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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九佳低声问:“怎么样,得手了吗?”
江寒紧张地望着大门口,也低声说道:“现在外面很凶险,你快回房间躲起来。我出去看看。我不回来找你,你一定不要出来。”
邵九佳不明所以,诧异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寒说:“我回头再跟你说。你快先躲起来。”
邵九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江寒紧张兮兮的样子,也觉得事情应该很严重,便听了他的,先回房间躲了起来,并把练功用的宝剑摘下来防身。
江寒让邵九佳躲起来,是怕她看到即将上门提亲的“大家公子”。他近日脑子里总想着如何追求师妹,今日在邵九佳那里当面碰了钉子,又听说有人要来向师妹保媒提亲,他心里早就慌了,对小灵子的话深信不疑。
哄走了师妹,此时刚好四下无人,江寒便背着短弩,翻墙出了院子,暗中向东去迎师父和要来的客人。
江寒刚出庄子,就望见十几个人远远走来。
江寒急忙隐到路旁,找了个可以藏身同时又便于撤离的角落,藏了起来。他仔细望去,见带头的正是师父,旁边果然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公子。
那些人越走越近。江寒渐渐可以看清曾可以的面貌,一想到那个人是来“抢”九佳师妹的,就妒火更盛。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吓走来提亲的“敌人”,同时又不被师父识破,也暗恨自己当时没有在小灵子面前多问个主意。
蒙昆块头大,嗓门也高,说话的声音传得远。江寒最先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我们一过长城就听到邵门主威震三关的大名。到时候可得露几手,让蒙昆也开开眼。”
江寒一听他就是那个姓蒙的,就是他给九佳师妹保的媒,招来这有势力的蓝衫公子登门夺爱,不由得把心中的愤恨都集中到了蒙昆的身上。他悄悄端起短弩,对准了蒙昆。
众人一路说笑,谁也没有想到路边埋伏着一个人。
眼看蒙昆等人走了过去,江寒瞅准空当,扣动扳机,一支短箭便朝蒙昆臀上射去。
众人根本没有提防,那箭又是从后面射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蒙昆屁股上突然中了一箭,“啊”地惨叫了一声,把众人都惊得一愣。
江寒见自己一箭射中,心中暗喜,便悄悄隐了身形,暗中撤走了。
曾可以和邵青堂同时回头观瞧,只见蒙昆头上冒着汗,脸上的横肉颤抖着,手捂在屁股上,晃了几下,扑倒在地。
曾可以急忙上来查看,邵青堂也跟了过来。只见蒙昆臀上插着一支短箭,中箭的地方流出的血都是黑红色的。曾可以失口叫道:“箭上有毒!”
邵青堂脸色铁青。这可是他的地盘,竟然有人敢在他身后对他的客人下手,叫他颜面何存。他胡乱揪住一个弟子,问道:“箭是从哪里射来的?都给我搜!”
邵门众弟子便分做两伙,去道路两旁搜找。曾可以带来的人,没有跟着去搜刺客,而是一发围到曾可以的身边,防止公子再遭人袭击。
忽听有邵门弟子喊道:“这里有脚印!像是有人待过!”邵青堂急忙过去查看,果然见地上有人踩踏过的痕迹,只是那脚印走出几步便越发不清晰了。他一面吩咐那几个弟子去追刺客,一面招呼剩下的人去抬蒙昆:“快把蒙老弟抬进庄子!快去找大夫到家里候着!快去!快去!”
蒙昆疼得厉害,但碍于身份,不好在曾可以的随从和邵门的众弟子面前哀嚎,只能咬牙忍着。
崔柏正在门口等着,见师父带人回来,忙迎进门里,张罗大夫给蒙昆察看伤情。
江寒本已先一步回来,见客人没有被吓走,心中有些担心,便混在人群里观看。
那大夫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沾起一点污血,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说道:“还好,这只是一般的毒,不难解。”
众人听了,稍稍放心。蒙昆叫道:“那你就快解呀!”
大夫说:“只是,须得把这箭头拔下来,才好上药。我半路赶过来,身上没带着麻药。谁到我家里去拿一下吧。”蒙昆瞪了他一眼,忍住没有骂出口。
曾可以问:“蒙昆,你可忍得疼?你要忍得住,咱们就直接拔了,别耽误解毒。”
蒙昆犹豫了一下,狠心说道:“好,拔吧。”
曾可以回头问:“谁来把箭头给他拔了?”
