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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不知道“情劫”发作时,当事人需经受多大的情欲折磨之苦。身上欲火胜过平时十倍百倍,若得男子出现,哪怕是再低贱之人,不须引诱,自然颠鸾倒凤,相互配对,成其男女之事,以解欲火焚身之苦。
只是一旦元阴失去,众女的修为就会立刻大打折扣,再要提升,折千难万难。因此门中女弟子虽然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正经人,但亦都是守身如玉的处子之身,这一点卫风虽然隐约知道,但绝对难以知道其内幕真相。
天癸宗之所以要门人保留元阴之身,更重要的是另有用意。
原来天癸宗有一件极为霸道的法器,名叫“尸全珠”,上古传来,传闻需少女天癸(在此即为少女的首次月经,道家有此说法)辅佐修炼,才得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而且修炼之时,提炼的少女天癸越多,尸全珠的威力就越大,如此不断提炼,威力不断增加。
此时门中的女弟子,虽然天癸早被提取,但元阴之身,仍需谨守,保留到以后炼珠而用。若元阴失去,功力不纯,也会影响尸全珠的最后提炼。
目前此珠已传了几代,也吸收了很多资质较高的少女天癸。但天癸娘娘野心极大,妄图以此珠的威力,成为魔门一霸,乃至最后统一魔门。她心知自己的本领虽算不错,但比之魔门诸多前辈老魔,仍有不及,是以寄托希望在本门至宝尸全珠上。
据天癸宗的秘传,此珠要吸收三千少女的天癸,才能到达最高境界,在提取时,仍需三十六名功力高强的处女门人,合力注上元阴真力,才可提取此珠。威力不逊于任何一件上古神器,霸道处却犹有过之。是以天癸娘娘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炼此珠。
所以门规规定,门下弟子失元阴失性命。她不但为每名弟子点了守宫砂,而且每年有几次定期检查,并且时不时抽查,一经发现有人失去元阴,立诛无疑。
是以魔门女徒如红豆,虽是妙龄女子,饱受情欲折磨,看起来十分淫荡,每至春暖花开时,身上情欲大涨,但也能在卫风身上做做假戏,从不敢深陷一步,只好行那假凤虚凰之事,聊以排遣情欲之苦,但此举又不免有些饮鸩止渴。
天癸娘娘第二件吩咐,自然也与尸全珠的修炼有关。有了女童,观察其月事情况,从中提取天癸。这是每年一度履行公务,众人丝毫不觉得奇怪,独有一个卫风,仍是大骂天癸宗倒行逆施,只怕又要干什么坏事。
以少女的天癸炼这尸全珠,虽然说不像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比那些血炼之物,需以活人作为媒引修炼。而天癸宗却只要天癸,不取性命,倒也不算多么恶毒的举动。只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修炼之法,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难免还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了。
卫风嘴唇一动,似乎想要开口。天癸娘娘似乎事先料到一般,悠然道:“卫风留在山里,七夕那天不必守那戒律。”立时堵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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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门岁月
第十章:恨又何然
散会之后,他落落寡欢,一个人灰溜溜走了出去,心里自怨自艾责怪自己:“卫风啊卫风,你真是枉为男人了,天癸宗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你也没胆子去反对。虽然没有为虎作伥,但也无异于与虎谋皮,你在天癸宗陷的越深,将来就越没面目立足于人世。”
他自怨自艾时,难免又想:“我为了湾湾,却这么做,难道真的就全然理直气壮了?湾湾以前是那么心善的女子,怎会去干这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师恩深重,竟真的可以让她抛开一切?连善恶的念头,也顾不了,只去倒行逆施么?”
他越想越气恼,对天癸宗的种种恨意交织而来,当真是如火中烧,随即又想:“我纵然反对,又有什么用处?这天癸宗内,只怕没有比我地位跟低的人了,人微言轻,有谁会来听我一句好言相劝?”
他闷闷不乐,心中那点良善之心,总不肯死去,正自胡思乱想,已经穿过了几个庭院,走到了一片竹林旁边,正要择路踱回自己那间单间小木屋。这小木屋似乎专门为他而设,靠近蟠龙院却不归属于蟠龙院,显示他身份特殊。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起,回头一看,却是五师姐纤云。天癸宗的诸多女弟子中,若要除了湾湾,这是唯一一个卫风不抱恶感,反而有点感激的师姐。原因自然是纤云从不参与欺负他的行列,也从不在看热闹时煽风点火。
当下让在一旁,恭敬叫了声:“五师姐。”
纤云应了一声,淡淡道:“你丢魂落魄,瞎走一气,心里在想些什么?”
