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宋青锋的人已封锁了景阳城的所有城门,并在城内搜捕严氏余孽,以及北人密谍。
此处早已非安全之所,没有了郑庸的庇护,你这北人密谍还能继续躲藏得了几日?!”
听了那人的这番话,宫彦的眼睛反倒渐渐明亮起来,就连那仅存的几分醉意都已消失不见。
济王败了!这场仗在未开始前,便突然结束了。
如此一来,裕国的元气未伤,那么大戎皇帝陛下的南侵大计,暂时还不能付诸实施。
这便意味着,他宫彦的机会又来了!
这次叛乱被平定之后,裕国的皇上还会是那个皇上。那么,那位大内总管郑庸应该也会很快出现,继续助自己完成颠覆裕国的计划。
想到这里,宫彦不由笑着对那人道:“既然济王败了,大裕的皇上应该很快就会回京。到时候,郑庸定是会跟他一起回来,我等又何需再担心宋青锋的人?”
谁知那人却摇了摇头,“这次怕是难如你所愿!此前,郑庸曾派人袭击了多处公侯府邸,此举摆明了他已是毫无顾忌。
这奸宦的嗅觉最是灵敏。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在京城之中公然行凶,应是已不把那位大裕的皇帝陛下放在眼里了。
而以此人的奸狡,决不会是因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等不智之举。他突然放弃皇上的原因,应该是早就猜到,那个皇上已经不再是皇上了!”
“你此言何意?除了济王之外,还有何人会趁机夺了那个皇位?”
“你难道忘了,那个被人从济世寺中救出去的萧天绝,才是裕国真正的定亲王吗?”
宫彦一听,顿时呆在了那里。
那人又接着道:“我们曾经怀疑过,左相父子想通过操纵太子来把持朝政。但是,从后面所发生的诸般事情来看,他们的背后应该另有其人。
宋青锋与寒冰交好,而其父宋行野又是萧天绝的旧部。
这一明显存在的关联,却因被他们故意制造出的种种不和假象所遮掩,竟是一直未引起我们足够的注意。
如今看来,左相父子与那位真正的定亲王萧天绝,根本就是同伙。
即便那个寒冰不是隐族人,但萧天绝的徒弟萧玉却是隐族人。所以,萧天绝的背后必定有隐族人的支持。”
“隐族人”
宫彦此时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头脑也恢复了一向的敏锐与灵活。
他皱眉细思了片刻,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左相父子确是与隐族人有联系。而且据我推测,寒冰应该就是那个离别箭凌弃羽的同伙。
一个多月前,在襄州城外的荒岭上,我曾亲眼目睹离别箭凌弃羽被家师打成重伤,随后便被人救走。
当时由于事发突然,我未能看清那个救走凌弃羽之人的出手。但就凭他在硬接下家师一记十成功力的赤阳掌后,仍然能够带着凌弃羽从容逸走,便足可见其身手之高,恐怕已不在家师之下。
当前在裕国,像这样的绝世高手实属罕见。而我所唯一见过的,便是那个杀了前禁军大统领赵展的寒冰。
还有之后所发生的左语松遇刺一事,从表面上来看,是由离别箭一人所为。但细想其中的诸般设计,明显是有人与其相互配合,才能够达到那般完美的效果。
而那个暗中与离别箭合作之人,想必就是刚被左语松在武比时陷害过的寒冰。”
说到这里,宫彦看向那人,道:“如此看来,大裕的那位皇帝陛下确是回不来了,而那位大内总管郑庸,则更是不会回来了!”
“不错,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图再觅良机,为皇帝陛下找到一条能够尽快颠覆裕国的途径。”
“那你呢?”
宫彦凝目看着那人,语气间竟不觉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似是完全忘记了,就在方才,那人曾对他动了杀机。
那人听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在昏黄的烛光渲染之下,那抹笑容于朦胧中望去,竟透出了一种别样的妩媚。
宫彦不由看得略一失神。
随即,他便一抿唇角,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是啊,你青萝姑娘是远芳阁的头牌,又是忠义盟的顺风堂主,哪里还用得着我这已如丧家之犬的小角色来替你操心?”
