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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只是他那丝笑容配上那满头的大汗,尤其是眼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水珠,更显得他此刻面白如纸,虚弱无助。熙王见他刚刚牵动伤口的一刻手伸进了被窝,至今仍未探出来,就猜着他可能伤口崩裂用手压住了,遂狠狠瞪了这不听话的毛小子一眼,扬声叫绿绮请大夫。
骊歌犹豫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义父……您……您刚刚说我爹他……他……他为什么会遭难……他……跟今天的事又有……有什么关系?”熙王沉默了好久才苍声一叹:“骊歌,你还小,这事以后再说吧,你这要记得以后跟宫里的人走的别太近就行了。”可是骊歌显然对熙王的敷衍不满意,紧紧盯着他,熙王被盯得恼了,拂袖起身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不该你问的别问!好好休息,要不本王就再打你一顿,打到你动不了为止!”说着就要走,可是骊歌梗在心头十多年的事,有如此机会可以问清他岂会放过?
“我宁可您再打我一顿!”
骊歌当即从床上弹起来跪好,顾不得伤口撕裂,寒气入体,就那样不管不管地喊出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的那执拗的神情,熙王真是恨得牙痒痒,臭小子,威胁我?胆儿大了!骊歌刚到王府的头两年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虽然安静的时候乖得让人心疼,可是练功的时候从不让关肃山过多督促,关肃山的要求向来很严,可是当时小小的骊歌身上那股子狠劲就是自己见了也不禁动容。这些年骊歌尽管知道当年骊靖死得蹊跷却从来不问,虽然有时实在憋不住了也会拐弯抹角地跟自己打听些当年旧事,可是从不多问,有好几次都快问到点子上了又生生憋了回去,有时连自己也觉得心疼。也正因为他的隐忍,他的知道分寸,所以自己也一直对他很放心,可是今天……一顿打,一番话,终于还是逼出了他的心里话。
熙王心里叹息着,疲倦地开口:“骊歌,何必呢?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骊歌抬起头,眼里雾蒙蒙的:“义父,我爹他对您和皇上来说只是一个干将,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给了我第二条命的人。您查过我的背景,应该知道我不是爹的亲生儿子,可是爹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生父没给的他全给了,甚至他三十多了都没成亲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我。他怕我受委屈,所以一直不娶;他怕我被人欺负,所以尽心教我武功;他知道我晚上怕黑,却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所以只要他在家就静静地守在我的房外,一直等我睡着……我能感觉得出来军中那些将领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可是要说他谋反,他在军中职位并不高,他没兵没粮拿什么谋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义父,为什么,为什么据说当年构陷我爹的泰王都死了,皇上还不给我爹平反?大家又为什么都不提出什么异议?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义父,求您告诉我好不好?骊歌身为臣子,不能保证自己身家清白,是为不忠;骊歌身为人子,不能还爹一个清名,是为不孝。义父,您难道要一个不忠不孝之徒作自己的义子吗?义父,孩儿不小了,求您告诉孩儿。”骊歌越说声音越哽咽,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向熙王稽首下拜,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熙王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仿若失魂道:“骊歌,你赢了。”
熙王从床上扶起骊歌,扶着他在床上趴好,又让大夫为他处理了伤口,给他盖好被子,折腾了半天才在椅子上坐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义子。是啊,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看似安静,实则倔强的孩子了,不再是那个明明怕黑怕得睡不好觉,却不肯在第二天关肃山苛责他精神不好时解释半句的别扭死小孩了,不再是那个会在大人不注意时偷偷倒掉碗里的汤药的任性小孩了,不再是……长大了,终于长大了,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孩子,当年的真相你认为你承受得住吗?
熙王叹口气,苍凉地道:“其实事实的真相你自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是吗?说是问,其实你也只是想从本王这里得到证实,或者说,得到可以推翻你想法的说法,对吗?”
