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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死的当天,他悄悄去看过尸体。
死因跟外界所传大相径庭,他熟知鬼医的金线灰,所以他来找肖魁。
他来到的时候,肖魁已经死了,而严龙与典韦一到,他就有所察觉。
他想不到的是,严龙与典韦居然也察觉到了他与师弟张世勋的存在。
面对洪重的铁掌,严龙只能硬碰硬。因为洪重的身法太快了。
洪重与他的同门师弟“铁臂铜头”张世勋同时出手,洪重攻向严龙,张世勋攻向典韦。
典韦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谁想杀严龙,他就杀谁!
他双手持戟,一步跨出,就拦在了严龙面前。他手中的两支铁戟使出一招双龙出海,同时攻向洪重与张世勋。
洪重是先天境高阶,张世勋是先天境中阶。洪重与张世勋的掌力联袂涌来,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典韦纵然威猛无俦,但也是挡不住洪重与张世勋联手重击的。
“澎”真气相碰,发出巨响,洪重与张世勋口中鲜血狂喷,冰窖之内,狂飙暴起,幸好整个冰窖都是用整块整块的巨石垒成,才没有跨掉。但冰窖里堆放着的冰块被劲气所迫,轰然倒塌,冰渣四射。
洪重与张世勋“蹬蹬蹬”地倒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典韦巍然不动。但双臂上的衣袖已经象被火烧焦一般,片片飞散。
此次内力的比拼中,典韦完胜!
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完成的。
因为严龙的手掌抵在他的背心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经脉中。方才的一击,实际上是严龙与他联手扛下的。
冰窖内的灯熄了。
一片黑暗。
严龙说话了:“来人可是铁掌水上飘洪重?”
洪重在黑暗中沉声道:“你知道我?你是谁?”
“我叫严龙。你也可以叫我龙三,我是长空帮石滩镇分舵的舵主!”严龙道。
空气仿佛凝窒了。
张世勋也说话了,他的话是对洪重说的:“他就是杀死王平安的人。师兄,我们要杀了他吗?”
典韦冷笑道:“哼,就凭你们两个?!”
严龙平静地说道:“我们不如出去再说吧,既然要决出生死的话,死在阳光底下也好过一些。”
洪重没有说话。
严龙回身就朝冰窖外走去。
四个人来到院子里。
洪重是一个面相清癯的老者,他的师弟张世勋亦是如此,面相清正祥和。但此时,他们的脸上都有煞气,与他们衣襟上的血迹相互映衬着,更显得咄咄逼人。
严龙却夷然不惧,他走到这两人面前,肃容道:“王平安不是我杀的。”
洪重盯着严龙看了一会,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何以见得?”经过方才一番交手之后,此时他反而好象没有很笃定地认为严龙是凶手了。
“我要杀他,根本用不着下毒。而且毒杀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严龙道。
“为什么?”洪重面色凝重地道。
严龙道:“王平安贪婪、懦弱、愚蠢,由他来领导三义帮,对于我们长空帮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我何苦要杀了他?”
洪重脸上阴云满布,严龙每说一个王平安的弱点,他的脸色就变一变,但他并没有反驳严龙。因为严龙说的都是事实。
王平安如果不是王启田和陆香芸的儿子,洪重是绝对不会让他继任帮主的。现在的三义帮之所以变成这个鸟样,王平安绝对责无旁贷。
“大家都说王平安是你杀的。”洪重说道。
严龙平静地道:“大家还说王平安其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这一句话,洪重的手猛地攥紧,捏得指节发白,青筋暴露。他大喝一声道:“放屁!”
严龙眉头一挑,道:“正是!众口之言,未必可信。洪前辈今天之所以来到鬼医这里,想必也是觉得王平安之死有可疑吧。金线灰之毒,非一朝一夕可以下得了的,杀王平安之人必是他身边之人。”
洪重问道:“你也知道金线灰?”