沈青萝又自微微一笑,开口道:“再有不到半个时辰,把守城门的禁军便要开始换防。我会在暗处制造些声响,引开禁军的注意,你便可趁机溜出城去。”
“如此便多谢青萝姑娘了!”
宫彦躬身施了一礼,也不再多话,当先向院中走去。
可是他的人还未走出厅门,却忽然被身后的沈青萝一把拉住。
他惊讶地回头一看,只见沈青萝那张平日总是挂着妩媚笑容的脸上,已彻底失了颜色!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亡命奔逃
“我派在外面望风的人没有按时传来信号,一定是出事了!”
一向从容镇定的沈青萝,此刻说话的声音中竟然有了一丝微微的颤抖。
四个负责望风的人,身手皆是不弱,却悄无声息地被人解决了。而自己这个一流高手,居然对此未生出任何警觉,足可见对手之可怕!
宫彦一听,脸上也立时变了色。
他的身手还在沈青萝之下,如今遇到能让沈青萝害怕的高手,他又怎会不心生恐惧呢?
如今对方在外面张网以待,心中想必是有恃无恐,不怕他们躲在屋内不出去。
因为事情已经明摆着,对方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摸上门来,想必是对住在这座宅院中人的身份一清二楚,甚至对他们准备逃离的打算也了如指掌,自然也料定他们没有可能一直躲藏下去。
“你我分头走,至少其中一个还有脱身的机会!”沈青萝咬着牙,低声急促地说了一句。
宫彦听了,没有说话。此刻他可不想先冲出去,成为吸引对方攻击的目标。
同样是七窍玲珑的沈青萝,又怎会看不出宫彦的心思?
只见她微带不屑地一撇唇,突然从宫彦身边疾速闪过,眨眼间便冲出了那扇敞开着的厅门。
到了外面的院中,沈青萝未敢做丝毫停顿,脚下略一使力,已飞身翻过了院墙,随即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见沈青萝居然未遇到任何拦阻便逃了出去,一直躲在屋中观风色的宫彦,却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对方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本打算从后窗翻出逃走,可是突然一转念,觉得对方恐怕也抱了此种想法,正在窗外等着他自投罗网。
于是他便未再犹豫,也从厅门直接冲了出去,走的竟是与沈青萝相同的路线。
然而奇怪的是,直至他逃到这座私宅的外面,也未有任何人现身阻拦。
宫彦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被沈青萝耍了!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应该无此可能。
沈青萝与自己同属一个阵营,决不会在此时与自己开这样奇怪的玩笑。
唯一的可能是,对方已被沈青萝引走了。
宫彦琢磨着,沈青萝应该知道自己会选择走北门,往大戎的方向逃,所以她若要掩护自己,必不会将对方引向北面。
于是,他脚下使力,毫不犹豫地飞速奔向了北门。
由于没有人帮忙,身手平平的宫彦着实是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算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正在换防的禁军耳目,逃出了景阳城。
一口气跑到城外的一处荒林边,他方喘息着站了下来。
刚想用衣袖擦去额上流淌而下的汗水,耳畔却突然传来凌厉的破风之声,顿时又将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刻已来不及多想,他猛地向前一个急滚,想避过从身后林间疾刺而出的两把利剑。
只可惜他的反应仍是稍迟了一些,一柄利剑的剑尖已在他的后腰上,划出了一道近半尺长的血口子!
忍痛狼狈地爬起身来,他一声不响地就向一边夺路而逃。
很快,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而纷杂的足音,知道至少有十几人正在追赶自己。
宫彦此时业已猜到了这些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谁
行云堂杀手!
