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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年纪太小,还无法领略到人世间真正的感情宣泄。他们只觉得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表达内心的情绪,只好用哭。哭完之后,苏万问他:“大哥,怎么办啊?
话音未落,黎簇就说道:“拆呗,我们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我们得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状态出来,才能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两个人来到那只最大的箱子面前,看着那破损的口子还往外流水,显然冰在不停地融化。
苏万问:“我们是不是需要买个手套什么的?“
黎簇说:“别那么讲究了。我刚刚碰了没事。快点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说完,黎簇拿出自己的钥匙当小刀使,开始不停地割这个箱子。把箱子割开之后,他们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塑料棺材,但是边上已经破了,手就是从那破损的地方露出来的。
苏万吸了口气,就想把棺材盖子打开,黎簇立马把他拽住:“先等一等,我们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苏万问道:“为什么?“
黎簇道:“你看这只手伸出来的地方以及伸出来的方式。里面的尸体肯定不是完整的否则手不可能从这个部位伸出来。”
苏万皱起眉头看了看黎簇,对天哀嚎几声,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黎簇没哭,他心说:没关系,这是我的宿命。既然是宿命,我就要面对。来吧,面对吧,来吧。
黎簇刚想把那具棺材打开,突然门口又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接着又有两辆快递车开了进来。之前帮他们打干尸的杨好坐在副驾驶位上,对他喊道:“嗨,哥们儿,你们今天大丰收,又来两车。“
这两车他们就不用自己搬了。再次付了钱,看着成堆的箱子被搬了下来,黎簇和苏万再也哭不出来,开始各种奇怪的笑。
杨好点起一根烟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是开始做生意了还是如何?让哥们儿也掺一脚。这什么货啊,让哥们儿看看。”
黎簇笑了笑,说道:“别看,全搬走,全部给你。”
杨好说道:“别开玩笑了,当心我抽你。”
黎簇说道:“绝对不是开玩笑。这样吧,你要,你把它们全部搬走,搬走一个我给你三十块钱。你全部搬走,我给你一千。”
那哥们儿看了看黎簇,看了看苏万,吐了口口水:“神经病,你们俩玩什么呢?”
看着地上那堆箱子,杨好蹲着把烟往地上一掐,就踹了一脚那箱子,哐当一声,那盖子被踹了一条缝。
“哎哟,还冒着寒气呢,不是活物吧?是海鲜?来来来,爷最喜欢吃东星斑了,给爷来一条。”说着就把那盖子掀开了。
刹那间,黎簇都有点幸灾乐祸了,就听那家伙一声惨叫,一个跟头翻倒在地,往后连滚带爬地爬了六七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说道:“哇靠,这什么玩意儿?”
黎簇道:“我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做海鲜生意的,这下信了吧?”
那人看着黎簇道:“哇靠,你俩该不是变态杀人狂吧?”
黎簇摇头,深吸一口气,才敢回头看被那哥们儿踢翻的棺材。一眼之下,他顿时脚也有些软。一开始他也想过各种情况,但如今一看,却发现自己想象的所有场景都是想象力太匮乏的表现,他眼前的东西根本让他无法形容。
对,这是一些尸体的碎片,但是这是什么样的尸体碎片啊?
我们不妨来试想一下,当你面对一个箱子,你明知里面是很多尸体的碎片,当你打开的时候,你发现果然是尸体的碎片,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情况会让你万分惊讶?
黎簇往箱子里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想过无数可怕的景象,但是都不至于逃脱出一具破碎的尸体的范畴。可等他真正看到里面情况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坐倒在地。
他看到了一只断手,在那只断手的下面,是裹着很多冰块的其他的肢体,那些肢体竟然全都是断手,也就是说他看到了满满一箱子的手。
时候,里面的情况再次被证实。确实,这些被碎冰包裹着的东西全都是手臂。这些手臂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些手臂全是右手。
他们互相看了看 ,黎簇道:“如此看来,这些人难道是做人体器官买卖的?”
苏万道:“但是这些手都已经快腐烂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就算是熬汤喝都不一定能用了,何况是给人做移植。而且手臂移植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黎簇道:“这里全都是右手,那么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在哪儿啊?”
苏万看了看身后的那些箱子:“这有点变态啊,如果很多人都被切成一块一块的,那么如果他们想混装,也一定不能装的这么这么整齐吧,全都是右手归右手,左手归左手。这个个肢解尸体和分装尸体的人有强迫症吗,否则的话,他们这么做必然是有什么意义的。”
黎簇头痛欲裂,嗓子也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他一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等他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的时候,就开始呕吐起来。
苏万赶紧过来扶住他,但是几乎同时,苏万也呕吐起来。吐了几下,苏万对黎簇说:“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怕得要死啊?为什么我们还如此淡定地呕吐?”
“我也不知道。”黎簇只能冷笑,他对苏万说,“也许我们是美剧或者动画片看多了,这种东西害死人了。”
苏万道:“黎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我们似乎正在被人愚弄。再这么被人愚弄下去,他们指不定还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之前是干的,现在是湿的。过些时候会不会寄烂的过来?”
