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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总之，我师兄为了您老人家，都快倾家荡产了，您老要是有什么好料子，可别藏着掖着的了，赶紧都拿出来吧。”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小姑娘，你也太心急了吧？”
第277章 别提钱，忒俗
杨中正夫妇走了进来，叶馨牵着儿子杨弘玉的手，身后跟着余航。
他们几人走到门口，恰好听到余蔷薇说的一番话，杨中正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推门冷冷的说道：“小姑娘，你太心急了吧？”
“你谁呀？”余蔷薇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要不是自己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她非过去抽他一个大嘴巴不可。
谁心急了？好像我是个坑蒙拐骗的坏人似的，坏人有我这么漂亮，有我这么可爱吗？
余航赶忙呵斥道：“薇薇，别乱说话，这两位是杨老的儿子和儿媳，还不快点给叔叔和阿姨道歉？”
转过头，余航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余蔷薇，被宠坏了，叔叔阿姨别跟她一般见识。”
“既然是你妹妹，那就算了。”杨中正快步走过去，关切的问道，“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杨老一瞪眼：“身体不好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去医院查一查？现在我身体好了，你反倒让我去医院，你到底是盼望我有病还是没病啊？”
“爸，我知道我们平时对您关心不够多，可我们都希望您能长命百岁……”
叶馨的话没说完，就被杨老不耐烦的摆手打断：“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忙，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们都回去忙吧，我有徒弟照顾，还有余家丫头伺候就行了。”
“杨爷爷您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陪您聊天的。”余蔷薇得意的瞥了杨中正夫妇一眼，好像在告诉两口子，看见没有，杨老爷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该赔礼道歉的人是你们。哼！
杨中正刚要开口，杨老已经站起来，拉着余蔷薇的手说道：“丫头，帮我选几件衣服，给我好好捯饬捯饬，咱也年轻一回。哈哈！”
“找我您算找对人了，一会儿我再帮您化化妆，保证您看上去比您儿子都年轻。”余蔷薇挽着杨老的胳膊，趾高气昂的走进主卧室。
杨中正一阵郁闷，自家老爹到底被吃了什么**药，怎么对外人信任有加，偏偏不相信儿子儿媳呢？
就在他准备向余航打听楚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几人赶忙跑出去，就见韩景文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几名战士的押解下，走了进来。
“余航，我把这次事件的主使者带来了。楚凡呢？”韩景文赶忙问道。
余航刚要说话，楚凡拎着一把炒勺，戴着一顶报纸叠成的船形帽，出现在西厢房门口，哼道：“这次算你将功补过，把人带进来吧。”
韩景文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忙带着任宏昌快步走了过去。后面，余航赶忙解释一句：“那就是杨老的徒弟楚凡，今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杨老这房子怕是已经被夷为平地，杨老恐怕也已经……咳咳，我们也进去吧。”
杨中正夫妇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后怕和疑虑，却是不动声色，紧随其后，也进入了西厢房。
正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凉四热八个菜，端的是色香味俱全，还摆了一瓶好酒。娜塔莎正在摆碗筷，杯子擦得纤尘不染，倒像个高级的酒店服务员，动作规范，举止优雅，像经过特殊培训似的。
厨房里，传出楚凡的声音：“你们先坐，娜塔莎，去叫我师傅和薇薇过来吃饭。”
“知道了。”娜塔莎摆好最后一副碗筷，用雪白的餐巾擦擦手，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楚凡端着一个砂锅从厨房走出来，摆在餐桌的正中间。
