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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回来再说!”项威虽然表面还沉得住气,心中已经是沉重万分。若是以前那个昏君,他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已经认定了纪墨这皇帝,自然是十分关切此事。
“爷爷,我或许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擂山河鼓!”项兰馨赶紧一口气说出来,已经快步走出去的项威闻言一惊,回过身来盯着项兰馨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此事与有关?”
“……是的,爷爷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巴拉巴拉巴拉……”
【云纹竹】是楚南特产,以竹身上有云朵般的天然花纹著称,因只在十万大山之中生长,所以极为难得。但在这丹阳城中,却有一大片云纹竹林,郁郁葱葱,清香弥漫。
林旁有一条活水溪流,清澈见底,河床铺满了洁白的卵石。来自于东土的艳红锦鲤在互相追逐着,给溪流带来了勃勃生趣。
林中、溪旁,有一座松木搭建的凉亭,两位儒者便相对坐在亭中蒲团上,一张青玉棋盘散发着淡淡凉气,让人神清气爽。黑玉、白玉精雕的棋子布局其上,宛如星辰。
“屈公,这一步真是老辣啊……”伍子权双目凝望着棋盘,感叹着轻抚胡须。
屈浩然微笑不语,虽然是坐在蒲团上,虽然是休闲的时光,虽然他已经老迈,但是屈圣人仍然是正襟危坐,背脊挺拔赛过年轻人。
这里是平阳侯府,也就是伍子权的府邸。作为吏部尚书、平阳侯,伍子权已经自诩算清廉的了,不然也不敢请屈浩然来。
要知道屈浩然的府邸,不说茅屋什么的,但也绝对不会给人“侯门深似海”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百姓人家,青砖、黑瓦、白墙,有一个老妈子做饭洗衣而已。
一般官员都不敢请屈浩然来家里做客,身为刑部尚书,又是圣人心性,请到家里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曾经就有个贪官请了屈浩然,结果就是屈浩然连饭都没吃就走了,当天这贪官就收到了传票,三天之内就被抄家了……
自那以后就没人敢作死了,伍子权是个例外。伍子权家祖上乃是巨富,曾经以家产资助太祖成事,是以伍家有钱那是世人皆知的。所以敢请屈浩然到自己家做客的,整个大楚也没几人,屈指可数,伍子权就是其一。
“呵呵……”伍子权凝神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拈起一粒白子轻轻落下。
屈浩然抬起了眼皮,看了那一子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随手拈起黑子来落在了一处,顿时让伍子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屈浩然也不言语,重新又眯起了眼,仿佛在这繁华中的清静之地打起了瞌睡。
伍子权捏着一粒棋子在手中,却是沉吟着始终落不下去,忽然,在他和屈浩然两人的身上同时传来了“咚……咚……咚……”的闷响。
伍子权手一抖,棋子便砸落在棋盘上,打乱了之前的布局。
但是两人都丝毫没有为这棋局而在意,都是惊讶的取出了自己的官印。两人乃是文官,印章都是白玉铸就的仙鹤。
“咚……咚……咚……”的闷响,便是从仙鹤喙中传出来的,印章也在剧烈颤抖。
“山河鼓,天子状?”屈浩然和伍子权面色凝重的相视一眼,都是急忙起身,连无意中一脚踢翻了棋盘,任那黑白玉的棋子飞落溪水中都没有在意。
朝廷,出大事儿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喜欢《万仙之王》的朋友,帮俺这个玻璃心宣传一下。俺的数据好可怜,55555】
《+》
第199章不臣之心
【承乾宫】在皇宫之中看起来极为普通,位置也并不显眼。但是这里也曾经显赫过,那是先皇还在的时候,相当长的时间里,先皇都会在这里过夜。
在那个年代,晚上的时候,想在皇宫里找到先皇,除了慈宁宫,就是承乾宫。
而先皇故去之后,这里便迅速冷落下来,到如今,简直堪称门可罗雀。
相反,慈宁宫却越来越热闹,也隐隐成为后宫的中心。
因为住在慈宁宫的,是当朝皇帝的生母,慈恩太后。
而住在承乾宫的,是宁王纪圭的生母,皇太如妃申丽晶。
