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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景不明白:“师祖,我想好了。师父,师叔,师兄,我以前不说,是因为……害怕被当成异端。”
“现在不怕了?”元昊真君在秦景还没讲出来之前,插话问她这么一句。
“还是怕,不过师父师叔还有师兄都会保护我,只要你们不当我是异端,别人都没关系。”其实如果没须臾真仙,秦景真的很有可能把这当成秘密,永远压在心底,哪怕是小师叔,可能因为内心的那点莫明畏惧而保持沉默。
“玄门异端多得是,不差你一个,行了,接着说吧。”元昊真君为玄门的光辉形象,到底没细解释玄门都有些什么样的异端,日后该到需要知道时,弟子们就自然会知道。
“我投胎转世时,上世的记忆并未消去。”秦景说完看着元昊真君,她内心最急待去看的,却没敢看,她真的很怕小师叔拍案而起。因为按照他们的推论,她的上世理应是张玄素,可她的记忆里,她的上世是在现代,是在车水马龙灯火不眠的城市里长大,甚至结婴时有一部分记忆还被加强,让她觉得纵使再过万年,有些画面也会鲜活得如同昨天才发生。
“你是指你还记得张玄素那一世的所有事情?”问话的也不是沈长钧,而是张峥嵘。
在众人视线里,秦景似很重,又似很轻地摇一下头:“不是。”
余西江:“论生辰八字推断,你不应该是张玄素转世吗?”
摇摇头,秦景声音都开始有点发涩:“可是,在我记忆里,我的上世应该是叫程缓。”
“取这么个名,怪不得你慢半拍呢。”林半山不由调侃一句,慢半拍是秦景自己提供的形容词,林半山和秦景在一起待的时间算是最长的,比沈长钧也不差什么。大家都一脸凝重时。林半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是就不是呗,反正都是他乖软乖软的小师妹。
揭人不揭短不知道呀,虽然这词是她提供的。
须臾真仙却在这时抽空看一眼沈长钧,他以为小徒弟会很失望,没想小徒弟只皱着眉,并不怀失望,只似是出神思索什么:“之所以出玄境,乃因那日观你面相……”
须臾真仙话才开始起个头,便被沈长钧打断:“师父,容我先说几句。”
对着满脸疑惑的小徒弟,须臾真仙自然伸手,示意他先开口。沈长钧见状,才继续开口:“当年张玄素陨落后,魂魄已趋消散,四处寻找多年将残余的魂魄聚拢后,魂魄已不足以转世投胎。我便求到天余观,天余观传人与我有旧,与张玄素也有旧。当年在天余观崖底,周辩为张玄素残魂点燃万盏造化灯,布下天衍余一阵,如此,才成功将张玄素残魂送入轮回。”
“你莫非是指三百多年前,天余观有夜火烧天如白昼的那一晚?”须臾真仙见徒弟点头,咂着嘴回忆片刻,“竟是天衍余一阵,怪不得世人皆道张玄素魂飞魄散,她却依然能好生生转世轮回。”
秦景默然,天衍余一阵要拿千年修行,三千载寿元去点万盏造化灯的。小师叔为张玄素竟能做到这地步,那时候小师叔也不过刚刚有千载修行而已,再舍出去三千载寿元,牺牲不可谓不大。秦景心里有点酸酸的,也有点担心,她要真不是张玄素转世,小师叔会不会怨她。
答案当然是不会,沈长钧这时已经抬手轻将秦景的手捂住,掌心的暖意,轻易便将秦景患得患失的心安抚好:“阿景,没关系,你不是,她也会在某处轮回转世着。或许世人皆找不到她,才是最好的结果,俗世财帛且动人心,何况是裁道尺这般至宝。”
秦景松一口气,小师叔不怨她,她又不是张玄素,顿时间觉得自己要飘起来,因为鸭梨眼看着要被消化掉排除体外了呀。但须臾真仙很快告诉她,还是高兴太早:“恰是如此,才说明秦景正是张玄素转世,而且也恰是如此,局面十分危险。”
秦景:师祖,我学艺不精,你别吓唬我。
“怎么危险?”
