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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钺及时止住了思绪,现在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乔妆顺利到欧阳家了吗?她不会自作主张又出去惹事了吧?说到自作主张,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现在接近她到底是对是错?没有接到任务就私自行动,自己也犯了兵家大忌。此刻放弃倒也来得及,但是情势迫切,欧阳和乔妆能应付得了么?
第十三章 小试身手
“早知道你家乱的跟猪窝一样,我才不来。”文钺站在欧阳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前来开门的乔妆带着塑胶手套,手持抹布,显然已经在打扫了。欧阳瞥了文钺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冲进门去,从沙发边缘站住,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左右环顾了一下,估计是没找到垃圾桶,只能极不情愿的塞进上衣口袋。文钺猜想恐怕会是破了洞的臭袜子之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居然害怕乔妆看到他不修边幅、邋遢随意的一面,以后又有揶揄他的素材了。
“我看,我还是找酒店住吧。”文钺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跟你去。”乔妆赶忙挪向门口。
“跟我去?”文钺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开放?”
“你……”
“哎,别误会。我是想说你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我也就算了,万一遇上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我就打断他的狼腿。”
“不简单啊,你还有这种自信?”
乔妆还没来得及反口,手腕已被文钺抓住,他将乔妆手臂反拧一把同时向其身后拖出一步,乔妆也不是吃素的,当机立断后退一步,紧贴到文钺身前,聚集全力起脚向身后使劲儿一跺,文钺及时飞身退步躲开这一脚,乔妆没有踢中,却因为文钺的拉扯致使手腕瞬间吃紧,她只好跟步下蹲,旋身将胳膊回正,同时一只脚撑开,摆开扫堂腿的架势,文钺向后已无处可躲,被乔妆一脚扫中,整个人硬挺挺的向沙发摔移过去,人在空中,手腕上却不松劲,硬拽着乔妆跌在了他身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紧贴着,倒在沙发里,情势一时难解难分,乔妆小臂暗自使力,想要撑起身体,文钺却并不撒手,场面立时暧昧起来。
“闹够了没有?!”欧阳恼了,乔妆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文钺却只是缓缓松手,坐起身来,“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功夫,”他又转向欧阳,“纯属意外,不用这么大火气吧?”
“你丫的,你黑带九段,你敢说是意外?!”
“我先去做饭。”乔妆借口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她隐约感觉到文钺只是想试试自己,他没用技巧也未下重手,颇有些功夫切磋,点到即止的意味,联想到之前欧阳曾经让林静假扮自己跟文钺接触,说明文钺曾经拜托过欧阳引荐他跟自己结识,这样说来,自己与文钺之间应该有些许关联才对,之前见过面,有过交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过什么故事?自己怎么会没有印象呢?以文钺的身份地位,也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去结识一个陌生女人,他到底是谁?他绝不可能只是大学心理学系教授这么简单,以他的身手,也绝不是业余学学练练就能达到的层次,果真如欧阳所说他是黑带九段的话,已经是跆拳道的最高段位,为何以大师级的水准挑战自己这不入流的散手呢?
乔妆想不通,只能把文钺定位成标准的“怪人”,不只是“科学怪人”,还是个“功夫怪人”!
乔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煮着泡面,煮完了一锅,她转回身打开橱柜拿碗,这才发现橱柜里空空如也,只找到一套旅行餐具:叉子、勺子、筷子各一。乔妆皱了下眉头,颇为无奈的把锅和餐具拿到了客厅。三个人围锅而坐,文钺早已拿出了超市买的茄汁鲔鱼、午餐肉和牛肉干,开始简单的晚餐。
“乔妆,你也太偏心了,你们吃面我喝汤么?我怎么吃菜?”欧阳举着把汤勺提起了意见。
“那你怪谁,厨房里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件,我用筷子,文钺用叉子,除了汤勺只剩一把菜刀,你愿意用我给你拿来。”
“欧阳,你就知足吧,我倒情愿喝汤。”文钺咽下一口面去。
“什么意思?”