“我的师父是千方道师,我自然是知道的。”严龙道。
千方道师以炼丹术名闻天下,辨识毒药的功夫自然也很强。严龙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合情合理。
洪重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望着严龙道:“你为何会来这里?”
严龙道:“你要找凶手,我也一样,我不想被人当猴耍!”顿了一顿,严龙又问道:“冰窖里的人可是鬼医肖魁?”
“是的,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洪重道。
“冰窖里很冷,但他的尸体依然腐烂了,可见死去的时间很长。”严龙道。
洪重道:“冰窖是肖魁用来存储丹药的。里面的金线灰、九转还阳丹以及其他的丹药全部都不见了。屋内并无打斗痕迹,而肖魁是背后中刀,看来应该是熟悉的人下的手。”
严龙听洪重如数家珍般地说起肖魁的事,便说道:“洪前辈,你似乎很熟悉肖魁!”
洪重长叹一声道:“他是我数十年的老友,当年这个冰窖就是我帮他建的,我岂能不知!”
第93章 暗格内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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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龙见洪重如此推心置腹地如实相告,知道他已经将自己排除在凶手嫌疑人之外了,便进一步追问道:“既然你跟肖魁是老朋友了,你为何还要通过判头才能找到这个地方呢?”
洪重叹息道:“肖魁的窝点太多,而我跟他已经有多年未联系了。唯有通过判头才能最准确地知道他在哪个地方!”
严龙道:“据判头所说,肖魁每三个月给他下发一次签筹。近几个月来找肖魁问诊的人不多,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上个月的一个人。”
“什么人?”洪重问道。
“不知道。我们见判头时,都是蒙面的。判头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严龙道。
洪重分析道:“肖魁在这一边的朋友极少,能让他放下戒心,并且可以去冰窖取药的人,可能就是多次问诊的病人。按照他的尸体腐烂程度来做个粗略推断的话,上个月那名来找他问诊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他的凶手。”
严龙道:“在肖魁的冰窖里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洪重道:“药物几乎都不见了,包括肖魁视若性命一般的九转还阳丹。”
“九转还阳丹?”严龙问道:“这是什么丹药?有什么用?”
洪重道:“用来治疗极重的内伤,续接断裂的经脉,有神效。肖魁穷尽心血,一生人就只炼了三颗。现在全部都不见了。”
严龙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肖魁的屋舍,问道:“屋子内的呢?”
张世勋见状,接话道:“还没来得及找,你们就来了。”
严龙对洪重道:“洪前辈,既然这个地方你熟悉,我想由你来搜查的话,应该能找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洪重还未答话,张世勋已经对洪重道:“师兄,这两个人说不定就是杀死王平安的凶手,我们不能相信他们。”
严龙听了,心想:“洪重的这位师弟倒也心直口快。”
洪重望了张世勋一眼,说道:“他们两人联手都可以将我们杀掉了,要对付平安的话,又何需费那么多事,用金线灰来下毒?”
