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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自己出来旅行的吗？！”岚很兴奋，“都是单身女人，我们可以结伴而行，我准备去参加湿婆节，顺便采风一些印度民族风格的音乐。”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乔妆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眯着眼的季刚，“我跟朋友一起的。”
“哦……”岚这一声“哦”拐了好几个弯，好像听懂了什么似的，“男朋友吧？！很赶时髦啊！我可是听说了，湿婆节可是印度男女青年结婚的大好日子，据说这一天结婚的夫妻都会被湿婆庇佑，能够天长地久、多子多福！”
“那个……我们不是……”乔妆正要解释，却被岚打断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乔妆……你比我大还是小？我八五年生人，该叫你姐姐吗？还是妹妹？这回儿可得麻烦你们夫妻帮个忙，让我在湿婆庙给你们照张相好不好？！我妈非要一张湿婆主持的真爱幸福纪念照片，还说照不到的话，就让我在印度随便找个男人，也得保证给她完成任务……我的个妈妈咪啊，我怎么可能找个印度阿三嘛？！”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难之选
“你妈还真是挺有意思！”乔妆笑道，“估计她的主要目标是想催你结婚，所以才不管你到底从哪里找个什么人回去。”
“那倒是，”岚打着哈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急的？！我条件很差吗？！幸亏她没有规定纪念照片必须由本人出镜，你们就帮我个忙好不好？！”
“我们……”乔妆双颊一红，“我和他也不是情侣关系，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我们帮不了你。”
“这样啊，”岚有些失落，“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突然运气这么好，在飞机上就把此行的头等大事给解决了。”
“你刚才不是说过，什么湿婆节是印度男女青年结婚的大好日子吗？”乔妆安慰道，“到时候可拍照的对象满大街都是，还不由着你随便拍！”
“那可不一定，”岚撅起嘴来，“乔……我能叫你乔姐姐吗？”
见乔妆点了点头，岚才继续解释道：“看来乔姐姐你对印度宗教并不怎么了解，湿婆节是传统的印度教节日，据说印历五月下半月第三天夜晚是湿婆的诞辰。按公历计算的确应该是每年的七八月份，但是在印度本土的纪念方式毕竟跟毛里求斯有些不同。虽然大部分毛里求斯居民都是印度后裔，不过按地域划分还是属于非洲的，对于这个节日他们已经另有时间安排。听说是在每年二到三月份，全国各地的信徒都会穿着盛装，制作精美的以湿婆神像为元素的花车，成群结队徒步赶往‘圣水湖’，朝圣湿婆神像。”
“也就是说，真正湿婆诞辰的这段时间，毛里求斯人反而不会再举行大规模的纪念活动了？！”乔妆看着叶音失落的神情，建议道：“那你干脆去印度参加湿婆节仪式不就好了。”
“我才不要去找我妈。”岚赶忙摆摆手，“要是被她逮住了可就麻烦了，我才不想嫁给什么婆罗门祭司！”
“我怎么感觉你像逃婚出来的呢？！”乔妆开了个玩笑。
“我可不是……”岚有些心虚似的低下声来，“乔姐姐你可别乱说。”
“好，不开玩笑了。”乔妆微笑着，她对叶音颇有些好感，也许正是因为她的活泼开朗、口无遮拦，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跟她打成一片。
“那乔姐姐你是要去毛里求斯干嘛？”岚故作无意的问道。
“我啊……”乔妆语气一顿，“这事儿……该从何说起呢……也算是来找人的吧。”
“找人啊。”岚接上话茬，“是亲人还是朋友啊？”
“不该你知道的事儿别瞎打听，”季刚终于结束了餐后小憩。缓缓睁开了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懂不懂？！”
“你是乔姐姐的朋友？”岚看向季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大叔，你确定自己跟乔姐姐是同龄人吗？你们不会是忘年交吧？！”
“不是。”季刚又闭上了眼睛。他才懒得跟这种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小萝莉啰唆。听着叶音跟乔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季刚迷迷糊糊又补了一觉。
有的吃就好好吃，有的睡就好好睡，这是季刚的一贯信条。而且季刚心里很清楚，自己和乔妆一旦在毛里求斯落了地，接踵而来的难题和麻烦将会一波连着一波。尤其是牵扯到程家的部分，自己将很难取舍。
迟早要陷于两难，便唯有今朝有酒今朝醉。
