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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二章 魔焰凶悍(下)
墨灵子也是个奸猾的魔人,是太行山墨云窟的二把手,而墨云窟也号称魔门新起“北四洞南五宗”之一,也不是易相与之的人。他们此次与血云窟合谋一件事,也是因为太行王屋旧故渊源颇深,彼此有香火之心和血脉关系。
此时血云窟竟不顾情面,也不事先打个招呼,竟先擅自请个帮手来助阵,实有横插一手的嫌疑,将两方平衡的默契完全打乱,令他墨云窟登时落在下风,而合作之举,也平白多出了一份不可预测性。
血杀子也无详细介绍兔夜叉来龙去脉的闲情逸致,只淡淡道:“墨灵子道友只管放心,贵我两洞同属一家,绝无坑害之理。兔夜叉大人听说有人要在咱们的买卖上强出头,是以念在魔门情谊上,前来助阵。他尚有随行道友,因魔灵转生一事,要找当事的四宗查个清楚,因此尚未有空赶到。但以兔夜叉大人之能,对付那多管闲事的狂徒,该是稳操胜券的了。咱们只需终于截住苗疆来的贱人,即可抢到那物。”
墨灵子怎能尽信他的鬼话,心中却计较定了,只等师兄持了“落剑幡”来,哪到他们摆布来摆布去?眼下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且跟他们敷衍了事。
他对本门落剑幡十分有信心,这幡是持咒血炼之物,遇金则喜,凡是仙剑在他面前,没有半点效力,是仙剑有名的克星。因此他才抱着稳吃血云窟的心理,这才虚与委蛇道:“既然都是朋友,小道也不追究这无礼之罪。只是那多管闲事的不是别人,而是个大有本事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却自称是什么冥雨子。他若一心一意要维护那苗疆来的贱人,只怕这事情……”
他故意住嘴不说,留个下文。但连卫风这样的雏儿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兔夜叉当然也明白墨灵子显然是质疑自己有无本事对付冥雨子,也不生气,只淡淡说道:“倘若是三清四御,大罗真仙下凡,在下或许不知,又或是正道的昆仑正仙,又或是我魔门尊者,我在他们面前不敢称能。但说敌人是平常的散修之人,尸解之仙,又或者道行不过千年的散仙,在下实不敢妄自菲薄,折了我『十二夜叉将』的英名。”
车鸿却冷笑不已,心想此人好大的口气,端的不知死活,竟敢吹出这样的大气,也不怕夜风大了,闪了舌头。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隐姓埋名的散修之人,未在三十六天统计之内,但论其道法本事,丝毫不下于三清境内任何仙人。
而他们所说的冥雨子,说来也巧,竟然就是车鸿携卫风所要谒见的人。只不知他参与了什么闲事,被魔门中人盯上。但车鸿也知冥雨子本领高强,尤擅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排兵布阵等术。相传冥雨子胸有几千先天大阵,胜于十万甲兵,有鬼神难测之能。
凭太行王屋两窟的实力,要去撩拨冥雨子的虎须,那也只能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车鸿本就要带卫风去见冥雨子,此时恰逢其会,也算是机缘巧合。而他能想到冥雨子,可见对这人的评价很高,也推崇备至。
魔门墨云窟和血云窟表面上达成和解,开始有说有笑,在商议着如何对付敌人。
车鸿细听之下,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是一批来自苗疆的客人,携带苗疆的珍物云童飞干,来与骊山姑交换一物,而两下并不十分放心,请了冥雨子作中保和公证人,交易的地点也选在了冥雨子隐居处,即洛阳城外石鼓山。
墨云窟并不知苗疆来客要交易的是什么物事,但他们的交易的筹码“云童飞干”却是修真之宝,不但有助于提升功力,凝固真元,且是长生灵药,原是产自海外三岛十洲之物,几千年前被好事之人移植一枝灵根到苗疆,千年时间开花结果,相传才生得七枚,十分珍贵。
墨云窟和血云窟垂涎此物,也不算希奇。但试想既然苗疆人肯用这珍贵物品交易,可见交易的东西也该是宝贝才对,因此以魔门的贪婪本性,自然打着一网打尽,两边通吃的如意算盘。只是中间插了个冥雨子,好说歹说,也是石鼓山的地头蛇,墨云血云两窟再嚣张凶悍,也要有所顾忌,万一失手,损兵折将,那就大大不划算了。
是以两派这才碰头见面,共商对付冥雨子之举。而对交易双方,却抱着吃定了的态度,根本没放在眼里。算来算去,都只是算着如何牵制冥雨子,而非交易的两方。
车鸿既然知道他们的鬼主意,又怎容他们将如意算盘敲响。心中已开始筹划将计就计,替冥雨子暗中出点力气,好让卫风拜师一事,看上去多一份筹码和人情。