卫风心中一阵感动,一股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似乎纤云这句话,代表了一种他内心隐隐渴望的人道温情,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怜惜了自己那么一下,哪怕这怜惜只表现在一句话上,一个眼神中。
从入山门以来,同门除了欺负他之外,根本没有人会过问他。也只有一个几乎算是同病相怜的干师兄,偶尔会跟他聊几句闲天,但也从不会顾及“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事,现在五师姐破例垂询,真正令他百感交集,一时为之语塞。
以前在家的时候,偶有闲愁,一副失落的样子,他的母亲,或者湾湾也会这样半嘲笑,半关爱的问他,失魂落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是出自母子,出自兄妹间的情谊。
可今日,这样有人情味,乃至不乏关心的话,居然从一个魔门的师姐口里问出,怎能不令他感到受宠若惊?
“不愿说就罢了,我要走啦!”纤云见他这等样子,还只道他不愿意回答,拔步便走,似乎刚才的话,那也是随口那么一问。
卫风忙道:“五师姐,小弟是想,师尊要这么多童女来做什么?那不是伤天害理,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么?”这个男人自己家破人亡,因此对这种事情更是忌讳。
纤云摇了摇头道:“这是本门的规矩,男弟子本不得过问,只需去执行命令。师尊不让你下山,那也是看顾你的意思。”
卫风心中苦笑:“她还不是怕我逃之夭夭,魔灵转生的梦做不成。难道还真有那么好心,怕我受苦受累,或者是照顾我的心里感受?”
口中却不能说那样的话,只淡淡道:“这等害命的事,杀我头我也是不去做的。”
纤云奇道:“谁说要害命了?你别瞎想。这事儿也不好解释,总而言之,可不是杀人的勾当。女童用过之后,天资高的,可以留在这里修行,天资低的,照原处送回。”
卫风将信将疑,心道:“这可不是魔门的作风。”
纤云顿了顿,又道:“本门虽是魔门一系,但从无好杀之名,这点你也可以知道。”
卫风正要开口,纤云忽然道:“有人来了,我要走了。还有,大伙干什么事,都是因为师恩深重,师命难违。雪师妹为了你的事,心里头那也是常常不快活的。”
卫风心里一震,心想她干嘛跟我说这些,正在思索纤云的用意,纤云的身影早已遁去,比之来时的脚步声起不同,这回是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卫风虽在疑神疑鬼,但总觉得纤云是那种要么不说,要说就不会说假话的人,这时她肯陪自己说这么一堆算是“心事”的言语,那又是什么意图?难道也是师命难违。
他哑然失笑,知道天癸娘娘绝对不会这么无聊,派她来说这么几句闲话。如此看来,纤云的话,该当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思,极有可能不是假话。
果然有人来了,是三师姐青梅和六师姐红豆。
“你鬼鬼祟祟呆在这里做什么,脸上居然还有笑容,小人得志的样子。快说,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红豆十足像个悍妇逼问自己丈夫昨晚的去处一样,叉腰瞪眼,逼问卫风。
“这竹子生的好看,小弟想斫上一段,制根箫管,聊遣一下无聊的时间,未知六师姐有什么赐示?”他眼下心情微觉畅快,捏起谎话来,自然也就顺畅了。
“赐你个大头鬼。你会弄什么管,吹什么箫了?本姑娘可半点都不信。”
卫风心道谁要你信了,口中却道:“那也是装模作样,聊胜于无。小弟怎比的上师姐们一寸光阴一寸金,时刻都有事情好忙。小弟洗衣做饭之余,得些空闲,无所事事,就想着一些旧时的小曲,总忍不住想吹上几口……”
还没说完,青梅似乎对这男人十分厌恶,冷冷截口道:“少油嘴滑舌,红豆,咱们走。”
红豆依依不舍的样子,跟随青梅去了。走出一段,还不忘回头做几个鬼脸,抛个飞吻过来,并作出弄管吹箫的样子,那表情似乎说:“你别吹牛,改天本小姐可要来听一听。”
卫风大乐,突然觉得这个风骚直性的红豆,也不似以前那么可恶了。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青梅红豆的身影还没去远,残红又如鬼魅一样出现了,冷冷问道:“五丫头跟你说了些什么,看你那副喜滋滋的样子。你瞒的过她们两口子,需瞒不过我。”
残红手里仍是抱着那只名叫苗苗的狸猫,口气严厉地诘问。
卫风除了尊敬纤云外,有好感的,反要数这个一度欺负过他的四师姐残红了。自上次的流血事件后,残红不但不再参与任何欺负活动,有时还捧他一点场,比如前些时日与陆总管对着干的“吃饭风波”,残红那句“饭也饱了”,着实给了他一点面子。
他不知深浅,只道残红真的识破了纤云和自己说话的内容,当下道:“她说本门擒拿女童,不是为了杀戮。又说本门不以残忍好杀出名……”
残红听他说完,才将信将疑的道:“这丫头有这么好心,跟你说这些没要紧的闲话?”
