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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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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少然听说了阎小七打退江轻衣西关的消息,他并不认为这一次的交战,自己还能轻松取胜。。。。。。可若是阎小七等自己完整渡过破境雷劫,六韬剑气发生质变,他便打定主意,以如山式守住对方,硬生生拖到洛阳战役开打。

    要不了多久的,那个人就会赶来。

    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选择了如此彪猛的方式结束这场对决,不给自己丝毫机会。

    “要。。。。。。结束了么?”

    翼少然颤抖双手,闭上双眼。

    等着最后那一拳的到来。

    阎小七这一拳没有落下。

    黑袍女人站起身子之后,原本举起的那只拳头,便缓缓垂了下来,她站在雷劫当中,雷光不断冲刷雪原,无数雪花扬起之后被激荡成为碎沫。

    有第二道身影,沉默无声的挤入了雷光当中,那人身上带着西域的妖气,在滚滚雷劫之下被冲刷殆尽,连莲衣边角的雪屑,都被雷光卷去。

    阎小七看着易潇。

    易潇也看着阎小七。

    她知道,他来了,那么自己这一拳落下或者不落下,结局都是一样的。

    翼少然不会死。

    不仅仅是翼少然不会死。

    洛阳城外聚集的十万北伐大军,也不会死。

    以萧布衣为首的齐梁高层,等待着他抵达最终的战场,破开洛阳城的城门。

    而自己要做的,是一件背道相驰的事情。

    她要护住洛阳城。

    阎小七的袖里,一条又一条的血丝游荡,静静贴靠着袖袍内的小臂,将她的雪白手臂熨烫成鲜艳的大红之色。

    雷光当中,易潇缓慢抬起一只手,莲衣袖内的因果剑气,化作一条漆黑长线,刹那贯穿天地。

    他面色从容,说了一个字。

    “散!”

    天地雷劫,轰然溃散。

    在一剑之力下,西域上空的雪云,以一点为圆心,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最终在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晴空万里。

    躺在地上的翼少然,大喘息着,松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双手,此时此刻,颓然看着被扫荡一空的雷云,破天荒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他苦涩笑了笑,喃喃道:“终于。。。。。。赶到了。。。。。。么。。。。。。”

    远方有马蹄声音奔腾,赶到雪原上的呼延琢,面色凝重,看着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翼少然,已经明白了这场对决的胜负,只是站在雪地上的那道莲衣。。。。。。

    呼延琢神情复杂,如今中原,名气最大的,就是“莲仙”,“莲魔”,拥有两个称谓的易潇。恨者恨之入骨,仰慕者赞誉不绝,亲手终结风雪银城的年轻剑仙,如果没有李长歌作为制衡,他便是取代风雪银城城主的新一任天下第一人。

    身在江湖。

    剑在庙堂。

    “当年我做了一件错事。”阎小七看着易潇,笑了笑,轻柔说道:“我真的应该杀了你的。”

    易潇看着眼前还在不断解开气息桎梏的女人,平静说道:“你想再破境?”

    阎小七抿唇不语。

    “宗师巅峰,你已经只有一年阳寿了。”易潇低垂眉眼,轻声说道:“就算再牺牲寿命,抵达大宗师境界,与我一战之后。。。。。。你的命,甚至来不及让你赶到洛阳城。”

    阎小七嫣然一笑,阴柔道:“所以你是在劝我。。。。。。站在这里乖乖等死,还是引颈自戮?”

    易潇思忖了一个呼吸,叹息道:“我不以境界压你,也不以因果压你。你我。。。。。。去离这最近的邀北关,决一个生死。”

    阎小七忽然收敛笑意,面色凝重道:“此言当真?”

