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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内容却十分简单只问候了舅父舅母的身体并小侄儿的健康另外在末尾才提到舅父最喜奇石最近可有遇见奇石她在金陵常常与景暄外出收集了不少等回去时请舅父鉴赏云云
相信任谁看到这封信都不会觉得奇怪安庆侯沐天恩喜欢奇石是出了名的而俞清瑶受他影响对奇石也颇有见识通信时提及再正常不过
俞清瑶知道信已送出轻轻叹了口气——谁知道在家玩石头也能玩出大祸呢舅父一生没其他特别爱好只有这一点可就偏偏让人钻了空子
奇石以其独特质地纹路形状让喜爱它的人们痴狂前世舅父得到天下第一奇石这块长达三尺的石头竟然是龙形龙头龙角、龙身、龙尾清晰可辨俞清瑶曾经亲眼见过至今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撼
也难怪舅父对它视若珍宝中的珍宝爱护无比
就是这块石头舅父丢了传袭的爵位连一家性命也差点送掉谋反之罪其实说穿了就是在家里藏着一块酷似龙形的石头有不臣之心不然干嘛天天对着龙形的石头不思饮食呢
若是俞清瑶前世没有拼了命的告状也许安庆侯府一案会成为大周第一冤案同时也是最叫人无法辩解、找不出任何证据的冤案
毕竟你说自己只是喜欢石头所以天天对这它;但除了爱好奇石的人谁能理解这种痴迷呢谁会相信天天对着它的人没有乘风归去一夜化龙的想法
但愿今生舅父永远不要看到这块会让他险些丢了身家性命的石头
俞清瑶感叹了一会儿这才梳妆完毕向往常一样去长公主院里请安景暄昨夜出去了江南士子风流倜傥又一番盛情景暄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听说昨晚去的是一家红极一时的青楼楚馆俞清瑶还没生气长公主先恼了这帮学子整日不读书只往那些肮脏地方去
骂了一会儿还是俞清瑶出面说情一夜未睡祖母先让景暄回去补了眠再过来领罪可好
长公主怒气消了些要顾及身子先回去吧瑶儿你也不用过来了
夫妻携手回到自己的院落
景暄笑了贤妻就不怕为夫把持不住
俞清瑶推了他一下去洗澡吧一身的酒气 景暄闻了一下自己袖子露出嫌恶的表情皱着眉头下次再不去了闻了一夜的胭脂味薰得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一一章 石头引发的惨案(下)章
无论婚前还是婚后不少人都在俞清瑶面前说过男人逢场作戏切莫当了真那些欢场女子就跟猫儿、狗儿一样无聊时候逗弄下你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跟她们一般计较就是失了身份女人万万不能妒啊妒忌起来面目可憎说得耳朵生茧
就连诗仙大人都暗示男人的天性就是到处播种为这个生气只怕气都气死了划不来
这些俞清瑶早就知道了她的父亲不说了标准的风流种子一生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就是最洁身自爱的舅父沐天恩不也有几个侍妾
老实说俞清瑶出嫁的时候就做好了为景暄纳妾的准备——嫉妒是七出之条啊所有妻子应该做的她都会做到只是没想到长公主不这么想炯炯有神的看紧了景暄除了她这个孙媳妇所有对景暄有其他目的的女人都赶走了
新婚第三天就把景暄身边的大丫鬟打发了手段利落毫不留情震撼了一批别有用心的人
俞清瑶舒服的享受来自长公主的关爱心说不用她背上骂名了真好她对长公主的孝顺之心不仅仅来自前世今生同样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她越孝顺长公主越是疼爱她越是不让她吃一丁点苦头……
于是景暄的生活变得非常节制
原先俞清瑶怕景暄会起了逆反心理迁怒到她身上坏了夫妻感情随后才发现景暄看似温润如玉的人其实……有严重的洁癖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除了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十分舒适外只要到了外面都是强撑着忍耐闹市中受不了喧闹人群和各种汗臭混杂的气味;酒楼里如果有人大声说话发酒疯那对他简直是莫大折磨——他看不见总觉得那人的唾沫飞得到处都是外人家中他会担心饮食餐具是否清洁侍女是不是把手洗干净了
