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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道:“是!”
……
离张钦培新宅入伙的日期还有五天。
这一天,严龙在锦衣卫总署办完公务后,日已西沉,他步出衙门,在衙门前与许显纯“不期而遇”。
许显纯是东厂魏督公的人,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他在锦衣卫里的朋友并不多。许多人慑于刘侨与张扬的威势,都不敢与他走得太近,反倒是严龙,一直都大大方方地与他相处,偶尔还会请他出去吃顿饭,聊些闲话。
许显纯当然也知道严龙能来锦衣卫,魏忠贤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再加上严龙比较会做人,所以对严龙并无恶感。当严龙走出府衙之时,他正准备登上马车,见到严龙,许显纯笑道:“严大人也这么晚吗?”
严龙一笑道:“都是些令人头痛的琐事,一忙起来就没完。我又不象许大人这般熟习锦衣卫事务,所以耽搁了这许久。”
许大人见严龙并没有乘马车过来,便邀他同乘,严龙的底邸与许显纯的府邸都在同一条大街上,倒也顺路。
严龙却反而笑着邀请许显纯道:“许大人,难得您有空,反正我今晚也没事,不如我们去花仙坊喝杯春秋酿,听说他们那里来了几个新厨子,手艺绝佳,而且刚到的酒娘也长得极为水灵。”
许显纯哈哈笑道:“严大人去那里只怕不是想喝春秋酿,是想尝美人的唇上胭脂吧。”
严龙笑道:“许大人去到便知了。”
与许显纯一同上了马车,严龙叹息着对许显纯道:“许大人,近期可有受到北镇抚司侦缉署的盘问?”
许显纯面露不屑地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盘问我?!”
严龙一脸愁容地道:“许大人您位高权重,自然是不怕,象我这种人微言轻的下官,已经被叫去北镇抚司问过好几回了。”
许显纯显然知道严龙被查之事,但他也是心机深沉之人,不知严龙的这番话是何意,便笑而不语。
严龙再叹道:“现在衙署内人人自危,都有朝不保夕之感啊。”
许显纯笑道:“严大人只怕是有点危言耸听了罢。”
“唉,算了,不谈也罢。”严龙一副忧愁的样子道。
过了一会,严龙撩开车窗子的遮帘,道:“咦,花仙坊到了,许大人,我们下去吧,今晚不醉无归。”
许显纯道:“好,不醉无归。”
两人下了车,许显纯的十几个护卫在前面开路,一群人进了花仙坊的厅堂之后,便直上二楼雅座厢房。
锦衣卫的两名司官来喝酒,花仙坊的老板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连忙叫来了最漂亮的酒娘,再摆满了最好的菜肴,美酒。
在一片莺声燕语,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便已经酒过十几巡了。
许显纯与严龙相谈甚欢,但所谈之事都是些风月之事。
严龙满斟一杯酒,再敬许显纯。
许显纯也不多话,端起就饮。
饮了一杯后,严龙的酒樽也空了,他高喊道:“倒酒。”
此时,席间的酒壶都已喝空,一个小二抱着一大坛的美酒进来,正准备为各个酒壶加满。
严龙看见那个小二走近他的桌旁,便伸腿在桌下一拌。他的脚上凭空生出一股巨力,扯着那名小二就往堂中栽去。
“咣”地一声,酒瓮砸得粉碎,但那名小二却是凌空一个筋斗翻身,身形舒展,双脚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堂中地面上。
他这一轻功身法潇洒纯熟至极,绝不象一个酒坊小二的身手。
许显纯虽然已经微醺,但眼睛并不瞎,一眼但看出这个小二有古怪。他手下的十数名防卫当然也有所察觉,正待上前将这个小二擒下。
严龙已经从桌前掠起,身形一展,手臂一伸,手指运转如风,立刻就封了这名小二身上的几外穴道。这名小二再也蹦哒不起来了,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
严龙捏着他的后颈脖,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将他的外袍一撕,便露出了他腰际的锦衣卫北镇抚司侦缉署的腰牌。
许显纯见到那块腰牌,脸色就沉了下来。
严龙将这名假扮小二的侦缉署锦衣卫的穴道解开,冷笑着对他道:“你们北镇抚司的人可真大胆啊,连许大人你们都敢跟踪?!”
