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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定了亲,他们是一家人。”史云双迟疑了一会,终于说道:“我听如梦姑娘说过,他好像有个情郎叫一心哥哥,刚刚遭遇不测,怎么吴少侠也跟她……有婚约?”小灵子解释道:“他所说的一心哥哥,就是这里的秋遇哥哥。秋遇哥哥确实遇到危险,但是没死。所以我们就来找她了。”史云双这才释然:“我还怕给如梦姑娘惹出麻烦呢。你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一起去跟花向荣父子道别。花家的人当然不舍。小灵子说:“如梦姐姐以为秋遇哥哥已经遇难,伤心得要到明秀师太那里出家。虽然被师太劝回去了,可她现在一定还很难过,所以我们才急着去找她。”吴秋遇也点头确认。听到他们这样说,花家父子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请他们找到如梦以后,务必再来江宁游玩。
吴秋遇和小灵子辞别时秋风、花家父子和栖霞派的人,快步离开翠竹林,赶奔镇江。
柳如梦想在栖霞山出家不成,跟着曾可以暂时回到镇江。曾可以怕她想不开,尽量跟她多说些有关母亲卢夫人的话。柳如梦表面上倒也平静,其实她内心里一直没断了思念吴秋遇,一直在想着出家的事。过了两天,柳如梦忽然悟到些什么,隐隐觉得明秀师太让她禀明卢夫人再出家只是一个说辞,其实是想稳住她,让曾家的人慢慢劝说她打消念头。卢夫人既然收她作女儿,又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怎么可能放她出来当尼姑呢?想到这里,柳如梦不禁开始发愁。
“看来明秀师太是不肯收我。我留在曾家,早晚还要面对卢夫人的好意和曾公子的用心,怎么办啊?我的心已经随着一心哥哥去了,不可能再想别的事情。既然我不能出家为一心哥哥终生祈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柳如梦又有了寻死之心。但她不愿意伤害曾家人的感情。虽然自己的死无足轻重,但是曾家兄妹和卢夫人知道了还是会难免伤心。即使要死,也要死得自然一些,这样或许大家更容易接受。
柳如梦开始偷偷绝食,准备饿死自己。她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里,送来的饭菜一口不吃,适当藏起来一些装作吃了,再找机会偷偷丢掉。几天过去,柳如梦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曾可以感觉到柳如梦身体状况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如梦,你哪里不舒服么?”柳如梦微微摇头道:“没有,也许只是前些天悲伤过度,又去了一趟栖霞山,累着了。我没事,再歇几天就好了。哥哥,你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虽然柳如梦希望在曾可以面前表现得像没事一样,但毕竟身子太虚弱,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但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曾可以没再说什么,从柳如梦房里出来以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柳如梦像是病了。柯老三眉飞色舞地从房间里出来,还能听到他身后蒙昆等人的笑声。看到曾可以,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散去,赶紧点头叫了一声“公子”。曾可以问他:“你要出门?”柯老三含糊地应了一声:“啊,是。”就要转身离去。“等一下。”曾可以叫住他,“你出去正好,顺便请个大夫回来。”“请大夫?谁病了?”柯老三似乎不太情愿。曾可以正在为柳如梦的身体担心,见柯老三这样问,就有些不高兴:“让你去你就去。记着,要请镇江最好的大夫。”柯老三只得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曾可以冷冷地看着他走远,又往柳如梦的门口望了一眼,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柯老三出门以后,嘴里嘟囔道:“难得凑够了钱,想去逛趟怡红院,非要让我请什么大夫啊?蒙昆他们都在呢,干吗非要让我去?也没看到有谁病了,分明是在折腾我。逛窑子是我自己的事,他们不喜欢,也犯不着故意刁难我呀。”他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离开百花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怡红院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娇喘呻吟,还有门口妖艳女子的热情招呼,他心痒难耐。可是公子的吩咐又不能不办,他只好嘟嘟囔囔地继续往前走。