见几人都站着呢，楚凡在围裙上擦擦手，招呼道：“都别站着了，坐吧。”
“凡哥，我……”
任宏昌颤抖着刚要说话，突然被楚凡打断了：“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老韩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韩景文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他把过错都推到戴麻子身上，只是说任宏昌委托戴麻子，买下这处房产，却没让他们拆房子，更没让他们伤害杨老。
这么一来，任宏昌虽然有错，但过错却小很多。这也是韩景文最大程度的帮到任宏昌了，至于楚凡能不能卖他个面子，他心里也没底。
听他说完，楚凡看了眼外面，问道，“余大哥，戴麻子是不是已经抓住了？”
“抓住了，铁山正监督他们清理院子里的垃圾呢。”
“麻烦你叫铁山把人带进来。”
“行，没问题。”余航赶忙起身出去，没一会儿，他就和张铁山一起，把戴麻子带了进来。
此时的戴麻子，浑身都是鞭子抽打的血痕，要不是有张铁山拽着，他这一路指不定得摔多少个跟头。在见到韩景文和任宏昌的刹那，戴麻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韩爷，韩爷您得给我做主啊，干咱们这行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都是任老板让我这么干的呀。”
“你……你胡说！”任宏昌又急又怒又害怕，大声道，“我只是出双倍的价钱，委托你买下杨老的宅子，可我没让你这么干呐？”
“你是没让我这么干，可我们是干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你找我出面，不就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出事儿了，你想把过错都推我身上？我呸，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
“我……”
任宏昌急了，刚要辩解，楚凡突然双目如电的瞪了他一下，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一声也不敢吭了。
随后，楚凡的目光落在韩景文身上，淡淡道：“老韩，你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这个……”
韩景文迟疑了，楚凡问他，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决定他今后和楚凡的关系。帮任宏昌说话，恐怕以后就和楚凡成为路人了，再没有任何瓜葛。
两下权衡，韩景文很快就做出了选择，正色道：“兄弟，你不用看我面子，老任这次做的确实有点过火，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给句话就行。”
任宏昌顿时瘫软下去，他本来还指望韩景文帮他求情呢，可现在，韩景文已经彻底倒向楚凡，把他交出去了。
完了，彻底完了。落到杀人王手里，还能活命吗？再看看满身血痕，鼻青脸肿的戴麻子，任宏昌仿佛看到了自己，金钱、老婆、儿子，都成别人的了。
“哦对了，我从戴麻子的老窝，把杨老家里失窃的翡翠首饰，还有几块原石都找了回来，一会儿叫杨老清点一下，看还有没有缺失的物件？”韩景文补充一句。
楚凡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淡淡道：“说到玉石，我倒是有个想法。任老板，你是认打认罚？”
“认罚，我认罚，罚多少钱都行。”任宏昌赶忙说道。
现在这个机会对他来说，不亚于救命的稻草，只要能活下来，钱可以再赚，可要是死了，多少钱都没用了。
“别提钱，忒俗！”楚凡淡淡说道，“我老师喜欢翡翠玉石，你拿出五千万，全部用来购买翡翠原石送来，这笔账就一笔勾销了。”
五千万，几乎是任宏昌所有资产的一半了，虽然肉疼，可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这些钱一文不值。所以，任宏昌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一咬牙答应下来。
“行了，剩下的事儿就都交给我吧，你们慢慢吃。”韩景文站起来，拽着任宏昌要走。
“慢！”
一直沉默不语的杨中正突然冷声说道：“这么做，有点不妥吧？”
余航生怕楚凡和余蔷薇一样，顶撞了杨中正，赶忙介绍道：“楚凡，这位是杨老的儿子——杨中正，杨叔叔现在是燕京市的副市长。旁边这位是杨叔叔的妻子，叶馨阿姨。”
“杨哥，嫂子，你们好！”楚凡笑着打声招呼。可这称呼，却让余航瞪大眼睛，差点过去踹他几脚。
