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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书画家-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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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钟岳停笔,不少人才回过神来,刚刚居然跟随着钟岳的画笔,居然走神了!

    徽墨协会的会长,本身也对书画略有涉及,看到这幅轻描淡写的山水画之后,更是佩服到不行。

    他刚想问钟岳这画风远师何人,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是场斗墨啊,并非是书画交流,轻咳了两声,说道:“评委研磨试墨完毕,下面请钟先生和曹先生各自做最后的陈述和互相评价吧。”

    斗墨,其实也包含着人情厚黑学的。人总是要点面子的,其实起初的看闻听掂四字论墨上,评委包括斗墨双方心里就有个数了,若是放在古代,制墨高手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墨究竟有无胜算了,所以识趣的,都会找个台阶,自觉认输。

    这样,既不伤和气,也能够得个大度的雅名,至少自己的墨今后还能卖得出去,不过钟岳没认输,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承重之比。

    到了承重的较量时,其实就有些撕破脸的味道了,毕竟之前的比较,那都是隐性的,也就是说好坏全凭周围人一张嘴,我们华夏民族讲究做事留一线,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即使是心里有了一杆秤,在说话上,也是尽量给斗墨人留点脸面的,但是承重的时候,那就是实打实的你死我活了,哪家的墨锭先断,那就是铁一样的事实了。

    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叫识趣了,应该说如果识相一些,闷声不吭地就走,虽然斗墨输了,但至少墨锭的承重并非是评判墨好坏的唯一关键,所以不说话,没有人会一棒槌把你打死。

    但是钟岳没有放弃,所以有了接下来的试墨、斗墨双方的互评,这些已经属于彻底翻脸的状态了,丝毫不留情面的终极大乱斗!

    曹西岚接过话筒,说道:“首先,我很佩服钟先生的画工如此精湛,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这次不是斗墨,而是比拼画技,那我想,就算是曹公素全体员工齐上阵,也不够钟先生‘杀’几个来回的。”

    曹西岚的话,引得众人会心一笑。

    曹西岚毕竟也是曹莫荣看重的接班人,也是心思玲珑,看得出在场的人在钟岳这露了一手之后,原本一边倒的局势,仿佛被钟岳扳回了一点点。

    他不可能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钟岳这墨锭不好,而是极为“厚道”地恭维了钟岳一句,博得众人一笑。

    “但是!钟先生仿佛有点本末倒置了。这是斗墨,并非是斗画,您能用贵厂生产的松墨作画,自然用我厂这款墨锭,同样可以,所以这是您画技上的优势,而非斗墨上的加分点,也请在场的观众和评委能给比赛一个公平,至于墨锭上的高下,我就不赘述了,想必大家心里有一杆秤。”

    这一通话说完,曹莫荣赞许地点了点头,带头鼓起掌来,同样,现场不少人,对于曹西岚这有点风度的话,表示赞同,也很欣赏这位曹家的年轻掌门人,可以如此冷静地坚定自己的立场。

    徽墨协会的会长也帮着腔说道:“确实,钟先生的画很不错,但是曹先生这番话,也不无道理。”

    场内顿时传来一阵嘘声。纷纷鄙视起这个墙头草来。协会的黄会长赶紧将话筒交给钟岳,在递过去之前,又说了一句,“不知道钟岳先生有何意见?”

    钟岳拿过话筒,说道:“首先,谢谢曹先生之前对于我画工的谬赞。想必在场的诸位也都以为,我作画是在掩盖自己的心虚,不过并不是。直到现在,此时此刻,我依旧对于这款‘钟不器’百分之百的认可和自信!”

    “我现在把话筒交给曹先生,或者哪位自告奋勇,也可以从我手中接过话筒,我想问的是,对于徽墨,对于松烟墨和漆烟墨的区别,大家真的懂吗?”

    钟岳手臂一伸,大家风范尽显,眼神犀利地扫视周围。

    这话……还在挑衅?

    周围的评审,包括曹莫荣曹西岚,都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来。谁来告诉我?”