    易潇缓缓伸出一只手,点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将因果剑气锁在袖袍当中。

    他的气机不断跌落再跌落,最终降至于阎小七一个境界。

    当年邀北关截杀,自己依靠天相攀境而战,最终仍然不敌。

    今日大魏悲歌。

    洛阳城已经被逼到绝境。

    阎小七忽然转身,对着骑马而来的呼延琢冷冷开口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漠北神子怔了怔,道:“我,我与你一起。”

    阎小七自嘲笑了笑,她摆了摆手,示意呼延琢离开。

    两道黑影,向着邀北关奔去。

    呼延琢紧随不止。

    忽然停住脚步的阎小七, 一巴掌摔在了神子的脸上,打得他跌落下马,接着阎小七掌心发力,将那匹骏马捏得四分五裂,在雪地当中爆成一团血雾。

    易潇停下来,看着两个人。

    阎小七厌恶的看着呼延琢,这一次只说了一个字。

    “滚。”

    呼延琢仍然不死心的跟着。

    阎小七最后一次停下来,是在邀北关前,她的身后是巨大的沟壑,鬼神斧器的关峡。

    她看着呼延琢。

    呼延琢欲言又止,指了指自己。

    阎小七说道:“我都知道的。”

    呼延琢闭上了嘴。

    她又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呼延琢笑了笑。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颓然无力的转身离开,跌跌撞撞,失魂落魄。

    大雪纷飞。

    这一日,洛阳城内,沐浴更衣的曹之轩,面色从容淡定,登上了洛阳城城头。

    紫竹摇曳,雷声轰鸣,大雨交叠而止。

    一国将倾,他等的那个女人,许久未至。

    等了许久的北原王庭铁骑,也没有抵达。

    洛阳城外,萧布衣举起铁剑,振臂高喝,大旗飘摇。

    洛阳城头,曹之轩看着这一幕,表情无悲也无喜,他缓缓收起了那封加急传递而来的密谏。

    北原王庭撤离了战场。

    那个叫纳兰的年轻人,成为了北原新的主人。

    邀北关外,有人接连破境的异象,吸引了森罗道的探子,等赶往之后,大战已经落幕。

    于是这封密谏,便被人火速送往了洛阳城。

    邀北关已毁,关峡倒塌,大雪弥漫,有两具尸体倒在雪地上,一女一男。

    两人一同迎战,这一战打了极长时间,而敌手的修为。。。。。。似乎并没有高出多少。

    战至最后,两人先后赴死。

    俱是力竭而亡。

    在许多年后,倾塌的邀北关重新建起,北原西域的不毛之地,重新见了阳光。

    那里生出了一种罕见的花。

    寿命短暂,却又无比惊艳。

    夜起时开花,日出时枯萎。

    这种令人看上一眼便会爱上的黑色花朵,带着剧毒,想要采撷的人。。。。。。最终都死在了毒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叫做。

    阎罗花。

第二百零七章 陛下您的七宗罪

    雪原洪流,滚滚不息。

    北原王庭铁骑,随着纳兰的回归,如今的王庭。。。。。。话语权,全都落在了这个年轻男人的手上。

    几位尊者不再前行。

    再向前去,便是洛阳城。那里有齐梁列阵摆开的大军,萧布衣就在那里,等着北原的七万铁骑前来一战。

    纳兰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撤了。”

    除了寒酒尊者,其他几位尊者的面色都有些讶然。

    “怎么?”纳兰表情如常,似笑非笑道:“你们难不成还以为,我们凭着七万数量的铁骑,就可以和兰陵城的萧布衣扳手腕?洛阳要亡,我们还要争着去给曹之轩陪葬不成?”

    寒酒尊者默默取下背后剑匣,坐在马背之上,环顾一圈,被纳兰抬手制止。

    “你们谁想要去洛阳城的,大可以亲自前去,我不会阻拦。”纳兰轻声说道:“因为我也会去洛阳城,亲自观摩南北之战的最后一役。只不过我不会出手,七万铁骑。。。。。。会由寒酒叔带回北原,齐梁击垮北魏之后,我会去找萧布衣或者易潇谈判。”

    纳兰眉尖微微挑起,道:“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一片死寂。

    “好。那就这么定了。”纳兰忽然笑了,他转身对着寒酒尊者轻声耳语几句,几位尊者当中,忽然有一人开口。

    “我反对。”

    纳兰眯起双眼,听到那位烈火尊者用力极深的说道:“呼延神子。。。。。。何在?我只听从呼延神子的命令!”

    这片漠北王庭,百年来,只姓呼延。

    纳兰并未生气,更没有戾气横生的一巴掌将这位尊者打落下马,他平静说道:“若是你真的听从呼延的命令。。。。。。那么你就该知道,这片王庭,现在是我的了。”

    烈火尊者欲言又止。

    他最终恨得说不出话,嘲讽道:“就因为一个女人?呼延放弃了大汗的位子?我不相信!”