张世勋默然。
洪重对严龙道:“随我来。”便抬步朝肖魁的屋内走去。
严龙、张世勋与典韦随后跟上。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透着一股古朴的意味。
茶几上有两盏茶以及一个精致的木制点心盒,日子久了,茶水都已经干了,但从茶叶可以分辨得出是雨前龙井。而放在有松梅竹雕饰的木盒里的点心,虽然已经发出青霉,但也可以看得出这些点心造型精致,用料考究。
能用这么好的茶叶以及点心来招待的客人,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洪重在室内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走到一个墙角,掀起一块地砖。地砖下露出了一个把手,他将把手一拧,只听“喀喇”一声,在屋内靠着西墙位置摆放的一个书柜便缓缓移开了。
书柜之后,是一个暗格。
洪重道:“当初帮肖魁建造这间屋舍的时候,做了这样的一个暗格。他为人谨慎,总有些东西想收起来。”
洪重打开暗格的门,只见里面除了银票就是板状的金块。
这些板状金块上下两端都被冲打上了菱形的五三桐印记,金块重量是10两。表面还有墨书的年号(天正16年)、以及铸造责任人的名字(后藤)与花押。
“天正16年?这不是扶桑国丰臣秀吉主政时的年号吗?这些金块是东瀛的流通货币,多用于赏赐达官贵人,但却出现在此处。肖魁可能是为东瀛的一些有权势的人看过诊!”严龙见了金块后,对洪重道。
“不,他平生最恨倭寇,是绝对不可能帮东瀛人看诊的。”洪重斩钉截铁地说道。
严龙听了,心中一动,便说道:“这些东瀛的天正菱大判金块多达九块,制式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付的诊金。这些金块一般很少人在大明境内使用,多用于收藏而已。由此可见,付诊金之人,必是豪阔巨富,而且经常来往于东瀛与大明之间。”
洪重听了,用手一指茶几面上的那盒点心道:“那盒点心是东瀛有名的糕点,叫樱花雪媚娘。在本地根本看不到,想必也是那天问诊之人带过来的。”
严龙忽然问道:“洪前辈,近段时间三义帮突然多了许多东瀛的武士,你可知情?”
洪重神色一凛,冷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龙淡淡地说道:“前两天,我们长空帮与你们三义帮发生冲突,在你们的阵营当中出现了许多用刀非常凌厉的扶桑武士。”
洪重盯着严龙道:“此话当真?”
严龙叹息道:“看来前辈你真的是归隐得太久了。此事是真是假,你自己回去查一查便知。我这里有个推论,事关你们三义帮,还有王平安以及肖魁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说!”洪重道。
“三义帮自从王平安接手以来,便与海砂帮站成了一队,共同对抗我们长空帮。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但暗地里,下了不少狠手。海砂帮是陈西田的嫡系,这个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严龙道。
“那又如何?”
“三义帮长久以来都平平安安的,通过收取过往商旅的过路费,敛了不少财,而海砂帮也甘心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往三义帮嘴里送。可见,陈西田已经将三义帮视为自己名下的势力了。”严龙道。
洪重听到这里,忍不住怒声斥责道:“胡说八道。陈西田何德何能,可以将我们三义帮据为己有?!严龙,你说清楚一点。”
严龙平静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洪重,道:“三义帮现在情况如何,洪前辈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想必也略有耳闻吧。我方才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查便知。陈西田因为与战空的内讧,现在势力大不如前,他现在急需要找一个支撑点来发展他的势力,那么三义帮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人多,地盘大,家底厚实,而且经过多年发展,他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去了,只要稍加整固,就是一个比海砂帮更强大更好用的工具。”
洪重脸色铁青,严龙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陈西田想要扩充势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重新夺回海丰码头的控制权。但王平安毕竟还是帮主,按照他的性格,只要不是到了要命的关头,他都是不愿意跟我们长空帮明火执仗地开打的。所以,要煽动起三义帮帮众对抗我们长空帮的怒火,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王平安,并且栽赃给我!”
洪重冷笑道:“严龙,你现在算是在挑拨离间吗?你以为你的这些毫无根据的推测,就可以离散我们的三义帮的人心?”
严龙微微一笑道:“说句实在话,无论三义帮帮内是同心同德,还是离心离德,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为什么?”洪重忍不住问道。
严龙面容一肃,冷然道:“我严龙管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石滩镇分舵,我上面还有永平府山海堂,而山海堂上面还有长空帮总堂,你们三义帮不过区区两千人马,何足惧哉!”
洪重听了,睚眦欲裂,真气瞬间弥漫全身,袍服如风帆般鼓涨,而手心更是凝出白气。
他的铁掌已经蓄势待发!
