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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要见笑啊。”
祁少城笑道:“不会,不会。”
小灵子:“还有哪些门派,也都说说。”
祁少城继续说道:“还有吕梁的郑氏,宁武的邵家……”
吴秋遇听他说到“邵家”,心中难免又勾起一串回忆,不过这一次他忍住没有吭声。小灵子也紧张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再吐露,才放下心来。
祁少城还在继续:“恒山派的莫掌门,五台山的无涯大师……”
“五台山,无涯大师?”吴秋遇又叫了出来。
祁少城停下,看着他,问道:“怎么,秋遇兄认识佛光寺的无涯大师?”
小灵子也惊讶地望着吴秋遇。
吴秋遇赶忙摇头道:“不,不认识。”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撒谎,脸上不禁有些发烧,一下子红了。
小灵子见状,赶紧打岔:“还有无牙大师?他牙都没了,岂不是很老的和尚?”
祁少城笑道:“小灵子,你想错了。那不是没牙的大师,是苦海无涯的无涯。”
小灵子笑道:“哎呀,罪过。幸亏他不在,要不然,他真要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三个人笑了一阵。当然其笑意各有不同。小灵子是成心热闹气氛,吴秋遇则是尴尬的苦笑,只有祁少城是真的在笑,他觉得小灵子天真可爱。
小灵子又问:“现在都哪些客人到了?”
祁少城说:“来得早的,大多是乡绅富户,他们有的是时间。江湖上的朋友倒还没来几个,好像只有吕梁的郑二爷到了。”
吴秋遇问:“正名大会是什么时候?”
祁少城说:“大后天。说话就到了。”
小灵子说:“那明后天你又有的忙了。”
祁少城摇头道:“是啊。家父好结交,我也只能陪着,只怕这几天来的客人多,我不能好好照顾你们了。”
吴秋遇说:“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待着就好。”
小灵子也说:“只要别让客人误撞到这里来就好了。我们只敢偷偷看看,可不敢跟那些大门大派的人打交到。”
祁少城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安排他们都到后面去住。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只是两位要自己安排这两日,我不能时时伺候左右了。”
小灵子说:“大家自便就好。你只要别忘了派人来送吃的就行。”
祁少城笑道:“当然不会。饿坏了你小灵子,我怎么跟秋遇兄长交代啊?”
送走了祁少城。吴秋遇跟小灵子说:“我看少城公子是个真诚的好人。听他说话,感觉他爹也不像是没有孝心的坏人。祁翁病了,他们可是想尽办法要救治呢。”
小灵子笑道:“老爷子病成那样,他还有心思请客热闹,还声称是‘正名大会’。这像是有孝心的么?”
吴秋遇被她说得一愣,想了想,也觉得此事不太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小灵子便敲门到吴秋遇的房间里来,神秘兮兮地说:“明天就是正名大会的日子了,不如趁着各路江湖人物还没来,咱们先四处察看一下。”
“好啊。”吴秋遇点头同意,但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过,咱们出去走动,万一撞见铁拳门或是邵家的人,那可怎么办?”
“你的担心也有道理。”小灵子经他提醒,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冒失。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轻声喊道:“公子,姑娘,你们起了吗?我们来送早饭。”
小灵子开门一看,是昨日来打扫房间的一个丫鬟,后面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家丁。
那丫鬟看见小灵子和吴秋遇“住”在一个房间,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掩口暗笑。
小灵子隐隐明白她在想什么,赶紧说道:“这么早就开饭了?我刚过来叫秋遇哥哥起床。好了,拿进来吧。”
丫鬟知道自己误会了,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带着家丁把饭菜和粥汤送进屋里。
小灵子看着他们,忽然有了主意,开口说道:“少城公子说,这两天家里客人多,让我们帮忙照应。我们这身打扮不像府上的人,恐怕多有不便。你们去找两身衣裳,给我们换上。”
丫鬟愣了一下,迟疑道:“两位是公子请来的客人。我们哪有客人穿得的衣裳啊?”