虽然同样为先皇诞下龙子,但是母凭子贵便体现在了这里。纪墨和纪圭同为龙子,但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亲王,这便决定了地位的高低,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作为曾经有机会威胁到纪墨皇帝地位的亲王之母,皇太如妃申丽晶便注定了类似于冷宫般的生活中。
承乾宫不是冷宫,但是在先皇故去新皇登基的这十年里,承乾宫与冷宫无异。
即便是侍奉的宫女太监也是人数减到了最低的份额,有些身份的太监、女官都不愿意过来,或者说懒得过来,因为没意义。
这就是个被命运抛弃了的女人而已。
今日承乾宫外面一样的冷清,但是里面却是热火朝天、春色盎然。
两具白皙不着寸缕的躯体纠葛在一起,喘息着、蠕动着。
只需冷眼一看,便会发现这一对男女年纪都不大,或者说其实只是一对少年少女。
少女胸前才刚刚有些起伏,瘦削的髋部还没有发育成女人那种丰腴,她被动的承受着,眼中充满了惶恐和对未知的忐忑。但是她不敢有一丝反抗,因为她只是承乾宫里一个地位卑微的扫地侍女而已。
而少年同样也是身材纤瘦,似乎骨架还没完全长成,甚至标志着成熟的体毛还没有长出来,脸上更是带着稚嫩。但是眼中的神色却充满了淫邪,似乎对这种事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仔细看去的话,这少年和纪墨有着六七分相像,很明显是有着血缘关系,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皇族的子弟。
正在这一对男女抵死缠绵,将那雕花大床晃得宛如擂鼓、绣凤锦被摊得如同花卷之时,忽然“咚……咚……咚……”的闷响传来
这闷响似乎震荡了整个大楚皇宫,却是吓得这一对男女都是身子一僵,少年不由自主的抖了几抖,然后软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吓得不知所措,张着双臂不知道是该扶起少年来还是该做些什么好。
“圭儿!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啊!”一个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宫装丽人疾步走了进来,一眼看到**着身子的少男少女,顿时又惊又喜的俏脸上笼罩着冰雪般的寒意:
“你们在干什么!”
“母,母妃……”少年畏畏缩缩的从女孩身体里退了出来,刚刚的鼓声把他吓得够呛,腿间那东西缩得好像鼻涕虫一样,少年有点欲哭无泪,他使劲揉了两下,鼻涕虫毫无反应。
“母妃……”少年想跟宫装丽人说出自己的担心,但是宫装丽人这时候却没心情理会这个,愤愤的喝道:“圭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皇宫!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一砖一瓦,这里的每一个女人,全都是属于一个人的!但是这个人,不是你!”
“可是母妃……”少年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搞得憔悴的脸上闪过怒色和怨恨:“同样都是龙种,凭什么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凭什么我就什么都得不到?”
宫装丽人和怨怒的少年目光对视着,少年对他的母亲其实内心中便存着恐惧,但是他咬着牙和母亲对视着,他相信母亲一定会包容他的。
半晌,宫装丽人徐徐叹了口气:“你想得到这一切吗?”
怨怒的少年吓了一跳,以前他也不是没有任性的和母亲闹过,但是母亲可从来都是谨言慎微的。这一次,实在是让他意外。
他犹豫了,恐惧了,说说而已没有什么,可是如果来真的,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宫装丽人耐心的等待着,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也渐渐的失望,但是儿子回答她之前,她仍然让自己保持着耐心。
少年背后的女孩在瑟瑟发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不是她能听到的东西,可是她又不敢逃跑,强烈的恐惧让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
少年回头看了她一眼,事实上,这个女孩算不得多漂亮,不过是个扫地丫头而已,能漂亮到哪里去?