此时,堂中那些陪酒的歌姬都吓白了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龙扬声对这名锦衣卫道:“你偷听了我跟许大人这么久的谈话,可曾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打算回去怎么跟张扬张大人禀报呢?”
许显纯对着这名锦衣卫的盯梢者,沉声喝问道:“你当真是张扬派来的?”(未完待续。。)
第293章 夺权之战拉开序幕
面对许显纯的质问,这名侦缉署的锦衣卫一言不发,如同哑巴似的。
许显纯阴桀地笑道:“很好,既然是个哑巴,那我就帮你开开嗓子。来人啊,找壶沸油,给他灌下去!”
严龙心想:“许显纯跟张扬这些负责刑狱之事的司官,行事果然都是极为的乖张暴戾。”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他也没有去阻止许显纯。
许显纯的十几个护卫的身份都是锦衣卫,但其实都是许显纯的私人武装,其中不乏高手。其中一个皮肤黧黑,身形精瘦,名叫黄世杰的汉子,曾是黔南鹰爪门的护法,是已经晋入宗匠级别的超级高手。
刚才他一直坐在许显纯的身旁,默默地喝酒,对于身旁象穿花蝴蝶一般在转的歌姬酒娘,视而不见。现在许显纯一下达这种折磨人的命令,他的眼神立即就亮了起来。
他一个闪身来到堂中,对着严龙道:“严大人,请您将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
严龙一笑,将手中已经解开穴道的锦衣卫朝黄世杰扔了过去,这名锦衣卫一脱离严龙的掌握,手脚便能动了,他的身体忽地凌空一滞,便止住了继续前冲的势头,然后他的脚尖在地板上一点,身形疾闪,便想朝门外冲去。
黄世杰一声怪笑,也不见他脚步怎么移动,但身体已经挡在了这名锦衣卫的身前,然后一伸手爪,便钳住了这名锦衣卫的琵琶骨,手上一用力,“喀喇”一声,琵琶骨立即被捏碎。这名锦衣卫巨痛之下,脸都扭曲变形了,但他仍是一声不哼,右脚一个横扫,便踢向黄世杰的腰际。
黄世杰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忽地一个蹲身,右手手爪掠起一阵刚烈的劲风,从左至右斜抓而下,只见爪影漫天,在一瞬间,他已经接连出了二十七爪,每一爪皆是抓在这名锦衣卫的右腿和左腿的胫骨处。
这名锦衣卫的两条小腿立即粉碎。
他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捂着腿在地上翻滚着。
座上的歌姬酒娘们吓得尖声叫了起来,许显纯冷冷地瞥着她们道:“你们最好用自己的裙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上,否则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眼睛是会瞎的。”
这些女子在陪客之前,都已经知道了许显纯是什么身份,本来就是服侍得战战兢兢的,现在听了这句话,更是吓得赶紧用下身的襦裙盖住了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许显纯见一个个歌姬都露出了一条条的大白长腿,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场中的黄世杰将那名侦缉署的锦衣卫拎起,从身旁的护卫手中接过一个装满沸油的铜壶,捏开嘴巴,便灌了下去……
听得惨叫声音接连响起,已经有歌姬吓得昏了过去。
严龙面无表情,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心志一向都坚如铁石,但绝不是无情冷血。
东厂、锦衣卫此种折磨人的行径他并不喜欢,特别是一些纯粹只为了满足变态**的折磨,更是让他倒胃口。不过,经过岁月的磨砺,他已经知道了如何在守住底线的前提下,去虚以委蛇。
他现在的感情已经极少外露,无论悲伤还是喜悦,就算三天之前,姜维告诉他一个噩耗,他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伤,虽然在听到消息的瞬间,他的心中仿佛空了一大块似的。
姜维告诉他:严雪岸与韩秀英死了!是自杀身死的!
