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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天色已然不早了,弘晴自是不愿浪费时间去扯那些个所谓的战前动员,左右该安排的早在军事会议时便已是部署停当了的,面对着李明亮的请示,弘晴也就只是声线微寒地下了令。
“末将遵命!”
弘晴将令一下,李明亮自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而后转回了身去,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旋即便见整齐排列的五万余大军迤逦行出了营门,以急行军的方式向京城赶了去,车辚辚马潇潇间,杀气就此腾空而起了……
“报,禀王爷,雍亲王父子早早便去了**,递牌子要求面圣,帝未允,然,其父子却并不离去,始终在**前徘徊。”
丰台大营离京师本就不算远,五万余兵马中又属骑军开拔速度最快,天才将擦黑之前,便已赶到了广安门前,早有准备的游击将军彦茹松很快便将城防移交给了丰台大营之骑军先锋,而弘晴本人却并未稍停,率部沿着长街向西直门急速进发,方才刚赶到西直门之际,却见一名早先派去监视四爷行踪的侍卫急匆匆地策马赶了来,将四爷父子流连**之事报到了弘晴处。
“嗯,再探!”
这一听四爷父子在**前流连不去,弘晴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此无他,概因弘晴已然猜到了四爷父子如此行事的蹊跷之所在,自不免生出了些投鼠忌器之感——四爷反迹并不显,偷偷杀之可以,可真要在万众瞩目的**前硬杀,显然不妥,影响未免太坏了些,很显然,这等情形若是毫无改观的话,今儿个趁夜剿灭四爷的行动已是难以为继了的,对此,弘晴也自有些无奈,不过么,却并未表现出来,仅仅只是面色淡然地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那名侍卫自不敢大意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策马又往**处赶了回去。
“命令各部加快行程,务必尽快掌握全城,骑一团都有了,随本王即刻赶往**!”
尽管明知原定之计划已难有实现之可能,然则弘晴的心中却不免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去**广场看个究竟再做定论,这便挥手下了将令,率领着手下侍卫以及骑一团官兵如飞般地便沿着长街往**赶。
待得到了**,大老远便望见一大帮的官员们居然早早便聚集在了广场上,不仅如此,几名阿哥也都到了,至于四爷父子么,这会儿正处在诸多官员们之中,一见及此,弘晴便知晓今夜怕是难有下手之可能了的,眉头皱了皱之后,也就放开了,左右时间还长,将来有的是机会去剿除四爷父子,自无必要蛮干到底,这便挥军直入了广场之中。
“下官等叩见王爷!”
一见到弘晴率部到来,聚集在广场上的诸般人等自不免便起了些骚乱,只是待得弘晴策马到了近前,众人却是都不敢失了礼数,乱纷纷地便跪满了一地,唯有四爷父子以及几位阿哥是弯腰行礼的。
“都免了罢。”
弘晴飞快地扫了眼诸般人等,当即便发现聚集在此处的大半是四爷一党中人,可也有不少是原本中立之朝臣,很显然,这么些人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十有**是四爷搞出的名堂,这无疑是要挟众以自保罢了,对此,弘晴心里头自不免又给四爷重重地记上了一笔罪,可不管怎么说,这等形势下,弘晴也不得不收敛了心中的杀机,翻身下了马背,朝着众人虚抬了下手,不咸不淡地便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
弘晴既是叫了起,诸般人等自是得赶紧谢恩,此乃朝规,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贤侄,你可算是来了,我等听闻陛下龙体有碍,心实难安,只是递了牌子之后,内里浑然没个消息,赶巧贤侄来了,还请贤侄前去探问个根底可好?”