“人总是对陌生人比较客气。给我叉子,因为我从美国回来,符合我的使用习惯;她用你平时最常用的筷子,说明人家不嫌弃你;你当然只能用勺子了,乔妆把你当自己人么。”
欧阳没搭话,顺着锅边艰难地挖起几绺面条,吸溜到嘴里,干脆下手拿了牛肉干就着吃起来。文钺暗自笑了,这头狮子的火爆脾气只有在乔妆面前才能温顺下来。“对了,我们买的菜和肉呢?你不是说给我们做点家常菜吗?”
“我倒想,”乔妆放下筷子,“欧阳家就跟鬼子刚扫荡完一样,葱姜大料样样没有,就剩半桶花生油,一闻味儿不对,早就过期了。”
“要不咱两还是去住酒店吧,”文钺也放下叉子,“我请你出去吃大餐。”
“你们俩怎么不去说相声啊?!”欧阳不乐意了,“我也没请你们来,是谁出的馊主意,非要到我家住,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欧阳,你家床、枕头、被子不会也只有一份吧?”乔妆忽然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你没看到我家有客房么。”
“我只是不敢以常理推断你家的状况,你说谁家能连个碗也没有。”
“行了,快吃吧,吃完咱们把线索理一理。”
结束了简单的晚餐,乔妆到厨房刷锅,文钺上网查阅资料,欧阳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皮合下的时候竟是刺痛,有点点眼泪溢出来。意志再坚强,身体终究不会说谎,欧阳的满眼血丝证明了这一切,三天两夜,如此高强度的紧张、压抑,已经突破了身体的生理极限。本来欧阳还想要熬夜对查监控录像的,游林看他实在太累,精神状态有些萎靡,主动请缨把任务接手,并细致分配到各责任人。欧阳放下心来,不知不觉中,他的呼吸变缓了……
乔妆收拾完厨房,看着几分钟就已睡熟的欧阳,心里的感动不止一点,他一直这样保护着自己,却没得到自己一星半点的回应。他的心里委屈么?眼泪就快控制不住爬上眼眶,乔妆仰起头,鼻翼抽皱了几下,硬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她去卧房找了床珊瑚绒毯子轻轻地盖在欧阳身上,俯身的一刻她看到欧阳的脸庞,她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欧阳,他的脸刀刻般坚毅,即使在睡梦里,额头也皱结着,眼角已经有浅浅的鱼尾纹。
“看够了么?”文钺出声了,“够了就过来。”
第十四章 疑点分析
文钺拿出刚买的六部小灵通:“这三部8开头的,我们平时联络用;这三部7开头,我用记号笔把话筒位置涂红的,紧急情况下再用。”
“这样手机不能发**了?”
“越智能的东西越不安全,电话我们也尽量不要打。”
“我想联络云端和齐沁,我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云端?齐沁?”
“是程诺的儿子程启轩,还有我的助手,失踪的齐沁。”乔妆将近半月来发生的情况大略的讲给文钺,他一边听一边将重点记录在一张纸上,写画间很快理清了人物关系和事件发展脉络,在每个人后面写出了几种可能:
一、云端
1、可能对一切毫不知情,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但是一定会对乔妆的不辞而别、失去联络心存怀疑,加上受到经侦队的刑讯,可能会将“法拉之吻”的失窃与乔妆画上约等号;
2、从头到尾知晓一切,帮助母亲借乔妆之手跟踪父亲的情人,因为爱上乔妆不忍连累她,带她去海南旅游避事;没想到母亲错手或雇佣杀手杀害了父亲的情人并嫁祸给乔妆,无奈之下,只好由她去吧,一并顶下窃宝罪名也未尝不可;
3、在经侦队讯问中了解到部分情节,却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事态发展或配合经侦队工作指认乔妆。
二、齐沁
1、自始至终忠心于乔妆,目前被经侦队抓去或被程家抓去,认罪或顶罪;或被另一伙蒙面素衣人抓走做饵,引乔妆上钩;
2、事件中被收买成为陷害乔妆的帮凶,让所有证据指向乔妆,完成指定计划后已逃走并隐藏踪迹或被灭口;