最近刘侨对姜维的信任度增加了许多,是以连严龙父母的行踪都让他知晓了,但没想到见到之时,严雪岸与韩秀英已经是两具尸体。否则以严龙的能力,只要从姜维那里知道了父母被关押的处所,是完全可以将他们救出来的。
在严雪岸与韩秀英的身上,有着严龙前世的父母的影子,他们的离世让严龙恍然若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根似的。
但纵然如此,他并没有立即去找刘侨与张扬复仇,他很清楚,即使现在杀了刘侨与张扬,自己也得不到锦衣卫的权柄,只会白白地便宜了东厂的那帮人而已。
他还需要等,等到自己在锦衣卫中的势力巩固了,等到自己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了,他才会将张扬与刘侨逐次杀死。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剩下的唯有复仇与夺权而已。
刘侨与张扬还在以严雪岸与韩秀英来要挟着他,他也没有点破,他也假意还处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因为现在这样的格局与微妙的氛围刚刚好,可以让他腾出手来实施他的计划。
……
那名侦缉署的锦衣卫还没有死。
许显纯挥了挥手,阻止了黄世杰继续折磨他。
许显纯道:“此人意图谋杀我,把他带回锦衣卫去继续审问。”他说完之后,朝黄世杰使了个眼色。
严龙知道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找个僻静的地方,杀掉,然后把尸体处理了。”许显纯的意思是这样的。
现在皇上对于厂卫横行不法的态度比较反感,正是敏感期,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许显纯极度残忍,但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屠夫。
黄世杰会意,立即对身边的两名护卫道:“带下去。”
这两名亲信护卫立即拖着这名侦缉署的锦衣卫下楼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严龙与许显纯显然也无心再饮酒。酒席草草收场。
严龙看到许显纯脸上时不时地浮现出阴沉的狠劲,他便知道许显纯对于张扬的行径感到极为的愤怒。此次酒宴的效果已经达到,严龙很满意!
其实严龙早就知道张扬派出侦缉署的人跟踪许显纯了,而且盯梢的还不止一人。所以他特地约上许显纯上花仙坊喝酒,并顺势揭穿追踪之人的身份,目的是激怒许显纯。
两条狗如果自己不咬起来,旁观的人岂能坐收渔利?!
至于张扬会不会因此怀疑他的忠诚度,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即使刘侨要免他的职,也必须报吏部,经过御批才能成事,而批红这件事,魏厂公是有很大的话事权的。
许显纯经过花仙坊的事情之后,决定先不回家了,而是返回锦衣卫总署,所以严龙跟他在花仙坊的门前分道扬镳。
看着许显纯扬尘而去的背影,严龙仿佛看着一出“悲剧”在上演,他笑了笑,独自一人回府去。
第294章 乔迁之喜
许显纯果然没有忍,他直接回到锦衣卫总署,找到了当时还在衙署内的刘侨。
当时恰巧张扬也在,许显纯将那块北镇抚司侦缉署的腰牌“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张扬的鼻子,大骂张扬恣意妄为,逾越权限,竟敢派人监视锦衣卫上级司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扬与刘侨当时的表情是很尴尬的,许显纯是都指挥同知,照理来说是锦衣卫的二号人物,现在居然被“自己人”监视,这种笼里鸡互斗,啄得一嘴毛的情景,如果传到皇帝那里,想必会非常的难堪。
许显纯大骂一通之后,愤然拂袖而去,留下了一脸不爽的刘侨、张扬以及其他几个满脸惊愕,不知所措的锦衣卫千户忤在那里。
第二天,严龙便被刘侨叫到了锦衣卫总署之内一间能够隔绝声音的刑讯室。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在那一刻,严龙几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升起想要杀掉刘侨的念头,但他立即理智地压下了这股冲动。
刘侨很不客气地质问他道:“严龙,你好大胆,竟敢伙同东厂反我们锦衣卫?!”
严龙淡然反问道:“督帅何出此言?我对锦衣卫忠心耿耿,一直以来都没有与东厂暗通款曲,何来反叛一说?”