小灵子笑道:“就像你们身上这样的就行。我们只是帮忙的,不讲究。办好了,我叫公子好好奖赏你们。”
那家丁一听她要“叫公子好好奖赏你们”,当即说道:“多谢姑娘。我们这就去找衣裳。小翠,快走,别让姑娘等急了。”
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跟着家丁匆忙去了。
小灵子和吴秋遇刚吃完早饭,那丫鬟和家丁就把衣服送过来了,虽说不是新的,倒还干净。
小灵子很高兴,对他们说:“很好,多谢。你们可以走了。”
丫鬟和家丁便往外走。临出门口,那家丁回头嘱咐道:“姑娘,我叫祁顺,她叫小翠,您跟我们公子说的时候,可别记错了。”
小灵子笑道:“你叫祁顺,她叫小翠,我都记下了,不会错的。”
“多谢姑娘。”家丁和丫鬟高高兴兴地走了。隐隐听到那家丁跟丫鬟说了一句:“我借的是祁福的衣服,都没敢告诉他是这用处。”
小灵子心中暗笑,忙招呼道:“秋遇哥哥,咱们快换上吧。”
“喔。”吴秋遇应了一声,却站着不动。
小灵子问他:“快换哪,怎么还傻站着?”
吴秋遇说:“你不用到那个房间去吗?”
小灵子恍然大悟,笑道:“你倒知道忌讳了。好,我去那屋。”说完,拿着丫鬟的衣服到隔壁去了。
她再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小灵子看着吴秋遇,笑得前仰后合:“像,真像!”吴秋遇看着小灵子,也觉得怪怪的,但是真的跟那些丫鬟好像。
吴秋遇拎着食盒,小灵子端着茶碗,二人在山庄里闲走,遇到人就远远溜边,或者假装说话。估计是山庄里人太多,互相也不都认识,因此,一时也没被人看破。
忽然大门口一阵嘈杂,一伙人大摇大摆走进门来。为首的一人身强体壮,满脸络腮胡子,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天百兄弟在哪里?我老吴从忻州赶来,你怎么也不说出来接我?”一行十来个人,绕过假山,朝正厅走去。
小灵子低声道:“看架势,应该是忻州吴家刀门的。”
祁天百听到动静,从正厅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道:“吴大哥来得真早。兄弟都没来得及出门远迎,望乞恕罪。”
吴秋遇抬眼看去,这祁天百倒是一副文雅打扮,头顶员外巾,身穿金线团花的褐色袍子,面目和蔼,堆满笑意,丝毫没有江湖人物的风格。
姓吴的轻轻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地抱怨道:“你少虚情假意的。要是真想接我,还会站在台阶上不肯下来?”
祁天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兄弟失礼了。我正陪着吕梁的郑二哥说话呢,一听说吴大哥到了,赶紧就出来了,没想到还是迎接迟了,叫你挑理了。”
姓吴的并未真的介意,听他说道郑二哥,顺口问道:“郑威到了?他几时来的,怎的比我还早?”
这时候,郑威从厅里走出来,也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头上裹着白头巾,叫道:“我当是谁,一进门就大嚷大叫的,原来是忻州的大刀头吴槊呀。难怪嗓门这么大。”
吴槊指了指他,笑骂道:“你倒腿儿快,抢了头彩。我还以为老子能是第一个到的呢。”
祁天百赶紧吩咐:“祁福,你陪吴爷带来的兄弟们先去后面歇着。吴大哥,里面请,到里面兄弟再给你赔罪。”
吴槊上了台阶,三个人便一起进了正厅。
吴秋遇和小灵子没有见到少城公子,觉得有点奇怪。碍于现在装扮的身份,不敢靠得太近,见祁天百和吕梁郑威陪着刚来的忻州吴槊一起进了正厅,便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准备往外走。
远远听到大门口有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吴秋遇不禁心头一震,便要抬手还礼。一句佛号唤起了他幼时的回忆。
小灵子见了,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秋遇哥哥,你怎么了?”
吴秋遇急忙遮掩道:“没,没什么。”
一伙僧人在门口交了请柬,走进门来。
走在前面的老和尚身材瘦小,须眉皆白,正是五台山佛光真容禅寺的方丈无涯大师。后面跟着三个年轻的和尚。其中有一个吴秋遇认得,是当年师祖爷爷死后曾经和他一起上山砍过柴的一行师兄。
吴秋遇见到昔日的熟人,心情激动异常,就要跑上去相认。
小灵子见状,急忙拉住他,低声问道:“秋遇哥哥,你怎么了?你认得他们?”