在他自己的封地,这样的女孩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但是之所以现在他对她感兴趣,就因为她是皇宫里的女人。
少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是一直存着不臣之心的。
他想占有的不是这个女孩,而是这个女孩属于的这个地方。
回过头来,少年对宫装丽人点了点头:“我想。”
宫装丽人脸上现出了笑意,她招了招手,背后跑出来两个太监和两个姑姑。承乾宫再清冷,也还是有不少宫人的。
这些宫人能够在皇太如妃申丽晶失势之后还跟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从一开始就在伺候申丽晶。他们的身上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迹,那是一个大大的“申”字。
女孩愣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太监死死的按住了双腿,两个姑姑一个压在她身上控制住她的双手,另一个则是捂住了她的嘴巴按住了她的头。
申丽晶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就杀了她。”
少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在申丽晶的目光逼视下,这宁王纪圭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随手抄起梳妆台上一把金剪刀,狠狠的戳进了女孩的咽喉。
他是亲王,就藩之后上面没人压着,他着实在封地干了不少天妒人怨的事。也不是没杀过人,但是把自己刚刚还颠鸾倒凤的女人杀死,他还是头一次。
刷新了下限,也让他的心更狠辣。这对少年来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洗礼。
申丽晶点了点头,死一个扫地丫头不算什么,在深宫里哪一天不死人?丢到井里或者埋起来,再遣人打个招呼就行了。她毕竟是皇太如妃,只要不太出格的事情,没人管她。
等女孩死不瞑目的尸体被抬了出去,申丽晶这才对自己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剧烈喘息着,十四岁的纪圭脸上有些麻木,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抹了把脸,结果让他清秀的脸看起来狰狞许多。
终究不是第一次亲手杀人,纪圭喘了会儿气就缓和了过来,满脸是血的他竟然还对着申丽晶笑了笑:“母妃,刚刚您说我们的机会来了,是吗?”
申丽晶微笑点头,侧耳倾听那仍在“咚咚”响着的鼓声,就像是在欣赏世间最优美的音乐:“听到了吗?这是山河鼓,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天子状!有大臣要弹劾天子了!山河鼓一响,只要在帝都的大小官员,有官印者都会上朝,而天子,便极有可能会在山河鼓响之后……除下朝天冠,解下衮龙袍。”
“真的?”纪圭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激动,先皇子嗣,只有纪墨和纪圭这两个皇子。而纪墨现在又还没有子嗣。
所以若是纪墨退位,那继位者,除了他纪圭,还能有谁?
“可是……”纪圭忽然又忧虑起来:“只是可能而已,或者他运气好……”
“圭儿,你可知道,咱们大楚开国以来,这山河鼓响过几次?”申丽晶强势打断纪圭的话,厉声喝问,比起年幼的儿子,申丽晶其实更为杀伐果断。
“呃……”纪圭被考住了,他就藩之后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哪里会知道这些。
申丽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有着雄心壮志,只可惜并非男儿身。而她这个儿子,实在是对不起她这些年的隐忍。
可是没办法,他终究是她的儿子,而她要咸鱼翻身,也必须依靠她的儿子。
“两次!”申丽晶伸出了两根手指,冷笑着道:“两次都是因为当朝天子昏庸无能,搞得民不聊生,便有大臣擂响山河鼓,并且都成功的迫使天子退位。所以,能让臣子拼了命擂响山河鼓,那便代表了这天子确实背负了大错。你知道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纪圭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代表了他一定会被赶下台?”
老娘蕙质兰心怎么生了这么个绣花枕头啊喂!
申丽晶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代表了他就算这次侥幸没有被迫退位,但他的威望也必然会因此跌到谷底,他的名声也必然会因此而被污染!作为皇帝,失了这两样,那离退位让贤也就不远了。
“所以,圭儿,我们的机会来了!这一次,他若是被迫退位,刚好你在这里,便可顺势取代了那昏君。若是他没有退位,等你外公回来,好生规划一下,也必然让昏君把龙椅让给你来坐。
“圭儿,这大楚,终将是属于我们母子的!”申丽晶的眼中闪动着狂热,似乎对这皇位,她比她的儿子纪圭还要更加渴望。
第200章破三关
时间倒退回一炷香之前。
威严的午门之外,伫立着一座散发着浓郁灵气的金鼓,这金鼓上蒙的是灵兽之皮,华丽的鼓身上雕刻着玄奥、晦涩的符文,构成了一座座彼此相连、互通的小型法阵。
雕刻着盘龙的鼓槌此时就握在礼部尚书吴启松的手里,他是个天生笑眼的黑胖子,他的眼睛笑起来就像是弯弯的月亮,搭配着他如同满月般的大黑脸,本是个喜庆的长相,但现在却脸色可怖仿佛凶神恶煞。
山河鼓的旁边永远都会侍立着一名鼓吏,这鼓吏可以说是全天下最轻松的工作了,他所要做的,就只是守着这面鼓,平时做好对鼓的养护清洁工作,在有人想要敲响的时候,先给做下讲解和规劝,仅此而已。
但是要知道这可是山河鼓,从当年太祖创立开始到现在,几千年的时间也就只有两次被擂响而已。
能够平平安安守完一辈子的山河鼓而从未被敲响,是每个鼓吏一辈子的最大愿望。
但是没想到现在就要被打碎了愿望,这名叫做堵新振的鼓吏此刻真是堵心极了,他冷眼望着吴启松:“吴尚书,您确定真的要敲响这山河鼓吗?”
