓人,弄得她心里也有些慌了神。
她赶紧叫人跑出去请小侯爷与三叔公等人,然后就带着急急忙忙请回来的大夫挤进了屋子里面。
一见到大夫来了,书华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哭着对那大夫说道:“大夫,快您快些来看看,看看她们到底怎么了?”
在经过牛老五的同意之后,大夫立刻为青巧和蔡牙婆进行了诊治,等到诊治完毕,大夫皱着眉头说道:“她们晕过去之前是否都吃了什么?”
书华看了牛老五一眼,牛老五二话不说,就让人将那壶酒递到大夫面前:“这酒里有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
大夫将酒壶放到嘴边闻了闻,立刻脸色大变:“是砒霜”
书华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掩面哭了起来:“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在酒里下砒霜”
牛老五见到书华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同情,但毕竟这事儿牵扯到了人命,非同小可。他必须要秉公处置。他一边让大夫继续抢救中毒者,一边问道:“沈小姐,你这壶酒从哪儿得来的?中间可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书华含泪摇头:“我家中无人喝酒,平常只备有普通的花酿,用作姐妹几个玩耍时候吃的。我与大姐都喝过好几回,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知今日怎么就……怎么就成这样了?”
牛老五刚才一闻那酒水的味道,就知道那酒水的味道非常醇厚,绝非普通花酿。如若那酒水不是沧澜园内所有,又是从何处得来?他又问道:“你可有收受过其他人赠予的酒水么?”
闻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书画忽然插嘴道:“今天……今天蔡牙婆来的时候,她带了一坛酒来,说是送给我们的。我们见她是好意,就没有拒绝,让人将那坛子酒收进了地窖……啊该不会这壶有毒的酒就是蔡牙婆带来的那坛子酒吧?”
经过众人一番推敲,这事儿变得愈加离谱。
折腾到最后,牛老五索性让人将书华和书画都锁了起来,他道:“不论真相如何,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沧澜园里,就与你们脱不了干系。现在我就将你们带回衙门,交由知州大人处置,至于这园子里的其他人……暂时留在这园子里不许离开,你们逐个盘问。”
几个衙差领命,一边去搜集证据,一边让园子里的管事把园里的花名册送上来,准备一个个地去盘查。
无缘无故就要被人锁?书华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她一把推开拿着锁链的衙差,一边指着牛老五的鼻子说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开国公府的人,上头有陛下钦赐的开国公名号,就凭你一个小小九品衙差还想锁我们?你自己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牛老五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见到自己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这样骂,登时也气红了脸他怒目而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你们是开国公府的人,即便你们是王爷府的人,只要犯了法,也一样要蹲牢受刑。”
眼看着头儿就要和人吵起来了,几个年轻点的衙差干净过来拉住他,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沧澜园里住着的是开国公府的两位小姐,都是他们这种底层小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虽说眼下是他们占着理儿,可要是事情闹大了,人家开国公真要计较起来,他们几个底层小民可绝对承受不了
书华没有拉住书画,只是坐在床边静静抹着眼泪,估算一下时候,三叔公和小侯爷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小侯爷带着一干随从,大步从外面迈进来。他先是看了书华和床上的青巧、蔡牙婆一眼,心中稍稍一定,然后扭头对牛老五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小侯爷不同于其他人,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身上透出一股子不言而喻的威慑力,眼下只是往那儿一站,立刻就把面前的一干衙役都给比了下去。
牛老五虽然不服,但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小侯爷还大了他那么多级?他立刻就拱手一礼:“有人举报沧澜园内出了命案,我等也是例行公事,还请小侯爷莫要为难”
“命案?什么命案?”小侯爷看了躺在床上的青巧和蔡牙婆一眼,“这屋里是有谁死了?还是有谁动手杀人了?”
牛老五一时语噎,脸颊憋得通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下青巧和蔡牙婆虽然中了毒,但都还在喘气,书华和书画虽然有嫌疑,但都没有确实的证据,若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书华和书画顶多就算个嫌疑人,只能带回府衙问话,而且她们又都是士族出身,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够动用锁链的。
没一会儿,三叔公与三伯、四伯和五伯等人也都赶了过来,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刚一进屋,就有四伯亲自跟牛老五交涉,四伯是个混官场的人,看人做事比一般人都要厉害几分。
他简要地跟牛老五说明了一下事情的要害,说得牛老五冷汗淋漓,然后好言相劝了几句,让牛老五找了个台阶,自己就灰溜溜地带着一群衙役回去了。
但他在临走之前,还特别说了几句话:“沈三姑娘和沈五姑娘因为都是嫌疑人,暂时只能在沧澜园内活动,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们两人都不能离开沧澜园半步。”
等到衙差们离开之后,书华一直悬着的心方才稍稍放了下来,她紧张地询问大夫:“蔡牙婆和我的丫鬟都怎么样了?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大夫显得也很紧张,他抹了一把冷汗,思量了一番,方才慢慢说道:“那个丫鬟还好,她年纪轻身体底子好,喝的毒酒不是很多,中毒迹象比较轻,再加上抢救及时,暂时应该没什么特别大的生命危险。至于那位年纪大点的蔡牙婆……请恕在下无能,只能勉力救治,至于她能否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命了。”
书华神色凝重:“无论如何,都请您尽力,就算不能完全完全康复,也请您务必让她活这几天”
大夫应了下来:“我刚才来得匆忙,很多工具都没有带过来,我现在又走不开,能否请小姐派个人帮我去医馆里带过来?”