须臾真仙:“大道玄奥,岂能等闲推之。”
秦景看元昊真君,元昊真君满脸无可奈何:“便是只知局面危险,并不知如何危险的意思。”
秦景:能写出那么多话本的师祖,果然不该对他的靠谱程度抱太大期望。
“那好吧,那您为何确定我是张玄素转世。”秦景心说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呢。
“天衍余一大阵可送残魂转世投生,正因可推算‘余一’之生机,倘还投生真法界,便不需辗转三百年,如今才归位。想来,你所来之处,大道已崩阻,然人世秩序未坏,道犹在,只是再无人能得道修法而已,我所言可是?”须臾真仙说罢看秦景,见她又是深思又是惊讶便知所推半分都不差,“然真法界大道犹盛,人世秩序井然,凡有根骨机缘者,皆可得道修法,这其间差距,你可想过?原本真法界无法补全的魂魄,竟在异界补全,这其中深义,你可曾思量过?”
秦景:呃,都不知道,怎么思量?
“有何深义?”
须臾真仙:“卦象未显。”
就还是只知道有问题,然后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怎么出的呗。秦景真想给须臾真仙跪下,她本来就满脑袋问题,现在问题更多更无解:“我应如何?”
“再不修道,归凡世去如何?”
“我回去,一切就不会再是问题吗?”
“或许。”
“我不会回去,既踏上这条道,就没想过回头。”
“哪怕因裁道尺,兴无数风雨?”
“裁道尺真的存在吗?”
“秦景,这大道你再继续修下去,不久便会知道它在何处。”
“我不修,它就不存在?”
“你不修,它也存在,但不会现世。”
“那我不修了,元婴期活个几千年,我也挺知足的。”
须臾真仙:……
元昊真君:玩脱了吧!
想激秦景发愿去修可负裁道尺之能,怎么可能,现在好,秦景一知足常乐,看大道能不能饶过你,放过她。(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有劫
元昊真君决定,给他师父好好示范一下,怎么正确地叫秦景发愿修行。秦小景就是摆明事实,告诉她无路可退,她就会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哪怕心里怕得死去活来,也不会后退半步。
到最后,须臾真仙看着徒弟徒孙们,丢下一句话,便自出门去找屋子睡觉:“祸不止于一身,喈尔亲近者,肯受其连累乎?”
秦景:“这话的意思是说,会连累师父师叔和师兄?”
这时候元昊真君要有多想弑师就有多想弑师,何必点明,任是什么祸啊劫,几时是只关系一人的。再者,若非弟子们有难,祸端还不小,须臾真仙怎么会在未修成仙尊之身时出玄境。有些事便是这样,不点破,大家默默地接受着,一点破,就有点不是味道。
“倘我们有事,亦会连累你,自到无应山始,便已斩不断这牵连。”元昊真君说着看沈长钧,心累得不行,这时候他是叫小师弟安慰小徒弟呢,还是拎乖乖软软小徒弟自己悄悄调|教?
余西江见这气氛,三言两语便结叫大家各自去歇,至于小师叔,是要和小师妹互诉衷肠也好,要互相安抚也罢,反正除他们二人都不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起身时,余西江还拖一手元昊真君,免得元昊真君非要留下妨碍人家“小两口”。
被余西江拖出,元昊真君便又钻进他师父屋里,把正眯眼的须臾真仙给弄起来:“别装。把余下七分真话吐出来。”
元昊真君是深知须臾真仙的,这惯来爱胡编乱造,闭门都能造出个宇宙来的师父,从来说出来的只有三分真话,余下的七分,都在他肚子里囤着。
须臾真仙:“问那多作甚,天晚夜凉,早些歇着。”
“不说清别想睡。”元昊真君盘腿坐下,手里端着盏冷水,大有须臾真仙不起。他就将凉水泼湿被子的意思。
拿徒弟没办法。须臾真仙只得起来,对着弟子没好气地翻白眼:“你那小徒弟并与阿湛,是情,也是劫。阿湛的鸾宫里是一颗大大的火星。一个不慎就会把他给烧成灰。而秦景的面相。鸾宫已经动。却是真流火局,他们俩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元昊真君:“怎会如此?我推着阿景鸾宫有些奇特。却没推出真流火局来,她八字与阿湛也极合,怎么能没好结果?”
“男女之间事,谁能说得清,今日还爱明日成仇,上刻还卿卿我我,下刻便不死不休,难道你没看过。”须臾真仙说着就想起二徒弟三徒弟和五徒弟之间那点破事,又问一句,“小五怎么样,身体何时能养好?”
