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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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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将前些天崔公子的事情讲给言冰云听了,言冰云面色不变,问道:“大人想怎么做?”

范闲沉默了半晌,但他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就会继续说下去:“依照院子里的意思,我们会逐渐缩减信阳方面在北方所获取的利益。”

“院子里的意思?”言冰云看着范闲的双眼,轻声说道:“听说提司大人来年有可能掌管内库。”

范闲就当没有听见这句话般微微笑着:“言大人被关了大半年,消息还很灵通。”

……

……

长久的沉默之后,言冰云忽然说道:“这些事情和我说做什么?”

“因为北方的路线你最熟悉,如果将来有需要收网的那一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必须开始盯紧了,而离开了言大人,我在北方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言冰云平静说道:“范大人很看得起下官。”

“我从来不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病人。”范闲冷静说道:“我相信言大人如果有这个意愿的话,依然是能够在北方呼风唤雨的人物。”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范闲的面色渐渐寒冷了起来,“我不是请求你的帮助,是要求你的配合。”

言冰云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道:“等提司大人真正接管监察院的那一天,我们再来说这个也不迟。”

范闲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就知道玩这一套是不管用的。”他顿了顿后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长公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仅仅是我需要你,想来,你也需要我。”

言冰云没有思考什么,很淡然地点点头,然后很直接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必须说清楚,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完全错误。”

“为什么这样讲?”

“如果想要逐渐压缩长公主从走私中获取的利益,你就不应该找沈重。”

“沈重是锦衣卫镇抚司的指挥使,一路北上,我不找他能找谁?”

言冰云看着他的双眼,说道:“沈重,长宁侯,这些都是太后的亲信……他们与长公主的交易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如果你想另起炉灶,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年轻的皇帝。”

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看不清楚那个皇帝的心思。”

“北齐皇帝是个很纯洁的人,很容易激动的人。”言冰云竖起一根手指,“纯洁的激进派,是需要银子的。”

范闲看着他,半晌后说道:“我信任你。”

“目前,我值得你信任。”言冰云说道。

范闲心里松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虽然如今的世界是他们的,但终究是我们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离开了房间,留下身后在回味这句古怪话语的言冰云。

※※※

连着三天,使团方面还在处理与北齐的外交事宜。正使范闲却与言冰云在房中密谋着,渐渐地言冰云也不再遮掩什么,将自己掌握的情报佐以分析,很明确地为范闲今后的行动确立了指导思想。

一静不如一动,信阳那方面用拖字诀,太后那方面也要用拖字诀,唯独宫中,需要想办法接触一下。范闲曾经动过念头,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上杉大将,却被言冰云冷漠地阻止了。

言冰云认为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去做,如果对方需要,自然会找上门来,范闲进入上京之后做的事情,以言冰云的专业眼光看来,实在是一塌糊涂。

范闲沉默受教,知道这些事情,自己确实不如言冰云。在闲谈之余,也曾经谈过重新整合北方谍网的事情,但言冰云明显不放心他的能力,所以一直没有松口。

一日用膳之后,范闲忽然开口说道:“那位沈大小姐很有能力,居然知道你藏在使团里,又上门来了。”

言冰云面若寒冰,绝情如流云,淡淡道:“通知沈重,他会处理自己女儿的事情。”

范闲看了他一眼,真的很不理解这位年轻的官员,是怎样磨砺出来如此冷漠绝情的心志。

第七十三章 怜子如何不丈夫

庆国的使团安静了下来,就轮到别的势力着急了,盛掌柜常常来送酒,卑微地传达信阳方面的致意,沈重也重新邀请了范闲几次,范闲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推托掉,对方也没有办法发脾气,反而是长宁侯有些心痛到嘴边的肥肉溜掉,在沈重面前哭丧着脸催了好几次。

长公主与上杉虎之间或许有什么协议,但是信阳方面在北齐毕竟没有太深的根基,始终是需要监察院的力量帮助,经由范闲的劝说,言冰云终于同意了他的计划,准备动用这四年来铺织的网络。

