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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面向那老者道:“风老前辈,田伯光是后生小子,不配跟你老人家过招,你若出手,未免有**分。”
那老者点点头,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大石之前,坐了下来。两人很快打斗起来,令狐冲虽然得到指点,却依然不是田伯光这个行走江湖多年快刀手的对手,又是输了。
看的成云帆都有些恼气,而那老者道:“蠢才!手指便是剑。那招‘金玉满堂’,定要用剑才能使吗?”
令狐冲脑海中如电光一闪,右手五指疾刺,正是一招“金玉满堂”,中指和食指戳在田伯光胸口“膻中穴”上。
田伯光闷哼一声,委顿在地,抓住令狐冲喉头的手指登时松了。令狐冲见这淫贼蜷缩在地,不住轻轻抽搐,双眼翻白,已晕了过去,不由得又惊又喜,霎时之间,对那老者钦佩到了极点,抢到他身前,拜伏在地,叫道:“太师叔,请恕徒孙先前无礼。”说着连连磕头。
那老者淡淡一笑,说道:“你再不疑心我是招摇撞骗了么?”令狐冲磕头道:“万万不敢。徒孙有幸,得能拜见本门前辈风太师叔,实是万千之喜。”那老者风清扬道:“你起来。”令狐冲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眼见那老者满面病容,神色憔悴,道:
“太师叔,你肚子饿么?徒孙洞里藏得有些干粮。”说着便欲去取。风清扬摇头道:“不用!”眯着眼向太阳望了望,轻声道:“日头好暖和啊,可有好久没晒太阳了。”令狐冲好生奇怪,却不敢问。
过一会儿,风清扬摇摇头,说道:“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我本不想传你武功。但我当年……当年……曾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决不再与人当真动手。那晚试你剑法,不过让你知道,华山派‘玉女十九剑’倘若使得对了,又怎能让人弹去手中长剑?我若不假手于你,难以逼得这田伯光立誓守秘,你跟我来。”说着走进山洞,从那孔穴中走进后洞。
两个人随即在那秘洞中来回的看,风清扬也讲起了当年的故事,他对华山的做法也甚为不耻。成云帆见这老者甚是有些骨气,猜想他的来历,约莫知道一些。心下也在思量找个合适机会,向他求证也不无可。
随后老者指点令狐冲又和洞外的田伯光比拼了几次,悟性不错的令狐冲已经进展很大,但要胜过田伯光,那还是差一些火候的。
只见这次打斗回来的令狐冲撕下衣襟,裹好了两处创伤,走进洞中,摇头苦笑,说道:“太师叔,这家伙改变策略,当真砍杀啦!如果给他砍中了右臂,使不得剑,这可就难以胜他了。”
风清扬道:“好在天色已晚,你约他明晨再斗。今晚你不要睡,咱们穷一晚之力,我教你三招剑法。”
令狐冲道:“三招?风太师叔,这三招怎么制敌啊?”
成云帆见此,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朗声说:“蠢材就是蠢材,莫说是三招,真正的剑法,一招就可克敌制胜,你以为高手对决,还要斗上几百个回合,才能分出输赢,往往都是一招定输赢?”
他此话一出,不只是令狐冲,就是风清扬也忍不住大吃一惊,还好他修习武学到了后天巅峰之境,沉得住气,没有发言,但令狐冲就不行了,连忙问:“谁,你是谁,为何躲在我华山禁地,鬼鬼祟祟的偷听我和风太师叔的对话?你有何目的?”
“风太师叔?华山禁地?有何目的?”成云帆笑着说,“令狐冲,是不是江湖上的人都叫你令少侠呢?”
“混账,我复姓令狐,你怎么可如此拆分来叫?”令狐冲刚一说出此话。
成云帆就抓了把柄说:“既如此,你为何叫自己太师叔风太师叔呢?”
“呃?”令狐冲讶异了,自言自语的说,“风太师叔不是姓风么?”
“蠢小子,当然不是了。”成云帆还是没有现身,继续说。
风清扬听到这里,心想此人知道自己不姓风,肯定和自己颇有渊源,就连忙起身说:“不知道阁下何人,能否现身一见?”
