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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名狱警连忙道：“罗局长患有间歇性耳聋耳鸣，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这病就犯了。”
“这可不是小事，赶紧送罗局长去医院，我也该回去了。”楚凡心里暗笑，和罗局长摆摆手，带着卞奎上车回家。
楚凡回到卞家，发现夏嫣然已经到了，除了她之外，唐菲菲和苏媛也来了，正在陪着小翠说话。
“你们怎么也来了？”楚凡瞪了唐菲菲一眼，不用问，肯定是她告诉苏媛的。这点事儿你也告诉她，咋这么欠儿呢。
唐菲菲弱弱的说道：“苏媛姐问我，我又不能骗她，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轻舞没事吧？”苏媛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能离开看守所。”楚凡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说道，“这件事儿，摆明了是冲着卞家来的，而最近，卞家只得罪过一个人。”
“采石场的厂长。”夏嫣然马上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楚凡点点头，把采石场厂长杨明亮，和通海县县长韩德新，以及东山省省委书记韩永河的关系，说了出来。几女这才明白，怪不得能把案子做得滴水不漏呢，感情背后还有这么一尊大神撑腰呢。
夏嫣然皱眉道：“韩书记是东山省的老人了，人脉很广，想要动他，有点难度。”
“有难度也要上。”
楚凡冷哼道：“这事儿咱们占着理，就是到天王老子那，咱腰杆子也硬。这事儿韩永河不知情也就算了，可如果是他从中作梗，我今天还非要跟他斗一斗，就算他能遮住天，我也要把天捅个窟窿。”
“有什么需我能帮忙的地方？”苏媛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时候，不支持自家男人支持谁？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楚凡没兄弟，但他有老婆，拉出一个娘子军来，绝对不成问题。
“你既然来了，就留在家里保护大叔他们一家吧。”楚凡回头问夏嫣然，“你带来多少人？”
“一个加强连的战士，都在海边待命，随时可以出击。”
“好！”
楚凡高兴起来，马上吩咐道：“你马上叫人去采石场外待命，等我的信号一发，你就带人冲进去。”
夏嫣然吃惊道：“去采石场抓杨明亮？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再说了，咱们就这么公然的去抓人，师出无名啊。”
“你以为，那只是一个单纯的采石场呢？”楚凡把张山市长被调离的事情，以及被调离的原因说了一遍，说道，“我敢肯定，这个采石场有问题，否则，不可能让张山市长都忌讳莫深。”
“话虽如此，可万一什么也查不到呢？”
“所以，我才让你带人在采石场外等我消息呀。”楚凡拍了拍唐菲菲的肩膀，笑道，“一会儿，我和菲菲趁黑摸进去，先查探一番，如果有收获，我就发信号给你，你带人进去抓人。等逮住了小狐狸，老狐狸的尾巴想藏他也藏不住。”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了。”
时间尚早，楚凡也没着急，和夏嫣然等人又研究了一阵，为了确保万一，夏嫣然去一旁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一旦场面失控，她带来的这一个加强连根本就不够干什么的。
晚上十点多钟，楚凡和唐菲菲换了身黑色的夜行衣，悄然离开卞家，朝着北方的采石场飞了过去。
同一时间，夏嫣然也来到海边，带上一个加强连的战士，急速行军，朝着北方的采石场赶去。
对于采石场，楚凡并不陌生，以前在祁连山的时候，镇子附近的山上就有个采石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炸山的轰隆声。
*把石头炸碎，然后用碎石机粉碎成各种型号的料石，再运送到各大建筑工地上去。活很简单，几乎没啥技术含量，而现在，几乎都是用大型机械来装车运输，用到的工人比以往要少很多。
按理说，一个采石场能有多大利润？至于让一个县长都插一脚进去吗？可事情到了现在，不但县长插了一脚，背后竟然还有省委书记的影子，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楚凡两人很轻松就来到采石场，场外用钢丝网围了起来，足有一公里长，两侧延伸到山里，光是这些围栏就不是个小工程。