失明让他的嗅觉和听觉无比灵敏任何噪音和气味污染的地方都让他避之不及
青楼楚馆里面多的是擦着大红胭脂、抹了浓郁香脂的女子景暄看不到她们浓妆艳抹后的美丽却被传来的阵阵香气熏得欲晕倒
关于这一点总说是俞清瑶惯坏了他——因俞清瑶从来不用什么胭脂头油丈夫看不见她涂什么胭脂每天定期清理干净就可以了即便外出见人也只是随意点了点清淡的口脂润润唇全靠天生的好气色和容貌
因此景暄在外过了一夜俞清瑶压根没往旁的地方想去只心疼的说憋坏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了清水
景暄叹口气得起如此夫复何求一边脱了有异味的衣裳烧了吧
俞清瑶一怔本想说这件石青缎绣白暗花纱护领的织金妆花锦袍价值不菲但又一想景暄记性很好这件衣裳他说不穿就一定不会再穿总不能送人吧
烧了多可惜不如给针线坊的人裁了做成荷包好赏人这么大一件能做二十多个荷包呢
景暄听了险些脚下一滑侧过头散开的头发垂下来扶着浴桶的边缘拱起的背脊如山丘起伏的轮廓竟不知瑶儿你这样节省
这哪里是节省呢俞清瑶一面偷看夫君的美色一面振振有辞这是合理的节约织金的妆花缎子有多难得妾身是亲身做过知道辛苦……
景暄伸出手好吧就依夫人了
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果着上身那雪白如玉的肌肤还有温和的笑容有多大的杀伤力——话说俞清瑶也是最近才感受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俊美若此越是靠近越是心儿噗通乱跳管不住眼睛总是想偷瞄
其实有什么好偷瞄的呢景暄又看不见根本不会发现啊俞清瑶脸有些红也伸出手握着景暄的手故意缓和一下呼吸过来扶着他进了浴桶
不到一会儿俞清瑶的脸就被水蒸气蒸得通红了
为什么她的脑中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她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为景暄擦背的时候力度全无说是抚摸还差不多轮到前胸时她一遍又一遍在两粒相思豆徘徊不去
景暄闻弦歌知雅意不久屏风后的贵妃榻上想起了咿咿呀呀的咯吱声浴桶的水都凉了换了两次一直闹到午后两个人都饥肠辘辘总算停歇
晚上俞清瑶两靥桃红眸若含水的去给长公主晨昏定省长公主见他们夫妻恩爱十分高兴饭都多吃了半碗
至于京城的纷纷扰扰随他们去吧
……
广平三十四年四月二十中宫彭皇后中毒仅仅三日查出幕后凶手乃是梁皇贵妃起因是文武百官公推嫡子七皇子为太子皇贵妃再也忍耐不住本要毒杀七皇子和皇后二人不了七皇子命大躲过一劫
梁皇贵妃废黜皇贵妃降为嫔幽居怡兰苑八皇子也与五月初被迫就番离开了京城
同时安庆侯府给俞清瑶的回信也来了说是新进得了奇石谁也猜不到它的形状神似何物俞清瑶一见脸色苍白心说难道这是命中注定吗她已经叮嘱过表哥一遇到赵兴远上门就打发了啊
那块破家的石头
俞清瑶知道舅父对奇石的痴迷程度这会子她空口白话让舅父割舍舅父一定不会听她的一块石头而已谁知道会引发那么大的后果
可是再不脱手麻烦就大了侯府的下人那么多随便一二人露出口风难道舅舅一家还要承受前世的命运
不行一定要阻止
无可奈何之下她把舅父得到一块石头可能大逆不道、触犯龙颜告诉了景暄景暄十分震惊说道这段时间朝堂上为立太子一时争持不休前几日八皇子才远远的被发配了因梁嫔未死皇后一派未必满足正欲寻写事情闹大若是舅舅一家牵扯进来极为不妙
夫妻二人一起想办法俞清瑶想的简单釜底抽薪就是让舅舅把石头扔了甭管仍到荒郊野岭还是丟进护城河只要跟侯府没关系那什么事情都没有景暄就想得比较深
舅父得到这枚石头无论是旁人有心或无心送的……如今我们只能做最坏打算当有心且被人得知了这时节远远的丢了不是上策瑶儿或许有一人能助你
端王
只要以‘祥瑞’献给陛下那不管背后之人用的什么心机都无法伤害舅父舅父一家