“我来。”江寒从人后挤出来,自告奋勇。他倒不是好心要给蒙昆帮忙,而是要乘机再整他一回。
邵青堂点了点头,介绍道:“这是我第二个徒弟,江寒。”
曾可以道了声“有劳”,便让到一旁。大夫急忙到药箱里拿解毒的药备着。
江寒一手按住蒙昆的屁股,一手攥住箭杆,撼动两下,猛地向上一提,那短箭就拔了出来,箭头上带着一块血肉。
“啊!”蒙昆惨叫了一声,几乎昏倒,一整只肥臀都在抽搐。
蒙昆正要狠狠瞪拔箭之人,大夫已经挤到江寒前面,用力挤出伤口的污血,并撒上止血的药粉和解毒的药物。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蒙昆的屁股上,没有人留心江寒的异常举动。邵青堂瞧见了箭上的血肉,也只当是弟子没有经验,下手不知轻重,不好在客人面前责备。
此时,邵九佳跑了过来,嘴里叫着:“爹,不好了!那个臭丫头和臭小子都跑了!白马也不见了!”
邵青堂心中一惊,但又不愿在客人面前泄露此事,便立即喝止道:“九佳,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没见这里有客人么?”
崔柏很细心,不能让师妹看见蒙昆的屁股,急忙用身体挡住。
邵九佳这才看到曾可以,稍是一愣,见他面目俊朗、气质不俗,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寒心里酸酸的。
曾可以听她说到臭丫头、臭小子和白马,当即想到了偷走自己白马的小灵子和吴秋遇,便上前问道:“刚才姑娘说那两个人偷走了白马,可看见他们往哪边跑了?”
邵九佳正在呆望着他出神,听见问话,不禁脸上一红,温声说道:“后门开着,他们定是从后门跑了。”
邵青堂以为曾可以听说邵府失窃是要帮忙,便说道:“曾公子,这区区小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即刻派人去追。”
曾可以说:“邵伯有所不知。那白马本是我的,日前被那二人使巧偷去。我们也正在四处找它,不想在这里撞见。”
邵青堂愣了一下,相信小灵子他们干得出那事来,于是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就赶紧去追!说什么也得把白马给公子找回来!”他心里想得明白,追捕小灵子和吴秋遇现在是大家共同的目标,等抓到他们,自己只要人或是干脆灭了口,至于白马,归了曾可以倒也没什么,还可落下一个人情。
曾可以对蒙昆说道:“蒙昆,你先在这里养着。我们去去就回。”
蒙昆说:“公子,抓到那个丫头,一定要交给我处置!我非好好收拾她,出出一口恶气!还有那个放冷箭的,被我抓到了,也要扒了他的皮!”
江寒不禁心中一慌。崔柏问:“江师弟,你怎么了?”江寒急忙摇头:“没,没什么!”
曾可以说:“好。那就辛苦邵伯同走一遭。”
邵青堂带上江寒和另外十几名弟子,与曾可以一伙人奔后门去追吴秋遇和小灵子。
崔柏要留下照顾蒙昆并备办酒宴。邵九佳本来也要跟着去,一是要亲手抓住小灵子出气,一是想跟在曾可以身边再多看他几眼。邵青堂不同意,她也只好跺脚生闷气。
江寒并不希望曾可以追到吴秋遇和小灵子。他的顾虑是:看样子,师妹对这个曾公子还算满意,如果他再夺回白马送给师妹,那自己就彻底没希望了。于是对邵青堂说道:“师父,他们去了多时,又是骑马跑的,咱们怕是追不上了吧?”
曾可以说:“他们两人同骑一匹马,应是跑不快的。咱们骑马去追,应该来得及。邵伯,您府上还有马吧?”邵青堂说:“马有,马棚就在前面。”
江寒又说:“也不知他们往哪跑了,咱们怎么追呀?”