“这个没问题,”书华一挥手,立刻就找来个下人,让那人仔细记下大夫说的工具名称,然后快些赶去医馆取来。
再之后,书华让书画守在这里,她嘱咐书画道:“你仔细看着青巧和蔡牙婆,倘若他们之间任何一个醒来,都要记得立刻派人来通知我。尤其是蔡牙婆,她要是醒过来了……你千万记得跟她问清楚那坛子酒到底是从何而来”
等到料理完了这些琐事,书华方才将小侯爷、三叔公等人请到了会客的堂屋里,亲自将事情的始末跟他们交代了一遍。
小侯爷沉声问道:“那坛子酒还在你这儿?”
“酒坛子、酒壶连同酒杯,都被衙差们带回府衙去化验了。”书华顿了顿,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簪,将银簪发黑的那一段露出来给大家看,“这簪子沾了那些毒酒,立刻就变成了这个颜色。”
四伯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银簪,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酒的味道非常醇厚,不似一般酒家能有的,倒像是……上次去刺史府喝喜酒的时候,喝到的的味道……”
闻言,小侯爷也将那银簪拿过去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的确很像。”
五伯最冲动,脱口而出:“难道是刺史府派人干的?”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三叔公缓缓开了口:“此事非同小可,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大家不要妄加猜测。”
四伯点点头:“这个是正理。华姐儿,你这段时间就呆在沧澜园里,哪儿都不要去,其他事情自有我们几个叔伯出面处理。等到这阵风头过去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倘若事实真如三弟所说……这事儿可就真的棘手了……”
书华点点头:“我省得。这几日我和大姐会仔细看着蔡牙婆,绝对不会让她在这个紧要关头丢了性命”
四伯点点头,几个人又合计了一番,然后便相继离去。小侯爷走在最后,他看了眼书华,很是担忧她的情况:“自己小心点儿。”
书华扯出一抹笑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到送走了最后离开的小侯爷,书华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立刻就唰地一下变成了青白色。
第43章绝对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书华与书画一直老实地呆在沧澜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沧澜园看起来极为平静。
经过大夫的尽力救治,青巧已经平安醒来,大夫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只要好生休养些时日,就没有大碍了。
青巧醒来之后,书画立刻派人将书华请来,等到大夫下去休息的时候,书华做到床边,握住青巧的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用不用我让人给你倒碗水?”
青巧虚弱地摇摇头:“小姐,奴婢没事儿,您不用担心奴婢。”
书华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又禁不住板起脸,狠狠瞪了青巧两眼,低声骂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傻?居然把那杯子里的酒都给喝光了,要不是救治及时,你这条小命都得去见阎王了”
青巧垂下眼眸:“抱歉,奴婢是不是又给小姐添麻烦了?”
见到她这副样子,书华哪里还能狠下心去责骂?只得好生安慰了她几句,待她睡下之后,便与书画一起走出了屋子。
书画已经从书华那知道了青巧中毒的经过,心道这个小丫鬟倒也忠心,关键时刻竟能有如此胆魄,只是在感叹之余,她又不免生出几分疑惑。这份在她心里憋了许久,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个独处的时机,她终于忍不住拉住书华,皱紧眉头问道:“你明知道那酒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去喝?就算你想洗脱嫌疑,也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一招?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书华侧过头看她,眼眸安静如水:“其他的办法?比如说呢?”
“你可以让人悄悄将蔡牙婆从后门送出去,然后再将那些毒酒都销毁掉,那些官兵进来之后找不到线索,自然会无功而返。这个法子虽然麻烦,但至少保险,不至于让你去玩命”
书华却道:“你说将蔡牙婆悄悄送出去,是要送到哪里去?”
书画微微一愣,能把蔡牙婆送到哪儿去?当时的蔡牙婆身中剧毒,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那个地方敢收留蔡牙婆?如若随便找个地方暂时将她藏起来,万一被人发现,那岂不是更加麻烦?
想来想去,这事儿还真是非常棘手书画暗暗咬牙,挤出一句狠话:“实在不行,咱就把她给埋了。反正她那样子也活不下去,倒不如趁早让她解脱。”
闻言,书华心中一震,随即苦笑:“就算咱们昧着良心将她当尸体一样给活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蔡牙婆才刚中毒,官兵们就在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了?这个世上真的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书画又是一愣:“你是说,咱们家里又内贼?”