吴秋遇不想再瞒她,就把当年的事简要说了:“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祖爷爷收养,在佛光寺长大,说起来也算是当了十几年的小和尚。他们是佛光寺的,前面那个就是住持方丈无涯大师,他刚去几天我就下山了。后面背包裹的,是一行师兄,和我一起上山砍过柴,寺里面除了师祖爷爷,就他和我最好。”
小灵子这才明白,难怪他见了和尚那么激动,原来曾经是一家的。她低声问道:“他们认得你么?”
吴秋遇想了想,说:“我平时只管砍柴挑水,不和大家一起练武,也不一起做功课,而且十二三岁就下山了。现在长大了,又长了头发,估计一行师兄也认不出我了。无涯大师和那两个师弟应该是本来就不认识我的。”
小灵子说道:“那你就不用急着相认了。他们受邀前来,和祁天百有什么关联,咱们还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吴秋遇点了点头。
这时候,无涯大师他们已经走到近前。无涯大师上前问道:“小施主,请问你家主人现在哪里?老衲应邀前来,正要见见祁施主。”
吴秋遇愣愣地说不出话。小灵子抬手指着正厅说道:“就在那边厅里,你们快去吧。”
无涯大师心里觉得这二人有些奇怪,似乎不太懂待客的礼数,只当他们是新来的,便不做多想,点头道:“多谢小施主。”
四个和尚从身边过去。吴秋遇眼睁睁看着,心里百感交集。
一行和尚背的包袱里掉下一串念珠,滚落地上。
吴秋遇见了,失口叫道:“一行师兄!”
四个和尚都是一愣,回过头看。
吴秋遇弯腰捡起地上的念珠,走到一行师兄的跟前,递上前说道:“你东西掉了。”
“多谢施主。”一行和尚合十行礼,用手接过念珠,惊讶地问道:“你……认得小僧?”
吴秋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愣在那里。
小灵子急忙替他遮掩道:“你们一行人,三位小师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待会大师父不说你们粗心才怪。”
被她说话一搅合,一行等和尚只当自己刚才听错了,也都没再多想,再次向吴秋遇和小灵子道了谢,又跟着无涯大师往正厅走去。
一行还回头看了吴秋遇几眼,只是隐隐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禁摇头。
望着他们的背影,吴秋遇呆立良久。
小灵子拉了拉他,低声道:“你还想跟他们回去当和尚?”
吴秋遇摇了摇头。
小灵子笑道:“那就别看了。被他们认出来,非要带你回去剔光头,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吴秋遇激动的心情还没过,被她一说,竟也冒出一句:“如果我真的被他们拉去剔光头当和尚了,你怎么办?”
小灵子愣了一下,不高兴地说道:“那好啊。你去当你的和尚吧。我一个人倒也省心了。”
吴秋遇见她当真,急忙哄道:“我随便说说的。”
小灵子说:“你真去剔头也没关系,我无所谓。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你去吧。还不快去?”
吴秋遇没想到小灵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急忙赔礼。旁边几个家丁经过,见了都觉得诧异。小灵子见有人旁观,便不再使性子,急匆匆走开了。吴秋遇也紧紧跟着她去了。
祁天百正陪着吴槊和郑威在厅里说话。
忽然闻报,说五台山佛光寺的无涯大师来了,祁天百急忙站起来,对另外两人说道:“二位稍坐,我得赶紧出去迎接。”不等二人回应,便急急忙忙走出了大厅,跑下台阶,前去迎接无涯大师。
吴槊心中很不痛快,刚才自己一进门就大声叫喊,估计祁天百早就听见了,他也只是走出门口,站在台阶上迎了一下。怎么五台山的和尚来了,他倒跑出去迎接?他这么想着,不禁气哼哼地出了一口气。
郑威察觉到吴槊的脸色变化,问道:“怎么了,老吴?看你有些不高兴啊。”
吴槊冷冷说道:“姓祁的看人下菜碟!老子进门就招呼了,他只是在门口假惺惺迎了一下,连台阶都没下。怎么一听说五台山的和尚来了,他就那么殷勤?跑得鞋都要掉了。”
郑威道:“原来是为这个呀,我看你犯不着。我来的时候也是一样,谁让咱们都是熟脸呢。人家老和尚名气大,又是远道而来,他殷勤些也不为过。”
吴槊道:“五台山再远还能远过你去?我看就是姓祁的不地道!待会等那和尚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说不好,定要叫他难看!”