一个采石场，除了石头就是大型机械，有什么怕偷的？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而偌大的采石场，竟然只有一排简陋的宿舍。其中，只有一侧的厨房还亮着灯，冒着腾腾热气，和一股浓郁的肉香。
没想到，这地方的伙食还不错，半夜还有加餐？
楚凡一摆手，示意唐菲菲在原地等他，他翻身从钢丝围栏上跳了进去，猫着腰一阵疾走，迅速来到宿舍墙边。
用透视之眼扫了几眼，他发现这四间宿舍内的床铺，有两间是空的，另外两间宿舍一共有十六个人，睡得跟死猪一般。
楚凡正要过厨房那边再瞅瞅，发现唐菲菲竟然也溜了过来，令人意外的是，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两条大狼狗，看那摇头摆尾的贱样，就好像唐菲菲才是它们的主人似的。
“你怎么进来了？”楚凡压低声音说道。
“我不来，你就被狗咬了。”唐菲菲指了指这两条大狗，低声道，“这俩玩意早就发现你了，却一声不吭的摸上去，准备抽冷子对你下口。当然，两条狗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它俩要是一叫，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楚凡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那是！”唐菲菲很得意，对着远处一指，俩大狗撒欢的跑了过去，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楚凡和夏嫣然来到厨房外面，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有六个人在忙乎，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师傅，正用一把特大号的铲子，在大锅里翻炒。
那口足够几十人吃的大锅里，装满了炖好的土豆白菜，这让楚凡有些纳闷，明明闻到了肉味儿，怎么变成土豆白菜了？这伙食也太差了吧？
况且，宿舍里只有十六个人，就算再有十六个，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突然，唐菲菲指了指另一侧，楚凡看去，就见那边竟然还有一个大师傅，他面前的是一口正常的家用铁锅，而他正在把一锅炖肉盛到盆里。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女迅速过来，把菜盛到一个个大碗里，然后摆在厨房一侧的长条桌子上。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摆上碗筷，正好十六副。
另一边的蒸饭车被打开，一个妇女从里面拿出一个个蒸盘，把里面蒸好的米饭盛到碗里，还有人拎来一袋袋馒头，摆在了桌子上。
“差不多了，去叫人过来吃饭。”炒菜的大师傅把锅铲一扔，端着刚出锅的一盆炒菜，朝着桌子走去。
马上，一个腿脚利索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出去，来到那两间宿舍跟前，用力敲了敲门，大声道：“吃饭了，快点起来吃饭。”
大约只用了十分钟，宿舍门开了，里面的人陆续走出来，哈气连天的走进厨房，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楚凡和唐菲菲两人躲到了厨房北侧，这里有个小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但因为黑天的缘故，里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外面阴暗处的两个人。
楚凡从他们的闲聊声中得知，他们马上要和另外一伙儿人换岗，可偌大的采石场尽收眼底，哪还有人呐？而且，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出苦力的人呐？
就在这时，唐菲菲捅咕楚凡一下，指了指厨房里做饭的那几个人，就见他们拿出一个个水桶，像淘猪食一般，把大锅里的土豆白菜装进去。
另一边的大锅也掀开了，里面是满满一大锅饭，可那股发霉的味道，分明就是陈旧发霉的大米闷出来的米饭。
这又是给谁吃的？
第914章 杀一儆百
一个采石场，竟然要两班倒的干活，一伙人吃大鱼大肉，另一伙人吃的是没有什么油水的土豆白菜，和发霉的大米。
最关键的是，楚凡愣是没发现另一伙儿人在哪。不过，不要紧，这些人马上就要吃完了，等他们吃完饭，肯定要去换另一伙儿，到时候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楚凡和唐菲菲两人耐心的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这些人终于吃饱喝足了，井然有序的过去，两人一组，用一根木棍把装满饭菜的水桶抬起，朝着门外走去。