“在钟灵谷,大约三五年才可出来。”师弟师妹间的纠葛,元昊真君当然一清二楚,如果秦景和沈长钧之间也如此,有朝一日你死我活,元昊真君真觉得不如现在就暴力把他们拆开,至少都能安安稳稳地好好活着。
须臾真仙却似知道徒弟怎么想的一样,问他:“已然拆不开。”
长叹一声,元昊真君道:“阿湛一千多年来就遇上这么个,想也拆不开,何况她还是张玄素转世,就是知道要灰飞烟灭,阿湛也要不离不弃的。”
却都没说从秦景入手的事,一个是哪舍得,一个是知道徒弟不可能舍得,便只好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俩老光棍,哪里知道情情爱爱该怎么搞,玄门什么都教得好,唯独情这门法,修不好,也教不好。要不玄门怎么满山上下,多是光棍呢——情太难修,若非必要,还是不修得好,一个人逍遥自在,无怖无虑,何等悠然。
“你是大师兄,去劝劝他。”
“你还为人师呢,你怎么不去劝。”
“为师不是怕不劝还好,一劝更拧嘛。”
“难道我去劝效果便不同?”
师徒俩同时叹气,确实没什么不同,他们又都同时想起从前那三个死去活来的人之间那点情情爱爱的旧事。
师徒俩在这边屋里是相顾无言,唯有叹气,另一边屋里,秦景与沈长钧是彼此看着,你有心开口,我也有话欲言。只是一开口吧,就同时出声,一时间你叫我先说,我叫你先讲,两人莫明就陷入沉默之中。
“阿景,你没有退路。”沈长钧倒是一语切中要害。
秦景:“我知道,可……我谁也不想连累,是生是死,我自己来就好。”
止戈:“你们俩够了,哪有什么生啊死的,她上辈子积那么多德,这辈子能有什么大事。至于你,就算有什么大事,有姻缘契在,分一半气运给你就是。不过,其他人可分不了,有劫有难,若不想他们出事,还是别叫他们牵连进来为好。”
“刚才又不声,害小师叔为我担心。”秦景默默埋怨一句。
跟恋爱中的小姑娘真没法聊天,止戈悄悄匿起,再不跟秦景搭腔,有爱情没友情。
“明日,我们去一趟天余观。”既然事从天余观起,那么必然在天余观必然也有解决事情的线索。
天余观传人,如今还是与沈长钧有旧,与张玄素亦有旧的周辩。次日两人起来,便与须臾真仙、元昊真君言明去天余观,须臾真仙则打算去看看王容云,便几人又分开,又因楚国还需人镇守,便将林半山留在这里,余西江赢清一回无应山坐镇。到夏凉,元昊真君本要把她留在楚国,有林半山照应着,但一想他们俩不大熟,倒还不好把她拘在这里,便欲叫门下弟子带她去赢国国都,那里有玄门弟子在,还有与夏凉相熟的赢匡,在那里她应当会自在一些。
问明夏凉的意愿后,元昊真君便与须臾真仙前往钟灵谷,秦景跟沈长钧去天余观。天余观位于太虚境外围山中,是一座有着百万年传承的道观,不过道门这一脉向来香火不旺,如今更是只有周辩和他两个徒弟在,说起来很是落魄,山头道观也略显残败。
天余观位于山巅松林间,虽破败却也古意盎然,若换个文人来,说不得要好好发一发古之幽思,颂出几遍“浮云故垒,岁月苍茫”的大赋来。天余观主周辩早已从传讯中得知沈长钧和张玄素转世要来,早早便摆好香茶野果,在观主等候着他们。
“长钧兄,秦道友。”周辩自然已经知道张玄素转世是姓甚名谁,一上来便准确地称呼秦景,却不是师侄,而是道友,足见依然当平辈论,且交情犹在。
“周兄。”
“多年不见,长钧兄风采依然,快快请进。”天余观一脉虽香火不旺,但却有的是上乘修法,是以周辩的修为还远在沈长钧之上。
一路边走边说,走进看来残破,里边却干净齐整的殿阁里,三人坐下,周辩才与秦景道:“昨日长钧兄与我说,我便去崖底卜了一卦,只是到底时长日久,已推不出来龙去脉。但你确是张玄素转世,至于如今去往异界,又再次回来,大约还是冥冥中大道有意为之。倒不需太担心,据卦象来看,虽多波折,但大面上都好。”
周辩的演卦,与旁人演卦不同,天余观靠的易法起家,虽如今周辩还修剑术,但易法才是天余观的根本。他推的与旁人不同,那便是圣人所推,还得照样以他所推为准,既是天衍余一有赫赫威名,也因天衍余一从无差错。
“不过……”
这时候秦景和沈长钧最不爱听到的就是“不过”“但是”这样的字眼。偏偏周辩在一句“大面上还好”后边,慢慢悠悠扔出一句“不过”来。
“不过你们俩之间,有情不假,不劫更真。至于劫应在哪里,情最难测,我亦推不出来。”周辩说完,倒茶,给他们和自己都满上,“山间野茶,胜在滋味鲜爽,尝尝。”
秦景哪有心思喝茶,一口闷下茶汤,也没尝出鲜不鲜爽不爽来,她只知道自己心情很不鲜爽:“如何应劫呢?”