南方传来的消息表面庆国朝廷稳如泰山,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监察院的报告里提到山东路那边最近出了几件极为蹊巧的命案,凶手杀死的虽然是普通百姓,但是行事的手法却极其凶残。这是刑部的案子,只是一直没有查出来,所以眼下是监察院四处接手。

范闲没有将这件命案放在心上,言冰云也没有注意到这里,毕竟上京的事情已经够头痛,而且二人在筹划那件阴刻事。

……

……

范闲推托所有宴请的理由都很充分,因为这两天他经常在陪一位村姑聊天,以那位村姑的身份,不论是沈重还是长宁侯,都没有胆量和她去抢客人。

北齐上京一条幽静的街巷之中,一男一女正在散步闲聊,话语轻轻飘了起来,扰了那些正栖在花丛里贪蜜的蝶儿。

“自然乃一天地,一人乃一天地,所谓天人合一,便是人事必须依循天地自然之道,二者方可和谐。”

“和谐只是表状。大人以为,天人合一,与天人相通又有何差异?”

“噢,这一点本官就不清楚了,只是觉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如此方能和谐啊。”

“还是和谐?”

“和谐最高。”

……

……

“范大人今日所论别出机杼,朵朵实在是佩服。”嘴里说着佩服,村姑海棠却依然是双手插在大口袋里,拖着步子,面色宁静,在大街上像个懒婆娘一般走着,脸上哪有半分佩服的感觉。

范闲自嘲地摸摸鼻子,如在宫中那天一般,学海棠的模样走着“扫地步法”,心想幸亏这条大街比较安静,不然自己二人这般走路,只怕会被旁观的行人笑死。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海棠说道:“我只是觉着这样走路舒服。至于旁人怎么看,我还真不在乎。”

范闲略一思忖,发现这话倒也挺正确,人都是好逸恶劳的,这样走路确实比昂首挺胸要来的舒服些,问题是——如果真是懒,为啥不去床上躺着?他心里这般想着,嘴里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我还是觉得躺床上舒服,海棠姑娘要愿意,咱们可以躺在床上说说文学,聊聊人生……”

海棠看了他一眼。

范闲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他对于海棠这个奇妙的姑娘确实没有太多男女方面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与她一路闲谈,总是会让自己觉得很放松。

重生之后,范闲一直想经历许多有趣的事,认识许多有趣的人,此次出访北齐,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满足他这个精神需要。虽然一路上夹着暗杀阴谋,事情并不如何有趣,但认识了言冰云和海棠这两个有趣的人,范闲觉着已是比较划算。

“听说范大人前些天与沈重大人见过一面?”海棠轻声问道,伸手拨开街畔垂下的青枝,如今天时已经渐入夏季,只是前些天雨下的密,所以没有暑气烘烤,树木花丛春意犹存。

范闲点点头:“不欢而散。”他知道苦荷虽然超然朝政之上,但看得出来,这一脉的力量依然是偏向太后方面,所以猜到海棠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欢而散?”海棠微笑着,那张平常的脸上温柔无比,“我只是很好奇,范大人如此急忙抛出那樁提议,难道不怕传回南方,对你的官声造成影响?”

范闲心头微凛,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我不是很明白姑娘说的是什么。”

海棠说道:“太后对大人的提议很是动心。”

范闲面色微沉说道:“海棠姑娘应该知道这些天,本官一直闭关拒客,之所以您一说话,我便出来陪您散步,全是因为本官心里觉着姑娘虽然在雾渡河畔曾经出手,但毕竟是世外高人,不会谈论这些世上蝇营狗苟事……海棠姑娘,您令本官失望了。”

“我如果不说这些,只怕范大人会更失望才对。”海棠心神清明,根本不会被范闲的花言巧语骗了去,“太后请您入宫。”

范闲呵呵一笑,拱手行礼道:“劳烦海棠姑娘传话,辛苦。”

“范大人先前说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海棠明亮有若宝石的眼眸,望得范闲一阵恍惚,“既知其道,何不行之?事人以诚,岂不轻松?”