骊歌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下头:“什么都瞒不过义父。”
熙王又是一阵沉默,才无奈地道:“你猜得没错,当年你父亲不是死于谋逆,而是死于党派争斗。”一句话,彻底湮灭了骊歌心中所有的希冀。也是,若是事实真相是美好的话,大人们何苦瞒自己那么久,骊歌自嘲地想。
就在熙王低沉的讲述中过去了,骊歌也悲哀地发现,除了少部分自己跟自己猜测的有出入外,其余的大体差不多。只是,骊歌被激动冲昏了脑子,熙王可没有,在最初教训骊歌跟金城的事时,熙王就已摆出一副要教训儿子的架势,挥退了暗卫。
各位大神,小璃的要求真不多,没票票,大家留个言,写个书评什么的也行啊,最好能把这郁闷的点击量推上去,好歹给我点动力啊……
第四十八章天家无情
更新2011…10…1321:54:10字数:2365
其实骊靖的冤案也是烂俗了的桥段。大概二十年前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前往边关历练,在那里他认识了还只是一个小小正六品校尉的骊靖,两人志趣相投,又都是年轻人难免怀了一腔报国热血,只两个月的就成为了生死之交——至少在世人看来是这样。先帝一朝,皇子争斗尤甚,所谓长孙幼子,父母的心头肉,皇帝也是人,也不例外,因而先帝犹宠第四子泰王,年仅十五只跟着朝廷大部队去边关转了个圈回来就封了泰王,再加上泰王之母四妃之一的贤妃深得帝宠,先帝自然更加爱屋及乌。
太子在朝中后援少,神都卫又跟当时有机会竞争皇位的皇子关系都很暧昧,说白了就是墙头草,脚踏两只船,关键时刻指望不上。再加上大姜北面强敌羌狄,西面大国赵国虎视眈眈,大姜虽四代明君,但后期党派斗争太过,内耗过多,太子深感自己力量太弱,自保尚且不足,谈何超越先祖,一扫天下,再创辉煌?因而有心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死士队伍,跟骊靖一谈,两人一拍即合。骊靖为了帮太子秘密组建队伍,推掉了军中部分事务,放弃了升迁的大好机会,尽管自己崇尚好男儿当马革裹尸还,自己的心性也不适合尔虞我诈,骊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最终打造出一支除明面上负责稽查刺探的神都卫的大姜实力排行第四的私人死士队伍——皇灵,那时还只是雏形!
可是皇灵虽然是秘密,但太子的消息莫名其妙灵通了,太子身边的护卫力量莫名其妙加强了,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泰王就是其中之一。泰王在屡次刺探后发现皇灵的实力超出他的想象,所以他采取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借助皇权。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和平年代有什么能大过皇权呢?要说泰王也真是有本事,之前他就与梁王以“事成当与君共天下”为条件达成联盟,现在他可用之人,可用之事自然多。他只是通过神都卫,通过先帝身边的近侍暗示皇上太子力量过强,羽翼恐怕已成,自己不出面就足以引起生性多疑且自负的先帝怀疑了。在调查过后,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先帝大怒,老子还没死呢,你弄那么多死士干吗!在泰王的推动下矛头逐渐对准太子,骊靖察觉后,果断劝太子放弃外围力量,收缩核心力量,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太子与骊靖都低估了这次风暴的破坏力,猜错了皇帝的心思,本来太子以为皇上不过是敲打敲打,却不曾想到先帝一生霸气,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太子此举实是触了先帝的逆鳞,不灭不休。当时风雨飘摇,整个千秋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中,最后骊靖使计将矛头悄无声息地指向自己,才勉强解了太子之围,为太子赢得了喘息筹划的,只是骊靖却被判为逆臣,满门抄斩。
悲哀的是,抄家当天,骊靖单人独剑抵住神都卫,想为养子骊歌赢得逃生,可是令他欣慰又失望的是太子的人最后也没有来,来的反而是熙王的心腹关肃山。关肃山挟持了骊歌迫骊靖自尽,同时也向他保证护得骊歌周全。本应是一代名将,最后却死得无奈,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养子也保不住。
骊靖死后,军中朝中曾有人为他喊冤,却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
三个月后,太子夺权,泰王伏诛,先帝被架空。
又半年,先帝崩,太子登基,次年改年号太平。
骊靖至今仍未得平反,仍顶着个逆臣之名。
旧事讲完了,骊歌早已趴在床上哭得起不来,熙王也不安慰他,只静静地等着。待骊歌平息下来后,熙王苍声叹道:“骊歌,你恨本王也好,怪皇上也好,可是这是当时牺牲最小的办法。我们放弃了骊靖,却熬到了最后。既然你自认为自己已长大,那么这其中的无奈你应懂得。”熙王在骊歌眼里没看到恨,只看到了空茫,就知道他没有冲动,不由暗暗点头,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悲哀,是什么让一个本应热血飞扬的孩子变成这样?这到底是谁的错?