黎簇出了口气,吐掉了嘴里的脏物,道:“我听一个人跟我讲过,这些东西寄过来肯定是有理由的,他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必须找出这个理由。”
他看了看前面那些纸箱,对苏万说:“全部拆掉,全部拆掉。我们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就算里面全是人头,全是脚,全是屁股,我们也要把它们全都拼起来。
沙海Ⅰ·完
《沙海2:古镇谜局》
正文
引 子
1980年冬天,北京双柳树胡同。
空气干燥寒冷,霍中枢骑着自行车回到自家的院子里,他的手冻得通红。
胡同里停了一辆内蒙古牌照的红旗车,把路都差不多堵死了。霍中枢很诧异,这个胡同很少能看到四个轮子的车,难道是有什么领导来胡同里办事?
才满13岁的霍中枢,拿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回学校整理好了行李,再过两个月,他就会去北大报到。
可能是一路跳级很少和同龄人接触的缘故,霍中枢有点内向沉静,但是此刻他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可以最快速度成才,完成报效祖国的夙愿,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他从车的前篮里拿出班主任为他准备的全套材料,里面是他的未来,他适合什么专业、专业的前景和未来的规划等,非常详细的资料全部都在里面。可见,老师对这个出类拔萃的学生,付出了多少关心。
当然,他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理想,他要成为一名为祖国贡献全部力量的建筑师,设计出足以媲美雅各布森所设计的房子。
他回到屋子里,想立即给父母看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通知书,却看到屋子里坐满了人。
这些人皮肤黝黑,一看就不是北京人,而他的父亲正在沙发上抽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霍中枢身上,这让他有些愕然,直觉告诉他现在报告这个好消息有点不合时宜。
他鞠了个躬,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听到他的父亲正在和那些人争论。那些人果然不是北京人,都带着西北边的口音。尽管他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到争论的内容和自己有关。
“这个孩子不适合,你们听我说,他不适合在封闭环境下工作。”
“我们调查过了,你的孩子内向沉默,抗压能力很强,这样的工作很适合他。而他的学科成绩也证明他未来应该是一个工程型的人才。”
“可是他才13岁。”
“他会首先接受中国最专业的培训。事实上,工程的时间未必有那么长,也许30年就能完成。那时候他还不到50岁。只要你答应,你在单位亏空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帮你填补。”
“不行,我不能拿我孩子的前程来换我自己。”
“那你一个月后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候你的儿子不仅没有钱去读大学,连政审都通不过。”
霍中枢默默地看着报告,很留心地听着这些对话。他并不吃惊对方威胁的内容,事实上他知道父亲亏空公款的事情。也知道,自己也许会面对这一天,但是他一直假装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外面陷入了沉默,慢慢地,传来了他父亲的哭泣声。
“我们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选,而你只有我们这一个机会。不如,你让我们和你的孩子谈一谈。”
他没听到父亲出声阻止,也没有听到拒绝的回答。
霍中枢听到脚步声朝自己的房间走来,他转身正坐在椅子上。门被打开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走进来的不是那些像是内蒙古人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漂亮白皙的女人,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她进来后就坐到霍中枢的床上,看了看这个简陋但是有安全感的房间,问道:“你都听见了?”
霍中枢点了点头。女人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来为你的父亲作决定吧。”
“你们要我去做什么?”霍中枢胆怯地问。
“你要帮我们去盖一个中国最伟大的建筑,甚至可以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
“你们是要我去设计吗?”
“不,这个建筑1900年前就设计好了,我们需要你去把它建造出来。”
霍中枢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未来:“为什么要我去呢?我还没高中毕业,我还没有掌握设计师的知识。”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件工作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可能要我们所有人努力很多很多年。”
“多少年?”
“嗯,很多很多年,也许我这个年纪,都看不到工程最后的竣工。”女人说道,“但这是值得的,因为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她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理想吗?”
霍中枢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一种温柔之下的冰凉,他第一次意识到,拒绝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考虑的选项了。
“你保证可以救我爸爸?”