3、被程诺的情妇反跟踪,错手误杀死者,畏罪潜逃。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一直没弄清楚的,那些追踪你的人,”文钺将笔帽盖上,“经侦队和刑警队都不能放任你到处乱跑。先说“法拉之吻”,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掉包,没有人清楚,但是他们唯一清楚的是你在最后时刻躲在人群背后有一段视觉盲区,这之后你就跑了,所以你有很大的嫌疑;刑警这边,欧阳虽然信任你,但是证据指明你的指纹在车门上,而你说自己有半个月没用过这辆车了,退一万步讲,果真不是你,欧阳也不敢让你走出他的视线之外,你不要忘了,你调查程诺的情妇,他们夫妻定然反目不说,他的情人还有可能是被你杀害了,程诺会袖手旁观么?即使这些对他来说不重要,但是当他得知程启轩要将“法拉之吻”送给你,你有可能进他程家的门做他的儿媳妇,他会允许么?何况你还可能掉包了“法拉之吻”,将程启轩间接送进了经侦队,惹得他一身骚,你觉得他能轻易放过你么?再说莫煌集团,花了一个亿拍了个假货,真货被你偷走了,他们会不注意你的动向?你以一己之力拿了这一个多亿,别的社会集团统统不感兴趣?乔妆,别怪我说话不留口德,你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听完文钺的分析,乔妆的心凉了半截,她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推测她的爱人、朋友,只是无论哪一条是事情的真实面目,乔妆都不能联系任何人,否则不止自己,还会连累他们卷入这场纷争。
“乔妆,乔妆……!”欧阳突然大喊起来。
“怎么了?”乔妆急忙跑过去,只见欧阳满头大汗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我在,欧阳,我在这儿。”
“在这儿就好,”欧阳掀开盖毯,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懊恼的挠挠头发,“怎么能睡着了呢?!”
欧阳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两把脸,情绪仍未从刚才的噩梦中释放出来,关心则乱,真是叫人头疼,拍拍混沌的脑袋,转回客厅,文钺仍埋头在网上查阅消息。
“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欧阳问道。
“乔妆,这几天这么奔波,去洗个澡吧,”文钺提起桌上的购物袋,“这有简单的洗刷用具,将就将就吧。”
瞥见乔妆进了洗手间,文钺转回头来:“听我说,你别出声。”
“我看了卷宗里‘法拉之吻’当天的行程,其中有个疑点。当晚携带保险箱的两名保镖是程启轩指派的,负责钥匙的则是艺苑经纪公司的礼仪小姐,巧合的是,艺苑经纪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乔妆,这只是个巧合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忍不住出了声,“难道你怀疑他们两个……”
“嘘!”文钺捂住欧阳的嘴,“说了让你别激动。”
“更为巧合的是,”文钺抽出一张审讯笔录,“这是游林给齐沁做的笔录,当天早上齐沁去他们经常合作的保全公司调用了两名退役武警。艺苑经纪的礼仪小姐虽然是几天前就选定的,但是齐沁作为副总,也脱不了干系吧。还有,她说死者曾经试图反跟踪她,然后就出事了,紧接着她就失踪了。”
“这么说,是齐沁做了这些事嫁祸给乔妆?”欧阳不明白,“既然得手了,应该马上走,为什么非要拉上乔妆垫背?”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文钺警惕的看向洗手间的门,“出来吧!”
乔妆只好打开门走出来,她一直趴在门旁偷听,因为距离远听得并不清楚,但是很明显,他们怀疑自己和齐沁。
“首先,云端约我去度假前已经要我帮忙找两个保全,我们这行是要签保密协议的,执行任务之前绝不会让第三者知道工作的内容;其次,我是艺苑经纪公司的法人没错,但是工作重心不在那边,公司签约的艺人我也大多不认识,齐沁虽然是副总,也不可能知晓所有细节的安排;最重要的,齐沁跟我合伙七年,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我绝不相信她能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更不可能嫁祸给我!文钺,你可以不信任我,但请你不要诬陷我的朋友!”
“乔妆!”欧阳站起来,“文钺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文钺拉住欧阳,“知人知面不知心,能抵御诱惑多半是这诱惑不够分量,说我不信任你,你信任我么?你为什么躲起来偷听?”
“文钺!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是不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刚才你说不让我联络他们,你一直就认为我们是一伙的吧?!你把我支开,是要说服欧阳拿我去结案立功么?!”