献祥瑞也是需要时机的万一被当成用心不纯就坏了相信这个人选没有比端王更合适的了因为端王是皇帝亲弟弟所有皇子的亲叔叔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从没有偏向在朝在野的声望都不错任何皇子登基都需要他的襄助
若是端王出面相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俞清瑶并不十分相信端王——前世母亲应该也在端王身边怎么不见他出手相助呢哦细想想最后舅父也并没有因为谋反而杀头啊死牢坐了那么久出来的时候还是衣衫整洁没有受刑
也许端王曾经起到什么作用吧
俞清瑶没有其他办法跟景暄商量了一下让景暄的贴身小厮小召回到京城送信什么太不保险这个风口浪尖被人捉到就不好了只有交代心腹去办才能放心
小召办事极为利落回到京城后立即想办法见了安庆侯世子把主子交代的话说了一遍沐薄言也不是蠢的再者说他对石头的爱不深见父亲天天为一块石头着迷早觉得不应当了那枚龙形的石头总给他一股邪气看着就不安
于是通过俞子皓联系到了沐天华沐天华在端王耳边交代祥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帮亲哥哥家
五月初八这枚石头送到了大内禁宫广平皇帝啧啧赞叹天生万物竟有这般神奇还为此开了一个小型的宴会
可惜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安庆侯府的姻亲杜氏的娘家靖阳候出面告发称安庆侯府的后花园假山后有一秘洞秘洞里藏着大量兵器
沐天恩矢口否认他家的后花园怎么可能藏着武器可是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并吏部的人一起到安庆侯府做客来到后花园的假山当真在藤萝之后发现了秘洞
打开一看不用再辩解了兵部现存的武器也未必比里面的存量多啊
就这么的沐天恩还是下的大牢无论如何他也解释不清武器的来源若说是上任安庆侯沐桦留下的老侯爷不是猝死怎么也会交代两句怎么会儿孙为这些东西害了性命
消息飞鸽传书到了金陵俞清瑶一看身躯摇摇欲坠命运当真是不可抵抗吗石头引发的惨案躲过了可那莫名其妙的武器库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一二章 解救(上)
五月初十,安庆侯沐天恩下大牢已经两天了。朝堂上一阵诡异的平静,既无人喊冤告状,也无有大臣出面求情。朝野似乎都观望着,看谁这桩“窝藏武器、图谋不轨”的大案,到底如何结局。
端王府。
端王今年三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他身着月牙白前后五爪金龙海水江涯朝服,头戴金冠,步伐矫健沉着。继承自惠太妃七分的出众容颜,加上天生的贵气,使得他堪称大周第一美男子。自开牙建府,就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近些年,气质越发沉稳,尽显成熟魅力。
一路穿行,不知多少丫鬟侍女露出痴迷神色。碍于身份的天壤之别,小心思只敢藏在心理罢了!
“茂萱堂”,过五十的惠太妃就居住在这里,这是端王府最幽静的住所,谢侧妃、阮侧妃,及王府内各姬妾所出子女每日都要花半个多时辰步行来此请安。
虽然年过半百,可岁月似乎独独关爱年轻时候就是艳冠六宫的惠太妃,保养的仍旧如三十出头的妇人,肤色均匀白皙,眼眸黑白分明,唇色不点而红,连眼角淡淡的皱纹都带着迷人的风韵。
“坐吧,你也忙了一早上。”
惠太妃打量一下儿子,见他虽然疲倦,神色还好,微微叹口气。
端王心中有事,不安的坐了。
“儿臣……命人见了霓裳的兄长。此案非同寻常,若是定罪,怕是沐家满门上下都留不得。可他一直喊冤,称完全不知情。”
“哼!糊涂!他不知情,反倒让亲戚知晓了?”
若是被政敌诬陷,抑或被家奴出面告发。也罢了,偏偏上奏的竟然是靖阳候,沐天恩的大舅子!可见沐天恩昏聩到什么程度!连自家亲戚都要落井下石。还指望旁人!
惠太妃冷哼一声,“我知道你爱屋及乌,关心则乱。那霓裳仅有一个亲哥哥。怕是在你面前说了不少求恳的话吧?只是此案的重大,非比寻常!不是你在皇帝面前求情两句。就可以解决的!”