季刚是这样。文钺亦是如此。飞往毛里求斯的直升机上，只有他跟小优两个人，小优的真实身份和此行目的文钺一时间还弄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事情不会像现在看起来这么简单。乔妈妈素来深不可测，能给自己下达如此怪异的指令。还让一贯独行的自己带着这条小尾巴，不得不迫使自己产生了其他的想法。而这些问题的产生想必乔妈妈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她却依然这样交代了这个计划，还在计划开始之前明确的警示了自己：震阳就是欧阳，他的妹妹欧紫媛就是自己誓要终其一生守护的人。
除非小优所说的全是用来欺瞒自己的谎言，那么小优又是谁？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又为何要将自己卷入这场纷争？
这种迷茫并不是负负得正，拨云见雾那么简单。即便一个人再聪明，遇到与自己情感相悖的烦扰，也很难理出头绪。
小优的神色却很轻松，文钺皱了皱眉，轻声问道：“你知道欧阳现在的情况吗？”
“知道，”小优淡然接道，“本来就已经半死不活。空中转运的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都是可以接受的必然。”
“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呀！”文钺脸上已经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不如直接在转运中死去。那对他来说，应该也算是种解脱。”
“你到底是谁？！”听完她的话，文钺已经有了怒意。
“就因为我希望他死去，你就觉得我冷血，不配做他的妹妹了是吗？！”小优依旧神色淡然，“文钺哥哥，我相信你很清楚，很多时候我们都要面临生不如死的磨难。如果他必须要那样半死不活的生存下来，被人当作要胁或者威逼利诱亲人朋友的筹码，最后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你是不是也会像我这般希望他早早死去？！”
“你的意思是……”文钺的话被小优及时打断了，“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列举一种可能性。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也许你之甘饴已是我之砒霜，这种时候谈什么公平或者准则都没有任何意义。”
“小优……”文钺愣住，他没想到那个天天哭鼻子的小女孩，现在已经能如此冷酷的说出这么现实的话，“我明白你所说的，但是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
“就像你现在只希望穿着曳地长幅婚纱的欧紫媛能在走向教堂的最后一刻自主自动自愿的扔下捧花，摘掉戒指，带着欧阳回来靖川一样？！”小优揶揄着文钺，“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还像小时候一样……幼稚！”
第二百四十二章 疑人耳目
“你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欧紫媛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吧？！”文钺昂起头，“你们什么时候被人调换了？”
“这才是你想问的重点吧？！”小优一歪脑袋，露出一个很萌的微笑，“文钺哥哥，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有什么问题不如直接问我，可以说的我都会回答你的。”
“也就是说，以上这些问题你不方便回答喽？”文钺不厌其烦的追问道。
“不是不方便，”小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该怎么回答你呢？”
“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文钺不解。
“那你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又是什么时候被小偷组织看中，你能回答得出来吗？”小优反驳道。
这两件事的确戳到了文钺的痛处，他低下头，不再说话。如果不是小优，换作另外一个人提出这样的话题，文钺难保会不会跟他拼命，但是偏偏这个口无遮拦的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岚之外，第二个自己不忍心与她计较，甚至为了保护她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女人，如果，她确实是真正的小优的话。
“怎么？！被我戳穿心事了？”小优却还不死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欧阳之所以出事也全是因为你的不作为。你明明已经答应了帮他，怎么那时还有心情跟别人去喝酒？还有岚，你早就知道那些坏事都是她做的，却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欧阳！”