有个江湖郎中扛着幌子正在街头转悠吆喝着。柯老三气哼哼闷头走得急,险些跟那个江湖郎中撞到一起。江湖郎中吓了一跳,本想冲他喊让几句,一见对面是个粗莽的壮汉,也就没敢,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走路也不看着点。”柯老三心里正憋气,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由头,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江湖郎中惊慌叫道:“你要干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夫你也打?”“你是大夫?”柯老三慢慢放下拳头,松了手,上下打量着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柯老三放弃动粗,周围又有人围观,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整了整衣襟,说道:“我可是个斯文人,就见不得你们这种莽汉。没错,我是个大夫。你有亲朋好友或是街坊四邻要请大夫么?”这个时候他还不忘了找生意。柯老三满脸堆笑道:“我正是急着出门请大夫,刚才走得急了,你不要见怪呀。”江湖郎中一听有病人可看了,心中大喜,马上说道:“我干的是救死扶伤的善事,看在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病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柯老三当即带着江湖郎中往百花洲走去。
再次经过怡红院门口的时候,柯老三的心情好多了,忍不住又停下脚步多看几眼。江湖郎中往那边看了看,小声问道:“你是这里边的?”柯老三骂道:“呸,你才是这里边的!”就又迈步往前走。来到百花洲,柯老三嘱咐道:“到了里面,你别说你是江湖郎中,就说你是镇江最好的大夫。镇江最大的医馆你知道吗?”江湖郎中笑着点头道:“知道。明白了,我就说是江南医馆的大夫。”说完,把一直扛着的幌子往旁边一扔。柯老三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他进去见曾可以。
曾可以见柯老三这么快就把大夫请来,还夸了他两句。柯老三问:“公子,这里没我的事了吧?”曾可以说没事了。柯老三高高兴兴的转身走了,当然是去怡红院快活。
曾可以带着江湖郎中到柳如梦房中。柳如梦虽然不情愿,但拗不过曾可以,还是让江湖郎中给她把了脉。江湖郎中又问了问情况,提笔开出一张方子,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进补的药。曾可以当即让人去买药,并问江湖郎中能否在这里住下,以便随时关注如梦的病情。江湖郎中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然是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
柳如梦吃了药,身体确实得以恢复。曾可以见了,自然非常高兴,难免要多赏江湖郎中几两银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如梦肚子里隐隐有胀痛的感觉,她只是一个人忍着,跟谁也没说。这一日她正在房中苦恼,忽然觉得腹中胀痛,并且有要呕吐的感觉,她站起来慢慢走了几步,忽然倾身一呕,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碰掉了。曾可以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推门闯进来:“如梦,你怎么了?”柳如梦弯腰捂着肚子,微微摇头道:“我没事。”说完又险些呕吐出来。
曾可以急忙让人把大夫叫来。江湖郎中问明了情况,又给柳如梦把了脉,看了看在一旁焦急守候的曾可以,忽然起身笑道:“公子,恭喜恭喜。尊夫人有喜了。”曾可以听了,当即傻眼。柳如梦听说自己有喜了,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这是吴秋遇的骨血,不禁悲喜交加,扑到床头痛哭了起来。江湖郎中看到二人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曾可以忽然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盯着他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江湖郎中慌乱地说道:“夫人腹有胀痛,几次要呕吐出来,肯定是有喜了。我摸到的就是喜脉,肯定不会有错。”曾可以慢慢放开他,无力地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
江湖郎中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惹了祸,连诊金也不敢等着要了,悄悄退出门口,仓皇溜走了。
柳如梦哭了一会,对着窗口流泪道:“一心哥哥,太好了。我现在怀了你的骨血,你后继有人了。”曾可以则呆坐在桌子旁边,脑子一片空白。