眼瞅着广场周边已被骑一团官兵以及弘晴手下的侍卫所包围,四爷心底里自不免便有些发紧不已,这便赶忙出言建议了一句道。
“嗯,也好。”
弘晴原本就打算入内看看的,自不会反对四爷的提议,也没怎么多言,仅仅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便即缓步向宫门外的警戒线走了过去,抖手取下了腰间悬挂着的请见牌子,交给了恭候在警戒线上的一名大内侍卫。
“陛下口谕,宣,仁亲王弘晴乾清宫觐见,钦此。”
弘晴的待遇显然不同其他人等,这不,牌子方才刚递进去不多会,就见李德全已是匆匆赶了来,一板一眼地宣了诚德帝的口谕。
“有劳李公公了。”
照着朝规谢恩一毕,心有牵挂的弘晴也没管身后那帮子人等是怎生乱议的,朝着李德全客气了一声,便即头也不回地便行进了宫门,这才刚走到太极殿处,就见张廷玉与马齐两位军机大臣已是匆匆地从乾清门方向行了来,弘晴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可脚下却是不曾稍停,反倒是走得更快上了几分。
“下官等见过王爷。”
一见弘晴由几名打着灯笼的太监簇拥着走了来,张、马二人赶忙抢上了前去,齐齐见礼不迭。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皇阿玛眼下可还好么?”
以弘晴之智商,自是看得出张、马二人是专程来迎自己的,显然是诚德帝的状况出了变化,然则心知归心知,弘晴却并不会说将出来,而是作出一派惶急的样子,紧赶着出言询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陛下的龙体怕是要出状况了,眼下已渐有不省之势,因着王爷不在,下官等不敢随便放人入内禁,而今王爷既至,还请王爷明示行止。”
听得弘晴有问,张、马二人立马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而后由着马齐出面解说了一番。
“嗯……,那就按着规矩办好了,即刻召在京之从一品以上大员入内侍驾。”
马齐这么一说,弘晴的眼神不由地便黯淡了下来,不过么,倒是没忘了正事,紧赶着便出言吩咐道。
“那倒好办,章程都是现有的,照着行了去,也自无甚不妥处,只是三阿哥、四阿哥处,不知王爷可有甚要吩咐的么?”
对于弘晴的吩咐,张廷玉仅仅只是躬身应了诺,倒是马齐敢于直言,这便紧追着请示了一句道。
“唔,当初先皇驾崩之际,既是准了废太子胤礽的觐见,如今倒是不好违了先例,就着人去将二位弟弟也带了来便好,小王须得先入内里面见皇阿玛,外头诸般事宜便由您二位负责主持便好,拜托了。”
马齐不提的话,弘晴还真就没想起那两位已然被圈了的弟弟,也没想到要将二人也带来听遗诏,若真如此,将来难免遭人诟病薄情,故而,从此意义来说,马齐的提醒可谓是相当之及时,对此,弘晴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的,仅略一思忖,便即给出了答复。
“王爷只管放心,我等二人自当竭力而为之。”
马齐可是两朝元老了,早已修炼到了荣辱不惊之地步,尽管感受到了弘晴望过来的视线里透着的感激之情,却也并未因此而有甚受宠若惊的表现,也就只是恭谨地应承了一句道。
“嗯,有劳了。”
对于张、马二人的办事能力,弘晴还是很放心的,再说了,如今五万余大军已然进了城,朝野间断不可能出现甚波澜的,弘晴也自无甚可不放心之处,也就没再多言,交代了句场面话之后,便即匆匆向乾清门方向行了去……
第1079章 君临天下(三)
乾清宫的正殿上,一张宽大的龙床横放在御座之下,诚德帝面色焦黄地闭目躺在其上,一动不动地,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方才显示出其尚还在人世,十数名太医依次上前把了脉,又鱼贯地退到了一旁,低声地计议了一番,而后方才由资格最老的医正王淼疾步走到了负责主持遗诏宣读仪式的张廷玉面前,也不曾言语,仅仅只是面带戚色地摇了摇头,无言地宣告了诚德帝即将龙归大海之事实。
“取遗诏匣子!”
见得王淼这般表态,张廷玉的眼神当即便是一黯,可也没多耽搁,环视了一下跪满了一地的天家子弟以及诸多极品权贵们,而后面色陡然一肃,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顿时便令下头跪着的诸般人等之精神猛然为之一振。
“喳!”
张廷玉这么一声令下,自有数名小太监紧赶着应了诺,取来了梯子,攀登而上,从“正大光明牌匾”后头取出了一个不大的铜匣子,恭谨地送到了张廷玉的面前。
“取遗诏对照!”
张廷玉伸手接过了匣子,却并未急着打开,而是一板一眼地下了令。
“喳!”