车鸿显然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剑侠,对魔门的人虽然不屑,但也尽量不杀;而对正道中人,他也没表示出十分的友善和看重。绝对算的上是我行我素。
此次他只想让墨云和血云两窟栽个跟斗,羽铩而归,同时也见识一下所谓的“落剑幡”和“妙葫芦”到底威力如何,也顺便查一下这“十二夜叉将”的来历而已。
魔门中人谈了一会正事,又说起了永乐镇,待血杀子说出永乐镇的怪事后,车鸿暗笑,知道以他们的道行,原是看不出自己的先天道符的强大仙力和禁锢性,还以为永乐镇上应天命,需得“永乐”下去,是以不便在那聚众闹事。
说过此节,难免说到五里铺一事,墨灵子骂道:“他妈的这卫风长的什么三头六臂,这般狠辣,可比咱们魔门的人还要灭绝人性。这家伙若是长在咱们魔门,咱们只得回乡下种地耕田去了。对了,血杀子道友,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魔灵转生?”
血杀子道:“这家伙杀气这般重,该不会是假的吧?只是即便他乃魔灵转生,又哪到咱们去分一杯羹?此事我们血云窟是不敢痴心妄想的。”
墨灵子嘿嘿笑道:“那可不见得,天地之大,也只讲个缘字,说不定……”
这时那冷冰冰的兔夜叉道:“魔灵转生便又怎地?即便是不世魔尊如犁天,不也要伏诛于正道的五方五器先天大阵之下么?可见为魔也要顺应时事潮流。若是一味的故步自封,不懂应变,终究只有自取灭亡的份!”
墨灵子听到犁天二字,无言以对。却听血杀子道:“自天癸宗他们四派与茅山派那么一闹,事情似乎一下子就中断了。谁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四宗对此事也绝口不提,想必是吃了哑巴亏。”
只有车鸿知道四宗是有苦难言,总不能对外宣称被“魔尊”教训了一顿,所谓转生的魔灵又被人夺去。若真是这样,不但没有面子,也必然因这安在魔尊头上的莫须有罪名,而触怒魔尊,遭到他老人家报复打击。以他们四宗的实力,该没有资格惹的起巨阳这魔门巨头。
等众人开始对卫风评头论足时,车鸿已带着卫风离开。而卫风仍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车鸿带自己听这么一断不知所云,如同做梦的情景所为何来。
好在魔门两洞最后一段关于自己近来“赫赫威名”的话语,总算被他听懂了。眼看自己的名声从大江传过大河,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也越发恼恨那个让自己顶缸的“魔灵”。
天明时车鸿向掌柜辞别,领回马匹时,看那牲口,果然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车鸿谢过掌柜,两人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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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三章 美人问路
卫风一路失魂落魄的跟随,一路沉默无言。永乐镇离洛阳不远,不久便到了。两骑驰到洛阳城下,这座饱受战火摧残的城市,依然顽强地矗立在大河之畔。
繁华和喧嚣依旧,显然战火也摧毁不了这座城市固有的人文气质和精神内涵。
两人从南门混进城,虽见城市百废待举,但丝毫不影响人们对这座城市的热爱和向往。商旅不绝,游人接踵。
车鸿自然懂得规矩,知道若非豪门大族,在市肆大街上,如果高头大马骑行,势必惹来麻烦。因此以步代马,牵着马缰而行。
卫风自出生后,尚是首次领略北地的风情,洛阳以大都会特有的繁华魅力。让卫风有些沉迷,事事都透着点好奇,左顾右盼。
两人由南进门后,走在贯通南北的朱雀大街上。这朱雀大街笔直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却又笔直如削,绝无半分弯曲歪斜,两旁店铺林立,商旅争竞。两旁的小街小巷,也是整齐排布,纵横交错,却无凌乱之感,如同工笔画一般整齐有序。
而店铺作坊,也是极尽豪华,门面装饰,十分讲究气派,档次比之寻常城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走了里许,迎面是一条河,横贯东西,一水中分两区。远近就见三座桥梁通往对面,就是著名的洛水了。河面上泊着许多船只,装卸货物的,又或向北运送的,或往上下游航行的,十分热闹。
下游处有一只大船逆水而来,正要泊岸停下。船头上站着一群乘客,貌具异象,奇装异服,车鸿见多识广,立时认出那就是苗人打扮。
车鸿心道:“怎至于如此之巧,这帮苗人竟说到就到,却不知怎敢如此明目张胆?”