卫风道:“怎地是闲话了?生死大事,再要紧不过,哪能算是闲话?”
残红冷哼道:“妇人之仁。”也不知是骂纤云,还是说卫风。
卫风无言以对,呆了片刻,残红又道:“莫说师姐我不提醒你。红豆那丫头倒还罢了,三师姐你最好不要惹她,吃罪了她,你真个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扬长而去。她与纤云不同,一个是来的光明正大,走的诡异蹊跷;一个却是来的神出鬼没,去的却大大方方。
卫风摸摸额头,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一个个师姐的态度大改,除了三师姐照例外,其他人都似乎突然关心起自己来,难道真如干师兄说的——黄河尚有澄清日,为人岂转运时。
难道自己的厄运终于走到尽头,到了转机的时候了?
他正想着四师姐的几几话,以她这么骄傲的人,该不会是个扯谎鬼,去编派三师姐的不是,她要自己小心三师姐,那看来也是忠告了。
“她说『她们俩口子』,说的是谁?听她的口气,倒似乎是在说三师姐和六师姐。这两人怎说都是黄花闺女,又怎是俩口子了?想是四师姐取笑她们平日里走的太近,每次出没都成双入对。嘿嘿,师姐么的关系嘛,看来也不怎么地……”
他第一次感到本门之中,一众弟子原来也不是和和睦睦,仍是各怀鬼胎,甚至是有些提防,乃至算计旁人的意思。他突然担心起湾湾来,湾湾新来乍到的,又无什么机心,本领自然也不及那些师姐高,能敌的过她们么?可别吃了什么大亏?
忍不住又想到朋友“薛步”,这半年来,他虽恨极天癸宗,也恼极步雪此人,但一想到纤云刚才那最后一句话,又联想当日步雪的留言,有这么一句话——君素雅达,当体谅此非薛某本意也……
心中突然发现自己的满腔恨意,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可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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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门岁月
第十一章春光灿烂
这么一想,心中反没来由的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厌恶之情稍减,但受气受愚的嫌隙,毕竟长期横在心里,一时仍未够原谅步雪,同时又想:“她是派中仅次于天癸娘娘的人物,我原谅她也好,不原谅也好,于她何损。总而言之,她要做什么。总是对天癸宗负责,对天癸宗考虑,又何必对我考虑?她来骗我害我,我纵然恨她,也不能改变什么。”
连日来,山里多出了好多女童,卫风做饭的时候,也加倍的难做起来,最后干师兄也来做帮手,火头将军顿时有了一对。
卫风看着这些可怜巴巴的女童,心里没来由的酸痛,突然想到栀子镇鹿姓一家人,却不知道现在怎样?小鹿的姐姐,倘若被天癸宗看到,只怕也不能放过吧?
好在卫风连日观察,没看到那么一个长相的女子。但眼前哪一个女童没有爹妈?哪一个女童不是爹娘生养的?哪个女童丢了,爹娘又能不伤心?
