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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上时有帘布遮挡自然无人察觉,但进了客栈,面对掌柜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想要瞒过去也并不容易。
“没怎么动,大概是不满意吧!”小伙计摇摇头,他毕竟年幼,没有掌柜那份精准的眼力,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掌柜的,您确定那位小姐是仙师么?”
“多嘴,做你的活去!”掌柜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可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至少有八分肯定,尤其这回送人上去,那位姑奶奶居然没闹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位姑奶奶在,他店里许多好好住着的客人都搬走了……后来就是有新客人来了。衣领上楼就会跟撞了邪似得狼狈离开,近半个月了,店里都没能招揽到一件生意。
小庙了住了大佛。他这个当主持的怎一个难堪了得?
可这位年轻又仙气的姑娘一上去,不仅没有半点反应不说,且一直莫名压在他心头叫他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压力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左右这新来的主仆二人,总该有一个是修士才对。
他不是没疑心过那个车夫装扮的人……只是让修士屈居于凡人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的是。
那小二撇了撇嘴端着盘子走了,掌柜的每次都想着要巴结贵人,可是贵人哪里是那么好巴结的?之前的那个煞星就是掌柜的招惹来的。别这次又马失前蹄才好!
张白菓这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家客栈的掌柜给看穿了,毕竟经验少,伪装这种事她本来就不擅长。第一次行走江湖这也是难免的。
她看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便关了门窗。布下结界开始打坐冥想修炼……先前清源真人便嘱咐过她。即便是历练,也不可以拉下修炼。
但第一次在外边修炼,她竟然一时半会无法入定……其实这并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不安定的环境当中,没有完全的安全保证,谁也无法彻底投入修炼之中吧?
修为高深一些的师兄师姐们自然都已经琢磨出各自的方法,能在修炼的时候同样保持警惕,但张白菓还差了点火候。她这时候外出历练,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一种考验。
要么变得更好。要么甘于平庸。
在这件事情上,张白菓很是坚持。她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走后门的身份,却无法容忍自己被其他人用有色的眼睛看待,像是“看那个张白菓果然是个废柴,要不是真人的亲戚的话就xx”之类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听到。
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就是用自己的实力说话。
所以即使艰难,她也还是一直在尝试努力的入定。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失败,不停的继续尝试。
她陡然有种回到了当初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引气入体的时候,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或许真的是“长大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丝毫都不觉得焦躁,反而心情更趋于平和。
这是一个好现象!
而就在她正渐入佳境的时候,一阵突兀的碰撞声传入耳中,而后便是有人碰触结界的预警袭来——布置结界的阵法图都是她在无为峰找擅长此道的内门弟子炼制的,个个都是筑基以上的修为,一般来说炼气修士是无法攻破这结界的。
而它自始至终也只是传来了预警,并没有反击的倾向。
虽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布置了结界,但对方……看来是真的很弱啊!
张白菓站起身,撤掉阵法图,看着狼狈趴在她房间石砖地面上的不速之客。
那阵法图乃是筑基修士所制,对一般炼气都有压制作用,是以那女子一进入阵法图的范围,就被压趴在了地上。她本就身受重伤,灵气暴动走火入魔,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压迫?此时张白菓将将撤走阵法图,她便是一口颜色黑沉的鲜血喷了出来。
张白菓脸色一变,连忙过去摸了摸那女子的脉搏。
伤的有点重,灵气也是紊乱无序不听号令的状态,不过一时半会死不了。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见那女子抬头看她,便对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姑娘,你这样自作主张的进了我的屋子,是不是不太好?”
这位姑娘泥煤啊!
“道友你别装了,你布置的阵法都把我弄成这副德行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那女子虽然受伤不轻,却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皱眉说道。
之前是她没有想到一个炼气修士手里居然会有阵法图这样的好东西,以至于一时不查落了个狼狈出场的下场,这会子人家都收回阵法了,她却是做不到继续装可怜的。
“你还真是心直口快呢……”道友什么的,真是一听就出戏……她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在修仙,可怎么看自己也不是跟别人道友来道友去的性格,只得装傻略去了称呼:“难道你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境地?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真是不怕死么?”
张白菓是个现实的人,她最欣赏的,莫过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然而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这样看不清自己的人,她一向最不喜欢了。
又见那女子一怔,陡然睁大了眼睛:“你要杀我?”
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张白菓瞥了她一眼,走到桌边点了盏灯,这才拉开椅子坐下,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你想多了,脑残是病,得治!”
“你在骂我?”脑残是什么?女子一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直觉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真聪明……但这种事心知肚明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这深更半夜的,跑来我房里做什么?”张白菓沉下脸,说道。
“我是来跟你借点东西。”那女子一脸坦然的道,又有些困惑:“我明明在你的菜里下了药的,你怎么还醒着?”