女人点了点头,霍中枢把自己正在看的,⒌㈨⒉填报志愿的文件递给了这个女人。
三天后,霍中枢上了黑色的红旗车,缓缓地开上北京城外的公路。那条路上,有更多的红旗车和他们会合,每一辆车上,都坐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这些车开往了内蒙古的巴丹吉林沙漠,之后的30年里,这些孩子连名字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一章 石函
30年后,浙江。
长安镇的小路上,解雨臣一个人默默地走着。
如他所料,那个孩子并没有从楼房里追下来。那个年纪,还不知道主动的意义。在遇到这样复杂的事情时,往往是选择思考、犹豫。
这是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其实在这种时候,他更应该追上来,把问题问清楚、就地解决,这才是最方便也最能够扰乱这计划的设计者的途径。
当然,如果那小鬼真的这样做,自己也有办法对付他。
解雨臣一边走,一边从衣服里掏出手帕,开始抹脸上的妆容。然后,一张精致的俏脸从那浓妆后面显露出来。她的腰肢并没有僵硬,身形也没有变高大,扭腰行走的动作不改灵动轻快,反而显得身体更加柔软。
最后,她捏了捏喉咙,从喉咙中拔出一根银针,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她咳嗽了几声,发现已经恢复梁湾的声音。
变声的技巧是古代戏曲从业者一代一代完善的,男声变女声,女声变男声,都有相应的戏曲曲种,用针灸麻痹肌肉变声,则属于外八行的技巧,是行骗的手段。
梁湾的这只针上粘着麻药,麻痹肌肉进入咽喉并不疼,但是刺入的时候,她还是恐惧得要死。
梁湾一路走着,来到了八九百米外的旅馆,进了房间后,就把高跟鞋蹬了,整个脚都放松了下来。她去了化妆台那边,仔细看了看自己脸上是否已涂抹干净。然后找出了自己的小包,用里面的卸妆水把脸部的妆给卸了干净。等做完这些,她回头,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只“石匣”。
她之前和黎簇分开后,就被人带进这间房间。那会儿,这只“石匣”并未被放在茶几上,应该是她离开之后有人放置进来的。她并未感觉突兀,她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石匣”是完全的青石打磨,非常精美,能看到“石匣”的四周刻了罗汉形象的浮雕以及许多连环扣的纹样,纹路底下还有金丝或者鎏金镶边的金属——因为氧化已经发黑发红。
石匣有蓝罐曲奇大小,不是规则的对称形状,而是一边窄、一边宽。在匣面,没有任何的花浮雕,只是有着同蟒蛇皮一样纹路的天然石头。
梁湾知道,这东西叫做石函,是寺庙里用来存放重要器物的容器。
这个石函,是三峡工程的时候,蓄水前期搬迁一个古庙工程中,从庙中的佛肚里挖掘出来的。因为这个工程不属于重点文物保护体系,使不法商贩有机可乘,在运输途中将石函偷了出来。
而这只石盒子里装的东西,可以说是一切事件的起因。
梁湾摸了摸匣子,点了一根烟,仔细回忆关于这只石函的信息。
拥有这个匣子的人,现在还没有名字,但是打开这只盒子的人,名字叫黄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据说是一个靠盗墓为生的混子。
黄严之前和这件事情并没有直接联系,他是一个非常本分的伙计,做倒斗这一行有十几年了,在跟吴家之前,一直没有人看好他。当时有一个团伙人丁凋零,需要人做事,他被破格提拔,这才显现出自己的能力来。他最大的特长,是他对于古代的锁合机关,有很深的研究。而他被牵扯进来,正是因为这只石盒子上的锁。
这只石函的锁合机关十分奇怪,所有的机关全部都在盒内,但是打磨石函的部件非常精细,可能只有几丝米,几乎可以说毫无缝隙。石函扣上之后,如果不破坏,从外面是不可能打开的。
也就是说,这只石函关上之后,存放物品的人没有打算再将其打开。
发现石函的那尊佛像修于汉代,通体泥塑,盒子应该是烧制佛像的时候就烧进去的,年代非常久远。买到石函的人不敢晃动或者敲击这个石匣,怕里面的东西会灰飞烟灭,他们知道黄严对机关锁很有研究,于是请他想办法打开石函。
黄严大概是在拿到石函的三天之后想到了办法,他使用两百根铂金丝,一根一根地扣到里面的锁扣上,准备同时牵拉来撬动锁芯。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在整个过程之中,认识黄严的人,竟然都感觉到,黄严慢慢地变了,他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开始变得废寝忘食,变得狂热。他身边的人都意识到,这种狂热不在于打开这个盒子的成就感,或者这个盒子内文物本身的价值。有人形容,黄严对于希望打开这个盒子的强烈欲望就如同盒子里关押着他最爱的女人,他必须要解开盒子放她出来一样。
他变得无比阴郁、怪癖,对于除石函以外的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的手指在操作过程中被严重割伤过一次,那段时间他无法操作,但他仍旧每天待在工作室里,呆滞地盯着盒子,往往一盯就是二十几个小时。
用有些人的话说,这个人,似乎和盒子里的东西有了某种交流。这个盒子里存在一些邪魅,控制了黄严的神志。
然而,在这段时间的后半段,临近结束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黄严变得开始害怕这个盒子,他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不对劲,经常自言自语别人听不懂的话。
起初,因为这些传言,所有人对这个盒子的好奇心都上升到了顶点,但是黄严一直打不开这个匣子,这种好奇心也就慢慢地消磨干净了。到了后期,也就没有人再关注这个事情和黄严这个人了。
大约是在黄严拿到盒子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应该是在入夏之后,忽然在行内传来了一个消息:那个奇怪的匣子,终于被打开了。
但是,却没有流传出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不管是盒子的拥有者,还是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一个人透露出哪怕一丁点传言。不管是多么有能耐的人去问,也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只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黄严在打开盒子之前,做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举动,他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交代了自己的后事,然后把自己的存款都作了整理,处理了自己大部分的纠纷和债务。
这些行为都是非常隐秘地进行的,似乎他感觉到打开这个匣子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把自己所有的后事都安排妥当,才和匣子的主人联系,说自己即将打开这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