而眼下他已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行云堂的杀手为何会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而且居然会想到在北门外设伏追杀自己。
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认准了方向,没命地向北一路狂奔。
对于那些行云堂杀手的实力,宫彦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其中位列甲组的杀手,每一个的功夫都不比他这位宫护卫弱。
而此刻追在他身后的杀手中,至少有两个是甲组杀手,就是方才在荒林边偷袭自己的那两人。
一旦被这些杀手包围,他便毫无生路可言。
所以他只能一味地往前奔逃,抱着一线能够侥幸脱身的希望。
然而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腿上越来越无力,迈出的步伐也开始越来越沉缓,而后面追赶的脚步声,却是明显地越来越接近了。
后腰上的那处伤口虽然很浅,但像他这般一路奔跑,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终归是会流尽的。
忽然间,宫彦发现天上的星星似乎都消失不见了,眼前的道路也变得昏黑一片。
他陡地脚下一软,竟被一处浅窄的沟沿绊了一跤!
几番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沉重的身体却又一次次脱力地向下坠去……
终于,他彻底地放弃了挣扎。
听到身后已清晰可闻的纷乱步履,他不由惨笑了一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可就在他正欲闭目等死之际,却隐约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响动。
他刚想抬头看个仔细,双臂却突然被人牢牢地拉住了,随后他的整个人也被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透过昏黑的夜色,宫彦仍是一眼便认出了面前那张熟悉的容颜,登时带了些哽咽地唤了一声:“飒容!”
来人正是宫彦的兄弟公玉飒容。
自从上次中了宋青锋的埋伏,与中箭受伤的师父独笑穹一同逃出裕国,回到大戎之后,公玉飒容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这位兄长宫彦的安危。
宫彦北人的身份已经暴露,而师父却仍命他留在裕国伺机而动,这简直就是置他于虎口之中。
公玉飒容虽然对师父的这一做法极不赞同,但多年来在师父的积威之下长大,他已经习惯了不对师父的决定提出任何置疑。
上一次,为了嫁衣功之事,他第一次当面质问了师父,并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那个答案,却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与自己的兄长之中,必须有一人做出牺牲,将自己的内力全部传送给对方。
从那时起,公玉飒容便一直处于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他一度曾产生过独自离开的念头,想从此远走天涯,不让这一即将到来的兄弟相残成为现实。
但仔细一想,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一打算。
因为他知道,凭着师父高深的功力,最终还是会通过嫁衣功感应到他,并轻而易举地把他抓回来。
而如果他横下心来,彻底散去自己一身的功力,又害怕师父在恼怒之下,会直接吸走兄长的功力,并要了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
思来想去,公玉飒容实是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办法,能够让自己和兄长避过这一劫难。
正自心急如焚之际,他却忽然发现,在师父不断的严厉督导之下,自己的嫁衣功竟然又有所突破,已升至更高的一层。
以前,凭借嫁衣功,公玉飒容只能感应到自己兄长宫彦的大致方位。
而现在,他竟然已经能够感应到兄长在情绪上的某些特殊变化。
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时,他在一瞬间竟被兄长激动的心情所感染,似乎有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要发生。
但随后不久,他又感应到兄长的心情忽然跌落到了谷底。而且从那以后,兄长便一直处于十分沮丧,甚至是有些担惊受怕的状态之中。
于是公玉飒容便开始坐不住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兄长可能会出事。