“就你这个冲动劲儿,”欧阳几步冲过去,双手抱住乔妆的肩,“别生气,我相信你,我们相信你。”
“不要说我们!”文钺拍了下桌子,“乔妆,你老实说,来欧阳家之前,你去过哪里?!”
“你跟踪我?!”
“我用得着么?!”
“文钺,”欧阳朝文钺摆了摆手,“一人少说一句。”
第十五章 致死突变
乔妆憋了一肚子气站在洗手间门口,欧阳在里面刷洗浴缸,一边刷一边解释说大家精神过度紧张了,才容易肝火上升,没事闹个内讧泻泻火就算了,千万不能往心里去,不如泡个澡解解乏,清醒清醒脑袋。听他絮絮叨叨这些有的没的,乔妆突然觉得好笑,欧阳要是不做刑警,做个家庭煮夫一定很八婆。
泡在温热的水中,慢慢放松下来,乔妆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文钺不过是提出一种假设,并没有给自己和齐沁定罪,何况他提出的巧合确实属实,站在客观的角度看,也的确有可能发生。
回想起来,两个保镖、一个礼仪确实都是通过齐沁,以她平日里处事谨慎的作风,同一天同一时间的人员安排,至少她会特别请示一下是不是任务有冲突,需不需要将其中一项转介绍给相熟的经纪公司,以免惹祸上身,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大概两项任务交代给她的时间差距太久,齐沁大意了。也不应该怪她,作为主要责任人,自己都没有考虑到那么周全。话说回来,文钺不愧是文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刚才去了Mini酒吧?!如果他跟踪了自己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他一定知道自己一无所获。乔妆只是想打听一下云端的状况,有没有从经侦队出来?有没有回过酒吧?现在怎么样?云端一下子冒出来占满了乔妆的脑袋:他踩着滑板在风浪里飞翔的样子,他倚着船舷遥望远方的样子,他举着酒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抱着吉他独自吟唱的样子……他说这世上唯有一人值得他与她天涯海角,他说他孤单的像个迷路的孩子,他说他想要快乐的追着风追着斜阳,他说他愿意倾其所有只等她爱他……
再没听过更美的情话,美得就像一场梦……
乔妆的确是在做梦,她睡得那么沉,连有人走进来都不曾察觉。那人将乔妆抱出浴盆,裹了毯子放到床上,转身出了卧室门,拿出手机报告到:“小姐一切都好,请您放心。”
此时欧阳与文钺已经奔波在查案的路上,欧阳对文钺在激怒乔妆前给他的那瓶液体颇有微词:“文钺,你兑的那药行不行啊,有没有副作用啊?”
“欧阳,你有完没完?”文钺懊恼不已,此刻的欧阳简直是“祥林嫂”附体,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说过了,那只是镇定剂,临床一直在用的。”
“万一她昏迷后滑进浴缸溺水,怎么办?”
“大哥,你不是已经安排林静过去了,你这么不放心,自己回去亲自捞她出来好不好?”
“那是老房子,万一什么地方线路短路……”
“100种自杀方式指南是你写的吧?!”
“你不是真的怀疑她吧?”
“关键是带着她查案不方便,还有,那些亡命徒是冲她来的,出了门有没有命回去就难说了。”车转进环城高速,文钺指着路牌,“先去省法医鉴定中心。”
“好,”欧阳点点头,“你怎么知道乔妆没有立刻回家?按你回海汇的时间算,你没时间跟踪她吧?”
“还用跟踪?你这猪脑子!咱们回家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打扫卫生啊?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文钺叹口气,“她回家两三个小时,刚开始打扫?沙发上的破袜子还是脏内裤都还没看到?如果她在忙活着做菜倒也算了,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干坐着?她在海汇时只呆了两分钟,就烧上了水,准备给我们泡茶。”
“哪有什么袜子?你可别栽赃陷害我。”
“不打自招了吧?”
“说正事儿,你说乔妆会去哪?”
“你能动一下脑子么?你的脑细胞都是吃饭用的吗?”
“我这不是聚精会神开车呢,我这是对你的生命负责啊!”欧阳岔开话题,打了个哈哈。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乔妆一定是去酒吧找程启轩了,就像自己一刻也不肯停歇的为她周旋一样,她若有机会也一定会去确定那个臭小子的安危。
“别想了,先对我生命负一下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