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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能是唯一一个例外,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让岚看到自己的办事能力,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她,得到更多的机密信息。
梓潼打着了火,小polo的尾灯还在自己视野中……
文钺跟欧阳紧急要商量的,不过是今晚到底要躲到哪里去。市区中心的神秘枪声加上中心医院院长离奇失踪,明天一定能上报纸头版头条,不知道记者们又得如何绘声绘色的夸大其词。至少有一点人人皆知,公安部门一定会高度重视,这几天的道路戒严,地毯式搜索一定少不了。
酒店旅馆所有用身份证登记的地方肯定都不能靠近,文钺新租的房子也不能回去了,无论哪里出现陌生人都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天下之大,倒真没有四人的容身之处了。
第八十四章兄弟反目
一望无际的大海随着夜幕的降临缓缓渗透出墨色,海边的咸腥味越来越重,偶尔还有浓厚的腐臭味道阵阵袭来。今夜看似风平浪静,连平日里从不缺席的海风都隐匿了踪迹,空气凝固了一般,自动区隔成一段一段,临近了才闻得到危险的气息。
欧阳沿着滨海线一路行驶着,直到骆炀干呕起来,才急忙在路边停了车,文钺将他扶到车尾,灌了些矿泉水,欧阳则站在向海的一侧点燃了一支“万宝路”……
他低下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停了一会,才缓缓的喷出了一阵烟雾。微眯的双眼远望着已经分不清楚的海天交接处,欧阳心底一阵凄怆,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其实有千万股暗流激涌着,仿佛吃人的怪兽张着黑洞洞的血盆大嘴,随时准备破开海面,冲上岸来大开杀戒……
文钺等骆炀情形好些,重又把他送进车后座里去,才默默行至欧阳身边。他没有说一句话,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谁也无法推算自己的命运,更没有合适的说辞去安慰别人。他只能静静的看着欧阳面向大海吞云吐雾,静静的看着天幕低垂得似乎要压到海面上去。如无例外,今夜将有一场暴风雨……文钺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臂,双手由交叉握紧变成了指尖相对,默默来回挪动着打起圈儿来。
欧阳也没说话,甚至自始至终没看文钺一眼。现在面临的困境两人心知肚明,哪里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总不能四个大活人全变成鱼虾螃蟹躲到海里去。
如果紫媛现在在靖川就好了,欧阳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着来回捻了几捻。如果她在,就能替自己去求父亲,他一定有办法给自己安排一处合适的藏身之所。即使父亲不愿意出面帮自己。至少也会顾忌到紫媛和程启轩婚期将至,自己作为紫媛的哥哥,有必要出席她的婚礼而网开一面。
“文钺,我还能信任你么?!”欧阳打破了沉默。
文钺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欧阳的侧脸。
“揣着明白装糊涂……”欧阳感受到文钺的目光,却依然不看他,“我信任你一定会帮我照顾好乔妆,才会对你言听计从,冒死离开‘暮色’。回来调查之前的案子。可是你呢?!你根本不屑于回答我乔妆在‘暮色’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危险?她丢了,你一句解释都没有。这也算了,可是今天,你明明知道我冒险去抓王院长是因为我必须用他换回乔妆,你却让我临阵放弃,说有别的办法可以帮我找到乔妆。要不是后来事发突然。我没能照你的安排去做,如果真的都听你的,现在我手上恐怕什么都没有!你却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一个陌生人出去喝酒?!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乔妆的死活,如果你不想帮我们,可以明说,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但是既然你已经答应过我,我希望你……仅仅作为一个有诺必信的男人,明确的告诉我。你到底还要不要帮我这个朋友?!”