其实,郑威心里也多少有些不爽,也想着看看老和尚究竟是何等人,能叫祁天百如此殷勤,于是也不再劝,只等着到时候看热闹。
祁天百陪着无涯大师走进厅里,满面堆笑,殷勤地不得了。除了弟子一行以外,另外两个小和尚也被安排去了后面,没有跟来。
郑威出于礼貌,站起身来。吴槊却仍大列列坐着,就如没看见一样。
祁天百为无涯大师介绍道:“这位是吕梁郑氏的当家人。”郑威上前一步,拱手道:“郑威。见过大师。”无涯合十还礼:“郑施主有礼。”
祁天百又介绍吴槊:“这位是忻州吴家刀门的掌门吴大哥。”无涯也合十行礼:“吴施主,老衲有礼了。”
吴槊瞟了一眼这个干瘪的老和尚,微微摇了摇头,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站起来,轻蔑地说道:“这就是五台山来的无涯大师啊,一路辛苦,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郑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明摆着是说老和尚瘦弱,也同时在嘲笑祁天百,只静等着看好戏。
祁天百也发觉有些不对,只是吴槊把话说得隐讳,也不知该如何劝起。
无涯大师毕竟修行日久,有涵养,虽然心里明白却并不理会,面上微笑着说道:“多谢吴施主挂心,老衲尚能支持。”
吴槊见老和尚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当他已经年老糊涂了,便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上前一步说道:“大师,来,这边坐。”说着便一把抓住老和尚的手腕,表面上是客气地请他入座,其实是要找老和尚难堪。
祁天百一惊,失口叫道:“吴大哥,你……”
吴槊哪顾得许多,他是存心要让老和尚出丑,于是手上暗中使劲,便把老和尚的手臂用力一扯。
哎?老和尚竟然纹丝没动。
这一下让吴槊吃惊不小。郑威也看出端倪,暗自惊诧,没想到这老和尚枯瘦干瘪,竟有如此功力。祁天百见了,放下心来,刚才还怕老和尚被吴槊弄伤了,现在看来那担心都是多余的。
可是吴槊不死心,把浑身的力气都聚到手上,猛然发力拽扯。
无涯大师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吴施主不用客气,老衲去坐便是。”说着,只把手臂轻轻一抬,手腕便从吴槊的手中滑了出来。
那吴槊用力过猛,猛然被他挣脱,一下子收持不住,身子直向后跌了出去。
祁天百急忙出手去拉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吴槊的脑袋便朝桌角撞去。
忽见红光一闪,一团人影晃过。无涯大师轻轻把吴槊扶住,然后从容地坐在椅子上,微笑道:“地上滑,施主小心了。”
吴槊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郑威叫道:“大师好手段!”
祁天百见没出什么事,心里踏实了,大笑道:“好了,好了。大师远道而来,咱们多亲多近。都请坐,都请坐。”
郑威回原处坐了。吴槊愣了半晌,见别人都坐了,也慌忙坐下,脸上早已憋得通红,一颗心仍在扑通乱跳。
祁少城从外面进来,刚才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敬佩无涯大师的高深武功和宽容大度。
祁天百见儿子来了,急忙招呼道:“少城,快来拜见五台山佛光寺的无涯大师和两位伯父。”
祁少城上前拜过,尤其对无涯大师礼敬有加。
无涯大师点头赞道:“祁公子年轻有礼,是个可造之才。”
祁天百听了自然高兴,随口说道:“改日还得请大师多多指教。”
无涯大师只点头微笑,并未搭话。
祁少城说:“我就不打扰大师和伯父们说话了。”
“也好,你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客人到了。”祁天百知道他在这里拘束,索性放他去了。
祁少城从厅里出来,去找吴秋遇和小灵子。
小灵子回到房间,还没有开心起来。
吴秋遇仍在一旁哄着:“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真生气了。”
小灵子闷坐了一会,抬头看着他,开口说道:“秋遇哥哥,其实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咱们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我真怕哪一天,你离开我去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该怎么办。”她声音越来越小,又伤心起来。
吴秋遇听她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