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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似乎比城市里降临得早得多,夜色也分外深,泼墨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更要命的是清净,这让暴风雨声显得更加肆虐,总让穆晗疑心这陌生房间的巨幅落地窗口外,有人拼命地拍打呼救着……
何苦自己吓自己?!穆晗十指交叉紧握,抵在自己胸口和下巴之间做祈祷状,手心默默沁出了一丝暖意……
第三十四章 君子之交
时光的脚印碾碎了穆晗所有的记忆,她已经许久没再像迷失方向的孩子一样孤独伫立在空旷的原野中,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封闭而空旷的世界。那个世界只有一种颜色,无边无际的黑色,没有一丝温情,没有任何装饰,干净的可怕。它总能让人沉寂下去,如同此刻黑暗的天空,深邃的透着莫名其妙的孤单。没有月亮,连月光也消失在这片黑色中,不知是被黑夜吞噬了还是明亮的生命已到尽头。
穆晗的心在抽泣,它随着齐沁的离去慢慢枯萎了,真的好想她,好想她温暖的怀抱,让自己能一次哭个痛快;好想醉一场,永远不要在没有齐沁的世界里清醒。齐沁说过要带她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远离这满布尘埃的诡谲之地,一起去草原,有羊儿奔跑,牧歌悠扬,能够闻到淡淡草香的草原:只有蓝天、只有白云、只有清风、只有花朵,夜里只有皎洁的月亮……
一切都不像自己想象的,穆晗再次经受到巨大的考验,她的心装载着太多的负担,却要看尽沧海,再为桑田。
黑暗中,她几乎听不到欧阳一行人上楼的声音,地毯的吸音效果太好,适合乔妈妈那样喜欢安静的老年人,却让穆晗觉得寂静的可怕。
他们应该全住在二楼,没记错的话,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储物间、下人房等等,二楼是书房、客卧、茶水间、健身房之类,三楼则是自己现在居住的主人房、右手边衣帽间、左手边婴儿房,婴儿房再左的一间保姆房,以及隔着楼梯和走廊相望的两间备用客房和一间巨大游戏室。
不知是三楼层高略低还是自己狭隘的心理作用,穆晗总觉得三楼的空间面积略小于楼下两层……胡思乱想间,她轻轻翻身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轻轻拉开了一条门缝……
她想听到欧阳上楼的声音,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上楼来看乔妆。
乔妆就住在自己对门的备用客房里,两个菲佣轮流照应她,一个在房间值班,一个在隔壁休息。穆晗特意这样安排,她想让楼上保有些人气。
欧阳何尝不想马上飞奔上楼探视乔装,只是碍于如何安排处理禹筱而耽搁了不少时间。文钺和陌生女子的关系尚不确定,再加上文钺连日来缺少睡眠,还要殚精竭虑策划潜逃,又折腾了这一整夜,实在不是与他商量计策的时机。
二楼几间客房装潢风格应该都差不多,欧阳提着巨大而沉重的皮箱,实在懒得多走一步,就选了距离楼梯最近的一间客房。
进了房门,欧阳才敢放松一直紧提着的这口气。他缓缓放倒皮箱,将它连拖带拽的弄进卫生间,自己也一屁股坐在门口,喘息起来。
客房卫生间不宽敞却很雅致,总共二十几平方,地面是宝石蓝色瓷砖,墙面是海蓝色壁砖,吊顶是天蓝色铝扣板,颜色过渡极其自然,无一不显示出房主的精致品位。
近门一侧安装有座便器,往里是近乎透明的浅蓝色磨砂玻璃打造的淋浴房,马桶一侧是椭圆形金属色浴缸,中有隔断,另一侧的淋浴与浴缸之间呈半分离状态,面积几乎小了一半,使沐浴房看起来像镜子里的“L”型;淋浴一侧外缘有小型储物柜,再往外就是正对门口的洗手台,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呈波浪状一直延伸到门口的整面侧墙,使整个空间看起来扩张了不少。
休息了片刻,欧阳起身拉开皮箱拉链,将禹筱鼻侧的手巾拿开,顺手扔进洗手池,放了水泡上。又将禹筱从皮箱里拦腰抱出,挪放到了浴缸里。
只能先这样安排了,一切等明天文钺睡够了再说。
欧阳抹了一把脸,雨水还是汗水也分不清了,他顺手打开储物柜,里面有白色的毛巾、浴巾、浴袍。
幸好淋浴和浴缸中间有隔断,即使禹筱昏迷着,欧阳也不想赤身裸体跟她同在一间浴室。
匆匆忙忙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白色浴袍,这才步履匆匆的向楼上奔去。
他来的比穆晗预计的晚,穆晗已经等不及听动静,她疑心欧阳上了楼进了乔妆房间而自己没听到动静。
