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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王的禁制也当真可怕,只不过多了两个人,竟是威力直接放大了数十倍!差点就要了和尚我的命呦!”
一半老道一阵邪笑道:“有你这么好的苦力,我干吗要冒着危险跟那禁制去拼呢!好了,你也不用抱怨了,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你看,这灵山山脉的出口,就在不远处了!”
第八十三章刀客
三日之后,永昌郡。
神州大地,中原浩土。繁华烟火,红尘无限。
一凡随着一半老道,迈步进了这中原第一郡城,看着这摩肩接踵的人群,熙攘无限的街道,顿时看傻了眼,看炫了目。
这真不愧了是了神州第一大城,
太平日久,永昌郡城繁阜,举目望去青楼画阁,绣户珠帘。亦有雕车竞驻于街道之上,马车飞驰,车轮在宽数十丈的街道之上,往来奔驰。
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有巧笑之声响彻于柳陌花衢,更有管调弦乐器,悠悠曲声飘荡茶坊酒肆。
八荒争凑,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集之间往来交易,直看得一凡目不暇接,连肩膀上的小狐狸都不断张望,一双狐狸眼里闪烁着金光。
胖和尚在前面带路,仿佛是对着永昌郡城无比熟悉,一凡甚至还看见了往来身边的不少人对着这胖和尚双手合十,行佛家之礼。
一半老道倒是神色泰然,看着这万丈红尘,不为所动。只是眼眸不住瞥向周边的青楼酒肆,流出向往之色来。
终于,拐过好几个街角之后。一半老道憋不住的快步上前拉住胖和尚出声询问道:“不是要去赶去普天寺吗?在这永昌郡停留做甚?”
胖和尚带着诡谲的笑容,摇着蒲扇对着一半老道出声道:“来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你不会以为方丈就只请了你一个人吧!难不成,你一个就能把那封印重新补好?”
一半老道被胖和尚这句话顿时噎住,半响才问出声来:“那还请了谁?”
胖和尚在街口站定,淡定的先扫了一眼,自他面前而过的妙龄少女。而后才对着一半老道缓缓吐出几个字眼道:“天刀,张老四!”
这五个字一出,顿时一半老道的脸色都变了。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胖和尚,道:“那个家伙,可是个粗人!”
胖和尚面色不改的点点头,道:“他是粗人,但也是正派之人!这个时候需要他!”
一半老道点头,随即,不再言语。而一凡直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所以。
又拐过一个街角。胖和尚这才顿下了脚步来,一半老道与一凡跟着胖和尚一起停下脚步随着胖和尚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不大的猪肉摊,里面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脸络腮胡须,正剽悍无比的挥舞着手中的猪肉刀给面前的一个妇女跺着猪肉。
几刀过后,那一大块猪肉便被壮汉均匀的分成了几块。拿着一块破布一包,壮汉将猪肉递给了妇女,带着中气十足声音道:“一钱银子!”
“这么贵啊!张老四,你这猪肉怎么又涨价了?”
妇女拧眉一声低呼,看着张老四,一脸看着奸商的表情,伸手摸出了一钱银子扔在了猪肉摊上。
张老四收下银子,双手在胸前的油布上擦了一擦,带着雄浑的声音道:“最近什么没涨,连盐都涨价了,没办法。不涨价,俺张老四喝西北风啊!”
妇女摇摇头,算是默认了张老四的说法,拿起猪肉快步离去。胖和尚站在街口摇着蒲扇,对着身边的一半老道道:“你看,张老四这日子还是相当滋润的吗!”
“杀猪!”
一半老道摇摇头,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无比神勇,扬言要一刀屠尽天下妖魔的刀客,居然会去了市井之间当了一名屠夫,靠卖猪肉为生。
一半老道迈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对着胖和尚道:“我们过去吧!”
一凡连忙快步跟上一半老道的脚步。
张老四看着妇女的离去,刚刚收回目光,一眼便是看见了慢步而来的一半老道与胖和尚。
登时一愣,张老四旋即整个脸色都变得有些酱紫起来。
面色不善,看着大步而来的一半老道眼眸之中露出一丝愤怒来。
一半老道倒是神色自若,走到了张老四的面前,轻声道:“好久不见!”