“别说了……”
“怎么？心虚了？！”小优依然不依不饶，“别以为把欧阳送走这事儿就能敷衍过去，要不是我告诉你他就是震阳，你现在也不会觉得内疚吧？！你这种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从来不顾别人死活，如果我不是小优，是不是任务中你就能够随心所欲的利用我，甚至必要时也会将我丢出去作饵呢？！”
“你……”文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闭嘴！”
小优说的已经够多了，话里话外，文钺听得出自己最近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紫夜的监控之下。换句话说，自己身边还有紫夜安排的人在一直监视着自己，而对于这个人，自己却一无所知。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有效线索。
还没执行过什么任务，就已经被后辈们淘汰了吗？！文钺心下一凛，是否可以以此推断。紫夜不仅一直致力于培养像自己这样的保镖类人才，另外还培养了一批擅长跟踪隐迹的间谍类高手？
或者还有更多，比如像穆晗一样的经济类买手，替紫夜打通建筑商业帝国的通途……自己这一叶障目，始终没有见过泰山的全貌。却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盲目尊大，小优这几句话，反到给自己提了醒。
文钺暗暗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对小优刮目相看起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激怒自己，说了那么多透底的话，但她的情绪却一直是平静的。文钺眉心紧锁着。难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要借题发挥，想让自己从她的话题中提取到她想另外表达的意思。又不至于被紫夜明了？
还是自己身边现在还潜伏着紫夜的耳目？不可能，文钺思忖着，直升机上除了她和自己，就只剩下直升机驾驶员而已，那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而且隔着驾驶舱，他应该也听不到什么细节。难道……耳目就在小优和自己身上？
文钺的目光转向了小优背来的背包。他们能在任何地方放置窃听仪器，现在的科技手段已经进步到让人防不胜防的地步了。
可是，如果小优是为了提醒自己，又何必抓住欧阳的事紧咬着不放呢？
方向一旦测算失误，推论出的所有结果也只能是胡扯。
文钺绞尽了脑汁，很明显，小优不能交代她的身世背景，却能说出自己的，也就意味着她在紫夜的级别要高于自己，而且她还有可能是乔妈妈的女儿，所以有机会接触到一些自己无从考证的秘密。
只是……也许她犯了什么错，所以乔妈妈才要放逐她出来，让她参与这次任务。亦或者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让乔妈妈觉得不放心，所以才特别让她最放心的手下来监控自己。而小优只是因为担心欧阳，所以才会自动请缨。
文钺脑子有些乱，实在有太多种可能，甚至可能是穆晗出卖了自己，那么骆炀此刻说不定也有危险。或者小优是来替欧阳报仇的，她故意要激起自己的愧疚心理，借由这次任务让自己永远愧对于欧阳和紫媛，一辈子背负着这种包袱，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惩罚方式的确很惨烈，文钺摇摇头，试图将这些想法甩出头脑之外。生不如死，委实出手太狠了。
“你应该有岚的消息吧。”文钺匆忙转移了思路。
“这时候你还有空关心她？”小优瞪着文钺，“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她果然去了毛里求斯？！”文钺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担心。
“不是你引她去的吗？”小优笑了，“你只知道自己随时可以传递消息出去，却没想到如果我不许，或者我不想给你机会，你根本就做不到吗？”
“我知道，”文钺点了点头，“可是我不明白，你让她去有什么用？”
“帮忙啊，”小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难道你不想见她吗？”
“想，”文钺低下了头，自己的思维套路在小优面前似乎是透明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凌厉了。”
“一直，”小优依然微笑着，“我从小就不擅长言辞，所以总是习惯暗地里观察。后来我慢慢发现每个人要说什么、做什么，提前总是会有预兆的。我一直很爱哭，因为我知道我哭着的时候，往往是别人对我放下戒心的时候，那时人的反应才会最自然，最不掺假。这也是我一直想不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冷酷无情的原因，我一直记得你是最温柔、最贴心、最爱我的文钺哥哥。”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甩掉尾巴