范闲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起体内那道古怪的霸道真气,抵抗住海棠处传来的压力,微笑说道:“事人以诚,诚有大小之说,诚于人,小道也,诚于天下,大道也……海棠姑娘若以诚待人,何不告诉在下,肖恩究竟有什么秘密,竟连令师这样的世外高人也动了心念。”

“诚于天下?”海棠唇角微微翘起,“家师诚于天下,故不能多言,只是肖恩心头那秘密保住了他二十年性命,若那秘密传入世俗民间,只怕天下会乱上二十年。”

范闲心头微怔,他知道一些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依海棠这般说法,难道神庙那处有怎样的危险?

二人复归清谈之道,不外乎是在哲学神学这些玄之又玄的门道上打混,反正范闲有前世的中哲史打底,从董陆王的理论里随意拈几条出来虚应着,便让海棠大感吃惊。只是许多年之后,海棠姑娘缓缓回味,开始整理范大才子的理论,这才发现当年那个年轻人竟是什么也没说。

……

……

不知道为什么,春末夏初的北齐上京城,雨水竟会如此充沛,先前还是淡淡暖阳耀春光,一阵微寒小风吹过,便有雨点子穿过二人头顶的树枝泼洒了下来。

蓬的一声,范闲撑开身边的布雨伞,挡在海棠的头顶。一般情况下,以范闲的身份,出门遇雨自然有下属打伞,但此时就他们两个人,纯以表面的身份论,他给海棠打伞是理所应当之事。

雨水渐湿了街道,范闲满脸平静看着街上四处躲雨的人们,实际上却小心地观察着海棠的步伐。此时二人鞋下全是积水,范闲早已撤了村姑步,存心想看海棠会怎么走。海棠依然那般走。

范闲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这才发现海棠的双脚虽然在积水之上拖行着,但似乎鞋下有一种看不清楚的力量,正托着她的全身,鞋底与水面竟是没有接触!这种功力,范闲自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达到的程度,不由自嘲笑道:“海棠水上飘。”

海棠不理他,依然那般走。

范闲叹了口气说道:“我就不信你这么走路能舒服。”

“我不喜欢那个叫言冰云的人。”海棠忽然开口说道。

“我想,海棠姑娘一向深居山中宫中,应该与咱们大庆朝的云大才子没有什么交往才对。”

“用欺骗女子的手段获取自己的利益,这一点海棠相当不耻。”

“我们是官员,不是一般的民众。”范闲替言冰云开解着,他不愿意小言公子这一辈子都被一位九品上的强者记惦,“为了庆国的利益,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我们也必须去做。”

海棠说道:“丑陋便是丑陋,不要再用官员来做掩饰。”

范闲微笑道:“虽说无情未必真豪杰,但若心房太过柔软,在这乱世上如何生存下去?”

“范大人以为如今的天下乃是乱世?”

“人心思乱。”

“范大人以为乱世方能出英雄?”

“不求以英雄之名立世,只求做个无愧此生的大丈夫罢了。”

二人说说停停,已是来到一处小庙的外围,恰在此时,天下的纷纷落雨很凑巧地停了下来。此地远在京郊,十分幽静,四周没有一丝人息。

一片树叶落在庙前的石阶下。

庙门被缓缓推开,范闲看着庙里坐在香案旁的那位女子,微微失神片刻后行礼说道:“司姑娘,好久不见。”

海棠唇角微翘说道:“范大人要做大丈夫,想不到却果然如我所料,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唰的一声,范闲收拢湿漉漉的雨伞,望着起身相迎的司理理,微笑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第七十四章 巷中杀人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海棠缓缓重复了一遍,旋脸上又回复了那种平常的笑容,领着范闲踏入了小庙木门。

“范大人。”司理理裣衽一礼,范闲面上带着温和而疏远的笑容,拱手回礼,“司姑娘什么时候入的上京。”

“托大人福,三天前就入京了,一路平安,多谢大人记挂。”司理理缓缓垂下眼帘,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旅途中的湖绿色轻衫,此时天时已热,自然不怕着凉。

范闲又与她轻声说了几句话。

海棠在一旁平静看着,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笑意,这二人面上做出的陌生,又怎能逃得出她的眼光。范闲此时心里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海棠会将自己带到司理理寄住的庙中,一直服侍司理理的那些宫中嬷嬷又到了哪里?难道海棠不知道自己身为外臣,此时与北齐皇帝想要的女人,应该保持着三千里距离才合适?