“废话!”吴启松指着身后担架上身受重伤的吴能,声色俱厉的喝道:“昏君倒行逆施,为臣者岂能视而不见?”
鼓吏堵新振被吴启松的气势压迫得后退了一步,却仍是挡在山河鼓之前,强自镇定道:“如此说来,吴尚书是已经做好了【破三关】的准备了?”
“破三关?”吴启松一愣,什么破三关?
大楚自立国以来,就只经历过两次天子状,还都是发生在千年之前。虽然影响力巨大,但时间相隔太久远了,这导致大家都知道这么个事儿,但是具体详细却不是谁都知道的。
而且像这种事,大家关心的都是皇帝有没有被拉下马,谁会管告天子状者的结局下场?
此时听堵新振这么一说,吴启松不知为何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这破三关,不会很残忍吧?
堵新振一看吴启松这反应,就知道肯定吴启松是不知道什么破三关的。但是吴启松不知道,他堵新振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都是他从接手鼓吏之前的十年就每日里必须背诵的。
“擂山河鼓,告天子状。乃是与皇帝为敌,岂能不付出代价?”堵新振冷笑着道。
“……”吴启松嘴角抽搐了两下,是哈……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却是瞬间就接受了这个设定,一点儿代价都不付出,就可以改朝换代,那皇家的威严成什么了?
“太祖他老人家立山河鼓之时,便有了规定。”堵新振双手抱拳向天上虚拜,双眼盯着吴启松道:“要擂响山河鼓可以,但是在擂响之后,告天子状者,便需经过破三关的考验。
“这第一关,乃是踏火。知道什么是踏火吗?”堵新振咧嘴一笑,他回身向后方招了招手,有这么一个机关部门,虽然千年来都是每天默默无闻的做着准备工作,只为了某一日的片刻天下瞩目,说的就是他们山河鼓吏。
堵新振后方的两名青衣力士立刻转身而去,片刻后便抬着一方一尺厚一丈长的铁板而来。
这铁板真心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但是当堵新振熟练的激发了上面雕刻着的小型法阵之后,那铁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来。
越来越红,那是烧红了的烙铁,上面还冒着白蒙蒙的雾气,整块铁板宛如一方红色炼狱。
堵新振促狭的将自己的袖子从上面轻轻掠过,只是一瞬而已,只听“嗤”的一声,他那袍袖便瞬间黑了下去,而后飞灰脱落,袍袖上少了巴掌大的一块。
吴启松脸上的肥肉顿时抽搐了一下,尼玛!
“第二关,是刺身。”堵新振脸上带着微笑,刚刚吴启松脸上的抽搐他看见了,所以他知道,现在主动者是他了。
不需他招手,那两名青衣力士已经又抬来了第二块铁板,同样是一尺厚一丈长,摆放在了前一方铁板的后面。
这第二块铁板同样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堵新振过去激发了小型法阵之后,顿时平平的铁板上“嚓”的一声刺出了无数根三寸长的钢针。
吴启松的大黑脸“唰”的就白了。
但这还没完,钢针停留瞬间之后又缩了回去,跟着又是“嚓”的一声冒出了无数倒钩,就像是钓鱼钩那种。跟钢针不同的是,这些倒钩都是斜着勾出来的,从角度看绝对比钢针更具备攻击性。
倒钩缩回去之后,接下来又出来一排排的铁蒺藜……
“第三关呢?”吴启松心里充满了悔意,不需要堵新振解说,他已经知道了前两关的通过方式。
踏火,当然是从火烫的铁板上走过去。刺身,说白了就是滚钉板。这两样都不要命,却足够让人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