邵青堂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他们多半是往东南,去了黑土甸。”
曾可以笑道:“这便好了。我还有些人,当时只怕人多来府上不便,就没让他们跟来。现在他们正在东南方向。只要那二人真往那里去,那就跑不了。”
邵青堂很高兴,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快骑马去追。”
马厩里只有五匹马。邵青堂、曾可以、江寒各骑了一匹。曾可以带了一个精壮的随从,邵青堂选了一个能干的弟子。五个人骑马先走,其他人在后面徒步跟着。
吴秋遇和小灵子骑着白马,一气跑出二三十里,回头不见有人追来,心里才算踏实,把马渐渐放慢了。
吴秋遇叹道:“真没想到,邵青堂名气那么大,竟然也是个心眼不好的人。”
小灵子说:“他就是个奸险小人。假意招待我们,百般殷勤,无非是要问出祁老爷子的下落,好去加害。”
吴秋遇说道:“祁翁老人对他有恩,他不说热心帮忙,反倒想着加害。真是坏了良心。哎呀,不好,他已经知道老人家在黑土甸,一定会去加害的。”
小灵子说:“你忘了,那三个人已经护送祁老爷子去云中山了。他到哪里找去?”
吴秋遇回想了一下,丘壑好像是这么说的,心里才踏实了,又疑惑地问道:“那黑土甸是怎么回事?”
小灵子笑道:“我要不随便说个地方,他怎会带人找去?又怎会现了原形?”
吴秋遇这才明白,黑土甸是她随口编出来的,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那种人?万一邵老爷是好人,真的是要去迎接祁翁呢?你的谎话不就……”
小灵子说:“他要真是好人,无非空跑百十里路,回来知道咱们是为祁老爷子好,也自然不会见怪。他要不是去接人,必然多带人马兵刃,咱们一看也就知道了。你看,这不一下就试出来了?要不,咱们几时才能离开?你还想在他家一直住下去不成?”
吴秋遇想了想,点头道:“真是啊。你主意真多。”
小灵子忽然笑道:“想想他也是可笑。作为一家之主,还有个威震三关的名头,竟然要在咱们两个小辈面前陪笑脸、献殷勤,应该也是挺难受的。呵呵呵呵。”
吴秋遇也笑了:“是啊,连他家小姐的房间都让给你住了。”
小灵子忽然问道:“秋遇哥哥,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去住邵九佳的房间么?”
吴秋遇说:“献殷勤嘛。当然是为了让你高兴了。”
小灵子说:“就说你好骗嘛。他哪有那么好心?再说了,他的殷勤也够了,女儿也训了,徒弟也打了,没有必要再拿女儿的房间作人情。他其实是怕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他就不好问你的实话,才故意把我分开了。”
吴秋遇稍一回想,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情节,对小灵子的细心更加佩服。
※※※
柯老三和聂是非等人正陪着白鹿司在大道边闲聊。
聂是非装模作样地摇着鹅毛扇子,跟白鹿司说道:“白鹿司这个名字不错。好像天上替玉皇大帝掌管鹿驼的职事就叫这个,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白鹿司笑道:“真有这个说法?我的名字可不是这个意思。”
柯老三听他们闲扯,自己插不上话,大声问道:“聂先生,公子一会还回来吗?还是今日就留在那里了?”
聂是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说道:“时候还早,你别着急。公子只是去拜会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事。他没说不回来,应该就是去去就回。”
柯老三嘀咕道:“这工夫可去的不短了。咱们在这里白晒着,没什么事可做。不能找个酒肆饭馆的边吃边等么?”
聂是非道:“刚才公子在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想应该是快了,你就耐心些吧。”
他二人,一个粗门大嗓,一个酸里酸气。听着他们说话,白鹿司心中暗笑。由于他是刚来的,与别人都不熟,可说的话也不多,便拿扇子在手心轻轻敲着,当是解闷。
吴秋遇和小灵子信马由缰,沿着大路慢慢往前走着。
他们都不惯骑马,那马一旦跑得快了,便觉得颠簸厉害,且心有三分恐惧,因此还是觉得慢慢走着舒服。吴秋遇偶尔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小灵子忽然叫道:“秋遇哥哥你看,前面路边是不是有人?”
吴秋遇仔细望去,远远看见白鹿司正在那里坐着,别人也不需再看,便知又是狭路相逢,急忙把白马拉住,小声道:“正是那伙丢了白马的。这可怎么办?”
小灵子说:“先调头往回走,别让他们看见。”
吴秋遇摸索着调转了马头,又往回走,并紧张地不时回头张望。
白鹿司也看到他们,一下子站起身来。
聂是非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鹿司老弟?”
白鹿司抬手指着叫道:“偷马的小贼!我的白马!”
聂是非这才看见了,忙招呼道:“快追呀,你们还等什么?”