第三六四章 松墨之所以为松墨

    曹莫荣拄着杖,一步一步走过去。他拿过钟岳手中的话筒,笑道:“看来钟先生对于徽墨知之甚少,那就让我告诉您,什么徽州松墨吧。徽墨传承千年,徽州制墨的肇始时间当不迟于唐,它是书画家至爱至赖的信物。古人曾云:‘有佳墨者,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也。’”

    “还有呢?”

    曹莫荣娓娓道来:“徽墨主以松烟、桐油烟、漆烟、胶为主要原料制作而成的一种主要供传统书法、绘画使用的特种颜料。经点烟、和料、压磨、晾干、挫边、描金、装盒等工序精制而成,成品具有色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舔笔不胶、经久不褪、馨香浓郁、防蛀等特点。历代徽墨品种繁多,集绘画、书法、雕刻、造型等艺术于一体,使墨本身成为一种综合性的艺术珍品。徽墨制作技艺复杂,不同流派各有自己独特的制作技艺,往往密不外传。怎么样,我的这番介绍,钟先生可是满意?”

    “最后一个问题,您还没和我解释呢。这松烟墨和漆烟墨的区别在哪里?”

    曹莫荣说道:“难道我之前的介绍里,没说明白吗?这松烟墨,自然是以松木点烟取墨为原料,所制成的松烟墨,这漆烟墨自然是以油烟为原来制成的,这从字面上都能理解的,怎么?钟先生难道还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钟岳笑着走到曹西岚的身边,摄像机同样跟随着移动过来。

    “既然墨分松烟和漆烟之别,那为何这紫光玉的墨色,与油烟墨无二呢?”钟岳将宣纸拎起来,在四周转了一圈。

    曹莫荣眉头一皱,说道:“怎无二了?这紫光玉的墨色,明显优于您这款墨,难道你在质疑大家的眼睛吗?”

    “曹老先生,请注意您的耳朵,我是问,这款紫光玉,和油烟墨,是油烟墨的区别在何处?”

    “钟岳,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了!有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吗?”曹西岚直接站出来,看着钟岳说道。

    曹莫荣将曹西岚撇开,“钟先生你继续说吧,老朽洗耳恭听。”

    “既然是斗墨,咱们就斗个明白。我不知道这款紫光玉是什么年代产的,也不知道当年饱受好评的曹氏墨业到底有多么扬名。我现在只能很诚恳地告诉诸位,这款紫光玉,它根本不配称为松烟墨。”

    “……”

    “……”

    “……”

    一个站在二楼的骚年脱口而出:“钟……钟先生他是疯了吗?”

    边上立马有人瞪了他一眼。

    不过骚年话,貌似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曹莫荣愣了好一会儿,说道:“钟岳,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样子,可就有些丢脸丢大了。”

    钟岳不去理会,继续跟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有谁赞同我观点的,现在可以过来拿我手中的话筒。”

    胡石民走了过去,想要说话,又有些胆怯。他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若是在墨房里,他必然是老油条似的开始扯皮起来。

    “能给我支烟吗?”

    “胡师父,这里不能抽烟。”

    “……”

    胡石民说道:“正统松烟墨,墨色乌黑却不张扬,浑厚,内敛,深沉古拙。多用于画人物须眉、泼墨山水等,书法上,喜好用松烟墨的也少,所以老墨厂的松烟墨一般都卖不出去,加上原料不足,所以销量不佳,停产很久了。”

    黄厂长冲出来,“你胡说!我们老墨厂的松烟墨何时停过产?那……那……那款金不换,还有那款青墨,不都是松烟墨嘛?老胡,你今天酒吃饱了是吧?竟说胡话!”

    胡石民摇头道:“现在的松烟墨,都是掺了油烟的,正如漆烟墨一样,我师父活着的时候说过,真正的墨分三大类,漆烟、松烟以及油烟。所谓的漆烟墨,古法是松枝沾漆,炼渣而成,油烟则是如今这套点烟取墨,至于松烟,正如钟先生这款墨的制法一样,这才是纯真的松烟墨,而因为墨色深沉古拙,被人误以为是低档次的墨品,所以一直卖不出高价,当年每两松烟墨的价格可能就是二十到三十元,而现在,自从掺了油烟之后,由于墨色也如同油烟墨一般,光亮发黑,价格涨到了每两一百往上了……”

    在场之人发出一阵唏嘘声。

    “我的天,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呐?”