欧阳的一番指责让文钺多少有些难堪,他不得不承认,岚和骆炀的突然出现的确打乱了自己的生活秩序和思维习惯,也让自己暂时淡忘了曾经向欧阳许诺过的一切。
但是自己绝没有不顾乔妆死活的想法,乔妆可能是自己需要终其一生、竭力守护的任务。只是这个任务还没有正式开始而已。文钺始终没有得到乔妈妈的正式授命,甚至面对自己一度逼宫。乔妈妈却连一丝暗示都不曾显露,所以自己才会一时大意,放任乔妆孤身留在暮色。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乔妈妈一直没有安排自己启动任务呢?!难道乔妆根本不是乔妈妈的女儿?!不可能啊?!明明是自己亲眼所见……
文钺不禁想起了自己学成归国,乔妈妈在“紫夜小筑”设宴庆祝的那一夜……
“文钺,”乔妈妈端起酒杯,“祝贺你学成归来!”
“谢谢乔妈妈!”文钺也赶忙端起了酒杯,小心翼翼的放低杯面与乔妈妈轻轻一碰,“非常感谢您这么多年来不遗余力的培养我,以后该是我回报您的时候了。”
“不急,”乔妈妈慈祥的笑着,“你刚回靖川,对这边的环境并不熟悉。乔妈妈暂时不会给你安排任务,你可以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慢慢适应,慢慢了解靖川,也慢慢培养一些自己的人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乔妈妈还是懂的。”
“好,一切尊从乔妈妈安排。”文钺很赞同乔妈妈的用人理念,这让原本初来乍到,对周边情况一无所知的文钺有了缓和紧张情绪的机会。
如果连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都不熟悉,何谈保护别人,更不用说自己要保护的人是乔妈妈的亲生女儿,是整个紫夜手心里捧着怕摔了、嘴里含着怕化了的掌上明珠。文钺暗自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乔妈妈心思慎密,又怎么会把女儿轻易交到一个毛头小子手里?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千金大小姐众多备用保镖之一,能不能上岗还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得到乔妈妈的赏识。
也罢,文钺劝自己安下心来,痛痛快快的吃完这餐接风宴,按部就班的去找工作,先过一阵子平静的生活也不错。
谁知那时齐眉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她似乎不知道文钺也在,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乔妆真是不叫人省心,又出麻烦了……”进门看到文钺的一瞬,她惊讶的闭了嘴,“怎么还有客人在这儿?”
“你忙糊涂了吧?!”乔妈妈嗔怪道,“今天不是说好了给文钺接风么?!”
“哦……”齐眉尴尬的笑了笑,“都怪小妮子不省心,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
文钺起身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齐眉阿姨,我是文钺,我回来了。”
“好,真好!”齐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转身看着乔妈妈,“你看,人家这孩子多省心!”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乔妈妈道了句歉,“快洗手吃饭吧,特意从阿伯丁送过来的安格斯牛排,10度以下冷藏了12天,正是口感最好的时候。我记得你很喜欢,特意嘱咐大厨给你留了块‘t’骨。”
之后的家常话,文钺没有留心,但他明确的听到齐眉所说的不省心的小妮子乔妆,她做错的事都由乔妈妈揽上身,还有齐眉阿姨亲自去为她解决难题,最重要的是她姓乔,紫夜从来没出现过男主人,那么紫夜的子女跟随乔妈妈姓乔,齐阿姨姓齐实属正常。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做出这样的判断着实有些武断,但是后来自己源源不断的接触到乔妆的消息,难道不是紫夜刻意为之?!
文钺突然有些不自信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尤其在听说齐沁和乔妆的血样出现了一些问题之后,如果她们是紫夜的人,哪怕只是紫夜用来做**突变体实验的样品,也不至于对她们不管不顾,让她们身陷险境而不出手相救。
那么自己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呢?
“没话说了?!”欧阳咄咄逼人:“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要么就桥归桥、路归路,要么赶紧想办法把乔妆给换回来,咱们既往不咎,还是好兄弟!”
文钺沉思着,现在做判断依然为时过早,文钺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年轻时的错误。那时的轻信武断是自己处事还不成熟,现在却不能再用这个借口原谅自己了。
两人正僵持着,完全没有看到背后另一侧的后车门正被缓缓推开,王院长已经渐渐恢复了动作能力,正手脚并用向车门外爬出。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欧阳急了,“文钺,我一直觉得你有情有义、光明磊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可是你现在……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钺?!”