端王神情一肃,“儿臣知晓。”
惠太妃明显不信任,她也是女人,将心比心,沐天华早失去了身份地位,今日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的儿子端王,那还不如藤蔓一样紧紧缠着?
就怕缠得太紧……撑不住了……
“唉。你若听为娘一句劝告,这几天就不要去见她了。并不是不关心她兄长,而是皇帝心意不明,朝堂上事情如此纷杂,皇后中毒、皇贵妃被废,桩桩件件,哪是容易牵涉的?不如收收心。娇红、娇容两个才给你添了一儿一女,还有谢侧妃的两个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有空陪着其他女人。没有空闲跟他们说一两句话吗?还有灵芝的婚事,今年都快十八了,你的嫡女,你不操心谁操心!”
端王心理还是念着沐天华。只是这个时候去见,能说什么?他什么保证都不能给——兵部、礼部多少人眼睛看着,从安庆侯府的假山秘洞搜出的大量武器!如今只能看皇帝的意思。偏当今的皇帝陛下,心思是最难猜的,他虽然是皇帝的弟弟,也不敢触犯龙颜。
因此思来想去,便点了点头。
也是,他有多少日子没有在自己的王府里,与儿女相聚了?想到老大未嫁的灵芝,一阵头痛。可再头疼,那也是他的嫡长女,她不嫁人,底下的弟弟妹妹也不好说亲。
端王决定暂且闭门谢客,和王妃商量一番儿女婚事。
……
从金陵一路快马加鞭,只用十天就疾驰到了京城的俞清瑶,此刻正坐在驸马府的门房内。可恶的守门人,居然敢诞着脸说“驸马爷不在,谁也不准入内?”忘了她是谁?
“姑奶、奶,小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假装不认识您呀。实在是老爷吩咐过的。”
“什么?”
俞清瑶是告别景暄,经过长公主的允许,以男装身份带着几个护卫骑马回来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爹,居然也是畏首畏尾之徒!明知道舅父是含冤入狱,居然袖手旁观?
一瞬间,她对父亲无比失望,恨恨的跺跺脚,带着侍卫准备回府——自然是自己家,安乐候府。可经过齐国公府的大门,她忍不住的想,要不要向公爹求救。
她与安庆侯府的关系世人皆知。齐国公府便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或许……
犹豫中,却看见世子爷景昕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一看见风尘仆仆的俞清瑶,几乎没有思考,就知道她是谁、为何而来了。嘴角含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偏过头,对看门人老张道,
“这段日子不太平,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平日你伸伸手要好处就算了,这会子惹出祸来,本世子叫你一辈子伸不出手!”
俞清瑶气得脸色通红。她什么时候伸手向这个无耻之徒索要好处了。
景昕犹嫌不够,又望望西面安乐侯府的方向,“当初我就警告,劝她娶个家世清白的,不图别的,只一个:省事!瞧瞧,被我说中了吧!哼,本就是三灾五难的人,还要被妻子拖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俞清瑶浑身颤抖,只觉得景昕的笑容大概是世间最可恨的,没有第二!恨得她真想上去劈头盖脸的暴打一顿。
景昕得意的说完,摸着骏马的马鬃,扬长而去。
而原地的俞清瑶,望着的天空,几朵洁白的云儿,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呢?舅父窝藏武器?那后花园的假山她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从没发现有什么秘洞。如果有,舅父难道不知道事先防范?竟然把武器藏在自家花园里!所以,俞清瑶相信舅父的话——他根本不知情。
唉。她信有什么用呢?皇帝又不信。难道,她要再去告一次御状?可这回不是可有可无的“石头”了,而是有确实的证据!
俞清瑶有预感,就算她肯豁出去,把舅父从死牢里捞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彷徨之中,那可恶的驸马府门房换了衣裳——如他这种长相平凡的人,要不是主动上前,俞清瑶真的记不起来。
“姑……姑奶、奶。小的有礼了。刚刚老爷派人传信过来,说是在‘怡翠馆’请人喝酒。要是您有空的话,不妨过去聊聊天。”
“怡翠?那种地方……”当爹的要女儿去妓馆见面聊天?这是什么爹爹啊!
俞清瑶有苦难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