卫风奇道:“这群人穿着好生奇怪,人道北方多胡虏蛮夷,果然不假。”
车鸿失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北方胡虏,蛮夷倒是对的,乃是西南苗疆来客,女娲氏的信徒后代。这帮人来头不小,你嘴上可要小心些了,不要吃罪了人家。”
卫风一向对异族不怀什么好感,但经车鸿这么“兼爱”的一番教育,又颇觉有理,突然想到昨晚之事,失声道:“那几帮魔门的强盗,要抢的就是这批人?看他们浑不在意的样子,那肯定是毫无知觉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出言提醒一下。”
他毕竟是厚道人家出身,虽然在牢里沾染了些痞气,但天性古道热肠,想到有人需要帮助,一时倒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莫说帮人,自己麻烦都一堆堆,等着人来帮呢。
车鸿却颇感奇怪,总认为苗人的举动透着诡异,如此大摇大摆在洛水一晃,那不是自暴身份,引得天下魔门都闻风而动么?此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只是这计策如此施为,仍不免显得简陋低劣,以魔门的狡猾智计,也绝不会笨到倾尽全力,到此围抢。
即便是说破嘴皮子,喊干了喉咙,旁人也不会相信这一条船上的苗人身上竟会有苗疆奇宝“云童飞干”
此时船已泊岸,车鸿一瞥之下,一行苗人竟有十二之多,为首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装饰的最为艳丽,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贵族气质,与苗人的野性有着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车鸿眼两,一看便知这美妇道行不浅,来头定然不小,但要说要对付魔门凶人,这美妇固然已算不错,但她身后那些随从,就未必顶用了。
身后一群随从,个个都是武人打扮,虽然样貌凶悍,但一看就知并非什么道行深厚之辈。其中一个批发的汉子,手里捧着一个黄金匣子,小心翼翼跟随在后。其余十人则神情戒备,眼睛东扫西射,查看周遭形势。
待看到朝这边看的车鸿与卫风两人,脸色为之一变,交头接耳几句,却被那中年美妇用手势打断,停住不语,却忍不住满怀敌意地多看了两人几眼。
但车鸿返朴归真,卫风半点修为不存,任凭他们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深浅出来。基本上就是两个无聊的流浪汉,正在附庸风雅观看洛水沿岸风光。要说这样的人有其他图谋,凭他两人这骨架,恐怕还远远不够。这洛阳城内,能捶死这两名无赖汉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正当苗人们对两人盖棺定论后,他们的首领,那位贵妇却向两人开口了:“请问二位先生,此去石鼓山,该怎么取道?”
她声音娇滴滴的,似莺啼,如泉流,千娇百媚,与她雍容华贵的面貌大相径庭。加之中土官话说的不标准,拿腔捏调,十分吃力,颇有异乡情调。如果真是两名流浪汉,听了这娇滴滴的声音,只怕立时魂授色与。
卫风哪知什么石鼓山,泥鼓山,他能知道洛阳这地方,还是他娘让他上了几年学堂,学来了这么点地理知识,自然无言以对。
好在车鸿却是个地理通,对各地山川地貌,如数家珍。而对洛阳也好比是自家后院一般熟悉,如实详细地指点了道路。
那美妇又媚声媚气地道了谢,竟还冲车鸿大有情意一笑,极具挑逗意味。又款款去了。
卫风抹一把汗道:“这女子看似庄重,原来这般那个、、、、、、就不知道魔门中人已在哪里等候她们了。车先生,你看他们能对付那许多魔门妖孽么?”
车鸿言不及义道:“咱们走。”
“哪里去?”
“石鼓山。”
卫风呆了一下,忽然叹气道:“必须要看热闹么?”
车鸿道:“我带你见的人名叫冥雨子,就住在石鼓山。不去那咱们去哪?”