“这是我住的地方。”海棠解释了范闲心头的疑惑,“理理如今不方便入宫,所以陛下请我代为照顾。”

范闲苦笑了一声,这才想起司理理曾经说过,身旁这二位姑娘当初是在北齐皇宫里的手帕交,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难道苦荷也住在皇宫里?庙虽偏远,但范闲依然有些忌讳,只是闲叙数句,便对海棠说道:“我在外间等姑娘。”不等海棠与司理理回话,竟是出了门,在外面的天井里等着。

等他出门之后,海棠静静看了司理理一眼,沉默半晌后忽然说道:“我将他带来与你看一眼,你没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司理理抬起头来,那张妩媚至极的脸上闪过一丝惘然,轻声细语说道:“我说过,我不想见他,估摸着他也不想见我,此时他在门外,还不知怎么埋怨你。海棠,你太胡闹了,就算你是苦荷的徒儿,这种犯忌讳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

海棠静柔一笑,说道:“只是看看怕什么,咱们那位陛下可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

……

另一处雅致干净的小房内,缕缕清香渐弥禅房,几上清茶与家什的琥珀色一混,让人看着感觉十分宁静。

“你带我来见司理理究竟是为什么?”范闲盘膝坐在茶几另一面,皱着眉头,那张清逸脱尘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烦恼。关于肖恩的事情,他在努力地进行安排,司理理却是块烫手的土豆。

“先前我说过言冰云。”海棠微笑说道:“我想看看范大人是不是和世间一般浊物相同。”

“浊物这个说法倒新奇荒唐。”

“范大人莫非没有看过石头记?”海棠似乎有些诧异。

范闲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应这句话,只是苦笑说着:“海棠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司理理姑娘只是我一路押送的要犯,只是协议中的一个标的物,我与她之间并无什么瓜葛。”

“大人也误会我的意思了。”海棠轻声说道:“今日请大人来寒舍稍坐,实在是有件事情需要大人帮忙。”

“什么事情?”范闲说的很直接。

海棠笑着说道:“其实就是上次陛下将范大人留在宫中,所苦恼的事情。”

范闲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姑娘平常无奇的面容,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来,好奇问道:“明显那个时候,陛下不想你知道他的苦恼。”

海棠用左手轻挽右手的袖子,两根手指端着一个小茶杯送到唇边,徐徐啜了一口,说道:“陛下最开始确实不想让我知道,但是他的苦恼与我却是有多年情份的好友,而且在大齐朝中,愿意帮他解决这个苦恼的人,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几个人。”

“我一直很不明白。”范闲此时当然猜到北齐那位少年天子在苦恼什么,微笑说道:“既然朝野上下,对于司理理入宫有这么大的反对意见,贵国皇帝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看目前这局面,司理理既然只能暂时寄住在海棠姑娘居所,想来太后也不允许她入宫。”

“范大人是怀疑这件事情后面还有隐情?”

“不错,我从来不相信帝王家还有所谓感情这种东西。”不知为何,范闲有些隐隐的不愉快,说话便显得尖刻了许多。

海棠一怔,双眼静静地盯着他,半晌后说道:“帝王也是人,男女之事,怎么能说的准?”

范闲摇了摇头,想到以前那个世界的皇帝们,或许唐玄宗算是一个另类,可最后杨贵妃不还是在马嵬坡化作了一缕香魂?

“范大人已经成亲了。”海棠状作无意说道。

范闲微微一愣,旋即想起了家中的妻子,想起了庆庙香案前的那次初遇,不由唇角浮起一丝充满了幸福感的微笑。

海棠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在心里叹了一声,面上微笑说道:“听闻范大人夫妻感情极好,若有人阻止你们二人在一起,您会如何做?”

范闲挑挑眉毛,没有回答,但如果这世上真有人敢夹在自己与婉儿之间,那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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