熙王走时只留下了几句话:“骊歌,本王虽是皇室中人,可是说句不该说的,天家无情。你自己想想,你对金城真的只是你自己说的只把她当做朋友或妹妹吗?皇上不太会同意你们俩的事,本王不希望你到时后悔。你好生体会。”
天家无情,爹,我会重蹈您当年的道路吗?当今太子将孩儿视为至交,虽然缺少魄力,不能与皇上当年相比,可是如今他身边群狼环伺,圣上薄情,对太子虽重视,但并不宠爱,跟爹您当年遇到的情况何其相似!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太子遇到了麻烦,会不会也会抛弃孩儿?或者有一天太子感觉他掌控不了孩儿时,会不会对付孩儿?这一天会不会到来?
还有,最重要的是,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您当年的案子是先帝所判,皇上会推翻吗?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如果不能,那么我所有的挣扎,所受苦难还有何意义?
自熙王与骊歌谈过话后,骊歌房里就一直悄无声息,待绿绮大着胆子摸进去后,才发现骊歌脸颊潮红,昏迷不醒,竟是烧得不省人事。大夫诊断,心内郁结,旧伤未愈,又添心伤。
待骊歌好后,明显沉默了许多,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熙王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很无奈。
半月后,骊歌身体基本康复,回到宫中当值,却明显与太子兄妹俩疏远了许多。一来,熙王的劝告他确实听进去了;二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做不到事事喜怒不形于色。
在没外人时他再不会散漫地坐在东宫唐式坐垫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品茶,一边听着一点也不大气的太子抱怨琐事;再不会晚上与太子同塌而眠时被睡觉不老实的太子一脚踹下去后,恼怒地从地上跳起来将被子狠狠甩到太子身上……
在没外人时他再不会无奈而又宠溺地叫金城“丫头”,再不会当金城惹到他时一声暴喝“金城!”将小丫头吓得直吐舌头;再不会当被金城磨得没办法时偷偷带着她溜出皇宫玩耍……
对于骊歌的表现,金城初时只以为是被熙王教训了的缘故,所以也不太在意,反而配合着骊歌收敛了些性子,故意装矜持。可是,一长,就算小丫头神经大条也发现了,骊歌是真的与他们疏远,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太子,但总觉得少了什么。金城问了几次,可是每次骊歌都后退一步,恭敬地叫着——公主。金城一阵气苦,公主,公主,公主你个头啊,我对别人来说是公主,可是对你来说不就是一不懂事的小丫头吗?
哇哦,今天思路好顺哦,早点发上来让大家过瘾。
第四十九章宜雅轩
更新2011…10…1422:37:48字数:2495
小丫头怎么想骊歌暂时管不了了,他现在是自顾不暇。
此时,骊歌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只带了姜淮在身边,正在宜雅轩中背着手对着墙上的一张张丹青装模作样地品鉴。宜雅轩位于京城古玩字画,诗社画室地段,来的倒多是文雅人,至于骊歌——大家自动忽略,他来此纯粹为了办事。
宜雅轩的老板是个整天挂着与人为善笑容的矮胖老头,经营古玩字画十余年,进店之人的目的也能猜出个大概。虽然骊歌一身富贵人家的书生打扮,也有认真品鉴,可能态度散漫了点,可是店老板还是一眼看出骊歌不懂行,只是在装样子。所以和善地笑着走近骊歌,温和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打算自己收藏,还是送人呢?在下于书画一途略懂一二,或许能帮小兄弟筛选一二。”骊歌歪着头看他,嘴角一抹诡异的笑:“这个啊……嗯,送人,给长辈祝寿用的。”“哦?不知这位先生贵庚?”“哦,大概六七十了吧。”骊歌随口编道。“哦,这样啊,您等等。”店老板找出一张松鹤延年图,展开后请骊歌欣赏,不过画的好坏骊歌是不懂啊,只是看那画笔力苍劲,画意古朴大气,感觉……大概也许可能是幅好画——吧……店老板笑着问:“小兄弟,你看这幅如何?”