“既是你这华山派的老者在,现身也可。”成云帆说着就从另外不远的隐蔽洞,施展纵地金光术,瞬间到了令狐冲二人所在的洞内,两人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就有一个年青道人站在了面前,都很是吃惊。
成云帆见他们表情,也不管不顾,只是笑着说:“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想不到数百年后,还能见到当年西狂的后人啊,真是缘法深奥!”
风清扬听此,脸色大变的说:“阁下,知道老夫的祖上?”
成云帆见他这么问,心下就对当初的推断有了肯定,于是点点头。
那风清扬见此,连忙躬身说:“未曾请教道长法号?”
“贫道九阳天宗世外修行之人,法号不足外人倒也,你只需记得当年你祖上有恩于我即可。”说着袖风一扫,虚扶正弯腰的风清扬,风清扬顿然感觉周身一阵温和的风如一把打手将自己轻轻扶起,就知面前之人,确是世外高人。
第247章 口述四百载往事
连忙对身边的令狐冲说:“你这傻小子,见到了前辈高人,还不跪拜,你刚才可是好大的冲撞!”
令狐冲起初不信,还想反驳,见太师叔都如此恭敬,必然无错,也要连忙跪拜,同样被成云帆用袖风扶起,亲身感受前辈高人这惊世骇俗的修为,自然对以前的言行有了不安。
“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我本乃世外修行之人,月余前与你一前一后来到这里,原本是瞻仰一下当年三次华山论剑的故地,谁承想竟然成了华山派的禁地,郝大通这老小子也算是有点眼力界,居然选择了这里创建你们华山派。”成云帆继续淡淡的说,“不过啊,看到如今你们华山派如此式微,依他的暴烈脾气,我看即是活过来,也还是会被气死的。”
他如此淡然的带着玩笑口吻的说,更是唬的风清扬和令狐冲汗流浃背,这人居然连华山派创派祖师都认识,这人到底是谁啊,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啊?
风清扬连忙说:“华山派不肖弟子,折辱了华山派声誉,还望前辈见谅!”
“算了算了,管我什么事?”成云帆自顾自的走着看那些洞府的石刻,看了一圈后说,“这俗世武林,的确能人辈出,这些魔教长老也的确有大才,能破解五岳派剑招,也真是煞费苦心,可惜啊,他们不知道剑招是死的,用剑的人是活的,风清扬,你说是也不是?”
“前辈所言甚是有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剑,是人心算计啊。”风清扬感慨。
“你也不用如此感慨,我知道你是华山派的什么剑宗一派,自然推崇剑招,而又得了独孤九剑那老家伙的剑招真传,可是你别忘了,独孤九剑本来是有剑意的,让你祖上得了去,不知怎么就失传了?”成云帆缓缓的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所以说,剑招,剑意,或是这剑气,就如这人手的手心与手背,是一体的,不可分割,就是你们这些华山派的不肖之辈争来争去,让好好的华山派变成这个样子,让贫道不由想起了当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无量剑派,他们呀,就是如此灭门的。”
说到这里,风清扬和令狐冲都吓的扑通一声跪下来。
两人连忙齐呼:“前辈,华山弟子不肖,糊涂之至,却不忍见华山灭门,往前辈点拨啊。”
“不用求我,求我也没用,我又不会你们俗世的武学。”成云帆冷冷的说,转头又见两人如此维护华山声誉,也就声音缓和了许多说,“风清扬,你把自己的独孤九剑传给这个气宗的弟子,不就剑气合一了,真是糊涂。”
风清扬两人听此,相互看了一眼,深觉有理,也就大大放心。
“好了,既然你们要传授武艺,我就不偷看了。”成云帆说着就要离开。
风清扬面色一红,令狐冲更是惶恐的喊着说:“前辈,不是这样的,你是得道之人,自然对这些俗世武学不看在眼里,只是前辈今天的一席话让弟子茅塞顿开,点拨之恩,无以为报,不知日后如何寻觅前辈,以求报答。”
“罢了,罢了。”成云帆丢下一粒丹药给风清扬说,“你苦练独孤九剑剑招几十年,身体有所损伤,这丹药化了清水,慢慢饮用,可解你顽疾,至于令狐冲,我和你还有缘相见。只是告诉你们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隐藏最深的敌人才是最可怕。”
说着原地金光闪现,成云帆就此消失。
风清扬拉着令狐冲朝着虚空三拜,缓缓的说:“令狐冲,你是有大机缘者,我祖上曾传言说着世上有成仙了道的人,方才这位前辈可能就是祖上所言之人,据说他法力之高神,道术之高明,匪夷莫测,翻江倒海,呼风唤雨,用飞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都是顷刻之间的事,他最后留下的话,大概是对你所言,你要仔细思量,时时牢记。”
“多谢太师叔点拨。”令狐冲恭敬的跪下说,“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这些世外高人都喜欢这么神秘莫测。”
“你小子,可不许再出如此不敬之言。”风清扬连忙呵斥,“他们是世外修行之人,自然不能轻易踏入红尘,插手俗务,免得坏了修行,正如我们武林人士,轻易不插手朝廷官府之事一样,你可明白?”