索性直接敲了乔妆的房门,让菲佣下楼回房休息去,自己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乔妆。即使在女人眼中,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美的清新自然,不带一丝野性,让人望而生怜,不忍心触碰她。
她就是有这种魅力,不怪齐沁那么袒护她。从自己加入公司到现在,从没见她做过什么,却稳坐公司头把交椅,一干人等心甘情愿的为她辛苦为她忙碌。
门被推开了,穆晗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气流迎面扑来,她的目光从乔妆脸上转移到卧室门口,欧阳穿着一袭白色浴袍傻乎乎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进退维谷。
“你……还没睡啊?!”欧阳没想到屋里有人,他愣在门口,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他只穿着一件浴袍,穆晗看到他半裸的壮硕胸肌,羞赧的低下了头。
“那个……我……”欧阳语无伦次的转过身背对着穆晗,“要不……”
“你进来吧,我正准备回去睡。”穆晗站起身。
“也好,别耽误你休息。”欧阳一边答应一边整理着浴袍,这么肥大的袍子,只在腰上有一根带子,也不知道刚才爬楼梯上来是副什么模样,欧阳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应道:“太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在照顾乔妆,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穆晗应承着,已移步向外,绕过床,快走到门口了,看欧阳在那厢羞赧的手忙脚乱,笑道:“你不是准备一直站在门口吧?!”
“没有,没有。”欧阳急忙答应着,将自己从胸到脚打量了一通,确定没有什么不妥,才又转回身去,“那您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第三十五章 一别经年
欧阳退到门侧,给穆晗让出了一条通路。
“谢谢。”穆晗轻轻颔首,向欧阳道谢,却让欧阳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她的温文尔雅、谦逊客气、谨小慎微、循规蹈矩,让欧阳觉得她活的疲累且不真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欧阳就知道她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此刻也无需再与她客气,否则迟早会演变成两个相互鞠躬、疑无尽头的日本人。
目送穆晗径自离开,欧阳快步移到了乔妆床前,她安静的睡着,左手上方挂着吊瓶,额头上贴着退热贴,潮红的两颊,似乎昭示着她仍没有退烧。估计医生已经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或用了其它安定类药物,她已经不再胡乱说话,之前应该是高烧导致了她思维紊乱,大脑暂时失控,才会像做梦一样不由自主的说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欧阳抓起乔妆的右手,紧紧握在胸口,她的手柔弱无骨,手心干燥温热,如一记烙铁烫印在欧阳心上。这让他心疼得好似刀绞,爱情就是这样一把锋利炽烈的双刃剑,可能用一秒钟遇到一个人,用一天爱上一个人,却得用一生才能忘记这个人。
是要我用尽一生忘记你,还是要你用尽一生忘记程启轩?欧阳抱着这样的疑问和困惑,最终趴在乔妆床前睡着了。
二十步之外的穆晗亦在此时浅浅进入了梦乡。即使夜再寂寥,也抵不过一份真心阐发的能量,欧阳虽然愚鲁莽撞,却能那样衷心的守候,虽然只是对乔妆,却让穆晗感同身受到无限的温暖。他会不计一切后果的为乔妆痴迷,甚至疯魔。正如齐沁不计前嫌的照顾自己,虽然时光短暂,她还没来得及兑现彼此的诺言,至少穆晗知道,这世界还有一个人,虽然并非自己的亲生姐妹,却时时刻刻肯为自己舍弃一切,顾得自己事事周全。
相对于欧阳的忧郁纠结,穆晗的悠然恬淡,文钺睡得可算是毅然决然、了无牵挂,他集中了所有精力才勉强保持了片刻清醒,挣扎着只用了两分钟时间就将全身冲洗干净,头发都顾不得擦干,就一头栽倒在软绵绵散发着无限魅力的被窝里,如果这时他还有精力回答“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上答案:床!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他真的希望是一万年!