张老四一把握住了手边的猪肉刀,看着一半老道道:“你来干什么?俺可是到现在还记得,你上次狠狠给俺那一巴掌的事情!”
说着,张老四指着自己的脸颊恶狠狠的道。一半老道闻言哑然,倒是快步上前的胖和尚一下推开了一半老道,硕大的身躯凑上了前来,脸上肥肉堆出一个笑脸。对着张老四道:“张老四,还认识和尚我不!”
张老四看着胖和尚,这才脸色好了很多,闻言“哦”了一声,而后道:“你不是那个普天寺的和尚吗?张的跟头肥猪一样,俺记得,俺记得,你找俺啥事?”
“事情,自然是有的!”
胖和尚笑容可掬的出声。而后又开始摇起了蒲扇,道:“那和尚我就开门见山了,方丈想请你去一趟!”
“方丈?”张老四闻言一惊,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命的开始摆手道:“那个老秃驴?不去,不去,俺不去!”
胖和尚顿时被张老四这般激动的事情弄得哑然,只听着张老四接着道:“俺不掺和你们那些破事很多年了,俺已经退出了,不跟你们一样了。俺现在就是一个杀猪卖肉的。不要叫俺再去履行什么拯救苍生的事情!”
一半老道在旁边听着张老四的话语,一阵哑然失笑道:“退出不就是为了重出吗?”
张老四闻言登时怒目圆睁,直勾勾的看着一半老道,半响才缓缓的道:“要不这样,你跟俺再打一场,如果你赢了,俺就听你的,否则要俺去,没门!”
胖和尚立马用无比希冀的眼光看向一半老道。
一半老道闻言倒是一怔,而后目光扫过张老四的全身,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摊位上的猪肉刀上。
“看来,这些年,你的长进也是不小啊!你不就像报当年的一掌之仇吗,好,我就跟你打一场!”
一半老道嘴角带着邪笑出声。
旁边,一凡看着一半老道这个熟悉的笑容,却是摸着小狐狸的皮毛低低出声道:“看来这个猪肉大叔要吃亏了!”
第八十四章悟刀
猪肉佬张老四笑了,见得一半老道同意,张老四一手抄起了桌上的猪肉刀,插在了腰上,一挥大手道:“走,去我家!”
说着,张老四迈步就向街尾走去。一半老道与胖和尚对视一眼,而后,跟着张老四大步而去。
曲曲折折,走街串巷。终于在张老四大手推开一扇厚重的铁门之后,张老四这才咧嘴一笑道:“到了!”
一半老道刚进门,就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正甩着洗好的衣服挂起。一看张老四回来,顿时虎目圆睁,带着凶悍无比的语调道:“老四,你这么早回来干吗?猪肉摊呢?”
张老四顿时被这一声怒吼弄得浑身一震,看向这壮汉,仿佛一瞬间身子都矮了一截。讪讪的道:“娃儿她妈,这不是……这不是来客人了吗!”
一半老道与胖和尚顿时面面相觑,一凡也跟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对视一眼。这个看起来就生猛无比的壮汉,居然……居然是……女的!
几步跨来,这妇女掳起袖子,一把就拧住了张老四的耳朵,将不住喊疼张老四抓到了一边,恶狠狠的道:“猪肉摊也不带回来,丢了怎么办,我看你张老四是越来越败家了,又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说着,这妇女终于放开了张老四可怜的耳朵,而后却是伸手一抄,一块硕大的铁板握在了手中,做怒目金刚状。
一半老道与胖和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应该出去一下了。
“娃儿她妈,莫冲动,冲动是魔头啊!”
还好张老四眼疾手快,这才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老婆,几番拉扯这才其拉到了一边。而后又是一阵耳语,拍着胸脯保证了什么,这才让将这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安抚了下来。
“真的?”
那母夜叉挑眉问道。张老四连忙将头点的跟捣蒜一般,又大发豪情的拍了一番胸脯。
那母夜叉最后看了一眼张老四,正才不情不愿的快步拾起了那一盆衣服向着后院去了。
一直看着老婆离开,消失在视线之中。张老四这才长吁出一口气来,胖和尚望着张老四,摇着蒲扇笑道:“万丈红尘难挨,和尚我今天总算见识了。还是当和尚好啊!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胖和尚说着带笑轻呼一声佛号,一半老道与一凡在一边咯咯的笑出声来,连带着小狐狸都掩嘴偷笑。张老四红色一阵发红,大手一挥道:“不要废话,要打便打,一半老杂毛,我现在就开始吧!就在这前院,我们文比一场!”