“徒孙明白!”令狐冲点头。
一老一小就此开始独孤九剑的传授与练习,一切就水到渠成般的发展下去了。
见云水村边的陆家两个老道士已经收下了米为义,并妥为安置,当日他激欲米为义的忠贞才救下此人,但见他并无灵根,只能让云水村的道士收下,好歹他们也传承了张氏叔侄的浅薄道法,以后守护九阳谷自然不在话下。
又推算了一番日期,这才带着陆无畏再次出谷,寻找这大智之人的真元。按照他的推测,既然当初聚魂珠能在嵩山有所感应,应该应劫之人就在其中。当时的几个人,左冷禅、岳不群、太松道长、曲阳都可以直接排除,衡山派的定闲、日月神教的任我行还有莫大先生都有可能是智慧之人,定闲能在身死道消之际灵台依旧清明,并慧眼识珠,破除陈规让令狐冲这个江湖人人喊打的华山弃徒接管恒山,足可以见其大智大勇。
而任我行能够在西湖被关二十年,依旧能逃脱出来最后灭掉东方不败,不可以说没有智慧头脑。莫大先生能在五岳剑派混乱中最后一人安全活下来,也可以说精明之极。
如此说来,这几人可行都不低,而最有可能的是恒山的定闲,成云帆有了这样的注意,就在于吕正一商议后,决定先去找定闲,一探究竟。谁知道还没有飞往恒山,就得悉“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静带着弟子下山,前往福州暗中保护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被魔教妖人夺得。
却说日前,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接到嵩山左冷禅的书信,遂将门内师姐、师妹及弟子召集在一起商讨办法。
定静在三人中居长,先开口说:“掌门师妹,既然左盟主有令,要我们前往福州援助,与那想要夺取辟邪剑谱的魔教决一死战,我们虽然身为出家人,但事关武林正道兴衰大事,岂可袖手旁观,我愿带一众弟子前往。”
这定静是个纯粹的练武、修行之人,对江湖上的圈圈道道知道的并不多,因此快人快语。
“师姐,话是这么说,但左冷禅整个人心怀叵测,诡计多端,我们行事必须谨慎小心,不要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前不久定逸师妹从衡阳城回来,也详说了当日情形,那位九阳天宗的世外修行前辈还特意嘱咐师妹转告我等注意门派安危,据此种种推断,武林中的确有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是啊,掌门师姐,当日那前辈传音给我,我起初也不信,后来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连串起来想一想,的确很有道理,我们行事不能不周全点。”定逸是当日亲身经历之人,自然感悟更深。
“既如两位师妹此说,就我一人带弟子前往即可。既应了左盟主的要求,不让他找借口说话,万一此事属实也阻挡了魔教阴谋,掌门师妹和定逸师妹在恒山坐镇,也不至于有人来偷袭我派。”定静想了想说。
“嗯,师姐言之有理,既如此,你就带着一众弟子下山前往,如果魔教妖人真是要夺辟邪剑谱,师姐一定要出手阻止,此外,有什么变故,可飞鸽传书与我,我好做随时安排。”定闲是掌门,如此发话,就代表了恒山派的意思。
这就有而来定静带着仪琳等一帮弟子匆匆南下赶路的场景。
成云帆听到这消息,也赶往福州与他们汇合。谁知道这日师徒二人走到一处荒山,正在打坐修行。陆无畏开口叫道:“师傅,你看前面走过来那些人,是不是我们要暗中打探的恒山派的尼姑啊?”