听得张廷玉有令,李德全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疾步行到了龙床前,从诚德帝的龙袍贴胸处取出了一份卷着的遗诏,送到了张廷玉的面前。
“开匣对照!”
张廷玉并未去接李德全手中那份遗诏,而是一丝不苟地断喝了一声,而后方才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支铜锁匙,塞进了遗诏匣子的锁孔间,只一扭,但听“咔哒”声脆响中,铜锁已弹了开来,张廷玉略稳了下神,伸手打开了盒盖,从内里取出了一份卷好的诏书,但并不打开,而是转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马齐,与此同时,方苞则是伸手接过了李德全手中的那份遗诏,二人同时摊开了两份遗诏,并在了一起,交叉检查了一番,而后方才同时朝着张廷玉点了点头,以示两份遗诏完全一致,全然出自诚德帝的手笔。
“众阿哥跪好听宣!”
见得马、方二人一致点头,张廷玉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伸手取过了马齐手中的那份遗诏,环视了一下面色各异的诸位阿哥们,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当即便令原本就精神紧绷着的阿哥们顿时便更紧张了几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弘晴人品贵重,文武双全,定能克承大统,着,传位于皇长子弘晴,钦此!”
张廷玉并未让众人久等,抖手摊开了遗诏,一板一眼地宣了出来,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得位者正是仁亲王弘晴!
“儿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早就知晓得位者必是弘晴无疑,可真到了遗诏宣出,诸位阿哥们还是情不自禁地为之黯然不已,一时间全都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倒是五阿哥见机得快,率先起了个谢恩的头,众阿哥们这才如梦初醒般地乱哄哄地应和着,声音参差不齐不说,还隐约带着些怨气儿,场面自是不免便显得有些杂乱不堪了去。
“咣当!”
众阿哥们这等乱七八糟的谢恩之声一出,张廷玉当即便不满地皱紧了眉头,正准备拿出遗诏执行人的身份呵斥众阿哥们一番,却冷不丁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脆响,忙不迭地便转回了身去,入眼便见一名伺候诚德帝饮参茶的小太监正浑身哆嗦不已地望着榻上的诚德帝,腿脚边是一堆的瓷碗碎片,参汤流淌得一地都是。
“皇上薨了,薨了啊,皇上……”
被众人的目光这么一凝视,原本就惊恐不已的小太监顿时便更慌了几分,忙不迭地便哭丧了起来。
“太医何在,快,抢救!”
一听那名小太监这般说法,张廷玉自是顾不得发怒了,赶忙一挥手,焦急无比地便喝令了一嗓子。
“陛下薨了。”
张廷玉这么一吼,那帮子聚集在大殿一角的太医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乱纷纷地便全都冲到了榻前,把脉的把脉,捏人中的捏人中,好一通子的折腾下来,却依旧无力挽回诚德帝的死亡,随着王淼一声哭嚎,彻底宣告了诚德帝的不治。
“皇阿玛啊,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留下这么副担子交给儿臣,让儿臣如何是好啊,皇阿玛啊,您不能就这么去了啊,您且醒醒啊……”
弘晴先前始终默默地跪着,哪怕是宣读传位于其的遗诏之际,也不曾有甚言语,可王淼这么声哭嚎一起,弘晴当即便率先大放了悲声,先前还带着几分表演的作态,到了末了,想起了与诚德帝二十余年的父子之情,哭声里也自多了不少的真情意,他这么一哭之下,众阿哥们以及跪在殿中的诸多极品大员们也不得不跟着哭了起来,刹那间,满大殿里尽皆是一派的悲声四起,又怎个惨淡了得。
“止哀!”
说实话,张廷玉对诚德帝的死其实并无半点的悲切之意,一者么,是因着诚德帝拢共也就只当了六年余的皇帝,君臣间的感情远谈不上深厚,二来么,诚德帝在日,当真就不曾真正重用过他张廷玉,自也就谈不上甚恩情不恩情了的,只是值得这等时分,不管心中是如何感想,那都是须得大哭上一场的,若不然,便是大逆不道之死罪,以张廷玉之政治智慧,自然是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的,也就只是随大流地哭了一阵子,待得见众人都已是哭得差不多够意思了,也就端出了遗诏执行人的架子,声音高亢地断喝了一嗓子,止住了众人那些个无甚营养的哭嚎之声。
“恭请新皇就位!”