“文比啊!”一半老道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要不死不休呢!”
“放屁,俺可是斯文人!不死不休的事情,多少年前俺就不干了,你打不打,不打走人,少来烦俺!”
张老四说着在院中摆好了架势,一把猪肉刀握在了手上。
一半老道这才收敛起了笑容,缓步走到了院中,袖袍轻轻挥动,肉眼可见的一丝丝的风力在一般老道的身边凝聚,最后,一半老道就像是处在龙卷风之中一般,身体周遭狂风嘶吼。
张老四一把猪肉刀在手,整个人的气势霎时变了。眼神凌厉,刀身轻轻颤抖,却是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
一半老道的神情又凝重了起来,看着张老四,一瞬间思绪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张老四也是突然找回了属于自己那段热血年华。
他是一名刀客,虽然刀是杀猪刀,人是杀猪佬。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张老四握着刀的手突然动了。那动作是那样的缓慢,但就是那样缓慢的动作,却是让一凡感觉到时间仿佛画面就此定格,时间为之打住。眼神之中,只有那刀,唯有那刀,在缓缓落下,根本升不起任何的抵御之心,也无从抵御。一凡瞬间仿佛感悟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手臂缓缓抬起,开始乱挥。
虽然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凌空一斩,但一半老道的脸色霍然变了,面前的龙卷之风不知何时尽数破去,化为泡影,只见一阵强光闪过,没人知道,一半老道是如何出手的,仿佛眼前光芒一闪,一半老道就在身前掐起了一个道诀。而后,风不动,云不动,人不动,只见地面一个诡异的凹陷,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弥漫而开。大地之中传来一声剧烈的闷响,仿佛有东西在地心爆炸了一般。一时间地面为之一阵摇晃。
一半老道刚刚准备再换道诀,张老四却是霎时叫喊出声了“不打了,不打了,你这老杂毛越来越变态,这样都伤不了你,再打下去,肯定是俺又遭虐待,不打了说什么也不打了!”
不断的摆着手,张老四将猪肉刀插回了腰间。一半老道一阵气急,感情自己白挨了他一刀,还不能还手。一声冷哼转过了头去。
而就在这时,一半老道却是一眼看见了还在乱挥着手臂的一凡,身体一怔,看着一凡那缓慢而没有任何章法的动作,顿时眼神大亮了起来。
胖和尚在一旁也是暗暗的挪开了脚步,摇着蒲扇走到了一半老道的身边道:“你这徒弟好大机缘,他好像是悟到了什么!”
一半老道一瞬间想到了关键,转头对着张老四一咧嘴道:“没想到,没想到,张老四,我还要谢谢你啊!”
“谢俺,谢俺干吗?俺又没……”张老四转眼看到了一凡的动作,霎时将剩余的话吞进了肚子。竟是瞬间跳脚大骂起来:“日,他怎么学会俺的刀法了,你这徒弟是什么人,他这动作,他这动作,分明就是俺这破天斩的精髓,日啊,日啊!俺一悟十几年这才创出这招斩法,他这就随便看下就学去了,太没天理了!”
一半老道狠狠瞪了一眼张老四,道:“少废话,打扰了我徒弟悟道,我就再扇上你十几个耳光!”
张老四霎时一阵怒火上涌,正欲出声。那后院之中却是一声雄浑的惊叫之声响起“张老四,你又在干什么!”
随身而出的正是了那母夜叉,看着地面上的裂痕,这母夜叉再度捏住了张老四的耳朵,一声河东狮吼道:“你看你把把咱家的地弄得!”
这一声实在太过雄浑一些,霎时间,一凡身体一震,自那玄奥的境界之中缓缓退出!
第八十五章普天寺
一凡的动作戛然而止,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半老道一看一凡还未大成便自那境界之中退出登时心中一气,面色不善的将目光投向了那母夜叉!
而那母夜叉却也在这时将目光对视了过来,登时被一半老道那冷冽的目光吓住,大叫之声瞬间止住!