    “我还以为这黑不溜秋的墨锭没什么花头呢,想不到里边的水这么深!”

    “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听着周围的声,曹莫荣红着脸,怒道:“完全在胡说!你和他是串通好的!”

    钟岳看着曹莫荣气急败坏的样子,说道:“我们华夏民族的近代,是坎坷曲折的,也正因为有这样一段历史,所以很多的古法传统,被渐渐西化,或者说失传了。松烟墨也是如此,我很庆幸,有这样的一次斗墨,而且还是曹先生亲口说要比试松烟墨的,能让我,还有我的制墨导师胡石民先生,将真正传统的松烟墨知识讲给大家听。”

    钟岳说道:“我们现在不去追究到底是从什么时代起,松烟墨内掺油烟的,也不去追究这样做究竟是配方上的自我调整还是欺骗消费者,我现在要将的是,松烟之所以为松烟,那就是它不一样!”

    “油烟墨相对来讲微微偏暖,浓墨在纸上微微反光似乎有些光泽。历史上元代以前绝大多数墨都使用松烟墨,宋代松烟墨制作达到顶峰。而油烟墨是在明代才逐渐兴盛起来并发展到最高峰。

    明以后油烟墨的制作和使用慢慢超过了松烟逐渐成为了主流,尤其是等到墨汁的发明,松烟墨其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因为并非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种无光泽、古朴苍然的墨色,所以我今天创作了这一副山水画,目的并非是秀画技,而是想要告诉大家,真正的松烟墨,它无可替代!

    “只有不会用松墨的人,没有松墨必须掺油烟墨这样的说法!”

第三六五章 最强音

    制墨。

    古时取黄山老松为料,因原料极佳,所以徽墨一直以来冠以“天下墨业在徽州”之说,然而随着黄山老松禁止砍伐后,松墨的原料受到了限制,烧松枝、甚至掺入其他的木料,使得松墨的神采要差很多,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就开始往里边掺入油烟。

    钟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

    “钟先生,你这说法不对。松烟墨,是以松烟为主料,至于油烟,那是配方内的辅料而已。”曹莫荣严肃地说道。

    钟岳微笑道:“古语有云‘徽之墨,松烟一斤,用珠三两,玉屑龙脑各一两,同时和以生漆捣十万杵’,不知道什么时候松烟里掺油烟,也能叫做配料了?那您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要是这墨锭磨出来的墨不够鲜明,掺点墨汁配合着使用,也算是配料啊?”

    “你……”

    钟岳冷笑道:“之前曹先生口口声声说要弘扬徽墨,怎么?难道连最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吗?如果徽州墨业都如现阶段这样,松烟墨里掺油烟,配方又是秘密不公开的,那掺多掺少又无从定论,到底如何来论谁是正统呢?”

    场面变得不可开交起来。不过不少人听了曹莫荣的回答,已经从言外之意中听出了意思浅显的意思,那就是曹公素的主打松墨之中,确实掺了油烟!

    “这……要不是钟先生今天解读,曹莫荣,你还想欺瞒消费者到什么时候?”

    “是啊,松烟就实打实的松烟墨,这就跟市面上卖那些地沟油似的,谁管你掺多少,你掺了,就是你的错!曹公素这么大的老牌子,居然做这样的事情!”

    一场斗墨,斗出了企业的信誉危机。钟岳也没有什么负罪感。当曹莫荣表示要斗墨开始,就意味着这老东西想要裹挟着徽墨这杆大旗,将钟岳以及一点漆拍死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传统墨业大浪下。

    那么,既然要吃人,就要准备好被吃。钟岳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逆袭反杀!

    曹莫荣脸色变得蜡黄,急忙夺过话筒,颤巍巍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曹公素没有欺骗任何的消费者,不是这样的!纯松墨墨色黯淡无光,添加油烟,是为了提墨色!这是配方,不是欺骗!”

    钟岳也不用话筒,直接笑道:“那么,曹老先生,试问这款紫光玉,还有您祖先,当初进贡皇帝那款墨的特征吗?这样既无松墨特征,又与漆烟墨相仿的墨,它配叫做徽墨,它配叫松烟墨,它配叫紫光玉吗!!!”