“我没吃。”张白菓深深吸了口气,她感觉自己不这样做的话好像会被她气死!什么时候偷东西也能变成光明正大的“借”了?感情还准备还啊?“你想‘借’什么?”
她从头到尾其实只是拿筷子拨了拨白米饭,看起来像是吃了一点,其实压根没动过。
看来以后就算不是碰上黑店,也得防着点同道下黑手啊!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灵石丹药之类的。”那女修很光棍的说道。
两人的修为倒是不差多少……都是四层,但她身受重伤,又走火入魔灵气紊乱,连炼气二层的实力只怕都发挥不出来。她倒是有心来个奇袭,可是除了一开始突然给她把脉的那一瞬间之外,她竟是再没有靠近她一步,叫她根本没有能下手的机会!
既然跑不掉也打不过……那就干脆说实话呗!如今她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什么?
张白菓笑笑,听了她的回答却没有说什么,反而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打算追究她的盗窃行为了?
红衣女子顿时精神一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借我点灵石丹药用用如何?等我好了,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恩人你!”
她可没说要借给她!
张白菓可不傻,对一个莫名其妙就对自己下药,还想着偷偷跑进来偷东西的小人,玩正人君子的一套,那绝对是脑子搭错了筋!
对方的眼神不停的骨碌碌的转,显着是格外心思活络的之人,谁知道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既然如此,虽然很不愉快,但素昧平生的初次见面,我就不计较你擅闯之事了,姑娘你请回吧!”张白菓看了她一眼,手一挥,一股劲风飞出,直接劈在她的胸口,将人打飞了出去。
红衣女子倒在房门之外,看着那转眼间便合上的门疼的龇牙咧嘴。
她爬起身,死命的揉着胸口,口中碎碎念道:“死丫头出手还挺重……疼死姑奶奶了!”
先前她见这女修面容极是年轻,还以为心软容易骗,没想到挺狠啊!
张白菓耳力极佳,她又没可以掩藏声量,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暗自摇头。
听听这自称,感情先前还是掩饰了的!
“你莫要不识好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未完待续。。)
079 窦晓晓
第二日一早张白菓打开门,就见徐叔尴尬的站在门口,浑身僵硬,那红衣女修就趴在门边上。
……她不会是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房间去吧?
张白菓一开始是吃惊,但想想也是,如果这人能说的听,她就不会做出下药擅闯偷盗这种事情来了,哪用得着她出声警告?
只不过,她这直接趴在人家门槛边上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还定住了徐叔。
不待她开口,红衣女修就跳了起来,冲她得意的笑:“我说妹子啊,一大早的我就看见这个老男人往你房间里摸……你看我这么辛苦帮你抓住了人,是不是该给点报酬啊?”
……自说自话也是一种境界。
“徐叔是我的车夫。”张白菓瞥了她一眼,随手替徐叔解了定身。
“小姐,这个……是这位姑娘自己不由分说,我可真没招惹她!”徐叔一下子差点瘫软在地,好在时间不长,他也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这才没有当场出丑。站住了,他就着急的向张白菓解释,他干了这么多年的车夫,从来不会招惹麻烦,可不能在这儿坏了口碑!
“我知道。”张白菓微微点头:“你收拾好了吗?”
徐叔闭上嘴,点点头。
红衣女修听了她之前的话之后尴尬了一会,听见这话惊讶极了:“你要走?去哪儿?”
真想甩四个字到她脸上:干卿鸟事?
这位看起来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张白菓一言不发的掉头往楼下走,徐叔连忙跟了上去。
红衣女修见状。又是一愣。
她还真没见过一句话都不带搭腔掉头就走的!从昨晚摸进这丫头房间开始,她就知道惹错人了,所以一晚上都没敢离开……好吧。其实是因为那丫头最后拍飞她的那一下竟然“一不小心”帮她打通了被灵气淤堵住的窍穴,所以她就直接在人家房间门口打坐一晚上。
就连定住徐叔,也是她下意识做的。不管哪个修士在打坐的时候被打扰,都会习惯性出手的吧……要不是察觉到对方是凡人,她说不定都会下死手的!
她虽不是好人,却也不想成为邪修,滥杀凡人。可是会结心魔的!
心魔对修士来说,本来是大忌,但邪修们却并不是很在乎。
甚至有些邪修干脆就是以心魔来修炼**的。他们残忍冷酷,心硬如铁,无论什么样的情景都无法触动他们……越是修为高深的邪修,他们看起来。就越不像人。
修炼了一整个晚上。她却是神清气爽的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她那隔空一掌不像是无意的,或许是故意帮她一把?
她本来留下是想跟她道谢来着,哪知道一开口,就成了那些话。
都怪她这张破嘴……在外面混日子的时候多了,倒比一些混混子还要油嘴滑舌!