败家玩意，我叫叔叔阿姨，你叫大哥大嫂，这不明显占我便宜吗？不过仔细一想，楚凡叫的也没有毛病，他师傅是杨老，他和杨中正平辈，叫大哥大嫂自然没有问题。
可关键是，余航的爷爷也是楚凡的师傅，为啥楚凡自己降了一辈，和余航、余蔷薇平辈论交？
这其中的奥妙，只有楚凡和余朝阳明白，两人名为师徒，可实际上是亦师亦友，最关键的一点，楚凡在正八景认下这个师傅之前，认识了余蔷薇。
那时候，他已经和余蔷薇经历了生死磨难，自然不可能叫她大侄女，所以，楚凡只能和余蔷薇兄妹相称，叫余俭秋叔叔阿姨，叫余朝阳师傅。
乱就乱吧，要是楚凡敢叫余蔷薇侄女，余蔷薇非半夜钻他被窝不可。那样的话，就更乱套了。
对于楚凡的称呼，杨中正微微蹙眉，淡淡道：“不敢当。你就是楚凡吧？”
“正是正是。”楚凡连连点头。
杨中正一指任宏昌，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收受贿赂，你这是知法犯法。如果是你自己的事儿，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但你不能打着我父亲的名义，来收受贿赂。”
“我已经和云南省公安厅打过招呼了，这个案子他们会处理好的，就不需要你插手了。”
楚凡耸耸肩：“随便你，任老板，原石你不用买了。”
任宏昌脸色大变，惊恐道：“不不不，原石您必须收下，您要是不收，就干脆杀了我吧。”
杨中正夫妇都愣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278章 是福不是祸
“哼！”杨老冷哼一声，走了进来。
杨中正赶忙道：“爸……”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杨老瞪了他一眼，来到餐桌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楚凡，过来吃饭！”
楚凡瞥了余航一眼，呵呵笑道：“余大哥，这帮家伙，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这就送他们去公安局。”余航巴不得尽快离开呢。现在，事件已经升级成家务事了，他一个外人根本没法掺和。
不过，他也有点为楚凡委屈，明明一心为了师傅，却被人误解成收受贿赂，这是赔偿好不好？才五千万，连郭老爷子花费的零头都不够。楚凡这次赔大了！
招呼一声，所有战士押解着那帮混混上了车，呼啸着离去。
韩景文见状，也赶忙告辞。任宏昌几乎是用跑的，生怕被杨中正留下，送到公安局去。虽然，他的罪名并不大，进了公安局也只需要花点钱就能出来，可这样做，肯定会激怒杀人王楚凡，到那时，恐怕这条命就不是五千万能买回来的了。
一转眼，房间里就剩下楚凡、娜塔莎、余蔷薇，三个外人，在杨老的招呼下，在他身边坐下。
“杨爷爷，我给您倒酒。”余蔷薇抢先一步抓过酒瓶，给杨老面前的酒杯倒满，又给楚凡和娜塔莎面前的酒杯倒满，自己偷偷也来点，唯独没给杨中正夫妇倒酒。
杨老视而不见，抓过筷子大口吃了起来，楚凡却不敢怠慢，瞪了余蔷薇一眼，赶紧站起来，端起酒瓶，呵呵笑道：“杨哥，初次见面，我给你倒一杯酒。”
“我不喝酒。”杨中正捂住酒杯，冷淡的说了一句。
楚凡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他不明白，杨老是杨中正的父亲，自己为杨老做了那么多，他不但不感激，怎么连一点好感都没有呢？
就在这时，叶馨端着酒杯站起来，呵呵笑道：“楚凡兄弟，你大哥确实不会喝酒，这样，嫂子陪你喝几杯。今天的事儿，多亏你了，嫂子真心的谢谢你。”
“嫂子你太客气了，其实这事儿都怪我，是我没能照顾好师傅，要是我平时能多过来看看，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聊。”杨老发话了，给楚凡夹了块鱼肉，称赞道，“楚凡这鱼做的不错，比大酒店的厨师水准还高。多吃点！”
“师傅您也吃，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哈哈哈哈！”杨老心情大好，连吃了两碗大米饭，外加一个馒头。这饭量，顶平时一天吃的了。
除了杨中正夫妇没吃多少之外，楚凡、娜塔莎、余蔷薇、以及小弘玉都没少吃，满满一桌子菜，被吃得所剩无几。尤其是那条鱼，鱼头都没剩下，被余蔷薇给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副嶙峋的鱼骨。
这丫头今天出了大力，早又累又饿了。现在一顿大吃，撑的她小肚子圆溜溜的，都猫不下腰了。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被楚凡吆喝着，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盘子洗碗了。
“我去刷碗吧。”
叶馨站起来，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却被杨老阻止了：“你别去了，我有话跟你们说。都坐下！”