刘侨怒道:“你昨夜与许显纯联手做的一出好戏,你以为我不知道?”
严龙斜睨了刘侨一眼道:“督帅,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直言,何苦做此小人行径,派人盯梢我呢?”
刘侨眼中闪过厉芒,他逼视着严龙道:“严龙,你要明白,现在你的命还有你父母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跟一年前呆在诏狱里,任由我们锦衣卫鱼肉的那个小囚犯没什么两样,明白吗?”
严龙淡淡地道:“一年前幸得不死,已是苍天怜悯。一年后,督帅如要严龙的命,随时可命人来取!”
刘侨目光闪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出去吧,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与东厂暗中勾结了。你的父母还春秋正盛,有着大好时光,不要因为你的一时意气,白白葬送了你们一家人重聚天伦的机会。”
严龙知道刘侨是在自己找台阶下,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忠诚度完全生疑,但对此,严龙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公开撕破脸皮就行!
严龙拱了拱手,道了声:“谨遵督帅谕示,严龙不敢有违。”然后,便拉开刑讯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严龙走后,刘侨随后就赶到了锦衣卫诏狱之内,找到了张扬。
他直接对张扬道:“严龙反心已起,他已经不可信了。”
张扬问道:“严龙反了?!督帅为何这样说?”
“听其言,观其颜,察其色。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受控制的严龙了!”刘侨喟然叹道。
张扬知道刘侨对于察人很有一套,所以也不再问,于是他建议道:“既然反了,那不如杀了!”
刘侨摇头道:“严龙武功已臻化境,而且他还是玄力者,要杀他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下手。更何况,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如何破解劫银车一案!”
张扬沉吟半晌道:“督帅,您说严龙会不会就是劫银车的主使人?”
刘侨问道:“张扬,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张扬皱眉道:“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是感觉而已,因为自从严龙入了京城之后,针对我们锦衣卫的怪事就一桩接着一桩,很是诡异。”
刘侨沉吟道:“劫银车案发生之时,他已经入了锦衣卫为官,如果真是他做的!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各自深思,沉默了下来。
过了良久,刘侨才打破沉默道:“算了,我们不要再纠结在严龙身上了,先将手头的紧要事情了一了,再想办法对付他吧。”
张扬点头表示赞同,并向刘侨汇报了查案的情况以及熔铸银锭的进度。
刘侨听闻案情毫无进展,而银锭铸成至少还需要七天时间,心中隐然有一丝担忧,不过他并不想催张扬,以张扬的行事风格,这肯定是能够达到的极限速度了。
……
三天之后。张扬堂兄张钦培的新宅入伙。
新宅很是气派,风水位置也好,更重要的是墙很高,大门很宽敞,端的是一幢巍乎高哉的高门大宅!
良辰吉时到了,鞭炮齐鸣。接着,宾客开始入内,张钦培笑脸吟吟站在大门口处迎客。
宾客有不少,其中不乏锦衣卫的一些低级官吏,光是专诸看到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就有两名。
严龙的情报系统一贯注重于对敌方信息的收集,这是他从石滩镇分舵开始就保持下来的良好习惯,所以专诸对于锦衣卫中一些职位稍高的人的长相都很熟悉,加上这些人一上来就向张钦培自报家门,更是容易辨认。
待宾客到齐,一番热闹的场面话说完之后,张钦培宣布在庭院中开席宴客。
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大堂的整幅西墙倒了!
瞬间砖石飞射,如雨点般落下。随着砖石砸在地面上,碎成细块,只见在粉尘弥漫中,“垮啦啦”地滚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银锭。
还留在厅堂中的宾客有好些人被落下的砖石打伤,惨嚎声响成一片,大堂里一下子乱成一团。
而更多人更是惊呼起来:“银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有好事者捡起地上的银锭一看,辩认了一番,便议论道:“还是上好的官铸银呢!”
“这墙怎么就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
在场的宾客之中,有两个神情鬼祟的人,拾起银锭一看,神色大变,连忙就溜了出去。
为了掌握舆情,东厂在京城各处都派出了大量密探,这些人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