这些人的头上都戴着矿灯帽，所以，路虽然不算好走，却也走得四平八稳，让楚凡很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朝着矿场门口的传达室走去。
因为传达室门口有灯，所以，楚凡没敢靠近，直到这十六个人陆续走进去之后，他才绕到传达室背面，迅速靠近。
无巧不巧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子，披着一件军大衣，哼着小调从传达室走出来，看他一边走一边解裤带的架势，分明是出来放水的。
楚凡迅速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当下不再迟疑，趁着秃顶男子尿尿的当口，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并勒住他的脖子。
“老实点，我是警察！”
一句话，秃顶男子竟然被吓得如同筛糠一般，两条腿都站不稳了，要不是楚凡勒住他的脖子，他非瘫倒在地不可。
看样子，这里是真有事儿啊，楚凡左右看了一眼，挟持这男子迅速来到阴暗的角落，摸出一把*顶在他的脑门，冷冰冰的问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刚才那些人去哪儿了？”
“去……去地下矿洞了，换防。”秃顶男子颤抖着说道。刚才没尿完，现在全尿裤子里了。
还不等楚凡继续询问，他就哭丧着脸，把事情全撂了。
原来，这个采石场在三年前，竟然开采出了金沙，这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正常情况下，是要重新申报，审批合格了，才能拥有开采的资格。
石头矿和金矿，税收能一样吗？那绝对是天地之别，其中的巨大利益，足以让人铤而走险了。
如果，只是偷税漏税，还有情可原，毕竟，让谁把口袋里的真金白银交出去，都会心疼得要命。而且，偷税漏税的事情很普遍，遍大街都是。
可在这采石场里，却拘押了一帮外地民工，这些人都是被抓来、或者骗来的，其中有不少还是智障，就是那种有力气，能干活，却智力发育不全的弱智。
这些人像奴隶一般，被囚禁在地下矿洞里，专门淘金子。为了防止他们逃走，厂长杨明亮专门雇了一群打手，就是刚才吃饭的那些人。
这些人一共有三十多个，分成两个班，轮流监管这些人干活。他们就像早些年的监工一般，谁要是敢偷懒了，直接用鞭子抽，下手绝不留情。
“警官，我是被逼的。”秃顶男子哭丧着脸，说道，“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敢把事情说出去，就灭我全家，我不敢说呀。”
“哼，现在你就不怕被灭全家了？”楚凡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你是从犯，也足够枪毙了。不过，如果你有立功表现，没准连牢都不用坐了。”
秃顶男子连忙点头：“我一定配合政府，一定好好表现。”
“那好，我问你，杨明亮在吗？”
“他一般晚上不在矿上住，这里的事情，都是他亲兄弟在管，他每天晚上来一次，把筛出来的金子带走。”
楚凡沉吟片刻，继续问道：“这矿上的事情，他姐夫韩德新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偶尔韩德新会代替杨厂长，把金子收走。”
“这事儿，韩省委书记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楚凡又详细问了几句，深吸口气站起来，对身旁的唐菲菲说道：“发信号吧。”
唐菲菲从纳戒里摸出一盒礼花，放在地上点燃。很快，一个带着尖锐呼啸声的闪光球喷上高空，砰的一声炸开，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爆开一个绚丽的图案，美轮美奂。
紧接着，一颗颗礼花冲上天空，就好像过节了一般，而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厨房里的那几个人，一个个端着饭碗跑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的烟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无数全副武装的大兵，直接踹开大门冲了进来，两条狼狗狂吠着不敢上前，被一个战士两枪全部击毙。
“啪啪啪！”
厨房门口的几个人，手中的饭碗全都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几个女人更是被吓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着大叫饶命。