他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这一想法禀明了师父。
独笑穹听了,并未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他只是淡淡地道:“你们兄弟血脉相连,故而你能感应到就连为师都感应不到的东西,实属正常。既然如此,你便去一趟裕国,把飒颜接回来吧。”
虽然猜到救回兄长之后,他们可能随之就要面临传送内力的残酷现实,但公玉飒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置兄长的安危于不顾。
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去想。
目前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将兄长救回大戎,决不让他命丧敌手,尸身难归故土。
做出了这一决定之后,他便带了十几名赤阳教高手,潜入裕国边境,然后昼夜不停地向景阳急赶。
离景阳城越近,公玉飒容对自己兄长的感应越强烈。待到了景阳城郊,他已能感应到兄长正身陷险境。
好在凭借这种敏锐的感应,让他先一步找到了兄长的准确位置,并及时救下了他。
此时已无暇多言,公玉飒容俯身将自己的兄长背起,只沉声说了一句:“没事了,大哥!”,便背着宫彦向前飞奔而去。
那些行云堂的杀手依然紧追不舍,却被从旁边冲出来的十几个蒙面人给拦了下来。
待他们将那十几人悉数解决掉之后,前面早已没有了那兄弟二人的踪影。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与恨无关
沈青萝刚出了郑庸的那处私宅,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丝毫不敢怠慢,一路往远芳阁的方向逃。
可是在接连转过了几条街之后,她依然感觉到有一个若即若离的影子,始终缀在自己身后。
一咬牙,她忽然改了方向,往东城门处急奔。
待到了城门附近,她突然放缓了脚步,袅袅婷婷地向守城门的官兵走了过去。
那些把守城门的禁军将士,对名动京城的青萝姑娘自然不算陌生,甚至有人还曾在远芳会上有幸欣赏过这位远芳阁头牌的精湛琴技。
此时已过午夜,忽然看到这位美艳绝伦的女子从黑暗中出现,并径直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些禁军将士竟都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
可是待他们揉亮了眼睛之后,却正好看到青萝姑娘对自己嫣然一笑,那笑容被城门边闪烁的火把一照,更觉勾人魂魄。
那位负责东门值守的年轻副将见了,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了出来!
半晌,他才咽了一口口水,激动得略有些结巴地问道:“青……青萝姑娘,姑娘深夜至此,可是有何……贵干?”
却见这位青萝姑娘脸上的笑容一收,微垂下头,语声略带凄然地道:“奴家的一位好姐妹一年前不幸故去,葬在了东郊。今日本是她的祭辰,奴家便想着去她的坟上祭奠一番。
只是白日里乱军横行,奴家自然不便出门。直到了晚间,才听说宋大统领所率的禁军将士已清除了乱军,故而奴家便打算出城去,祭奠一下那位好姐妹。”
那位副将听了,不由咧嘴笑了笑,讨好地道:“姑娘对自己姐妹的一片情意,实在令人感佩!只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姑娘孤身一人出城去东郊,实是太过危险。不如由末将派人护送姑娘前往可好?”
沈青萝的脸上立时露出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欣喜地道:“如此就有劳将军了!奴家实是不胜感激!”
那位副将见自己的这番言语居然讨得了佳人欢心,不禁越发飘飘然起来。他竟是想也未想,便派了六个守城门的禁军护送这位青萝姑娘一起出城。
可是不久之后,他派去的那六个护送青萝姑娘的禁军,却都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转了回来。说是只一眨眼间,便不见了那位青萝姑娘的踪影。
直到此时,那副将才醒悟过来,暗骂自己愚蠢!
这青萝姑娘深更半夜的要出城去祭奠什么好姐妹,这理由本就十分蹊跷。
再者说,她这位远芳阁的头牌姑娘,一不乘坐马车,二不带阁中的护卫,就这么孤身一人,去荒僻的东郊坟地,实是极为不合常理。
而且细一回想,当时她的身畔并未携带任何用于盛放祭奠用品的箱篮,所谓的祭奠,肯定是临时编造出来的一个骗开城门的借口而已。
而对于有如此明显破绽的谎言,他这位堂堂的禁军副将,竟是丝毫未察,足可见色令智昏之可怕!
不过在大感懊恼之余,这位副将倒也并未将此事看得太过严重。
毕竟青萝姑娘是京城的名人,或许她是有什么不愿让人知道的苦衷,才会用谎言来骗开城门。
一个风月场所的姑娘,还能搅出什么事情来?也许不过就是偷偷出城去会情郎了。
所以最终,这位副将只是斥责了几句那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