严格来说,诚德帝是个颇为寡恩之辈,在位期间,还真就不曾对天家宗室或是极品朝臣们格外施恩过,他的死,于众人而论,也就不会有甚悲伤可言,大家伙之所以大哭大嚎,无外乎都是在做戏罢了,这不,张廷玉才一下令,除了弘晴尚在悲切之中外,余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对此,张廷玉也就只能在心中感慨人情冷暖一番,但却绝不敢宣之于口,但见其恭谨地抢到了弘晴的身前,躬身催请了一句道。
张廷玉的恭请态度虽是无可挑剔,然则弘晴却并不为所动,依旧在悲切地哭着,没旁的,此乃大宝传承之规矩,自是不能一请便就位的,终归得所有朝臣们再三催请之下,才能玩上一把半推半就,虽说是虚伪至极的繁文缛节,但却是万万不能免的,若不然,便有着狂傲之嫌,那是要遭人诟病的,对这么一套,弘晴心里头虽是不屑得很,却也不愿有所违背,还真就只能是无奈地接着往下哭着。
“恭请新皇就位!”
“恭请新皇就位!”
“恭请新皇就位!”
……
这一见弘晴不肯站将起来,跪在其身后的诸般人等不管愿意不愿意,少不得要照着剧本往下演,一迭声地催请不已。
“唉……,皇阿玛啊,您将如此大任交托于孩儿,实令孩儿惶恐难安,今,诸般臣工们又如此苦苦相劝,孩儿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有了诸般臣工们的再三催请,弘晴也就有了起身的理由,但见其感慨了几句之后,终于是站起了身来,一旋身,已是面带悲戚之色地朝向了跪在地上的诸般人等。
“诸般臣工叩见陛下!”
一见弘晴终于是起了身,张廷玉暗自松了口气之余,也自不敢耽搁了礼数,但见其运足了中气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臣等叩见陛下!”
张廷玉这么一喝令,众极品朝臣们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那都是得赶紧磕头见礼不迭的,若不然,便是大逆不道之罪。
“众爱卿都不必拘礼了,朕初登大宝,还须得诸位股肱之臣鼎力协助,以保我大清社稷万世永昌,朕在此拜托诸公了。”
弘晴本就是长袖善舞之辈,这会儿登基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该说甚言语自是早就准备停当的了,一番抚慰的话语自是说得个煽情不已。
“陛下圣明,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弘晴说的是套话,诸般臣工们答的自然也是套话,一番应对下来,自然不会有甚差池可言。
“众爱卿之忠心,朕素来是知道的,卿等不负朕,朕自不敢有负众爱卿,此皆后话,姑且不表,今先皇已丧,终归须得拟个谥号,至于朕的年号么,也须得由众爱卿拿出个章程来,如此好了,衡臣,尔且将笔墨纸砚分发下去,由众爱卿各自拟了,朕看着若是好的,也就用了。”
对于诚德帝的谥号以及弘晴自己的年号,弘晴心中其实早有章程,不过么,为了显示一下新皇体恤众臣的良苦用心,该做的姿态还是须得做到极致的,虽说尽是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却偏偏就是天家政治所必须之事,对此,弘晴虽不屑,却也断不会违背了去。
“陛下圣明,臣自当遵旨办理。”
弘晴既是开了金口,张廷玉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退到了一旁,指挥着一众太监们下发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等物,殿中自不免便因之起了一阵的骚动。
第1080章 事了拂衣去
“诸位爱卿写得都不错,想来该都是用了心的,只是朕却以为皆略有不足,实难概括先皇之彪炳青史之伟业,众爱卿应是知晓的,先皇在位时日虽不长,可武有平西患之大能,文治又有造福万民之伟绩,实我大清承前启后之明君也,更兼心地纯仁,宽厚御下,故而,朕以为当以仁宗为谥号,众爱卿以为如何哉?”
让众极品朝臣们皆拟谥号、年号,显示的是弘晴身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