王院长的手臂已经完全伸出了车门外,因为上半身重心外移,而他恢复的力气还不够支撑全身的重量,在身体向外移动的瞬间竟然一个倒栽葱头朝下往地上戗去,眼看脑袋就要撞上地面,突然腰上一紧,王院长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却也同时意识到,自己的逃跑计划泡汤了。
抓住王院长的不是别人,正是晕的一塌糊涂的骆炀,他一只手抓住王院长的腰,一只手到处摸索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间摸到了王院长兜里的手机和钱包,二话不说,从车窗嗖的一下画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欧阳和文钺都被后车窗里突然扔出的异物吓了一跳,文钺知道骆炀醉后乱扔东西的毛病又犯了,却不知道他从哪又摸到了什么东西。欧阳对骆炀的怪癖却一无所知,这噼里啪啦的抛掷声让他瞬间警觉了起来——里面,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第八十五章 黑暗洞窟
乔妆感觉自己正从高处摔落下来,除了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痛感,四周就只剩下无穷的黑暗。她拼命瞪大了双眼,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她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除了自己因惊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如同被桎梏在一只密封的抽成真空的巨大罐子里,乔妆悄无声息的停止了降落,就像失重状态下将被做成标本的昆虫,只等着慢慢蒸发掉身体内最后一点水分。她的四肢都已经被钉的死死地,分毫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它们失去了神经中枢的管控,连带着所有的触觉消失了影踪。
乔妆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她恍然明白自己的**可能已经死亡,只剩下这一缕意识还孤独的游荡空旷的肢体旁。他们是不是拿走了自己身体里的一切?!视网膜、心脏、肝脏还是肾?
她甚至没有颤抖,对于一个恐惧到了极点而且失去了身体的人,什么更值得颤抖?!乔妆感觉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她似乎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照射下,露着琴弦般干净清澈的24跟肋骨,肋骨的下面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清爽的就像自家别墅院中的凉棚,主人没回来,谁也不能越俎代庖替她享受这一阵清凉。
仅仅这样还不够,乔妆看到了另一个人,站在另一个自己身边,他温柔的抚摸着另一个自己的长发。然后,冷冷地扬起了一把匕首,轻轻抵在她的下巴上,他用刀背顶起了另一个自己的下颌,她倔强的脸庞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对视了片刻,那个人居然笑了,乔妆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到他起伏颤动的双肩……
时间突然在这里停顿了,就像卡了带的录影机再放不出下面的剧情,乔妆毫无办法,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可惜画面再继续时,影片的内容已经接不上了。
乔妆后来只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在拼力挣扎,洁白的肋骨扭动着、震颤着、摇晃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散架。
乔妆正为身体担心着,画面却突然一转,乔妆眼前瞬间铺满了雪花点。她从一台小的更像是监视器的电视画面中看到有人像爸爸一样,端着一碗棕褐色液体,从外面一团黑色的浓雾中走过来。“小乖乖,咱们吃药吧,”接着又魔术般的变出一颗糖果,“吃完有奖励。”
另一个自己已经穿上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乔妆疑心连衣裙里面不过还是那副白骨。但是看着她笑得那么纯洁无邪,乔妆没有办法也不忍心告诉她这个秘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糖果,接过了那碗药。
另一个自己徐徐喝下了一整碗药,乔妆的担心是多余的,并没有药汁从她胸前窨出来。也并没有顺着裙摆流淌到地上。乔妆迷惑了,是另一个自己死而复生了,还是回光返照时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还是……自己此刻不过是沉迷于一场梦境?!