当日,曾梓图给鲜子汤出了劫持家眷的主意,以为鲜子汤必能得手,便待在客栈深居不出,免得让人知道他与鲜子汤有勾结,得罪花家。过了两日,曾梓图觉得花家的事已经完了,便又带着曾婉儿去栖霞山找明秀师太拜师,没想到被明秀师太婉言回绝。曾梓图不顾自己的面子好言相求,明秀师太仍然不肯答应。曾梓图父女无奈,只得下山。拜师的事已然不成了,花家刚刚遭受鲜子汤的袭扰,估计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关心花庆春的亲事,曾梓图只得带着曾婉儿先去镇江找曾可以汇合。曾婉儿心情复杂,一半郁闷,一半庆幸。兴冲冲去了想要拜师,人家却不收,她当然会感到郁闷。可是爹爹原本打算去向花家提亲,现在搁置了,又让她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她心里还有吴秋遇的影子,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父女二人来到百花洲,发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不禁心中纳闷。郝青桐和廖树山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快步迎了过来。郝青桐开口问道:“曾公,大小姐,你们回来啦?江宁的事办得怎么样?”曾婉儿说:“这个回头再说。我哥哥呢?”郝青桐说:“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刚才看到他在园子里。”曾梓图不禁一皱眉,问郝青桐:“出什么事了?”郝青桐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好像跟如梦姑娘的病有关。”“如梦姐姐病了?”曾婉儿马上紧张起来,“看过大夫了吗?什么病?”郝青桐说:“好像说是悲伤过度,出门一趟又累着了。”曾婉儿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如梦姐姐住在哪间屋子?我去看看她。”郝青桐赶紧指给她看。曾婉儿对曾梓图说:“爹,您去找我哥哥说事吧。我先去看看如梦姐姐。”曾梓图点头道:“好,你去吧。”曾婉儿急急忙忙去看柳如梦。曾梓图则让郝青桐他们带路,去找曾可以。
曾可以心绪烦乱,在花园中的一个僻静角落疯狂地打着拳。他已经把《北冥玄经》中的武功“地火无名”学会了,“幽冥鬼手”使得更加纯熟。一套拳脚耍起来,神鬼莫测。可是他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拳脚招式虽然使得熟练,但是气血运转渐渐跟不上了。忽听他大叫一声,身子一颤,接着就胡乱狂舞起来。
曾梓图远远见了,赶紧打发郝青桐和廖树山先回去,然后快步走了过去。郝青桐和廖树山已经看到曾可以发狂,有心过去关照,但是又一想,既然曾梓图那样说了,想必是不希望他们靠近,相互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曾梓图飞身上前,准备出手把曾可以劝住,不料曾可以现在已经头脑混乱,根本认不得他是谁,竟使出幽冥鬼手向他抓来。曾梓图一惊,赶紧闪身避过。一直过了十几招,曾梓图才抓住破绽,将曾可以制住。曾可以忽然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以儿,以儿!”曾梓图惊叫了两声,见曾可以全无反应,赶紧把他扶好了,自己往他身后盘腿一坐,开始给他运功调理。
曾婉儿走出去,轻轻敲了敲柳如梦的房门:“姐姐,是我,婉儿。你在里面吗?”柳如梦听到是曾婉儿,赶紧起身来开了门,招呼曾婉儿进去:“妹妹快进来。”曾婉儿看到柳如梦心情这么好,有些意外,跟着柳如梦走到桌边,坐下之后开口问道:“姐姐,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柳如梦摇头微笑道:“我没有生病。”曾婉儿看了看她,说:“我看着也不像。刚才他们说我哥哥心情不好,还说是因为姐姐病了。原来都是胡说的。那我哥哥……姐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柳如梦看了一眼曾婉儿,很快又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怀孕了。”曾婉儿惊得站了起来:“真的?那我哥哥应该高兴啊。”柳如梦低着头,小声说:“是一心哥哥的骨血。”曾婉儿愣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慢慢坐下来,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对于哥哥来说,这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吴秋遇因为自己的失误意外身亡,如今在如梦姐姐身上有了他的骨血,后继有人了,曾婉儿心里又稍稍觉得是个安慰。
曾可以渐渐缓醒过来,又吐出一口血,咳嗽了两声。曾梓图收了手:“以儿,你终于醒了。吓死爹爹了。”曾可以回头看到是曾梓图在给自己疗伤,赶紧转身施礼:“爹,您什么时候到的?”曾梓图说:“我和婉儿刚从江宁回来。一到这就听说你心情不好,所以马上过来看你。”曾可以愣了一下,知道爹爹一定已经看到自己刚才走火入魔的样子,不禁开始有些担心。因为这些武功是曾可以的生父司马相秘密传授的,曾可以一直在偷偷练习,从没在曾梓图面前显露过。以曾梓图的阅历以及他和北冥教的关系,一定能认得出那是北冥教的武功,一定能想到司马相。所以曾可以担心,不知道曾梓图知道了会怎么想。