第94章 陈西田的秘密
(ps:这几天状态奇差,卡文卡得要死。昨天只有一更,非常抱歉。跟一直在看着这本书的朋友们说声不好意思了。)
典韦怒目冷视着洪重,沉声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了。”他的铁戟已经握在手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郁的杀气。
严龙朝典韦摆了摆手,笑道:“典韦,不必担心,洪前辈是一个很有肚量的人,不会跟我这种小辈计较的。”
洪重长叹一口气,气劲一收,衣袍萎顿下来,整个人就象忽然老了几岁似的,连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严龙对洪重道:“洪前辈,我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说得再多,也不及你自己亲自到三义帮去看一看,你们帮内的家务事,由我这个敌手说出来,似乎很荒谬,但是非曲直,越辨越明,越查越清白。”
洪重听罢,默不作声。
严龙朝洪重与张世勋抱拳施礼道:“两位前辈,今天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日战场上再遇,就是敌手了。两位请珍重!严龙告辞了。”
洪重与张世勋见严龙虽然年少,但行事果敢,见识卓绝,颇具统帅之风范,生起惺惺想惜之感。见他行礼,于是也抱拳拱手道:“珍重。”
严龙带着典韦离开了鬼医肖魁的住处。
洪重看着严龙离开的背影,不禁叹息道:“如果平安能有此人的一半才能,三义帮只怕就不是如今的光景了。”
张世勋道:“师兄,你重新出山执掌三义帮不就行了吗?以你的武功才能,定可重振三义帮的。”
洪重摇摇头道:“如果真的象严龙说的那样,三义帮已经被陈西田暗中操纵了的话,此时就算是我出山,也难以收拾危局了。”
张世勋眼神一亮道:“如此说来,师兄你是准备重回三义帮,执掌帮务啦?!”
洪重无奈地苦叹道:“三义帮凝聚了我半生心血,不回去的话,难道看着它消亡吗?”
……
严龙从肖魁的住处出来后,并没有直接赶回石滩镇,而是去了乐亭县城。
他的目的是要跟锦衣卫取得联系。
从诏狱出来有两三个月了,他的行踪锦衣卫还不知道。本来按照约定,只要安定下来,他就要马上联络锦衣卫的,但事情繁杂,再加上石滩镇地处偏僻,很难找到理想的联络方式,所以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严龙来到县城里的春来茶庄,买了一大包贵价的茶叶,在茶叶包裹里留下一封信,并托茶庄的驿马信使将茶叶与信带回给京城的一处人家,然后就离开了。
春来茶庄在大明是闻名遐迩的,因为它除了卖的东西很贵之外,它的托送业务也极有信誉,只要付了钱,保证送到。
严龙信上的话语全部都是他与刘侨事先约定好的密语。表面看来,这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已。而送抵的地方也只是京城里的一处寻常人家。
信送出后。严龙与典韦连夜赶回石滩镇,因为严龙已经准备要对新平镇的三义帮动手了。
……
新平镇内的福临门酒楼之内。
入夜了。
酒楼也打烊了。最近镇内气氛紧张,来吃饭的人很少。
酒楼老板白玉京显得心事重重,他拾级上楼,一直到了第十一层楼,才停了下来。这时,整一层楼都是空寂寂的,小二们在清扫完毕后,全部都回家休息了。
白玉京将第十一层楼进门处的大门栓了起来。然后一直走到弧形回廊的尽头,他打开那道一直紧锁着的门,进去后,又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门内还有一重门,白玉京如法炮制,开门,关门……。
直到一间宽敞的精舍之内,他才如释重负地跪坐在一张几案前的软垫之上。
这是一间带有汉唐古风的雅室。也是在东瀛扶桑最流行的屋内设计。
室内充盈着梅兰之香,桌椅案榻皆为橡木所制,古朴而又典雅。
白玉京来到一面打磨得极为精细光亮的铜镜前,坐在椅子上,除下外袍,然后开始从脖子处掀起一张精细的人皮面具。
面具慢慢褪下。
露出了一张清秀而神情冷酷的脸。
这张脸跟白玉京白面微须且有些富态的脸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的眼睛里闪着优雅但疲惫的神情。
褪下人皮面具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木盒里有三个凹窝,其中的一个凹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