“醒醒。乔妆!快醒醒!”她大声的呼喊着,试图叫醒迷蒙中的自己。
另一个自己显然没有听到,她开心的将喝光的药碗递回那个人手中,换来了他另一只手里的糖果。
那种糖果乔妆从来没有见过,一张白色底子的糖纸。中间有橙色和蓝色扇形交叉的图案,上面好像还印有一些黑色的字迹。乔妆看不清楚那些是英文还是拼音,只看到图案下包裹着糖体,糖纸两端反向旋拧起来,包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而另一个自己却将这块看起来很劣质的糖果视若珍宝,她将糖果捧在手心里,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它,还忍不住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她的双手将旋拧的糖纸拧开又拧上,糖纸边缘的橙色、蓝色、黑色点点图案随着她的拧转在乔妆眼前晃来晃去……
乔妆就在这种眼花缭乱的眩晕中醒来,四周还是要命的黑暗,但是至少乔妆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能动弹了,她的指尖向周围摸索着,忽然,她摸到了什么,上面有些光滑,偶尔也有点细小的疙瘩。乔妆小心翼翼的顺着它摸上去,长长的、细细的,像一根竹竿,但是中间没有竹节,顶端的突起和凹陷也不是竹节的感觉,摸起来的手感并没有竹子那般清凉,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
顺着往下摸下去,居然又摸到另一节,这一节比刚刚摸到的一节稍微细一些、短一些,形状差不多……乔妆突然吓住了,她隐隐约约觉得手中的这根竹竿像是骨头做的,如果刚才那根是大腿骨,现在这根就是小腿骨,那么再往下……
乔妆不敢再摸下去,她担心自己的思路是对的,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身边坐着一具枯骨……乔妆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也不愿再继续探寻下去,她打了个激灵,赶忙把手缩回来,放在自己心口上。乔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一千头小鹿在乱撞,她下意识的往反方向躲避,却听得“嘣”的一声,眼前立刻冒出了一圈儿金星……
乔妆双手抱住前额,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但她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她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在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对周边情况又不了解的情况下,保持安静是目前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防护措施。
乔妆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别的都不重要,现下最关键的就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黑暗中,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即使有人看守自己也应该不会在这里,她应该是把自己藏在一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只管锁好门或者在门口监视就可以了。这样的话,自己应该还有反击的机会。
为了避免自己盲目行动再次伤害到自己,乔妆摸起了身旁的长竹竿。她强迫自己相信那真的只是一根竹竿而已,然后就将它缓缓向头顶举起,确认头顶上方的高度够不够自己站起身来。很遗憾,乔妆的手肘还没完全伸直,竹竿就顶到头了。
右手边是一堆“竹竿”,头顶又不够高度不能站起身来行走,乔妆无奈的把竹竿收回来,双手扶地,试图挪一挪屁股,起身换成半蹲或者半跪的姿势,好探一探自己身前有多大空间。
谁知道乔妆屁股沉得就像长在地里了一样,用了好几次力也拔不动身子,乔妆这才意识到,对手根本不怕自己跑了,恐怕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力一时半刻还消散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乔妆向自己左手边摸去,刚才撞的自己眼冒金星的应该是一堵墙,简易毛坯房的水泥墙,上面刺刺拉拉的,很是磨手,怪不得撞得那么痛!不知道破相了没有?!至少也得有个大血印,唉……
上下左右都探过了,后面不消说,自然也是墙,现在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前面了,不能挪动也罢,不是还可以爬么!
乔妆将竹竿拿在手心,向前方纵深一杵,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刺到,不禁心中一阵大喜:太好了,前方有通道,那就是出去的方向吧?!
沉浸在兴奋中的乔妆根本没有考虑到:即使是一根成年男性的大腿骨长度与她的手臂长度相加,也不过比她的双腿长度长出几公分最多十几公分而已,何况还要剪去她自己手心里握着的部分。
所以当乔妆历尽千辛万苦,将自己挪动成向前爬的姿态之后,往前爬了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就再次碰到了她的头。
幸好她手里还拿着那根救命的竹竿,竹竿顶到墙的同时乔妆及时停住了往前拱着的脑袋,不然这一下就能把乔妆当场撞晕过去。乔妆庆幸的摸着脑门,这次与刚才碰撞在不同的部位,疼痛感也比刚才差一些,最关键的是这次撞墙的心情比刚才要好得多,幸好竹竿前端触墙时自己反应迅速、处置得当,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样想来,乔妆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从没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