众随从急忙跳起来追赶。柯老三更是一人当先,嘴里大喊着:“偷马贼!你给我站住!”
聂是非跺脚道:“我说老三哪,你是生怕他们不知道有人在追吧?”
柯老三、白鹿司带着曾可以留下的一伙随从,急急忙忙追赶。
聂是非文弱,跑得慢,远远在后门跟着,嘴里喊着:“不用那么拼命!只要盯住他们,待会公子回来,就会把他们堵住!哎呦,你们听见了没有?等等我!”他跑了几步便开始还上气不接下气。
吴秋遇听得有人追来,急忙打马快走。小灵子说:“这么跑不是办法。别再跑回邵家庄去。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们人在马上,位置高,还可张望得远些。吴秋遇隐隐看见庄稼地里有个小茅屋,忙问:“前面地里有个茅屋,去那里躲躲?”小灵子说:“好,就去那里。等把他们甩远了,咱们就下马。免得被马踩出痕迹。”
白鹿司、柯老三等人毕竟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白马,追了一阵便气喘吁吁。眼看越离越远,渐渐看不清人影了。但想着有公子会在前面堵截,抓到他们的机会不小,便仍追着不舍。
吴秋遇和小灵子下了马。小灵子叫吴秋遇把马牵到庄稼地里藏了,自己在后面清理痕迹。
那马也不亏,到了庄稼地里,正好有吃的,倒也不叫不跑。吴秋遇和小灵子二人便钻着庄稼地,向茅屋跑去。
白鹿司、柯老三等人走在地面,看不到庄稼地里矮小的茅屋。他们一路追下来累得满头大汗,又不见了人影,便粗喘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个摊在地上歇息。
可怜聂是非已累得晕头转向,还在后面远远地往这里赶来。这回他手里的鹅毛扇倒真是有了用处。
曾可以、邵青堂、江寒等一行五人骑着马追赶吴秋遇和小灵子。一路没有见到那二人,别人自是着急,只有江寒心里最为坦然。
曾可以远远看到路上、道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坐着的一竿人,高声喊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柯老三和白鹿司等人见到曾可以,急忙都站起来。柯老三喘着粗气问道:“公子,你……你怎么……才来?人……马……我们……”
曾可以见他语无伦次,便要找口齿伶俐的聂是非问话,却没找见他,于是问道:“聂先生呢?”
“公,公子!我在……在这呢!”聂是非摇摇晃晃跑了过来。他挤到众人身前,说道:“公子,我们在……追赶……偷马的……你的白马。你没……没堵到他们?”
曾可以一愣:“果然叫你们撞见了。人呢?”
白鹿司稍稍缓过气来,上前说道:“我们本来一路追着,只是那白马跑得太快,我们实在追不上了。想是公子你们回来一定能堵到,我们就在这里歇了一下。怎么,公子没见到他们?”
曾可以叹道:“嗨,我们就是追他们而来。算计着有你们在前面,他们跑不掉,没想到还是叫他们跑了。他们是在哪里不见的?”
柯老三也终于缓过气来,抢着说道:“离得远没看见。估计就是在这左近吧。”
曾可以四处张望了一下,下了马,向众人介绍邵青堂师徒。
邵青堂和聂是非、柯老三、白鹿司等人互道寒暄。
柯老三忽然问:“蒙昆呢,他怎么没跟来?”
邵青堂一脸尴尬。曾可以含糊说道:“啊,他呀,他骑不得马,就先留在邵伯府上了。”
聂是非问:“公子,咱们现在去哪里?”
曾可以想了一下,说道:“这里只有一条路,咱们两相堵截,他们不可能骑马跑了。我看他们跑不远,多半是藏了起来。”
众人点头称是。曾可以便安排道:“留五个人看住马匹,一旦看见他们出来,便骑马去追。剩下的,咱们大家四处搜搜。谁见了不忙打斗,先招呼一声,免得吃亏。”聂是非忙安排众随从四下去搜。
邵青堂暗中赞叹: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曾家公子,倒颇有见识,处理事情竟有如此的条理。
曾可以转头欲征询邵青堂的意见,刚叫了声“邵伯”。邵青堂马上说道:“公子安排就是,老夫只是出力。”曾可以说:“刚才我在马上看见,那里好像有个茅屋,应该可以藏人。说不定他们就躲到那里去了。咱们去那里找找?”邵青堂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