曾梓图并没有询问武功的事,而是关切地问道:“以儿,看你果然心绪烦乱,这里究竟出什么事了?”曾可以见曾梓图只问这个,稍稍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支吾道:“没,没什么。孩儿……让爹爹费心了。您刚到是吧,婉儿呢,咱们到屋里说话吧。”曾梓图看了看曾可以,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到了房间,曾梓图跟曾可以简单说了一下此次去江宁的情况,也随口问了问曾可以这里的事,见曾可以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便让他好好休息,起身出去了。曾可以送爹爹出门,在门口又往对门看了一会,坐到桌边开始发呆。
一会曾婉儿推门进来了,走到曾可以身后,两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说道:“哥哥,你不要太难过了。如梦姐姐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曾可以微微抬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曾婉儿说:“这样也好,如梦姐姐如今有了寄托,至少不会想着寻死觅活了。哥哥以后还有机会。”曾可以慢慢转过身,抬头看了看曾婉儿,轻轻叹息一声,又把头低了下去。曾婉儿说:“哥哥,你这样让如梦姐姐见了,只会让她一起难过。不如去找爹爹聊聊,或者出去散散心。”曾可以沉默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好了。哥哥早点想清楚吧。我先去歇着了。一路赶来,有点累了。”曾婉儿转身往外走。曾可以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看着曾婉儿走出门口。
曾婉儿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忽然有点心烦意乱。她慢慢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我和哥哥都是一厢情愿,明明知道秋遇公子和如梦姐姐是一对,人家两情相悦,而且已经定了亲,我们还硬要拆散他们,千方百计地阻碍他们见面。最后,他们到底没能走到一起。我和哥哥这是不是在作孽呀?现在如梦姐姐有了秋遇哥哥的骨血……如梦姐姐怎么会怀孕呢?一定是在渔阳客栈,邵九佳给他们下药的那一次,他们……他们已经定了亲,早晚是一家人,而且是被人暗中下药,身不由己,提前洞房那也没什么。算起来,如梦姐姐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应该来年就会生了。这样也好,秋遇公子总算是有后了。秋遇公子……都是我不好,非要想着和你在一起,结果,反倒害了你!我现在好后悔呀,秋遇公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如梦姐姐!”想到这里,曾婉儿眼角流下了泪水,捂着脸小声哭泣起来。
曾可以练功走火,幸亏被曾梓图及时发现救治,才保得性命。他休息了一阵,感觉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一想到柳如梦的身孕,就又觉得胸闷难当。他站起身,打开房门,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又往柳如梦的房间看了两眼,决定出去走走。
他谁也没叫,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出了百花洲,来到金山寺附近。抬头看到金山寺的山门,他不禁犹豫了一下:“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上次如梦说,法海和尚故意拆散人家姻缘不是好人。那我和妹妹也曾千方百计地阻挠如梦和吴秋遇团聚,害得他们生离死别,最终不能走到一起,不是也和法海一样吗?”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望着金山寺的山门发呆。
这时有两个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兴奋地说道:“苦海禅师果然道行高深,三言两语就把我心中的谜团给解了。这一趟没有白来!”另一个人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不然愚兄怎么会带你来这里找他请教?”“多谢兄长。”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与曾可以擦肩而过。曾可以心中一动:“今天无意走到这里,也许是天意。如果金山寺的苦海禅师真如他们所说,可以为人指点迷津,我何不去找苦海禅师请教,说不定可以化解心中的烦恼。”想到这里,他快步往金山寺走去。
进入山门,穿过天王殿,站在大雄宝殿前面左右张望,看到大殿两侧的厢房。拦住一个小和尚,询问苦海禅师接待施主的地方。小和尚直接带他去了方丈室。看来苦海禅师倒是位乐意见人的和尚。
曾可以上前给苦海禅师行礼。苦海禅师先招呼他坐下,然后开口问道:“施主不是本地口音,来找老衲所为何事?”曾可以说:“听闻大师道行高深,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