卫风为之愕然,心忖这也太巧合了吧?这冥雨子又是什么闯祸精,自己好不容易找他一回,就碰上他处在麻烦时刻,可见此人绝对不是安分守己之辈。倒和自己挺般配。想到这里,卫风不由又想起母亲和湾湾,神色暗淡了下去。
车鸿淡淡道:“你若认为冥雨子是个好管闲事的人,那就错了。他一向与世无争,恬淡自得。想的是天地理,懂的是鬼神情,奉的是自然道。天地之间,能打动他的事,寥寥无几。我看这群苗人,或者那骊山姑,必有一方与他有方外之交。否则以他的性情,怎肯卷入这红尘争斗之事?”
卫风又一次陷入难以置信的旋涡中,心道世事难测,一至于斯。自己按直觉下个结论,便是谬以千里。好奇问道:“车先生带我去见这位冥雨子先生,却是所为何事?”
车鸿叹道:“若他肯传你道术,也算是一场难得的造化;若不肯时,则难矣!”
卫风正想说话,车鸿已经翻身上马。风起,洛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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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四章 山中有匪
山以“石鼓”命名,自然应该状似石鼓,传说是当年天兵下凡与凡间恶魔争斗,讨伐之时,擂以天鼓助威,此鼓便是为了纪念天兵功勋,留在凡间做个见证。但后来经天雷改造,风雨的侵蚀,原先的石鼓状已是面目全非,成了一座名不副实的秃山。
车鸿本以为魔门中人,即便不会中计,也会派一部分兵力前来阻截洛水上岸的这批苗人,以免万一中了虚虚实实的计策。岂知一路走来,非但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便是人影也没见上一个。
两人到了山口,正要纵马进山,却闻临空一声断喝,两柄苗刀自高而下,,当头裹来。刀势凶狠凌厉,把两人的前路封死,车鸿早看出来这两刀并没有取命的意思,因此故作骇然状,一提马缰,两骑同时人立起来。堪堪躲过这两刀,视之,正是前番见到的那群苗人,凶神恶煞立在山口内侧,神情严肃地盯着两人。
车鸿面色苍白,战战兢兢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出刀的一名苗人喝道:“你两人鬼鬼祟祟跟踪我们做什么?”
车鸿叫起了撞天屈,辩道:“我兄弟二人在外地做生意折了老本,回到洛阳老家,又得到噩耗,家中老爹半年前竟撒手去了,也是邻里好心,才将他老人收殓了,葬在这石鼓山上。我们身为人子,在他老人家生前不懂父母在,不远行的道理;病中又不能在榻前端汤送药;死何也无香纸可烧,只想进山去拜一拜他老人家……”
卫风看到车鸿撒谎,当下也只好帮衬道:“适才在洛水边上,我兄弟二人故地重回,触景生情,伤感无限,所以冲撞了几位,小人在这里赔个不是。”
车鸿好心指路,怎会是无礼冲撞,这样说,无非是谦逊之辞,好让苗人有台阶下。
那苗人将信将疑,苗刀一指山内道:“山里有一群强盗在那守着,我们兀自不敢过去,你们两兄弟要想活命,趁早回家躲起来,等强盗走了,再来祭奠父亲。”
这时,那美妇好奇地走过来了,笑盈盈道:“奴家见过的生意人也不算少,只是骑着高头大马,却买不起香纸祭奠父亲的生意人,倒是头一遭见到。”
卫风暗叫倒霉,只道牛皮被揭穿,哪知车鸿处乱不惊,反倒叹了一口气,喟然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两匹马是家父的宝贝,我们当衣当袄,也不能卖了这两匹好马。否则死后也无脸去见列代祖宗。”
他又故意展示了一下身上的破烂衣裳,以示自己的活是证据确凿。
美妇哪有闲心分辨真伪,悠悠问道:“那你们两兄弟是铁了心要进山了?”
车鸿昂头道:“有强盗也好,没强盗也罢。我们两兄弟目下这个状况,还不如与父亲大人死在一块算了。反正这趟生意做下来,兄弟俩也心灰意冷的紧。拼死拼活这么多年,房屋田产先不说,连门媳妇也说不上。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乃大。似我们这样没出息的不孝子,早该一死了之,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
说罢一扯马缰,跌跌撞撞就往里闯。几名苗人正要出手拦阻,却收到首领放行的眼神,百般不情愿地挪步放行,由两人两骑,疯疯癫癫朝鬼门关去了。
卫风怨道:“车先生说假话,那是眉头一皱,脱口而出。比之咱牢里的兄弟还厉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