总之,弱者的命运,总是要接受这样那样的摆布,有苦难诉。
卫风有时冷眼偷看湾湾,观察她的神情,想看看她擒回女童,心里面有否觉得内疚。自那次湾湾冷言冷语之后,卫风心中也开始争起了硬气,再也不找湾湾搭讪。因此即便想找湾湾质问个清楚,亦不得其便。但看其脸色,似乎浑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这种观察来的结果,令卫风又是一阵怅然,觉得心里头又少了些什么似的……
七夕这天终于到了,所有的男人都得到命令,必须呆在蟠龙院度过这一天。
卫风不用,这是天癸娘娘亲口宣布的。天癸娘娘好象知道卫风对湾湾一往情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初恋,而去淫乱天癸宗。
当然,给他一个人放自由假,不是无偿的。而是要他独立担负扫地,打柴,做饭,洗碗,送饭等等责任。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他一个人全部包揽。面对这超负荷的劳动量,两相比较,卫风情愿呆在蟠龙院,就算无聊到数院子里的树叶,那也比干苦力强。
得到自由的男人,从男同胞的谈话中,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同时自然大喊我的娘,如此说来,今日这山门之中,等若是埋伏着无数只发情的雌虎,自己的处境着实大大不妙。在这奇货可居的一天,所有的男人都禁在蟠龙院,自己一个人获得自由之身,那等于是说,自己随时有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
同时,他从男同胞猥亵的淫笑中,又明白了一众师姐,乃至师尊,果然一个个都是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这令他多少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忖道:“师姐们是元阴之身,那还罢了;那个老太婆居然也是元阴之身,竟也是个老黄花闺女,实是大悖伦常,不可理喻。”
但这总算不是什么坏消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修行,湾湾在某方面的安全问题,倒可以加上几重的保险。卫风到后来发现自己的念头转的过于猥琐,连忙收敛心神,专心淘米。
米下了锅,发现柴火果然不够这一餐之用。忖道:“这一大锅饭,一时也不得就熟,我且上山再打几担柴回来,好歹对付过这一天。”
他自从洗衣做饭后,打柴的工作已经远离了。
由于打柴已非他的分内工作,因此柴刀竟也改良了。磨得锃光瓦亮,刀光闪闪。卫风除了苦笑,焉得其他?只想:“魔门厚此薄彼,一至于斯。我以前打柴时,用的是铁棍,这会儿去洗衣做饭了,柴刀立时这般锋利。”
刀是好刀,砍下的柴也是好柴。卫风一顿水银泻地的刀法,树叶乱舞,纷纷而落。树枝落地,惊动出一物,一闪而遁,竟是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去远。
卫风心念一动:“好一顿美餐来了。”柴刀脱手,疾射那飞奔的野兔,岂知那畜生十分灵活,身子一扭,便躲了过去,往树林更身处逃去。
卫风连忙扔下手里的活儿,飞赶上去,一抄掷出去斩在树上的柴刀,衔枚跟上。
卫风在天癸宗过了这大半年茹素的生活,胃口早淡出鸟来了,心中将魔门茹素的规矩骂了千遍万遍。但食中无肉的局面,仍是从来不曾改变。此时见有野兔出没,如何能不大喜过望?
那野兔成心与卫风斗智慧,斗脚力。在草丛和树林之间穿梭不停,绕来引去,若非卫风习得过一点真工夫,只怕早被甩开。饶是如此,那野兔依然与他保持一段可望不可及的距离,卫风使出吃奶的力气,怎都赶不上。
再赶一阵,进入一片密林,那野兔狡诈,往树丛深处遁去。卫风知道这密林之中,大树参天,遮天蔽日,枝叶连接,兔子行来倒是方便不过,但自己偌大身躯,却行之不便。
当下瞄准时机,准备一击而破。若是不中,就弃而不顾,折回去挑柴。
说来也怪,那野兔往几株大树堆里钻去,旋即如同撞了鬼似的,窜了出来,似乎里边有比卫风的柴刀更可怕的东西。
卫风当机立断,柴刀脱手,正中兔儿,当即毙命。卫风心中奇怪,只觉兔儿突然折回之事,太过惊奇,难道林中也有老虎或是别的什么猛兽埋伏?
卫风对付猛兽倒是胸有成竹,这信心是在句曲山树起来的。但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从兔子身上拔回柴刀,伏在大树一侧,屏息倾听。
这一听差点没把他惊的叫出声来,原来草丛中,哪是什么猛兽毒蛇,却是有人在呢喃细语,口齿不清,带着一点怪怪的腻声腻气,隐隐还夹杂着淡淡的喘息之声。
卫风听这声音似乎颇为熟悉,再听之下,只得“呓呓哦哦”几个音节,此外并无其他。只是这声音带着一股催人心魄的呻吟喘息,令卫风觉得颇为不适。
他再蠢,也该知道里边发生的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