    纳兰温柔笑道:“整天想争王庭大汗位子的蠢货,与你说再多,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知道么?再让你早生二十年,也绝不会有坐上这个位子的机会。”

    纳兰又道:“怎么。。。。。。单挑?就不怕给我一拳打死?”

    烈火尊者面色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他盯着纳兰袖袍里隐约闪露的红光,以及寒酒尊者剑匣里幽幽的漆黑剑气,额头青筋反复鼓起,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纳兰摆了摆手,翻身下马。

    他示意寒酒尊者可以启程。

    于是七万铁骑掉头而回。

    大地震颤。

    纳兰脱掉了一身黑袍,他的模样相当俊气,男生女相,头发瀑散开来,黑袍下来,是一件阴柔的大红袍,赤足踩在洛阳城外的黄沙地上,他袖袍当中滑出一柄长剑,剑尖抵在地面,迸出叮叮当当的火星,从大漠黄沙走向洛阳城。

    踏过黄沙漫卷,穿过紫竹摇曳,就这么一路前行。

    纳兰闭上双眼,似乎在追随着那道身影。

    只见一面,便魂牵梦绕。

    永生永世,不能忘却。

    。。。。。。

    。。。。。。

    洛阳城头的曹家男人,表情相当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他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远方的七万铁骑掉头的景象。

    大日落下。

    洛阳城到了最后的黄昏。

    他缓慢走下城头,远方的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

    尽了最大的努力。

    做了能做到的所有。

    曹之轩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是一个日夜忧虑的人,在坐上这个位子之前,他就想过。

    他想。

    如果有一天,逢上了乱世,是否能够闻达于诸侯?

    之后。。。。。再进一步,再进两步,最后。。。。。。能不能,看到那个位子。

    然后坐上去。

    他想了很多的事情,然后做到了那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等到坐上大魏皇帝位子的那一天,他却开始想更多的事情。

    人的**是无止境的。

    凡人也是。仙人也是。

    草民也是。皇帝也是。

    曹之轩抱着那封密谏卷轴,一步一步,走下大日沉沦的洛阳城头,他走得缓慢,却又沉默,门外的青铜巨门洞开声音,无数冲天的喊杀嘶哑声音,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宗横死在了洛阳城的城门外。

    那里黄沙漫天,现在有了更多的鲜血。

    大地震颤,大旗飘摇。

    曹之轩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那场大火焚烧洛阳的那天,所有人都在哭嚎,绝望,只是到了此刻,他偏偏是最平静的那一个。

    走下洛阳城头,洛阳城里的小皇城一片寂静,小皇城外早已经喊杀沸腾,他抱着卷轴,走走停停,走到崔府侯侯府的时候,他停了停。

    崔府侯的侯府,门庭狼藉,枯败多年。

    曹之轩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崔府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啊。

    他继续走着,表情有些呆滞,眼神里看不清有什么神采,忽然停住脚步,怔了许久,这一处府邸也已经生了蛛网,门口的石狮被人一箭射得崩塌了半颗狮子头颅,破败的大门无人问津,就这么半吊着生锈的残碎牌匾。

    上面刻着四个锈迹斑斑的大字。

    左十三侯。

    余下的侯府两个字,在当年白袍老狐狸箭道轨迹的迸射路线上,被射穿射碎,早已经成了一堆木屑,随风而去。

    左十三侯。。。。。。也死了啊。

    曹之轩有些恍惚的继续前行。

    天都侯,小卫侯,雷霆侯。。。。。。

    一张张鲜活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些人音容尚在,持刀佩剑,铁甲铮然。

    如今只是一捧黄土,再也不能见面。

    帝王世家,空余悲切。

    走到路来,回头去看,当年齐肩的那些人,东南西北四位藩王,三十二城的诸侯豪杰,竟然已无人陪伴同行。

    曹之轩眼神有些迷离。

    “陛下。”

    忽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曹之轩抬头看去。

    万金侯站在侯府门前,他的一身朝服破旧不堪,双手拢袖,揖礼恭声道:“今日微臣恭候在此,来向陛下告别。”