飞机终于在毛里求斯落了地，季刚站起身来转了转脖子，扭了扭腰。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的确是太累了，何况身边还有两个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从她们俩聊上劲来以后，自己的耳朵就一直没闲着，看到医生和那位胖病人在那厢午睡得那般痛快，季刚实在是羡慕、嫉妒、恨的牙痒痒。
原本这份平静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季刚无奈的舒了口气，幸好已经到站了。终于能摆脱掉这份累赘了。不是季刚瞧不上叶音，一个小学音乐老师，也不摆出点老师的样子来，能吹能侃能拉，时不当的还能扯出一些印度民俗风情和不知道是不是印度话的鸟语来，倒是把乔妆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季刚却怎么瞧怎么不觉得她像有文化的样儿。
季刚最讨厌这种不懂装懂，又特别能自吹自擂的女人，凭着旅游画册上看到的一星半点东西就能吹出大天去……但是面子上又得给足她，不然乔妆说不准又得耍她的小性子。所以季刚特意先问了叶音的随身行李是哪件，放在哪里，帮她取下了行李箱，才转而照顾乔妆这边。
乔妆自然对自己的绅士行为非常满意，季刚等着两人互相道了别，叶音拿着随身行李先行走了出去，才牵着乔妆慢慢腾腾的下了飞机。他实在不想再让她们接触了，叶音是个麻烦，乔妆想必也应该心中有数吧。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完全没有提出任何疑问的乔妆，季刚微微定了定神。无端的季刚心里涌上一股紧迫感，总觉得好像一下飞机，自己跟乔妆就直接步入了战场似的。
没想到叶音还真是阴魂不散，季刚这口气舒出去不到十分钟又抽了回来。她在等着接她的行李，行李履带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却没有找到属于她自己的。看到季刚和乔妆走了出来，匆忙招呼乔妆帮她找一找。
根据她的描述，她带的是一只枣红色小型行李箱。按说行李箱里面出挑的颜色比较好找，往往是黑色、深棕、深蓝、灰色行李箱较多，要说一直红色行李箱找不到。季刚还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屑说，这个叶音说不准就是故意找茬在这儿等着跟乔妆汇合的呢。
习惯想多的季刚皱了皱眉头，难道乔妆又被人盯上了？这个叶音跟靖川一路跟着的那些人有关系吗？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叶音笑起来，“哦，对了！对不起啊，乔姐姐……”她一惊一乍的跳将起来，接着追着履带跑了出去，“我忘了。这次拿的不是小行李箱，是我妈那只lv！”
看着她欢蹦乱跳的样子，乔妆无奈的笑了，季刚却连笑也笑不出来，她这种人自己出门就算把自己弄丢了也不算稀奇吧？！刚才还有点怀疑叶音的来历和目的的季刚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哪个组织能训练出叶音这么疯疯癫癫的追踪者也未免太奇葩了。
“行了。我们走吧。”季刚拎起乔妆的行李箱，趁着那朵奇葩还在追逐行李的时候，拉着乔妆离开了。
无论她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傻实癫，季刚都不会给她赖上乔妆的机会。毛里求斯这边的情况还不明朗，多一层牵扯就会多一分危险，于人于己，还是早早分开为好。
乔妆显然也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计较要不要跟叶音打个招呼再走。季刚默默看了乔妆一眼，小事上她有些啰嗦，但是大事上却很明理。这才是她值得自己守护的原因。季刚心底升腾出一丝悲壮，两个人为了各自不确定的目标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要顾忌到背后有没有追踪者，前方亦是迷茫的困境。
乔妆只知道她务必要靠近位于毛里求斯西南部的黑河山，那里紧靠着海岸。是程启轩最爱也必然会去的地方。甚至自己若想在婚礼之前见到他，就应该先攀上八百二十六米高的小黑河峰。
但她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样的体力和技术，只是能给季刚提供的线索也只有这些了，乔妆一时冲动确定了这一次行程计划，却又在途中几次犹豫和茫然了。要不是生死未卜的欧阳和一直不懈努力着的季刚给了乔妆不得不向前奔跑的力量，说不准她已经打了多少次退堂鼓了。
历尽艰辛抵达了这里，似乎已经没有理由退缩了。
坐在机场大巴上，看着窗外如画的风景，乔妆却没有心思欣赏。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