周辩忽然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秦景一眼,道:“若是天师,必不会问,凡劫者,顺其自然而已。劫到时,便知该如何应劫了,劫不到,谁知道会是什么劫,会如何来,会何时来。”
那……又何必告诉她有劫,不告诉她,她到时候也会知道,提早知道除了担惊受怕,还能怎么。秦景就不明白,这些人干嘛爱掐算,掐算出来的事,大多都是模糊的,都只有个大致,偏偏一个个都热衷演卦推盘:“那就是没事了呗。”
“至少可以不把不该牵连的人牵连其中。”周辩又一笑,再把茶满上,“如今这样倒也好,如天师,纵呼朋结伴也不过孑然一身,人再如何强大无敌,也还是当有个人知心解意,如此道才不孤。”
“只是,没想到会是长钧兄,想当年,天师与长钧兄,如何也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
“为何。”
“无缘。”
“如今倒是有,却是情也是劫。”
“总是情是在劫前,只要劫消情不消便可,这世上情爱,若只有情而无劫,顺风顺水而来的,反不能长久,道如此,情亦如此。”
秦景忽然觉得被安抚得妥妥的,有情有劫,意味着能长久呗,她修道不能顺风顺水,也意味着她的道能长久呗。
忽然又什么都不怕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 颠倒
就眼下来说,秦景无论如何也脑补不到,好好的情,将来怎么会变成劫?她脑洞这么清奇巨大都补不到,如沈长钧、周辩就更补不到了,也只能说顺其自然。
次日辞别周辩,秦景与沈长钧离开天余观,路上遇到一树妖化形,那树妖原是一株附生着藤蔓的万年黄荆树。黄荆树本长不得多大,但这株万年黄荆不但枝粗叶藏,且附生着的藤蔓也极为厉害。
妖修化形时,别说遇上修士,就是遇上仙尊圣人,也敢肖想一下。秦景与沈长钧好端端在天上飞着,眨眼就被两根穿云而出的藤蔓给卷下去。待到他们俩反应过来时,藤蔓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尽是削金断玉山海可斩的灵剑也斩不断。
两人被深深卷入遮天蔽日的枝叶底,叫层层叠叠的黄荆枝叶包裹成一团巨大圆球。不论两人在里边如何驱使飞剑,斩断的总也赶不上新包裹上来的。最后尽连一点光线也无,黑乎乎的巨大枝叶团中,沈长钧取出一盏灵灯来照,这东西平时用来引路,这时用来照明倒也不错。
“地方太小。”地方小意味着太声势浩大的招式都施展不开,一则容易伤着秦景,二则若破不开枝叶包裹,灵力散不出去,两人没准会在里边炸成肉泥。
“树木应当最怕火吧,小师叔,不如我用丹火试试。”丹火认主的,她和小师叔有姻缘契在,丹火并不会伤小师叔。小师叔一点头。秦景就催动丹火,她这丹火是新得的,十分厉害,虽是冷火,却可无声无息,连烟也不冒一丝的将许多灵植烧成灰。
丹火一明,包裹着他们的枝叶果然便有反应,但却并不伤筋动骨,比剑招有用,只是还不能足以支撑他们突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