仿佛是感应到了一半老道的面色不善,张老四一下拦在了自己老婆身前用同样冷冽的目光看向一半老道。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之中都有火花之声响起。胖和尚看着两人又要开打,连忙拉开了一半老道,看了看此时被一半老道吓的躲在张老四身后的母夜叉,胖和尚一声暗叹。没想到这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居然还不是了一个修道者。
一半老道一声冷哼,转过头去,看向还呆立在那里的一凡,暗自摇了摇头。向这样的悟道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遇上那就是了天大的机缘。但像这样被人硬生生的打断,那样的感觉可以想象是有多么的憋屈。
一半老道甚至可以想象,当一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恐怕会懊悔不已。
一凡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一半老道,呢喃轻声道:“一半师傅,我……”
一半老道明白的点点头,示意一凡不用说了,他都明了。转头看了一眼胖和尚与张老四两人,一半老道再度恢复了淡漠的神色,道:“既然打也打了,该走了吧!残伤和尚,你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胖和尚看看一半老道,再看看同样眼神不善的张老四,只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转头过来,胖和尚对着张老四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道:“张老四,可以走了吗?”
张老四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倒是他那老婆掐着张老四的脖子叫出声来:“老四,你要去哪啊,猪肉摊你不要啦,我你也不要啦,老四你说话啊!”
张老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脖子从自己老婆的魔掌之下解脱出来。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老婆,张老四小声的道:“你掐着俺的脖子,俺咋说话!放心,小事,都是原来的朋友,请我去帮帮忙,过两天就回来!”
说着张老四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胖和尚,后者和善的点点头道:“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日,一定事了!”
闻言,张老四那母夜叉般的老婆这才松开双手。看着张老四,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舍,道:“那你早去早回!”
张老四仿佛是没见过自己老婆如此温柔的一面,正心中一阵感动,却只听得他老婆接着道:“你要不在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谁啊,完事了,你就赶快给老娘麻溜的回来。”
张老四顿时一阵哑然。一半老道摇摇头,对着一凡出声道:“走吧!”而后,转身迈出大门而去。
一凡左右看看,还想叫一下一半老道,但一半老道显然正心情郁闷着,连背影都在阳光下泼洒出伤感的姿态,一凡还是未能叫住一半老道,一抬头,那胖和尚以及张老四都自自己身前大步而过,出了门去。
一凡挠了挠自己的头,而后一抬手,看着自己手心之间隐隐出现的那一道灰色的纹路,一凡真的想告诉一半老道,好像……好像自己又突破了……
半日之后,普陀山。
身随清风,飘过蓝天白云,一凡及其众人出现在了普陀山下。
与九天门一样,作为一个名门大派自然有着自己独特的禁制,寻常时候是不得让任何人凌空虚渡,身化流光而过的。
胖和尚领着众人绕过这片寂静的树林,转到了大道之上。一样望去,远处的普天寺隐约在氤氲的山间雾气之中,堪堪露出一个雄伟的正门。庄严法相,蔚为壮观。一道石阶直通山顶,镶嵌在这高约千丈的山峰之间,就像一道雄伟的瀑布。
这普陀山下,却仿佛是是比了寻常集市还要热闹。不断是有人群来往穿梭,拾级而上。有的甚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缓缓向着云山尽头的正门跪拜而去。直看得一凡大概吃惊。
胖和尚领着众人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茶摊坐下,来往的人群却是看到胖和尚都双手合十,行佛家之礼。
胖和尚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礼,不敢怠慢,直到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才略微消停了一些。
“呵呵,这普天寺,还是这么香火鼎盛!”
一半老道含笑出声,看着胖和尚向着茶摊老板叫了几碗茶水。不多时茶水上来,众人一饮之上顿觉一股清凉之气由头到脚蔓延而开,连张老四都不由的赞叹出声道:“好茶!真解渴,老板再给俺多来一碗。”
胖和尚闻言笑出声来,脸上的肥肉都快笑成了一朵花,道:“这茶自然是好茶,都是由普陀山的后山采摘下来的露叶茶。这茶摊老板,早些年是个江洋大盗,后来被仇人追杀,一路鲜血淋淋的跑到了这普陀山的脚下。还是我的一个小师弟救了他。从此之后,他也算了半个出家之人,在这山脚支起了茶摊为生。还娶妻生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