成云帆也连忙看去,果不其然,是恒山派一众女尼。
便点头对陆无畏说:“正是他们,我们暗中观察便是。”
只见那领队的老尼姑定静道:“这次嵩山左盟主传来讯息,魔教大举入闽,企图劫夺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左盟主要五岳剑派一齐设法拦阻,以免给这些妖魔歹徒夺到了剑谱,武功大进,五岳剑派不免人人死无葬身之地。那福州姓林的孩子已投入岳先生门下,剑谱若为华山派所得,自然再好没有。就怕魔教诡计多端,再加上个华山派旧徒令狐冲,他熟知内情,咱们的处境便十分不利了。掌门人既将这副重担放在我肩头,命我率领大伙儿入闽,此事有关正邪双方气运消长,万万轻忽不得。再过三十里,便是浙闽交界之处。今日大家辛苦些,连夜赶路,到廿八铺歌宿。咱们赶在头里,等魔教人众大举赶到之时,咱们便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可仍得事事小心。”
第248章 尾随定静巧救助
很快,只听得数十个女子齐声答应。
成云帆见此,笑着对陆无畏说:“这帮尼姑,只道自己赶在头里,殊不知魔教教众已然埋伏在前。等下看他们怎么脱困?”
“师傅,那要我们出手么?”陆无畏听此,有些担忧的问。
“不用,这一路基本都不用我们出手,有人会出手的,我们只在关键时刻救人就行。”成云帆解释说,“等时机到了,你就明白了。”
只听定静师太道:“一入闽境,须得步步提防,要当四下里全是敌人。说不定饭店中的店小二,茶馆里的茶博士,都是魔教中的奸细。别说隔墙有耳,就是这草丛之中,也难免没藏着敌人。自今而后,大伙儿决不可提一句《辟邪剑谱》,连岳先生、令狐冲、东方不败的名头也不可提。”群女弟子齐声应道:“是。”
“师傅,听他们的口吻,真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很是忌惮这些魔教之人,为何还要去拼斗?”陆无畏不解。
“他们身为武林中人,有侠义担当,这是一种责任,只不过他们是出家人,修行第一,武学倒是其次,因而武学修为并不是很出众,自然忌惮那些一心修行武学的魔道之人了。”成云帆解释,“以后你到了我们真正修行的地方,慢慢就会明白,真正的魔道之人,修行速度快的惊人,而且手段十分歹毒残忍。”
“嗯!”陆无畏点头,如有所思。
且说这帮女尼自然很快遇到了敌手,成云帆看那定静使用的一串佛珠居然能当兵器,而且刀枪不入,很是奇特,用神识仔细探查,居然感到有灵气波动,心下大为疑惑,这老尼姑本身并没有灵根啊,为何会这么奇特,难道这是一件修真的法器?是恒山派创派之人传下来的宝贝东西,看来以后要弄个明白,想到这里,对定静的命运走向也有了新的计较与打算。
第一场打斗过后,成云帆师徒跟着他们从那高坡上一路下山,行了三个多时辰到了廿八铺。那是浙闽间的交通要冲,仙霞岭上行旅必经之所。进得镇来,天还没黑,可是镇上竟无一人。
仪和道:“福建风俗真怪,这么早大家便睡了。”
定静师太道:“咱们且找一家客店投宿。”恒山派和武林中各地尼庵均互通声气,但廿八铺并无尼庵,不能前去挂单,只得找客店投宿。所不便的是俗人对尼姑颇有忌讳,认为见之不吉,往往多惹闲气,好在一众女尼受之已惯,也从来不加计较。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廿八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一两百家店铺,可是一眼望去,竟是一座死镇。落日余晖未尽,廿八铺街上已如深夜一般。众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店”四个大字,但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半点声息。
众人觉察有异,定静就吩咐弟子分批次去打探,最后身边只留下一个两个弟子时,还不见人回来,又打算派他们出去之时。
成云帆见此,就好意提醒的说:“这位师太,怎的如此糊涂,你把身边弟子都分批派出去打探消息,如今一个都没回来,不觉得有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