岚显然没有他们那么超脱,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可以入眠。她如坐针毡,一直不停的在卧房里走来走去。很明显,欧阳提上楼的那只沉重皮箱,本是禹筱拿来准备承装文钺的,万万料不到最后竟塞上了她自己,欧阳一定迷晕了她,就像她当初迷晕乔妆一样。
这种状态下,自己想带她走恐怕很难。这栋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往前三公里就是大海,外面又是瓢泼大雨,这样的凌晨时分……自己孤身一人离开都得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更别提还要带着禹筱这么大个累赘。
此时丢下禹筱不管?!只怕风险更大,如果麻醉剂使用计量在合理范围之内,明后天她就可能醒来,现下犹豫的不过是确定不了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计划向他们和盘托出。如果想办法让她知道自己在这儿,起码还能起到些震慑作用,禹筱是个聪明人,危急关头应该知道如何自保以图后援。如果自己悄无声息的走了,反而有可能被她置喙,她既然能叛离乔氏,也未必不会叛离自己。
何况欧阳并不足为惧,警方惯用的那些小伎俩,对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禹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关键是那个人……
一别经年,再见当刮目相看,自从偶遇后,自己也已经默默关注他一段时间了,却完全没看透他为人处世的哲学。倒是不按牌理出牌这一手,他比数年前初识时玩儿的更利落,让自己一直摸不透他到底是手生迟钝到肆意妄为,还是精明果决到大智若愚?
会咬人的狗不叫,骆炀当年给自己那一刀,才是此生受过的最好的雇佣兵教程:无论谁也不可相信,即使今天是过命的队友,明天也可能成为互取项上人头的敌手,江湖瞬息万变,相信才是最致命的要害。
岚最终在洗手台镜子跟前停住了脚步,她将紧身衣缓缓捋高,交叉双臂将它脱下。黑色蕾丝的胸衣包裹着丰满匀称的Ru房,它们曾经那么完美……岚双手折回背后,轻轻打开了背扣,慢慢将肩带滑下,左乳下方,一条寸许长的疤痕隐蔽在丰乳之下,将将露出一毫端倪。
人说年少轻狂,浮躁堕落,欲望疯长,岚在静谧中抚摸着蜈蚣盘隐般的突起,藏掖着奇耻大辱黯然走出镜像,浴缸里的水已经满溢出来,岚全身隐没在浴缸里,再次涌出的水帘中隐匿着身体挤出的多余的一点咸……
骆炀……这个让“岚”永生难忘的名字,已经只是个名字而已。
他不能再抚摸着自己温婉而顺从的身体,轻柔而痴迷的呓语:“小狐狸,你怎么这么瘦,衣服里像裹着风。”
他不能再留恋着自己笨拙而热烈的嘴唇,温情而炙烈的阙诺:“小狐狸,你怎么这么甜,身体里像淌着蜜。”
他不能再对视着自己狂泻而幽怨的眼睛,冰冷而无情的训斥:“小狐狸,你怎么这么狠,血液里像煨着毒。”
他纤细温热的鼻息,眉目间荡涤的激情,从发鬓唇间到腹下脚尖的细密游弋,曾经让岚忘却了人世的扰攘凡尘,腥风血雨,也差点让岚相信原来世上真的有爱情存在。
这一切却都被自己亲手毁了……
水面冒出一大串气泡,一只手从水底伸出抓住了浴缸边缘,岚慢慢抬起头来,仰面半躺着,大口喘息起来……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勇气陪你去死?!岚用力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水珠四散迸裂开来,她脸上连一丝泪痕也不曾留下。
至少不是现在,岚站起身,修长的玉腿迈出浴缸,从储物柜拿了浴巾,将自己擦干,她在心中暗下决心:杉木智久,我们还有十五天,我一定能结束任务,搞定文钺,等我!