书华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下毒的人其实就在沧澜园附近,他一路跟踪蔡牙婆到了沧澜园,暗暗躲在园子外头监视。见到你派人慌慌张张地去请大夫,那人立刻就能猜到是砒霜起效用了,立刻就去府衙报了案。我不能够确定下毒的人是不是只有一个,如果当时让人将蔡牙婆从后门悄悄送出去,说不定立刻就会被埋伏在沧澜园周围的眼线给抓个正着。到时候闹到府衙那边,人赃并获,咱们就是长了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书画恍然大悟,她怕了拍有些后怕的胸脯,又忍不住白了书华一眼:“那你也不用自己去喝那杯毒酒啊,屋里丫鬟下人那么多,你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不就好了?”
书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再答话。她并不否认书画的话在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有道理就可以真的那么去做,在她而言,如果事情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她都不想去杀害无辜的人。
当然,对于那些存心要灭了她的心,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她那颗刚因为青巧醒来而稍稍放松了些的心,不免又陷入一阵阴霾之中。当初五伯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到底会不会是刺史府派人干的?
这几日她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尹家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害她的理由。尤其是尹刺史,他是个混官场的人,他很清楚与开国公府为敌,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至于尹夫人,与她更是没见过几面,两人充其量只能算个点头之交,何谈陷害之说?
放眼整个尹家,与她接触最多的人只有尹翔和书雪。
想到尹翔……书华不免摇了摇头,虽说她上次故意在尹翔面前将事说绝了,可也不至于惹得尹翔对她痛下杀手,再者,她前些日子还听说尹翔最近一直在酗酒,整个人都快要废了,哪里还会想到要来害她?相比之尹翔,她倒觉得书雪更有下手的动机。
尤其是上次在锦绣园,书雪与书画争吵时候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怨恨之气,倒真像是要将她整个生吞了吃下去般。
书雪啊书雪……这事儿会是你干的吗?书华带着这个疑惑,一直等到了三天之后,四伯过来告诉她,他昨天已经去过刺史府试探过,确定了那坛掺了砒霜的毒酒的确是来源于刺史府,只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刺史府的人在酒里下了毒,也有可能是有人偷了刺史府的酒,然后卖给外人,辗转几回,中间的过程可就真的复杂了……
书华听完四伯的叙述,忽然问道:“六堂妹最近怎么样?您去刺史府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她?”
“书雪?”四伯想了一下,“我去的时候,尹大人特意让书雪出来与我见了一面,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一些,并没有特别的改变。怎么了?你想见她?”
书华摇摇头:“上次在锦绣园一别,一直都挺担心她的,顺道问问而已。”
四伯却是笑了:“你们俩还真是心连心的好姐妹,我在刺史府的时候,她就向我打探你的事儿;现在到了沧澜园,你又跟我询问她现在的境况。只可惜雪姐儿嫁了人,需要侍奉公婆,不然的话,还可以叫她过来你这儿玩几天,让你们姐妹几个好好叙叙旧。”
书华却是敏锐地抓住了他话的字眼:“您是说,六堂妹她也向您打听过我的事情?”
“是啊,她听说沧澜园里出了些乱子,担心你会有事,便特意向我询问了你现在怎么样。我就说你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身边一个小丫鬟倒了点霉而已,让她暂时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能过去的。”
书华微微垂下眼眸,假设这事儿真是书雪干的,书雪为了避嫌,肯定不会亲自在酒里下毒,更加不会跟着蔡牙婆从城北走到了城西。书雪必定还有帮凶,这个帮凶有可能是她花钱雇佣的,也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某个心腹。
硬要两者取其一的话,书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心腹绝对要比外人要来的可靠。
但是为了不惊动四伯,书华还是选择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四伯说道:“园里现在有两个中了毒的病人,都是急费药材的,最近库房里的药材用得快没了。我记得上次去锦绣园看望书雪的时候,她特意让人给我送了些药材,我离开锦绣园的时候走得有些匆忙,一时忘记了那些药材的事儿,一直到现在都没让人把药材运回来。正巧我现在不方便出门,园子里的人也不能随便外出,您看看,能不能帮我去跟大伯和大伯母说一声,请他们帮忙派几个人将那些药材给我送过来?”
左右不过是传个口信的事儿,四伯答应得很爽快:“你要是觉得药材不够的话,我回头再让你四伯母给我准备些,到时候一并给你送过来。”
书华赶忙笑着推辞:“已经麻烦了四伯您这么多次了,哪里还能再让您破费?要不这样,倘若等到书雪的那些药材送到之后,还是不够的话,我再向您开口,您看成么?”
四伯觉得她这法子也可以,便没有再与她客气,又嘱咐了她几句话,便离开了沧澜园。
送走四伯之后,书华独自在堂屋里坐了会子,如果书雪真是幕后凶手,在听说书华并未被陷害成功之后,第一个反应应该就是清理掉所有可能追查到她的线索,而这个最重要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