    曹莫荣倒退了好几步,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曹西岚扶住了老爷子,看着钟岳,冷冷道:“钟岳,你够了!”

    曹莫荣眼神无光,嘴里一直喃喃着几句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钟岳说道:“并非是我咄咄逼人,而是明明松烟墨应该有它独有的特点,不管配方如何变,但至少应该保留它深重而不姿媚鲜明特点!”

    老墨厂的老师傅们激动地哆嗦着手。钟岳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松烟墨里掺油烟,这种行业里不说破的规矩盛行多久了?也不知道多久了,几十年来,仿佛无论是制墨者还是用墨者,都变成了一种习惯性的默认,但是这些在墨厂工作了四五十年的老师傅才明白,真正的松烟墨,就该是钟岳这款“钟不器”这般,深重而不姿媚,无光却质感特殊!

    场面之内不知谁带头,开始鼓起掌来!

    啪啪啪!

    啪啪啪!

    此起彼伏,都在为钟岳鼓掌喝彩。

    如果说当年松烟墨里掺油烟,是迫于保护黄山上的松木,那么在这个时代里,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一点,因为墨锭已经并非是书写的必需品了,销量上根本不可能到那样一个惊人的消耗地步,更何况还有油烟墨、漆烟墨等等,更多数的初学者,还会用墨汁。

    所以钟岳今天重现徽州松烟墨的荣光,这样的举措,值得在场所有人敬佩。不然真到了有一天,当我们翻开徽州制墨业的历史长河时,发现松烟墨的每一张配方内,都掺有油烟,还不假思索地告诉下一辈,是的,就是这样的。松烟墨必须掺油烟,那么这样歪曲的传统工艺传承,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不言而喻了。不少评委都走过来,和钟岳握手。

    “谢谢钟先生,受教了。”

    “谢谢您给我们上了这么一堂课!”

    “您赢了。”

    场面的掌声更加热烈了。

    曹莫荣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魂似的,“不是……不是啊……我们曹公素,不可能输……输……”

    “来人啊!救护车!快喊救护车!”

    钟岳看了眼晕厥的曹莫荣,摇头叹了口气,“害人终害己。”

    钟岳走入后台的时候,整个场馆内的掌声依旧雷动。等他拎着皮匣刚想离开,被一个人拦住了。

    “康……康校长?”钟岳眼睛朝康敏的肩膀处看过去,当看到那朵默哀的白花时,心脏漏跳了一拍,“呐……啊……这……”

    康敏面容憔悴地说道:“姑姑三天前走了。”

    钟岳眼睛怔怔地瞪着,“怎么……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姑姑临终时说的,不发丧,不治丧,一切从简,只有我们一些后辈料理了后事。”

    钟岳看着康敏有些浮肿的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请节哀。”

    说着节哀,钟岳自己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柳梢娥对他精神上的鼓励,是从他走上书道以来,一直温存的,哪怕自己在沪上,在临安,都能够收到柳先生的鼓励,这样的先达,钟岳不知道人生之中还能碰到几个,然而她走了,居然自己没有见到柳先生最后一面,哪怕遗容都没瞻仰到。

    康敏将一张纸交给钟岳,长叹道:“姑姑是坐在书桌前,溘然长逝的。那天还换好了她最喜欢穿的旗袍,我想,她是有预感的。这张纸,是我从姑姑遗物中找到的,是给你的。”

    “给我的?”钟岳愣住了。

    康敏将纸塞在钟岳手中,说道:“你有你自己的道路,我走了。”

    钟岳站在原地,耳畔地掌声渐渐消失,然而他的心却纠结在了一起。他缓缓打开信,渐渐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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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大师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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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岳:

    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么也就证明,我已不在这个人世了。世事无常,可能这一日是我在写这封信的那晚,亦或是几日后,几月后,总之,是可以望得到的那一日。

    虽然你我才几面之缘,但是最初在文化馆里的照面,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那份对于书道的执着,这也是我不遗余力地想要帮助你的原因。人力总有不逮之时,我能够做的,仅仅是一些皮毛,所以更多的是要靠你自己,而无论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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