第三十六章 一日之计
北方六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一会儿哭闹一会儿明朗,凌晨十分还一直淅沥不停的雨声,却在众人的睡梦中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停了。
天色一改连日里的阴郁,早早就放了晴,蔚蓝的天空澄净如洗,清亮得未留一丝云彩,波澜壮阔的海潮起伏到视线尽头,直连到天际——水天一色,如此良辰美景,却分毫打动不了忙碌的菲佣,她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怏怏的骂着:“天气预报就是胡说八道,早知道要停雨,就出去买餐包,何苦早起和面。”
乔妈妈和齐眉几个月来不了一次,厨房的备餐到底有限,加上娇养惯了的穆晗突然要吃奶黄包。一时间多了这么多双筷子,虽然主次有别,也不好亏待了客人。除了奶黄包,穆晗还嘱咐要特别给乔妆煮一碗鲍鱼粥,另要办几个时蔬拼盘,还点了名先要干煸芸豆和生蚝苦菊,其他的让自己看着办,这样算来,即使起得这么早,时间也不算充裕。自己也真是命苦,早知道小姐一时心血来潮要亲自看护乔妆,不如一早自告奋勇去值夜班,晚睡不了几个钟头,却不必早起辛苦。
“早!”背后突然响起的招呼声打断了菲佣的埋怨,岚竟然摘了她的黑色面罩,素面朝天,长发随意绾在脑后,静静的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悄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您是……”菲佣显然不曾见过她,却明白她一定是众多宾客中的一位。
“叫我叶音吧,我是‘萌芽小学’的音乐老师。”她翩然飘进厨房,“昨晚没吃晚餐,肚子一早就叽里咕噜闹腾的厉害,有没有现成的饭食可以拿来垫一垫?”
“哦,”菲佣点点头,“冰箱里应该还有些水果捞,您要是不怕凉的话……”
“不要了,我很怕凉,”叶音摇摇头,手抚着肚子露出一副可怜相:“要不我帮你一起做早餐吧,早做好了早吃。”
不等菲佣答应,叶音就顾自走向洗手池洗起手来:“你在做面食?这个我也很拿手,我们学校食堂每周三蒸大蒸包,我经常去帮厨,手艺不错呢!”
“您是贵客……”菲佣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小姐一定会……”
“我不说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叶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作为交换,你也不能把我饿醒的糗事告诉别人,一言为定?!”
叶音的笑容足以融化冰雪,更何况此刻面对的只是一个因为没有机会偷懒而懊悔不已的菲佣而已,有人肯帮手做这顿早餐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那好,那就麻烦您帮忙清洗一下蔬菜水果吧。”
叶音虽不经常做菜,却胜在手脚麻利,菲佣和完面的功夫,她已经洗净了所有的蔬菜水果,还忙里偷闲啃了一根水果黄瓜。
“都洗好了!”叶音甩甩手上的水渍,走到了案板前,“拼盘可是技术活,还是你来处理吧,要是跟平常做的不一样,你们小姐不就发现我们的秘密了。”
“她也才来……”菲佣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急忙停住了话头,“您跟我们小姐熟悉么?”
“我还没见过你们小姐呢,”叶音笑笑,“我们应该算是朋友的朋友,你快去做拼盘吧,我帮忙和面,别看我瘦,我可有的是力气!”
“那怎么好意思。”菲佣推脱着。
“千万别跟我客气,”叶音拍拍她的肩,“我也是为了早点吃上香喷喷的早饭啊!”
叶音一边揉面一边跟菲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谈笑风生间,两人俨然成了朋友一般。
一楼的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影响到二楼文钺睡觉的兴致,他依然酣睡得不省人事,岚、欧阳甚至乔妆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也许只有睡梦中,他才能清清静静、完完全全的为自己活着,悠然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欧阳如果知道文钺睡的这般没心没肺,一定会艳羡不已,他睡得不好,一个接一个噩梦连连侵袭着他疲惫的大脑神经,梦中的乔妆总是在前方奔跑,无论自己怎么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也决计不肯回一回头,更别奢望她停下脚步等一等自己。欧阳只能拼命的追,每次距离渐近,眼看就要追上了,却往往瞬间两脚发软,肢体麻木,最后无知无觉瘫倒在地,宿命一样准确……
每到自己想要放弃,却偏偏又看到乔妆近在眼前,只差几步距离……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段无妄之途,就像枉死的野鬼被诅咒的灵魂,没日没夜的重复着死前的最后一次劫难。
最后终于在筋疲力尽中如释重负的醒来,欧阳才发现自己的右臂一直枕在头下,已经麻痹僵直了,他用左手揉了揉右臂肩胛,轻轻地尝试着活动右臂,酸、胀、痛、麻,如一股电流穿过肢体,欧阳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呻吟。
慢慢适应着转了几下手臂,欧阳才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来。竟然在这里坐了一夜,他转了转腰,跺了跺脚,干搓了一把脸,稍适清醒,才走到窗前将窗帘缓缓拉开。雨已经停了,落地玻璃窗上淋淋沥沥的水珠应和着窗外的宜人风景,蔚蓝的海面、蔚蓝的天空,柔和的晨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