“把这个人也带过去。”楚凡揪住秃顶男子的脖颈，推给一个大兵。大兵的面色冷峻，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秃顶男子，吓得他腿肚子都转筋了，哪还迈得动步？被大兵一*砸翻在地，不走？再不走枪毙你。
“什么情况？”夏嫣然快步来到楚凡面前问道。
楚凡指了指传达室，说道：“这里有条暗道，直通地下的金矿矿洞。”
“什么？金矿？”夏嫣然大吃一惊，“这地方竟然还有金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呢。”楚凡把囚禁人挖矿，吃的还是猪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把夏嫣然给气得咬牙切齿，一摆手道，“来人，给我冲进去，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
“是！”一名带队的队长招呼一声，马上带了一队人冲进传达室。
楚凡一指矿场里面，说道：“里面还有一口竖井，是运输石头的通道，过去几个人守住了，见一个抓一个。”
“是！”又有人带队过去了。
夏嫣然拿出手机，把之前就已经编辑好的短信一一发了出去。这还是她在等得无聊的时候，随手编辑出来的，根本就没想到会用上。
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采石场，竟然会牵扯出这么一桩大案子。
东山省的天，要变了！
就在夏嫣然的短信发出不久，燕京军区连续有十架武装直升机升空，火速朝东山省赶来。
同一时间，已经睡下的萧景生，马上起床，把这事儿汇报上去。得到指示之后，他火速赶往燕京军区，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中央纪检委的人都到了，二话不说，上了一架直升机，火速赶往东山省。
这帮人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是接到命令，让他们来军区汇合，以萧景升为专案组的组长，开始对东山省的官员，展开调查。
这一消息，着实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拿东山省官场开刀啊。到底是谁捅了马蜂窝？东山省距离燕京市不算远，直升飞机跑直线，飞行的速度又快，楚凡这边还没结束呢，人已经到了。
在夏嫣然的指令下，东山省的省委大院被包围了，但这些大兵只围不动，人和车辆可以进去，但任何一个出来的人，都要接受最严格的审查。
相比之下，通海县政府家属楼就没那么好运了，三更半夜的，一队大兵直接冲进县长韩德新家里，把还在睡觉的韩德新老婆、孩子控制住，却没抓到韩德新。
不过，从他家中的保险柜里，却搜出大量金条，床下的两个箱子里，装满了美钞，一共有八百万。
楚凡这边，被囚禁的人已经被解救出来，当看到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的样子，楚凡都差点掉下眼泪。
太惨了，好人被没日没夜的关在矿洞里，也被折磨疯了。这帮畜生，该杀！杨明亮和韩德新更是该枪毙一百回。
夏嫣然接了个电话，回到楚凡身旁，沉声道：“韩德新没在家睡，没抓着。不过，各个出城的路都被封了，他跑不了。”
“还有杨明亮没落网呢。”
楚凡面色冷峻，目光落在那群抱头蹲在地上的打手身上。这帮人助纣为虐，所犯下的罪孽丝毫不比杨明亮和韩德新少。
就在刚才，一个下矿洞回来的大兵报告，在矿洞里发现了一个藏尸洞，里面至少发现了二十具尸骸，具体的数量还在清点当中。
“一帮畜生！”
楚凡把沙鹰又掏出来了，喝道：“把人给我拽过来一个。”
一个大兵上前抓住一个倒霉鬼，他死活都不过去，被大兵一*砸倒，一脚就踹了过去。
“不关我的事儿啊，人也不是我杀的……”倒霉鬼狼哭鬼嚎的叫道。
“闭嘴！”楚凡怒喝一声，用枪指着他的脑门，冷声问道，“知道杨明亮和韩德新在哪儿吗？”
“这我真不知道啊。”
“谁是杨明亮的弟弟？把他给我指出来。”
倒霉鬼有些犹豫，就在这时，楚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倒霉鬼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爆开，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杀了一个人，剩下那些都傻眼了。这也太狠了，连个征兆都没有，说杀就杀呀。
“全体都有了。”楚凡厉喝一声。
周围那些被楚凡杀人举动惊呆的战士们迅速清醒过来，马上打了个立正。
“预备！”
战士们毫不犹豫的端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些打手，只要楚凡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人打成筛子。
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