“哎,你等等我!”她醒过神来,站起身就追了过去。
才下楼。就见那女孩已经不见了,不过并未走远。而是在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上,而那个叫徐叔的凡人则在跟掌柜结账。
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她直接往车上钻。
张白菓见她居然跟到马车上来,吃了一惊,刚要伸手将她赶走,却见对方对她笑道:“小妹子,遮掩的手段这样稚嫩,你只怕是头一次下山历练吧?”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了,难道会被她发现不是因为对方也是修士的关系?
“是又如何?”
“别嘴硬嘛,”那女子笑起来:“像你这种名门出身的修士,都以为装成凡人就叫低调,其实吧,在修士眼里,根本没有差别……而且你这样的,有点见识的凡人一早就知道了。”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很不爽的样子啊!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她就没有亲切感,分明长了一张欠收拾的脸嘛!
“你信不信?从你踏进这间客栈的时候,人家掌柜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才特意把你安排在二楼……不然一楼那么多空房间,怎么不叫你和那个凡人去住?”
张白菓沉默了一会,才看着她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女修见有戏,忙道:“妹子,我叫窦晓晓,是个散修。你也看出来了,我修为不高,身无分文,先前还受了伤……昨晚你帮了我,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咳咳,我会的不多,不过江湖经验绝对不少,你若是信得过,留我在你身边当个跑腿的也好。”
她一个外出历练的修士,要跑腿的干嘛?
张白菓简直无语,扶额道:“你出去。”
窦晓晓急了:“别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浮夸了点……好吧我告诉你得了,主要是我那心魔未解,昨晚我疗伤的时候就发现,离你越近它就被震慑的越严重,所以……”
所以她才会靠在门槛边上?
“所以你想留在我身边?”张白菓挑眉,她才不信这话呢!从来没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种对心魔有用的功能……不对,小比的时候,她在的时候谷暨丞明明还好,但她离开之后,他就马上发作了……莫非还真的有这么回事?
可是为什么?她又不是什么仙器法宝,还能抑制人心底的心魔!
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
“对啊,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历练,你就当是多了根尾巴……当然要是觉得我做的不错,偶尔赏我点灵石用用那就更感激不尽了……”窦晓晓一说完就忍不住想把自己毒哑算了,说的好好的非要提灵石干什么!大概是内心真的太渴望了吧……
散修混成她这样悲催的也是少见,修为高的修士不敢出手,专门找好骗的小孩子出手,那些才修真没几年的菜鸟新手能有多少收入?不过勉强混个温饱罢了,就这样还是碰到了硬茬,差点被人打散丹田……虽然勉强保住了,但之前积压的心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这才加重了内伤,要不是偶然遇到张白菓,没准再过两个月她真的就撑不住了。
虽然心魔没散,伤势也没好,但只要能压制住心魔,不让灵气暴动,她自己慢慢修炼也能恢复,到时候再专心解决心魔就是。本来都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只是因为互相有影响才让她这么狼狈。
张白菓听她说完,倒也觉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散修比起宗门修士,尤其是第一次外出历练的宗门修士来说,占据优势的一点就是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对战还是在外面行走,处事上头绝对要比他们高出一头。
她第一次外出历练,除了清源真人之外,并没有跟别人说过,唯一知道的焦白虽然也经常下山办事,却从未远离过宗门,经验上有所欠缺。
所以,她的确心动了。
但这个人到底如何,她现在并不清楚,所以有些犹豫。
先前没有对她下重手,是因为察觉她身上并没有恶意……虽然做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但她的初衷应该跟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是想偷点东西,并没有其他。
这个窦晓晓虽然脸皮厚,还喜欢自说自话,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至少一般人真没这么不要脸到这地步还上来毛遂自荐的。
“小姐,可以走了吗?”徐叔那边结好了账,终于走了过来。
张白菓撩开马车的车帘,递了个荷包给他:“徐叔,麻烦你了,再去一趟!”
徐叔这才看见车上多了个人,一脸见了鬼似得瞪大了眼睛,口吃道:“她……她……她,她怎么会,会在这里?”
“窦姑娘要跟我们一起走,你去替她把账给结了。”
徐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上仙们的世界他真是搞不懂,明明大早上的还看见这姑娘在小姐门口站岗,貌似还吐过血的样子,这会怎么就成自己人了?
还替她付房钱!
于是付完房钱的徐叔脸更黑了,卧槽这丫居然白吃白喝了两个月都不带自己买单的!
想到给出去的那锭银子,顿觉肉痛!
而收到钱的掌柜却觉得简直是意外之喜啊有木有!不仅把煞星给带走了居然还愿意为人买单……这简直是国民好顾客的节奏!
张白菓痛快的帮她给了钱,窦晓晓反而愣了:“你真的愿意带上我?”
“不想去?”张白菓斜眼看她:“那就下去。”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惊讶……”窦晓晓连忙摇头,说道。“我先前……毕竟是先冒犯了你,没想到你心胸这么宽广。”
……她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小心眼么?
张白菓也没工夫跟她置气,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这孩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