    曹之轩怔怔看着万金侯。

    万金侯。。。。。。

    “过了今日,微臣便与陛下,再也不会相见。”万金侯轻轻开口,笑道:“所以有些话,之前说不得,到了如今,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大魏倾塌,并非一人之罪。”他深深揖礼,不缓不慢说道:“但却有陛下之罪。”

    曹之轩看着眼前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明显是把命都豁出去不要了,到了此刻,仍然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儒雅。

    “陛下有七宗罪。”

    “权势之争坏庙堂风气,明争暗抢破手足情义,陛下看在眼里,却无作为,甚至推波助澜,犹有过之,此为第一宗罪,不仁。”

    “妒才之心过剩,打压江湖,不许人言,不许才出,铁骑踏灭忘归山,森罗猎杀江湖幼苗,以壮庙堂之势,此为第二宗罪,善妒。”

    “风庭城误杀西关藩王黎青,将江轻衣推出大魏怀抱,畏惧失败,无所不用其极,此为第三宗罪,多疑。”

    “庙堂**,不加整改,洛阳城内歌舞升平,洛阳城外夜夜笙歌,北魏三十二城,王侯将相沉溺酒色,贪图军饷,克扣百姓,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是为第四宗罪,懒政。”

    “识人无度,滥用紫袍,西关叛逃,齐梁北伐,妖族兵变,大魏步步落后,最后满盘皆输,只因陛下你不懂变通,不会识人,此为第五宗罪,愚昧。”

    “身而为王,不予子民自由,北魏境内,四万里浮土,只许颂我大魏之年更富饶,不许言我大魏之丝毫不好,森罗道鱼龙袍夜行,洛阳小皇城内一片死寂,朝野之上,只见其好,不见其差,一片假象,虚掩破败。。。。。。此为,第六宗罪,易怒。”

    万金侯表情无喜也无悲,他看着眼前的环抱卷轴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微微停滞一下,接着说道。

    “大魏有四万里浮土,有近百万的控弦之师,有四位藩王镇守东南西北,有春秋天榜登顶的大剑师守在宫内,走过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八大国年代。”

    “我们背靠雪原,面对淇江,南北往来,贸易不绝,七大家被陛下全部逼走,只剩下钟家留守,如今钟家也已经人才凋零,岌岌可危。”

    “陛下。。。。。。在第一次面对征伐和妥协的时候,您选择了妥协。”万金侯低垂眉眼,自嘲笑道:“风雪银城是一个很不错的靠山。”

    “北魏还需要更强大。”

    “于是妥协。”

    “再妥协。”

    “易潇和萧布衣来到洛阳城,踩上门来的时候,仍然选择了妥协。”

    “陛下的第七宗罪,是身为征服者,却不愿抬起头来,正视自己,身为帝王,骨子里流淌着软弱的鲜血。”万金侯笑道:“这样的王,又怎么称得上王?”

    沉默了很久。

    曹之轩面色平静,压下指尖躁动的愤怒。

    他一字一句问道:“你说朕。。。。。。软弱?”

    万金侯深深吸了一口气,绞心的疼痛,让他支撑不了太久,出府门前服下的毒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的面色变得苍白无比,扶着府邸的门侧,腿脚已经有些无力,他仍然坚持着最后一口气,轻声且坚决的笑道:“软弱?不。。。。。。”

    “陛下您的第七宗罪,是无能啊。”

第二百零八章 那一声好

    洛阳城外,城门洞开,洛阳城内的三十万禁军倾巢而出。

    砸在沙场上的鼓点声音,溅起漫天烟尘,震耳欲聋。

    洛阳城的小皇城内。

    说完了此生最后一句话的万金侯,微笑着扶住府邸门侧,用尽全力的呼吸,然后缓缓的坐在地上,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帝皇的影子,光照之下,他看不清那个男人。。。。。。此刻面上的表情。

    究竟是愤怒?还是沉默?

    曹之轩微微抿着嘴唇,唇齿轻轻颤抖,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万金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急促的呼吸声音,伴随着艰难的、短暂的笑声,一顿一顿。

    最后都没有了。

    万金侯倚靠在府邸门槛前,身子软绵绵靠在门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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