“老板,我劝您还是别问他了,这家伙只懂毁画,哪懂赏画啊!”
骊歌正想装模作样地夸两句,就听一声悠然话语。诧异回头,果然是……一身耀眼白衣,风度翩翩,林承?姜淮有些担忧地望向骊歌,骊歌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而后绽开一张笑脸,笑得一脸阳光:“林师兄,您也来了!小弟不懂书画,正想请人帮我看看呢。”林承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接过画轴,略略看了一眼,悠然品评道:“意境倒是不错,不过用色不匀,笔法粗糙,又没钤印,显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值不了几个钱的。”说着瞥了骊歌一眼,“你还要买吗?”骊歌尴尬地笑笑:“林师兄果然慧眼,小弟受教。”店老板倒也不局促,搓着手笑道:“这位公子果然是行家。只是若只是送给一般的长辈,这幅画也不见得多差。所谓画赠有缘人,不知公子可有喜欢的风格?”一番话,照顾了两人的面子,又推销了自己的画。林承与骊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致,林承随口道:“好啊,那就叨扰老板了。”“不叨扰,不叨扰,在下这几幅画可还没几人有资格欣赏呢!”店老板说着转进了里间。
待老板进了里间,林承低声训斥骊歌:“不会看装什么大尾巴狼,下次把你家那个书呆子(杜哲锦)带来。也不怕人笑话。”骊歌只是笑,也不辩解。
许久,店老板抱了几轴画卷出来,林承细细鉴赏后,发现倒真是好画,甚至有一幅还是绝品,这画店不简单哪。只是无意间瞥见骊歌盯着人家的手看时,微感诧异,待他状若无意地观察后,也同样微微带上了喜色。
武夫之手!
皇灵,当初三位实权者见骊歌的石室,杨池重坐于首位,左右护法分坐下首两侧,林承、骊歌站在各自师傅的后面。杨池重终于品够茶后,舒服地长叹一声,笑眯眯地道:“两个小家伙,都别在我这儿装乖巧了,说说,有什么发现?”
半月前,大姜在赵国京都的探子紧急传来密信:赵国在千秋城安插了探子,与大姜数位官员有牵扯,其中不乏高官!皇灵在京负责人不敢耽搁,在反复调查后,终于锁定了宜雅轩,这才有了看画的一幕。
林承笑望骊歌:“师弟,早闻你观察力非凡,不知你都看出了什么呢?”骊歌也笑:“师兄,小弟哪敢跟您比呢?所谓长幼有叙,还是您先说吧!”
杨池重瞥他俩一眼,叹道:“你们俩小东西啊,谁都不肯出这个头,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也就在你们师傅面前乖。也罢,一人找个角落,背对着对方,写在纸上,待会交给我。主要是对那个店老板的评价,嗯,用俩字概括。”
两人照吩咐找来纸笔,背对着写下后一起交给了杨池重,就规规矩矩回到各自师傅身后站好。杨池重展开纸,林承写的是“枭雄”,而骊歌写的则是——“奸雄”。杨池重笑:“俩小东西啊,倒是都带了个‘雄’字。不过——”杨池重转向骊歌,眼里带了点点笑意,“说说,为什么加个‘奸’字?”骊歌不卑不亢地欠身答道:“回首领,这个商人他扮演的很好,十几年下来跟真的商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作为一个驰骋沙场的名将,作为曾经的五国最强战神之一,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与骄傲完全抛下,掩藏了自己本性的暴戾,这个人……实在可怕。一个有雄心的人不可怕,一个有谋略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既有雄心又有谋略,而且懂得隐忍。此人,必是我大姜心腹大患!”
“好!说的好!”杨池重抚掌大笑,“你对他评价很高嘛!”毫不掩饰对骊歌的赞赏,虽然语气里也有些许质疑,但可以自动忽略。骊歌心里却很反感,你这不给我找事吗?这位林师兄哪都好,就是好嫉妒。明知他是故意,却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级,自己要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估计回去后能被韩师傅打得脱层皮。再看潘护法师徒俩,潘护法除了脸又黑了一点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