正戏来了。叶馨看了杨中正一眼，泡了壶茶水过来，在杨中正身边坐下，在茶几下找茶杯，却什么也没找到。
“我去拿碗。”娜塔莎站起来，走进厨房。
杨老淡淡道：“茶杯、茶壶，都被人砸了，这只茶壶还是我以前用过的，没舍得扔，反倒保存了下来。”
连茶杯都被砸了，当时的情况得多危险呐？
“别看了，房间是今早楚凡他们过来的时候，帮我拾掇的。”杨老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继续道，“要不是楚凡来得及时，我可能已经被这老房子给埋了，你们也就看不到我了。”
“爸……”
“我不是怪你，是我自己不想离开这老宅子，不是你不想留在我身边尽孝。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楚凡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可以不感激，但你没权利指责他。”
不等杨中正说话，杨老激动得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容光焕发的脸，说道：“你们看看我现在，年轻了有二十岁，二十岁呀，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这是用钱能买来的吗？”
杨老拿出老花镜，情绪激动的说道：“你们没发现，我把老花镜都摘掉了吗？还有我的手，前几天去医院，大夫说我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可你们看我现在，手比你还有劲儿，我又可以随心所欲的琢玉了。”
楚凡站起来，用纸巾帮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淡淡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您是我师傅呢。”
杨老摇摇头：“惭愧呀，你虽然叫我一声师傅，可我却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你又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这心里……”
“师傅，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楚凡正色道，“琢玉也是修行，跟着您学习琢玉，能让我跟您一样，走的正，行的端，不被利欲熏心，不被金钱蒙蔽双眼，不会走入歧途。师傅，您就是我的榜样，我会一辈子都向您学习的。”
杨中正撇撇嘴，说的好听，不还是要了人家五千万吗？
他的动作很隐蔽，却被眼尖的杨老看见了，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又站起来，大声道：“杨中正，你什么意思？是鄙视楚凡，还是在鄙视我？”
“爸，我没有鄙视谁，只是……”
“杨哥是觉得，我不该收任宏昌的钱，对吧？”
杨中正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还不等楚凡解释，杨老恨铁不成钢的指点着儿子，忿忿道：“五千万很多吗？你知不知道楚凡为了给我治病，花了多少钱？五个亿！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看看郭老将军，他都已经油尽灯枯了，刚刚花了五个亿买翡翠玉石，被楚凡给救了过来，现在和我一样年轻，又是一名生龙活虎的虎将了。”
“五千万，连给我治病的零头都不够，你竟然还嫌楚凡要人钱了，你清正廉明，你马上掏五个亿给楚凡，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爹。哼！”杨老气呼呼的坐下去，看都不看尴尬的儿子一眼。
说得有鼻子有眼，显然不可能是编的，再说了，这种事也骗不了杨中正，所以，他现在已经相信了，楚凡花费五个亿，帮自家老爹保养身体。可让他拿出五个亿来，可真是难为他了。
这时，叶馨端起茶壶，给楚凡的茶碗里续了一碗，笑道：“真没看出来，楚凡兄弟不但身怀绝技，还是个土豪呢。嫂子没你有钱，但两三个亿还是能拿出来的，一会儿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钱打给你。”
“嫂子，你这么说是在骂我呢。”楚凡苦笑道，“杨老是你们的父亲不假，可他也是我师傅，哪有徒弟给师傅治病还要钱的？再说了，我要任宏昌的五千万，差不多也能值五个亿，够本了！”
杨老反应快，一下子醒悟过来，惊喜道：“你的意思是……赌石？”
“嗯！”
“有把握吗？”
余蔷薇在一旁抢着说道：“我师兄赌石可厉害了，准确率高达70％，要不然，郭爷爷花费的钱都不止五个亿呢。”
如果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